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句,還在忙碌的學生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一致望向了被一群人簇擁着進來的校長。
路小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把道讓出來,看着路子信與自己擦身而過,這似乎是他們倆第一次在學校裏這麽近距離的碰面,感覺還真是有些奇妙。
“炎粼,布置的怎麽樣了。”路子信環顧大會堂左右,語調随性的像是在拉家常。
“請校長放心,一定會在時限之內完成。”炎粼言語謹慎,絲毫沒有被校長随和的态度幹擾。
“呵呵,炎粼啊,你知道你唯一讓人放不下心的是什麽嗎?”路子信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在路過炎粼的時候輕拍了一下他的左肩,然後就跟随同來的領導班底一面邊走邊看,一面讨論着會堂的布置是否還需要調整等事宜。
待他們已走遠,炎粼的神色才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那是深陷迷霧中的表情。
“知道你讓人放不下心的是什麽嗎?”路小童走到炎粼的身邊,目光跟随着路子信帶領的衆人,自顧自的說着,“是摒棄了身為人類的天性。”
“……”炎粼沒有阻止路小童繼續說下去,或許他也很好奇這對父女能說出些什麽。
“人都是感性的動物,但你卻把自己的感情壓抑到常人無法察覺的地步,這樣活着,真的是最好的方式嗎?”無論是老頭,還是她自己,亦或者是大洋彼岸的老媽,他們活的永遠都是最真實的自己,所以看到有人如此壓抑的活着,都忍不住說幾句。老頭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
看着逐漸陷入沉思的炎粼,路小童也停止了敘說,逼得太緊只會适得其反,總有一天,他會想起掩藏在記憶裏那份屬于自己的美好。
總有一天,那個人也會想起嗎?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學生會一個星期,路小童逐漸适應了炎粼一絲不茍的辦事态度,雖然難免有些磕磕絆絆,但還是讓她熬過來了。
這天是周末,路子信難得在家,給女兒親手做了一桌豐富的西式早餐。
此時,父女倆正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品着紅茶,吃着糕點。
“在學生會待的怎麽樣?炎粼那小子有沒有欺負你啊?”路子信小酌了一口香茶,從報紙後面探出半個腦袋。
路小童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等到嘴裏的糕點都吃完了,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欺沒欺負,你看不出來嗎?你看我哪天晚上在你之前回來了?你再看看我這雙手,還是人手嗎?都快成雞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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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女兒的抱怨,身為父親的路子信只是若無其事的輕笑了一下,然後抖了抖報紙,折疊了兩下放在一邊,拿起一塊粉紅色的米糕放進路小童的碟子裏:“炎粼對你不好,那安堇瞳呢?這小子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啊?”
看着自家老爹因為這種事情笑得花枝亂顫,路小童真想挖個坑把他就地埋了:“你可是校長,學校可是明令不許早戀!”
“诶?有過這樣的規定嗎?是誰曾經信誓旦旦在全班同學的面前說道:‘學校好像沒有明文規定不許談戀愛’。”路子信陰陽怪調的學着路小童當時的口氣,強忍着笑意。
“咳——咳咳”剛放進嘴裏的米糕就這麽被硬生生的嗆了出來,路小童一面強忍着淚水,一面努力灌着紅茶,心裏那個恨啊。“你,在我身邊安了眼線?”
“這麽高科技的年代誰還用安眼線這麽老土的方法?當然是用監控攝像頭了!”路子信得意的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不妥。
“你這是濫用職權知不知道!如果讓那些敬重你的學生知道,他們心目中的校長居然拿他們的業餘生活當笑柄,那是多麽可怕的事啊!”其實她才不會關心別人會如何,只要能讓這個老家夥停止對她的任意妄為,她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不會……這麽嚴重吧……”路子信似信非信的坐直了身子,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行為似乎真是有那麽一點惡劣,但他也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着想啊,他可沒有興趣去看別人,只單單調了高二(3)班的錄像帶而已。
“當然有!”路小童一本正經的抿了口茶,餘光裏随時捕捉着老頭臉上可能出現的任意波動,“我雖然是你的女兒,但也是學校的一名學生,我有義務維護其他同學的權力。既然今天你已經坦誠了自己的行徑,就應該立刻改正,以求寬大處理。”
“……”路子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大笑一聲:“好好好,我保證以後再不去偷看你們的隐私,只是——”
04. 學生會的五巨頭【3】
“只是什麽?”
“只是南羽之那小子你還是少惹為妙,雖然我知道他是有意接近你,而不是你有意去招惹他,但,還是盡量拉開距離比較好。”
路小童看得出路子信并沒有在開玩笑,于是也收起了玩心:“南羽之?他不是艾澤西的鐵哥們嗎,你……不是一直很相信艾伯伯的眼光嗎?他不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跟不幹淨的人來往。”
“問題就在這裏,他明知道南羽之的身世背景,為什麽不但不阻止反而是刻意讓這兩個人成為好兄弟。”路子信捏了捏眉間,對昔日好友的做法甚感心痛,“小童,你知道南羽之的父親是誰嗎?”
路小童沒有說話,只是靜等着答案。
“是利用走私貿易得以發家致富的協會首領,南天朔!走私啊!就跟黑社會的沒有什麽兩樣!他居然讓澤西跟那樣家庭的人來往!他究竟想幹什麽!”路子信可謂是痛心疾首,自己不過離開了十幾年,怎麽大家都變得面目全非。
黑社會?南羽之居然是黑社會老大的兒子?這個消息如實讓路小童無法消化,她怎麽也不能把南羽之的形象跟黑社會挂邊。那是唯一讓她感覺到陽光溫暖的人,為什麽背後卻隐藏着那樣黑暗的背景。
“那,小愛也是知道這些的嗎?知道南羽之……卻還是跟他來往。”
路子信點了點頭,臉上透着凝重:“澤西他什麽都知道,他一向都是聰明的人,我甚至懷疑是他有意接近的南羽之。”
“……老爹,這十二年來,艾家到底發生了什麽?”雖然她熟悉的只是小時候的艾澤西,但僅憑這半月來的相處,她知道,那樣倔強孤傲的人是永遠不會走趨炎附勢的道路的,除非是逼到絕路,又或許另有所圖。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才想方設法把澤西留在身邊,想從他嘴裏套出點什麽。你也看得出,澤西接近南羽之的目的一定非比尋常。”
“所以你才非讓他進學生會?好直接在你監控之下?”如果真是如此,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但似乎還差一點。
“你覺得呢?”路子信驀地咧嘴一笑,一掃先前的陰郁,一副慵懶的樣子靠在椅背上,右手手指饒有興趣的敲擊着桌面,“你覺得除了這些,我還想幹什麽?”
路小童左手托腮,右手五指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與路子信的交相呼應:“第一,你想借此疏遠南羽之和艾澤西的關系,第二,你希望學生會的五巨頭可以幫助艾澤西擺脫困境,第三,你希望我可以找回原來的小愛。”
路子信含笑不語,起身将見底的茶杯和空了的碟子一一收拾到廚房,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一牆之隔的餐廳裏,路小童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一動不動的趴在餐桌上。
如果這一切真如她所說,那她該怎麽做,才能找回小愛,找回那份遺失的美好?
事實上,她根本做不到,就連跟艾澤西正常的交談都是難事,再不要提恢複到以前無話不談的關系。
就在她抓破腦袋思考用什麽辦法能接近小愛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明天十點到辦公室來。”是炎粼,還是依舊毫無聲息的音調。
“明天不是星期天嗎?”好不容易休息兩天,還不讓人安生。路小童氣不打一處來。
“今天你已經休息過了。”言外之意就是休息一天就足矣。
“我這個人一個星期不休息夠兩天接下來的一周都不會有精神。”言外之意就是明天去也可以,但是以後的五天她都不會好好幹活。
“沒關系,我會讓你有精神的,就這樣。嘟——嘟”
“炎粼,你這個混蛋!!!”路小童忍不住沖着已經回到桌面的手機屏幕一陣怒吼,之前的煩惱一掃而空,只剩下對炎粼咬牙切齒的恨意。
“诶,明天學生會有任務啊?我明明讓炎粼星期一以後再做的,真是個急性子啊!”路子信圍着圍裙從廚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