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沒有底線了

“就為了否認吃醋的事實?”陸初景不由苦笑,垂下眼簾。

傅栗笑容僵住:“不是事實,從來沒有過的事實,是你主觀代入在先,做戲誤導我,硬給扣的帽子。”

“總之好好當模特吧,配合一點,她們中有人握的資源可不小,比喬家得用很多。”傅栗一副為他着想的口吻,說完後徑直離開。離開的時候行色慌忙,肩膀重重地撞到了他的手臂,傅栗暗暗叫痛,捂住肩。

門被她從外面帶上,陸初景眼角流露出戲谑,視線跟着模糊。恍惚看見有人朝他走來。

“帥哥,你叫什麽名字?”

秦雨左等右等沒等到他的回答,有點不*高興:“行了別擺架子了,我們那麽多人難得一次統一意見覺得你很好,應該感到榮幸。”

“就是,快點把外套脫了到中間來。”其他人幫腔道。

大家紛紛準備好畫筆或顏料,眼裏閃耀着興奮的光等待陸初景乖乖躺到已經布置裝飾過一番的高臺上。

“要不我們今天畫人體吧。”

“帥哥你有腹肌嗎?”

“菲菲你也太壞了大冬天讓人家光膀子。”

“畫室暖氣還不夠嗎,你還不是只穿短裙嗎。”

“那就全脫了。”秦雨提議,“當為藝術獻身,大家沒意見吧。”

其餘幾個女生羞赧地擺擺手,當然沒意見。

秦雨回過頭,陸初景仍然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她越看他身上的大衣越不順眼,幹脆伸手幫他一把。

“抓緊點,別耽誤我們時間。”秦雨的手碰到他的衣角。

陸初景立刻往旁邊邁了一步,衣角脫手,叫她抓了個空。

秦雨不耐煩:“你到底什麽意思?別不是在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吧。”

陸初景冷冷地看向她,目光似冰霜結成的刀刃,好像要把人活剮了。秦雨吓得不自覺後退半步,咽了口口水,怎麽跟剛才進門的人派若兩人。

從小金湯匙長大的她哪裏受得了,秦雨不甘心地吼他:“你,你居然瞪我?”

“你這種人,哪來的膽子敢瞪我!仗着自己長得帥點怎麽了,我們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帥哥,立什麽牌坊,滾滾滾。”

秦雨叫他滾出去,後邊幾個小姐妹有點舍不得,可秦雨在氣頭上,她們都不敢吱聲。

陸初景沒有任何留戀,冷漠轉身擰開門把手。

合上門之前,他聽到裏面的女生氣得跺腳,高聲埋怨:“傅栗找來的什麽人,看我不找她算賬。”

其他人連忙趕過來安慰秦雨。

畫室的門關上,陸初景耳邊終于清淨,可心裏燃了一簇火久久難以熄滅,越燒越旺。會所二層很安靜,仿佛大家都知道畫室所在的二層會發生什麽,刻意避開來這打擾。陸初景漫無目的地走着,遠離畫室。

一直走到拐角處,拐過彎,他看見傅栗靠在牆上,黯然失色的神情。

傅栗聽到動靜擡起頭,發現不遠處站着的人是陸初景,某一瞬間從她眼裏迸出欣喜若狂的眸光,但僅僅一秒,立馬冷卻下來。

她主動走上前确認了一遍他的衣着整齊沒有變化,才放心地揶揄他:“怎麽出來了?”

“逃出來的?”

“小心她們記恨,把你封殺了。”

“秦雨可沒我好說話,要是真把你封殺,她一定會說到做到。”

陸初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說完,傅栗漸漸察覺出不對勁,幾乎能看到他瞳孔裏的火苗,不由有點心虛。

“你,這麽看我幹嘛,我——”

沒等她胡言亂語地解釋完,陸初景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往另一個方向拽走。

“陸初景,你幹什麽?”傅栗想掙脫,可是他力氣不知道大她多少,根本掙不開,只能被*拖着走。

陸初景沒有回答她,沿着過道把她一路拽到了二層的最深處。

會所每層設有洗手間,男女分別在每層的最東和最西兩側,陸初景把傅栗帶到了最西邊的男洗手間。

傅栗看到了标識,不可置信瞪大眼,偏偏陸初景還要将她往裏拽,傅栗趕緊雙手扒在門框,她死都不會進男廁所的。

“你有病啊,你擡頭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傅栗用盡全力抱住門外的柱子。

陸初景不瞎,當然知道是什麽地方,他咬咬牙松開傅栗的手臂,自己進了洗手間。傅栗手臂的力松了,提着的一口氣終于放下。

裏面傳來隔門一開一關的聲音,傅栗聽着,像是陸初景把廁所的每一間隔門都打開過,确認之後又任由門自己關上,動靜搞得很大。

傅栗心裏困惑,抱在門柱的手慢慢松開,想看看怎麽回事。

剛一扭頭,陸初景從裏面返回朝她跨步而來,傅栗質問他到底要做什麽,才冒出一個字:“你——”

陸初景趁她不備蹲下身将她扛抱起來。

傅栗一個不留神沒抓住柱子,再去夠的時候已經晚了。輕輕松松被陸初景抱進了男洗手間。進門後,陸初景伸腿把門關上,騰出一只手鎖上了門。

鎖扣的聲音“啪嗒”一響,傅栗的心跳跟着停了半秒。

會所的洗手間很高級,光洗手區域都占了十幾平的面積,兩個區域中間豎着一道設計感十足的屏風作為隔擋。裏面很安靜,應該是沒有人。

所以陸初景剛才虛晃一槍先進來,是為了确認無人在此。

傅栗瞪了他一眼,緊接着被他放在了寬敞的洗手臺上。傅栗坐在臺面上,雙腳夠不着地面,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她挪了挪身體想滑下來,但被陸初景牢牢制住無法動彈。

正對面也是一整牆的鏡子,通過對面的鏡子看到自己陷入陸初景囹圄中,禁欲裏帶着情-色play的姿勢。

傅栗握緊背後的雙手,既然下不去,她只好悄悄往後挪。

“不就是叫你當模特讓她們畫個畫嗎,看把你刺激成什麽樣了。”

傅栗以為他是要報複她。她不是不知道将他帶到那群人面前幹那種事有多折辱人,她還是那麽做了,陸初景生氣,也情有可原。

可是非得把她丢到男廁所嗎,現在的小學生都沒那麽幼稚了吧。

幸好這裏沒人,會來的人也少,傅栗想了想放平心态,身體跟着放輕松,兩只手慵懶地撐在洗手臺上翹起腿來。

“脫幾件衣服而已,你就落荒而逃,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隐嗎?”

“還是怕她們看到你的身材,惦記你的人又多了幾個?”

傅栗同他說笑,他露-肉的身材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接觸下來僅憑想象能大致勾畫出一二。陸初景看着高高瘦瘦,但力氣不小,穿單衣的時候若隐若現臂膀的些許肌肉,沒有那麽誇張,剛剛好的那種。

“不是脫幾件衣服,”陸初景說話了*,“她們讓我全脫了。”

他始終盯着她,目光如炬,眼睛紅紅的又有點委屈,告狀一樣。傅栗身體霎時緊繃,呆滞了幾秒,笑了:“那又怎樣?”

“我不在乎。”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陸初景忽然倒退兩步,拉開兩人距離,吓了傅栗一哆嗦。

他筆直地站在鏡子前,仍舊盯着她的眼,擡手脫掉了大衣,傅栗一臉茫然地看着外套被甩在地上,再擡眼時,陸初景已經脫下黑白相間的毛衣馬甲,随手扔到外套旁邊。

“陸初景,你,你耍什麽流氓?”

他身上只剩了一件寬松的白襯衣,陸初景沒有一點猶豫,手指自下而上一一解開紐扣。傅栗不敢相信地看着,指甲扣在光滑的大理石臺面上,刮擦出的刺耳的聲音叫她渾身發癢,呼吸凝住。

襯衫紐扣通通解開,除了腹部幾塊肌肉,隐約還看到了微微凸起的胸肌,還有白襯衫難以遮蓋的兩個紅點。

陸初景并未停止,他的手挪到褲子的松緊帶邊,手往下。腰線逐漸延伸。

“咳咳咳。”傅栗被自己的唾液嗆了氣管,劇烈咳嗽起來,陸初景不得不停下動作走過來給她拍背順氣。

走過來的同時,傅栗抓住了他散開的襯衫衣領,給他重新遮住。

“咳,”傅栗好不容易順了氣,“陸初景,你沒瘋吧。”

“你在我面前脫了算怎麽回事,引誘我嗎?”傅栗偏過臉,試探性摸了摸鼻尖,生怕這時候鼻血不争氣地流出來。

“不是,”陸初景否認,“我只是想告訴你,在別人面前我無法做到的事,對你卻可以。”

“能說明什麽?你對我與衆不同?”

“這我早知道,沒什麽稀奇的。”

“說明,我面對你已經沒有底線了,”陸初景唇角吃力地擡起,癡癡地注視她,“傅栗,我早就沒救了。”

傅栗久久回不過神,眼底酸澀難忍,任由他攬過自己的腰被他圈在懷裏,陸初景的頭埋在她的肩窩,悶聲說:“如果你還想要,無論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包括我在內。”

“……”

她沒有拒絕,于是他的吻沉沉地落在她的後頸肌膚,一點一點侵占索取。

陸初景的腦海中閃過與她初次見面起的歷經,情不知所起,因緣際會也解釋不了。也許是夜店那晚眼睜睜看着她拿起本該灌進他喉嚨的酒杯,一飲而盡,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的心存感激被她一張塞入的房卡瞬間瓦解的驚慌失措感。

她說得對,要是真想撇清瓜葛,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主動還房卡,大可置之不理,或者還給酒店前臺。陸初景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好奇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生,見她一面也好。

酒店之後兩人分別,她只留了一個稱呼給他。

——“小西,很少人這麽叫,但我覺得挺好聽的。”

陸初景回去後偷偷找人打聽過這個名字,在嘉洲市的商圈裏,沒有這號人物。

直到某天張誠差人告*訴他,有人幫他解約了,他自由了。陸初景迅速聯系上金鼎的人,對方說真正給他付解約費的另有其人,是傅小姐,讓他自己去找,給了他一個地址。

傅小姐,陸初景默念了不知多少遍。

到達月亮灣一號公寓,見到傅栗之前,只有他心底知道,他貪念過,這個人傅小姐也許就是她。

幫他解約的人果然是她。

從當天陸初景簽下那份還款協議起,他就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合适的開端。但他還是違背理智那麽做了。

——“比如,一個吻十萬,上一次床一百萬。”

——“不行。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我會無條件聽你安排。”

他曾死死堅守兩個底線不是故作清高,只是不想和她在這種包養關系基礎上更進一步,原本想等到還完款,堂堂正正站在她身側之後,修正這段不合乎常理的關系,可他終究失守了。他太高看了自己,早料到會有淪陷的後果,卻沒想到那麽徹底。

後頸吻至前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一一沾上他的印記,逐漸不滿足于此。陸初景褪去她的外套,扒開她松垮的針織領口,唇落在鎖骨。

傅栗身體僵直,情難自已仰起頭配合他的吻勢肆意在她肩頸游走,手心握出了汗脫了力,又不知道放哪,只好順手抵在他胸前,摸到他敞開的襯衫內一片滾燙。

陸初景的手從她的腰慢慢撫上背,針織長裙薄薄一層,她後背的脊骨瘦的摸起來甚至有些紮手。他欺身攻來,傅栗退無可退背貼在鏡面上,欲望迷亂了眼,眼縫餘光看見對面鏡子裏畫面,有種現場直播的刺激,氣氛旖旎。

真要把自己交代在這裏了嗎?傅栗深知玩脫了,可是好像沒有理由停下來。

“咚咚咚。”拍門聲。

“什麽情況,誰鎖門了?”

“喂,裏面有人嗎。”

門外有個男人的聲音打破了門內的二人。

陸初景頓了一會兒,這幾秒停頓的功夫讓傅栗腦中的警鈴大響,仿佛一根救命稻草出現在眼前,她不顧一切從他身-下溜下地,快速抓起洗手臺自己的外套,跑向門口。

傅栗管不得那麽多,直接扭開鎖扣,打開了門。連與門外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落荒而逃。

門外一個痞痞的男生撐大雙眼,連忙後退半步擡頭确認門上标識。男,沒錯。他揉了揉自己眼睛,也沒問題。

人已經跑開了,應該是找了最近的消防逃生通道跑下的樓梯。

門外男生迷惑地看向洗手間內,陸初景襯衫淩亂,正撿起散布在地上的衣服。

“額,不好意思啊兄弟,不是故意的,打擾了打擾了。”陌生男子滿臉尴尬,清醒地明白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好事。

“沒關系。”陸初景淡淡回應,披上大衣從他身側走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