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29
程曉小呆住了，像是一瞬間被海水填滿，周身只剩下難捱的窒息，心跳聲敲擊着耳膜，天地間僅存這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曉小回過神的時候，就看到柳禹白半眯着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即使猜測柳禹白可能喝醉了，程曉小依舊羞紅了臉頰，“學姐，你醉了嗎？”
聞言，柳禹白将要閉合的眼睛微微睜開，停頓了片刻，才說道，“我來洗臉。”
答非所問，真的能确定人喝醉了，程曉小只好問道，“那學姐怎麽站在這裏啊？”
走廊盡頭就是電梯，往回走一段距離才是衛生間，不會是喝醉了不清楚路了吧？
柳禹白聞言，腦袋朝前湊了湊，伸出食指放在程曉小的鼻梁上，帶着酒氣的鼻息撲面而來，“噓，要小聲點，那裏有人在說話。”
程曉小心裏一咯噔，剛才衛生間內就只有他和李梓婧在說話，柳禹白不會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吧？
程曉小尴尬的要死，連忙試探性的問道，“學姐，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嗎？”要是柳禹白是那種酒醒之後還記事的人，他的心思豈不是就被知道了？
“圍巾，是圍巾，很暖和……”
程曉小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柳禹白沒有聽清楚。還沒有開口勸說柳禹白回去，她又開始嘀嘀咕咕了，“有個，有個……嗯，送我條圍巾，好暖和，好暖和……”
程曉小看到柳禹白這醉醺醺的樣子，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忍不住放緩了聲音，“那學姐記得是誰送的圍巾嗎？”
“我記得，記得……”
“是誰？”
“是，是……是你，嘿嘿，就是你。”
程曉小看到柳禹白露出憨憨的傻笑，又遭到會心一擊，他眨了眨眼睛，輕聲的詢問着，“我是誰？”
“你是，你是，你就是那個，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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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柳禹白“你就是”完，她口袋裏的手機就傳來震動聲，柳禹白閉上了嘴，滿臉莫名的拉扯着衣服。程曉小看她在身體兩側找口袋，無奈的說道，“學姐，我幫你找好不好？”
柳禹白點點頭，程曉小立刻從衛衣前面衣擺處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看到來電備注是程瑞澤，程曉小接通了電話，程瑞澤的聲音傳了出來，“喂，禹白，這都要切蛋糕了，你到哪裏去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找不到人，真不讓人省心。
“我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柳禹白輕眨着眼睛，懵懂的看着程曉小，程曉小微微擡頭對上她的視線，贊同的點點頭，對着手機說話的聲音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催什麽催啊，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
程瑞澤疑惑地看着手機，怎麽給柳禹白打電話是程曉小接的，這兩個人在搞什麽鬼啊？還不等她詢問，程曉小的聲音就溫柔了不止一個度，“對不起啊，我不是在兇你。”
程曉小看着柳禹白滿臉驚恐的樣子，立刻柔聲道歉，但是柳禹白依舊一副被吓住了樣子，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好兇……但是，但是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程曉小本來就不會兇柳禹白，何況是喝醉後變成乖寶寶的柳禹白，馬上安慰道，“我不兇你了，我們現在去吃蛋糕好不好？”吃完蛋糕，讓程瑞澤把人送回去睡一覺。也不知道柳禹白喝了多少酒，明天醒來指不定怎麽難受呢。
程曉小思索着去哪裏弄點醒酒湯，看到柳禹白被轉移了注意力，詢問道，“學姐可以自己走嗎？”他還真的怕柳禹白像剛才那樣直接一下子摔到地上，那麽響，真的是心疼死他了。
柳禹白點點頭，站直了身子，雙手貼在褲縫上，無比乖巧聽話的姿勢。程曉小站在柳禹白的側前方，回頭叮囑她，“我們走慢一點，你不舒服就對我說。”若不是害怕被大家說三道四，他就直接扶着柳禹白回去了。
看到柳禹白點頭，程曉小才邁出步子，只是剛走了兩步，就感覺到身後有拉扯，程曉小停下腳步轉身，就看到柳禹白兩只手指捏着他的衣擺，也随他停止了腳步，看到程曉小看她，又露出了一個傻笑。
程曉小看着乖巧的像只大金毛的女生，無奈嘆口氣，只得叮囑道，“一會兒進去不管別人怎麽說，你什麽也不用回答，只要笑就好了。”這樣少說少錯，以後解釋起來也方便。
柳禹白點點頭，迅速收回臉上的笑容，又緩緩的綻開一個微笑。程曉小被萌的心肝亂顫，暈暈乎乎的領着柳禹白進了大廳。
被忽略的程瑞澤：……
在乎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啊！大家同為單身狗，為什麽受虐的只有她？
本來離得就不遠，程曉小和柳禹白進客廳的時候，大燈啪的一下被關掉了。幾點星火緩緩亮起，緊接着是參差不齊的生日歌。
程曉小掃視了一圈，把手放在柳禹白攥緊自己衣角的手背上，輕輕地拍撫着。燈關的很突兀，柳禹白似乎是被驚到了，迅速貼上他，嘴裏發出一聲微弱的嘤咛聲，程曉小覺得自己瞬間父愛爆棚，甘願為柳禹白遮風擋雨。
生日歌很快就唱完了，衆人嚷嚷着要兩個人許願，程曉小拉着柳禹白上前，在昏暗的光線下，衆人看不太清兩個人的小動作，程曉小輕聲的交代柳禹白許願，自己也合上了眼睛。
既然是十八歲的成人禮，那許願也會比較靈吧，希望以後的日子裏能有柳禹白的陪伴。
程曉小許完願，驚愕的睜開眼，迅速轉頭去看柳禹白，她正學着自己的動作，只不過那輕緩的呼吸聲似乎是快要睡着了。
大概是他聽錯了吧，那聲“祝你願望成真”，柳禹白這種狀态怎麽可能說話呢。
有人開了燈，大家嚷嚷着要吃蛋糕，柳禹白依舊閉眼垂首站着，程曉小扯扯她的衣角，柳禹白才睜開眼睛，迷茫的四處看了看，等看到程曉小，雙眸一亮，略顯遲鈍的挪了挪，重新拉住程曉小的衣角。
她的動作太明顯了，衆人忍不住發出噓聲。程瑞澤看到雙頰泛紅的小表弟，立刻吆喝道，“你們誰灌柳禹白酒了？看把她灌醉了吧。”
立刻有人反駁她，“誰灌會長了，只不過是幾杯啤酒，會長不會是裝醉吧？”此話一落，衆人看向柳禹白的視線都帶着調侃，柳禹白按照程曉小的吩咐回以微笑，傻乎乎的樣子倒像是真的醉了。
杜灼華站出來解釋道，“禹白酒量很差的，一杯啤的就暈了，多喝兩杯鐵定醉。”
程瑞澤插嘴道，“是啊，老柳喝醉後可乖了，上次我叫她給我洗衣服，她二話不說就洗了，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程曉小怒視着程瑞澤，柳禹白醉後這麽聽話，她竟然還欺負她，真是不可原諒！
程瑞澤接受到程曉小的怨氣，假咳一聲，交代道，“咳咳，那誰，小學弟，你們男生比較會照顧人，你先看着點老柳，等吃完蛋糕我們就把她送回去。”她這也算是給小表弟親近柳禹白找了一個借口吧，希望小表弟不要因此記恨她。
程曉小不理會程瑞澤，也不去管衆人異樣的視線，只是拉着柳禹白坐到沙發上，輕聲詢問道，“你要吃蛋糕嗎？”
柳禹白愣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點點頭。
程曉小站起身，從大蛋糕上挖出來一小塊，插上小勺子，遞給柳禹白，交代道，“小心的，不要吃到臉上了。”變成小花貓的柳禹白一定也很可愛，不過程曉小才不願意和別的男生分享這種美景呢。沒看到一些男生看到柳禹白的醉态，眼睛都變綠了。
程曉小正在給其他人分生日蛋糕，忽然聽到柳禹白粘稠的低喃聲，待對上程曉小的視線後，柳禹白把雙手捧着的蛋糕往上舉了舉，說道，“生日快樂。”
心裏暖洋洋的，程曉小的笑容也添上了一絲傻氣，對着柳禹白說道，“也祝你生日快樂。”
柳禹白疑惑地點了點頭，沉默的盯着程曉小，片刻後才說道，“祝我生日快樂。”
程曉小快被萌哭了，但是柳禹白已經醉了，他還要給大家分蛋糕，餘光瞥到柳禹白一點一點将蛋糕送入嘴中，程曉小才專注的給大家分蛋糕。
等到分完蛋糕，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了，程曉小叮囑程瑞澤讓她們不要鬧柳禹白，一回頭，就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身體小幅度搖晃的人。
程曉小立刻上前，坐在柳禹白面前，垂首輕聲詢問，“學姐，你困了嗎？”
柳禹白擡起頭，呼吸已經變得綿長，但依舊搖搖頭，小小聲的說，“我不，要笑話我的。”
什麽？這哪裏跟哪裏啊？
程曉小湊上前去，卻不妨柳禹白忽然傾向他，他迅速擡手扶着柳禹白的肩膀，卻因為意料之外的承重體力不支，程曉小只能往後倒，即使自己在下面，他依舊下意識的護住柳禹白的腦袋。
突如其來的壓力讓程曉小呼吸困難，臉側被發絲侵擾，程曉小眨眨眼，剛想動作，卻發現嘴唇觸碰到一絲柔軟，帶着酒味的涼意瞬間侵入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