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曾經滄海

跟在諸司墨身邊進了客廳，傭人們自覺站成兩排，在兩人經過的時候，齊齊彎下腰，“少爺好。”

諸司墨目不斜視将姚淑兒帶到樓上，關上房門，上鎖。

姚淑兒站在屋子裏，不安地咽了口口水，諸司墨慢慢走到她身邊，擡手捏起姚淑兒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怎麽，害怕了？”

“沒有。”姚淑兒嘴硬着開口。

“把衣服脫了。”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

姚淑兒沒動。

“要我自己動手？”警告聲益重。

“怎麽，你不會真以為，我對你的幫助不需要你付出一點代價吧。”

慢條斯理地開口，好似一只貓咪，好整以暇地看着獵物，慢慢享受玩弄他們的過程。

姚淑兒心下一橫，重重解開衣服上的紐扣，身上的穿着被扔在腳邊，潔白的肌膚一覽無餘。

她主動上前，吻上諸司墨的嘴唇，他嘴唇上冰涼的觸覺，喚起了她許多回憶。

曾經，他們像這世界上所有的情侶一樣，甜蜜幸福地膩在一起，她以為他會永遠陪在她身邊，她以為她會永遠幸福下去。

直到，他離開了她。

她一夜之間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他。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她跪在大雨滂沱裏，哭着求他出來。

然而沒有用，直到晨曦微露，天光放晴，直到她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她都沒能在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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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有多少次，她想跑到他的面前問問他，為什麽要失約？為什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不要她！

她在醫院裏躺了半個月，終于想通了，她還有弟弟需要照顧，還有父母慘死的真相需要調查，她不能這樣，自甘堕落。

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涼絲絲的，流到了諸司墨的臉上，他震驚地看着她，周身散發着凜然的怒氣，仿佛狂風海嘯，要将周圍一切盡數吞噬。

她的眼淚，徹底激怒了他。

和他在一起，就讓她這麽委屈？

那滴冰涼的淚，讓諸司墨喪失了理智，他瘋狂地将姚淑兒推到床上，用力地吻她，他的雙手在姚淑兒身上游走，毫不憐惜。

他要将面前的這個女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身體吃痛，姚淑兒咬着牙，死死忍着，男人的瘋狂，吓壞了她，她怕自己叫出聲來，還會有更難以忍受的事情等着她。

所以，她只要默默承受就好。

再艱難的事情都會過去，姚淑兒默默給自己打氣，然而身體卻像要被撕裂一般，疼痛有增無減。

姚淑兒終于忍受不住，低聲喃喃，“痛，好痛。”

她聲音痛苦，臉上同樣帶着痛苦的表情，諸司墨聞言，愣了一下，身子也停了下來，姚淑兒的聲音，換回了他的些許理智。

他從姚淑兒身上下來，神色有些複雜。

片刻，姚淑兒聽到一聲門響，再擡頭的時候，諸司墨已離開了屋子。

姚淑兒靜靜地躺在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沉默地閉上了眼睛，就這樣放縱自己一次吧，好好睡上一覺。

隔壁房間，諸司墨正在浴室裏煩躁地沖着涼水澡，關于那個女人，總會讓自己莫名失控，就好像剛剛，他又差一點。

傷害了她。

諸司墨從浴室出來，并沒有馬上離開房間，浴巾随意地搭在他的身上，頭發濕漉漉地滴着水，他坐在椅子上，想起了初見她的時候。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固執，眼底帶着倔強，明明很需要別人的幫助，卻硬撐着不說。

就是那雙眼睛，打動了他。

他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女朋友，也不知她當時是怎麽想的，就答應了下來，兩個人在一起确實很快樂，甚至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後來，她的背景，是注定不能被家族接受的，而他，清晰地知道，他抗争不過反對這件事的人，唯有接受。

諸司墨的手摸上自己的左指，上面一小塊凹凸不平，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是一小塊傷疤。

當時的他，因為被家族控制，憤怒地打碎了鏡子，碎片紮到神經上，連同整只手，都差點被廢。

然後，他被家人送上開往國外的飛機，直到最近歸來。

在國外的時候，他經常會想起她，有時候覺得，會不會當初選擇和她在一起，就是個錯誤。

可是現在，他卻要又一次将自己置身在一場錯誤中。

諸司墨啞然。

她就像美麗又致命的毒，哪怕明知是錯誤，也會讓人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