第69章 我一定要送他件禮物

第二天,我在姚倩茜家待着的時候,宮洺打了電話給我,約我出去見他,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我始終覺得還欠他一個交代,有些話終究是要說清楚的,所以我坐車去了跟他約定的地方。

不知道他為什麽把地方選在電影院,選這個地方見我,是想讓我陪他看一場電影吧,他們演藝圈的人喜歡玩浪漫,不選咖啡廳不選餐廳而偏偏選擇了電影院。想想他為我做的那些事,陪他看一場電影不過分。

排着隊買電影票的隊伍裏,他坐在邊上專為等候人員準備的藤椅上,一看到我立即站了起來。“諾諾。”

在知道了很多事情以後再見到他是有些不習慣的,我尴尬地笑着走過去沖他點了點頭,然後他不由分說地拉着我的手跑進了檢票口。也許是他提前打好了招呼,檢票口沒有人攔着他,我被動地跟着他,沒有一種狂奔逃跑的興奮,完全是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牽着鼻子走的無奈。

他将我按在第三排靠過道的座位上,自己坐在我邊上,跟着一片漆黑的放映廳亮了起來,屏幕上面開始播放什麽。

偌大的放映廳空蕩蕩的,只有我跟他兩個人,所以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場電影不會只有我們兩個人看吧?”

他扭過頭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白牙在屏幕燈光的映照下特別亮。“我得跟你道歉,本來打電話的時候說過兩天就回來北京的,但是因為後期處理的事情拖了時間。”講着話,他的聲音又得意起來,“不過今天也不錯,剛好聖誕節,你來做我的第一個試看觀衆。”

随着他講話的聲音,四周的音響傳來一陣狂風的呼嘯聲,我扭頭,屏幕上刮着飓風級的風沙,兩只僅僅攥在一起的手,一點點被剝離,然而在快要分開的時候,又多出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哀求。“放手!”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嘶吼。“不放,死都不放!”

一個詞“不放”歇斯底裏的刺耳,在放映廳內的幾個印象內隆隆的鳴響着。

片名之後首先出現的是導演的名字——宮洺,之後各個參攝人員參演人員,在屏幕上碾壓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我看不清楚,但宮洺這兩個字卻像是在我心上烙印了一般,他真的去拍了電影,讓我做做第一個觀衆。

有人說,創作者在創作作品的時候會融入自己的靈魂,在創作者的作品中都能看到他們的影子,我在想,那個男演員嘶吼出來的不放,到底是演員的聲音,還是宮洺想對我說的。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正想開口,他一只手已經摟在我的肩膀上,黑暗的環境讓我防備并恐懼着,所以我反射性地跳開,動作很大。“宮洺,我覺得我有必要講清楚今天我出席在這裏的原因,我不是來應約的,而是來跟你講清楚的。”

“我不接受失敗。”他的聲音極速冷下來,還透着隐隐的怒氣,跟着又補充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我相信你會看到我的努力,會喜歡上我的。如果需要時間,我有,如果需要精力,我有,如果需要愛,我也有!”

他堅定的聲音直觸我心底,原本準備好的話有些難開口,但我必須要告訴他。“宮洺,你是個好男孩,可我配不上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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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相信配不上這麽虛僞的借口。”他朝我靠過來,偌大的屏幕投射出來的光照亮了他嘴角的壞笑,然後他一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向他。“怎麽樣你才會喜歡我,如果來軟的不行,我可以來硬的。”

我被他的動作跟話吓了一跳,怎麽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輕佻。推着他的手,跟他喊:“宮洺,你放尊重點,不要逼我讨厭你!”

他松開我,愣了幾秒,然後一腳踢在座位上,跟着又一腳。我在邊上心驚膽戰地看着,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正準備逃跑時,發洩的差不多的他轉過身來,如同受傷的小獸般脆弱。“我可以等你愛上我的。”

準備逃跑的心似乎被捆綁住,我站的遠遠地看着他,礙于他剛剛的表現我不敢上前去送安慰,抿了抿唇,我也嚴肅了起來。“我不喜歡姐弟戀,你永遠都不可能比我大,所以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你,拜托,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不需要備胎,在愛情裏人都應該是平等的,世界上最不應該存在的一個詞就是備胎。”

宮洺聽完的話有些錯愕。“你們女人不都喜歡炫耀自己的愛慕者來滿足虛榮心嗎?有我這麽一個追求者,你可以享受很多追捧的。”

聽完這話我特麽想發飙,“為何你會以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雖然你有錢長得帥還有個受人矚目的老爸,但說白了,你也僅僅只是個男人。”而且,哪個男的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婆被另一個男的狂追,我還想安安靜靜地活下去呢。

“你真的跟別人不一樣。”講着話他笑了,觀影就此結束,他歡快地拉着我走出放映室,走出黑暗,看着他坦然的笑容,我覺得我們的故事可以畫上圓滿的句號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他臉上也再沒有那種讓我亞歷山大的深情跟失落,只是讓我答應他一件事,晚上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之後就再也不會糾纏我。

聽起來很像臨死前的唯一心願,所以送送他也是應該的。可我發誓,我只是同情癌的間歇性發作,要是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我就是傷死他也不動一點恻隐之心給他!

中午他跟我一塊吃了飯,然後載着我去逛街,美其名曰都是為宴會做準備。大約是晚宴比較鄭重吧,我又沒有比較拎的出場的衣服,看着他一臉期待的表情,梗在嘴邊的不字怎麽也沒講出口。

晚上,他帶着化了妝的我盛裝出席他所說的某個宴會,他跟我講的很簡單,什麽也不用講,什麽也不用做,只要跟在他身邊站一會兒,然後趁機溜掉就好,而且他再三跟我保證那個宴會上沒有記者。

這事情是很容易完成的,所以我被他挽着手臂走了進去,實際上情況真的如他所講一般,只是少講了一些事情罷了。

紅紅的地毯,以往只在電視屏幕上看那些女明星走過,我走還真真第一次,被宮洺環着胳膊走進裏面,不到五步,我就愣在了那裏,呆滞了許久,我轉頭看着宮洺。“你早有預謀的!”

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在我不舒服地扯着紮臉的皮草時,看到了不遠處的許辰毅,以及被他的手放在腰上的沈薔薔。

宮洺沒講話,聳了聳肩,耳朵上的二鑽亮晶晶的,很嚣張。

扭頭繼續盯着許辰毅,他似乎也發現了我這道銳利的目光,轉身迎上我的目光。這一刻,該用一個什麽詞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是惡心還是厭惡,亦或者是在腦袋裏轟鳴作響的聲音。

從宮洺的臂彎裏抽出胳膊,我掉頭走出了酒宴,宮洺他媽就是閑的蛋疼,沒事讓我看許辰毅出軌,我操你大爺,老娘就是死也不會喜歡你!

跑到路邊,我招手攔着車,可這個地段實在是太傲嬌,攔了半天都沒看到一輛出租車。冷風不斷地侵襲我暴露的身體,光裸的腿,赤條條的胳膊,毫不留情,我凍得瑟瑟發抖。

為何?因為我身上穿的是一身藍色的旗袍,腳上踩着高跟鞋,肩上披着皮草,沒有穿打底褲,沒有批外套。宮洺說這是宴會必備,站在鏡子前看這一身裝扮的時候,雖然覺得怪,但上檔次稱得上,可現在我特麽覺得自己像個站街女!

宴會廳內并不冷,在宮洺車上的時候開着暖風,下車走進場的時候有大衣披着,但一跑出去,離開了宴會廳跟車廂,那就是另一個世界,我站在路邊,整個人就像是速凍水餃一樣血液都要凝固了。

在我凍傻了的時候,一只蠻橫的手掌将我拽過去,我顫抖着身體目光有些模糊。“這就是你說的要冷靜一段時間!”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惡人先告狀,可我現在不想跟他吵,我冷。

“程諾,你以為我真的放不下你,真的不會生氣,是不是?”聽到這兒,我确定了,這是惡人先告狀。

冷冷地笑笑。“你有什麽資格生氣,我不過是跟宮洺站在一起走了兩步路而已。”

“而已?而已他會不遠萬裏給你寄烤全羊,而已他會半小時一束玫瑰花?而已你今天會專門陪着他去看電影,會穿的跟小姐一樣跟他摟摟抱抱?!”

“那你呢?你跟劉笑笑怎麽解釋,跟于晴怎麽解釋,跟沈薔薔又怎麽解釋!我比不了你呢,你三個,我才一個!”

他死死地捏着我的肩膀,可是感覺不到疼了,寒冷已經讓痛覺麻木了。如同心一樣,該麻木了,原來有些事不用我做抉擇,生活會給出自己一切。

“所以,你要報複我?”

“是。”

他撇着嘴角忽然笑了下,然後松開我,往後退了兩步,怒火燃燒在他的眼底。“老子他媽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就是孫子!”

我幹幹地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內。給我機會?呵呵,男的還真是奇怪,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就可以,女的跟對他有威脅的男的有聯系就要被定死罪,這麽不公平,憑什麽?

昏黃的路燈下,我緊緊摟着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站成一座雕塑。

不知何時,宮洺出現在我身後,俯身貼在我耳邊跟我講。“他搶走了你,我一定要送他一份禮物!”

呵,何必呢?許辰毅用得着他玩心機告訴我是什麽樣的人嗎?用得着他離間我跟他之間的感情嗎?

一轉頭,腦袋暈的厲害,張口我含糊不清地聲音跟他講:“從此以後,你也滾出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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