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習的力量
時琉停在二樓走廊的盡頭，面前是一扇橢圓形的門，他剛把手心貼上去，就察覺到一種空間陣法的力量，這扇門後面連接的應該是一個獨立空間。
他稍一用力，推開了門，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中央位置擺放着一座将近十米高的彩虹色水晶塔，各種能量晶石圍了一圈，地上随處散落着金光閃閃的珠寶。
書房？
難道不是龍的藏寶洞？
時琉正打算退出去，水晶塔忽然迸發出強烈的光芒，将這片山洞照的亮如白晝，将周圍的黑暗徹底驅散。
他這才看清，山洞的岩壁上放着一層層的書架，密密麻麻，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山洞上方，每一本書的書脊在水晶塔的光照下，均發出微弱的光芒，交相呼應。
時琉很快頓悟：書脊的顏色恰好對應風、火、雷、水、土、冰六大元素，這裏的藏書大半以上都是關于魔法修煉的。
他直奔左側最下層，那裏都是關于治愈和療傷的魔法書。
從中抽了一本瞧着最有眼緣的出來，時琉翻開目錄頁，表情微妙地合上書，塞回原位，又換了一本，兩秒之後：“……”
再換！
一連六本後，他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全都是龍族的文字，沒有一個認識的！
忽然，一本黑皮封面書被遞到了他面前，男人低沉迷人的嗓音傳入他的耳廓：“看這本。”
時琉微微一怔，回頭，有點難以置信：“你怎麽跟過來了？”
他估摸着之前男人大概率是生氣了，至于氣什麽，他說不上來，但這會兒看到男人宛如救世主一般出現在他身後，他還是挺感動的。
“你應該不識字。”對方淡淡地答道，平靜無波地述說着一個既定的事實。
時琉忍不住反駁了句：“我只是對龍族的文字沒有研究罷了。”
“嗯。”男人輕輕應了聲，嘴角微揚。
“要不……你教教我？”時琉順手接過黑皮書，書挺厚的，黑色漆皮紋理上印着四個金色大字《龍族史記》，他眼睫微顫，其實他現在更想知道自己怎樣才能盡快恢複實力。
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擡頭環顧一圈後，說：“二號書架，從下往上數第五十六行，從左往右數第十八本。”
這山洞裏的書架大約有兩百多行高，男人說的那本書，恰好不在他能夠到的範圍內。
若是沒受傷之前，他随随便便就能接住風元素之力将身體浮空，飄到既定的位置取書，這會兒麽？
少年摸摸鼻子，扭頭瞄了眼身側的男人，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圈，計上心頭，他一臉委屈地眨巴了眼睛，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吸吸鼻子，聲音又奶又嬌氣：“太高了，人家夠不到嘛！”
近在咫尺的男人身體迅速僵硬成一塊石頭，活像中了杜美莎的詛咒，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迅速劃過一絲耀眼的金芒，轉瞬即逝。
時琉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呼吸比之前粗重了幾分，白玉般無暇的臉頰隐約浮現出些許薄紅，不知是被他氣得，還是害羞？
轉瞬間，男人神色恢複如常，淡淡地睇了他一眼，低聲道：“別胡鬧。”
時琉一秒變成乖學生，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好的，老師。”
男人移開目光，對着書架的位置隔空一抓，那本書脊散發着淡黃光芒的《龍族千字文》落到了他手裏：“先從最基礎的開始學。”
他之前就已經見識過少年在語言方面的天賦，短短半小時，就能記住他翻譯的那些話不說，還能靈活地舉一反三，随機應變，沒想到對方在文字方面的天賦更高，幾乎過目不忘，一本千字文沒一會兒工夫就全部記住了。
“有《辭海》嗎？就那種比較全面文字工具書。”時琉結束一階段的學習後，隐約意識到一件事，龍族的文字對他來說，好像并沒有那麽陌生。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學習過這些。
男人将千字文送回原位，換了本更詳細的工具書。
安靜的空間裏，光照通明，兩人席地而坐，一個教，一個學，氣氛寧靜祥和。
直到——
怦地一聲，書房的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灰龍男陰沉着臉，杵在門口，眯眼看向書架前的少年，惡聲惡氣地擡了擡下巴：“你，出來！”
“你在跟誰說話？”時琉擡頭，面上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內心十分欣慰：學習的力量果然是巨大無窮的，橫跨兩大種族之間的交流障礙就這麽簡單解決了！
“這裏面除了你之外，其他別人嗎？”灰龍男越看少年越覺得不順眼，人形連一丁點龍族特征都沒有的廢材，怎麽配得上他們高貴的龍神大人？！
偏偏他剛才跟族裏其他龍商量了一下，也沒能找出第二個适合的候選人。
按照先知當年預言的結果，龍神的新娘，必定是一個美貌與實力并存的天才！
龍族有塊能給顏值打分的小鏡子，小五在少年昏迷時拿去偷偷測試過顏值，鏡子給了有史以來第一個滿分，他之前抓回來的少女也只勉強拿了個及格分，至于龍族其他成員……
被逮住打分的那幾十頭龍，沒有一個及格的。
一想到這兒，灰龍男就氣得差點吐血。
時琉并不知道他這會兒到底在想什麽，只是瞧着他臉色陣紅陣白陣青，跟幻燈片似的，不禁有些好笑，他幽幽地瞥了眼身側的男人，不緊不慢道：“你看不到，不代表就沒有。”
“少裝神弄鬼，趕緊出來！”
“你這樣不行，跟人交流的時候，記得有禮貌一點，就像剛才你推開門，應該先叫一聲我的名字，然後說麻煩你出來一下，明白了嗎？”少年笑容溫和地注視着灰龍男，吐字清晰，确保對方絕對不會漏聽一個字。
“別廢話，出來。”灰龍男擰着眉頭，懶得跟他計較，眼下他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少年的天賦究竟如何！
“行吧。”少年看似十分和善地點點頭，起身之後，忽地輕拍腦門，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之前還沒自我介紹過，所以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對你的名字完全不感興趣，少哔哔。”灰龍男杵在門口，要不是因為他暈書，早就進去直接把人拎出來了，哪裏還會在這裏跟他羅裏吧嗦。
“我姓粑，單名一個粑，你可以叫我‘粑粑’。”時琉笑眯眯地繼續說，粑粑這兩字的發音，是标準的人類語言。
灰龍男不耐煩地嘟哝了句：“粑粑？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
“你再叫我一聲，我就跟你走。”時琉笑着逗他玩。
“趕緊走吧，粑粑！”灰龍男惡狠狠地磨牙，一副恨不得揍人的架勢。
時琉心情愉悅地應了聲，抱着那本《龍族史記》走出了山洞，臨走前，還不忘跟被他一番騷操作看傻眼的男人招招手，示意對方：快跟上來啊。
“對了，咱們去哪兒？”
“去測天賦！”灰龍男板着臉回答，說完，斜着眼睨了眼少年，“廢物是沒有資格侍奉龍神大人的，如果你天賦太差，你就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