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能出現的細小變化，沉聲道：
“艾澤西，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折磨我就這麽有趣嗎？”
“我說過再也不會了。”艾澤西閉了閉眼，搖頭道。
“再也不會了？是呀，你昨晚才對我說‘再也不會了’，但你又是怎麽做的呢？早上接我上學，跟我一起吃早飯，中午又在人前幫我剝龍蝦，布菜，你做的這些沒有一件不是在折磨我，甚至比折磨我還要讓我困擾。我求求你，你想要我做什麽，我照做就是，我經受不住這些新花招，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離開這裏，永遠忘記這個地方……”
“不可以！”冰冷的面具猛然碎裂，艾澤西暴怒的抓住路小童的雙肩，好像一松開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不可以離開，你已經放棄過我一次了，還要再給我相同的經歷嗎？”
這句話一出，兩人都是一怔。
路小童将痛呼卡在嗓子裏，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而艾澤西松開雙手，一手撐額，滿臉的疑惑，不敢相信從自己的嘴裏說出那樣的話。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稀薄。
路小童用手捂口，以此壓住太過的震驚，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記起來了？我們，我們的過去？”
艾澤西一臉茫然的搖着頭，“不知道，很多時候一些奇怪的想法就會自己冒出來，我也控制不住，但是具體想起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一直以為失去記憶是很好的事情，因為我知道那是我自己選擇忘記的東西，但是現在我卻好想記起來，那些我想要忘記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路小童身形不穩的後退一步，腦袋發脹，太多的感情的注入以至于什麽都不能思考。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忘記過去的時候，艾澤西卻想要重新拾起，上天是在給她開一個莫大的玩笑嗎？
“嗡——嗡——嗡——”手機震動了很久，路小童才發現是自己的，拿出來一看，手機屏幕上跳動着的居然是“死魚臉”三個字。
她遲疑的“喂”了一聲。
“聽說你回來了。”依然是平淡如水的聲音，但她總覺得有什麽變了。
“嗯，昨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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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課直接來三樓公共辦公廳。”
“有什麽事嗎？不能等到放學？我已經請了一個星期假，如果翹課……”
“我已經給你們老師打過招呼，你不需要有負擔，記得準時。”挂斷。
路小童不确定電話那邊最後那句“記得準時”是出于對她平時一貫遲到的忌憚，還是帶着警告的意味，但結果都是一樣，她必須要走一遭。
“他們也開始行動了嗎……”
艾澤西如夢如幻的呓語把路小童吓得一個機靈，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不由暗然松了口氣。
“午休時間馬上就結束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吧。後半句還未出口就被艾澤西淩厲的眼光阻止，嗚咽在喉。
“你就這麽着急去見他們？”
路小童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對自己說話，而且火氣不小，不由疑惑：“秘書長找我有事，難道不該去嗎？而且是在學生會見面，肯定是公事，說不定還是你發下來的命令。”
艾澤西呼吸一滞，苦笑一下，頹然的擺擺手，道：“罷了，該來的總會來，你去吧。”
回去的路上，路小童一直在想艾澤西的反應，總覺得不妥，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妥。進了校門，剛準備往教學樓走，想起回去之後說不定會被南羽之和季優梓懷疑她和艾澤西同時不見的事情，躊躇左右，還是改方向去了學生會大樓，雖說約好了是第一節課，但提前到也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個時間，學生會裏沒什麽人在，空蕩蕩的還能聽到腳步的回聲。上了三樓，發現公共辦公廳的門半開，路小童想着死魚臉不會已經到了吧，進去之後發現，在場的不止死魚臉一個。
“安堇瞳？”路小童頗為詫異的叫道。
“小童。”安堇瞳綻開如春的笑容，“歡迎回來。”
“……”還沒等路小童作何反應，緊接着的一句咽的她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不對，應該是，狐仙大人，歡迎回來。”
“你你你，你們，你們知道，知道我是，我是……”路小童磕磕巴巴的說到一半，實在沒好意思把“狐仙大人”四個字說出口，那種騙小孩的稱號經過這麽 多年再搬出來，沒有半點威嚴感，只覺得滑稽。
11. 恍然如夢的十二年 【5】
“直到現在才出來相認，你肯定接受不了吧？或許，你早就把我們忘記了，因為相處這麽久，你也沒認出來不是嗎？”安堇瞳的笑容苦了幾分，望了一眼身後的炎粼說道。
“……”路小童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說什麽。确實，即便是艾澤西，她也是憑着老頭的異舉才認出來的，經過了漫長的十二年，她根本沒有把握可以将那些記憶中幼小的身影和面前的人對號入座。說什麽是來找回過去，說到底不過是憑着一股信念才支撐着她回到故土。或許，她的執念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深刻。
“小童，不用勉強自己想起什麽，如果不是路校長告訴我們，其實我們也不一定能認出你，所以沒有什麽好自責的。十二年，實在是太久了，久到除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殘念，什麽都沒有了。”
安堇瞳笑容裏掩藏的無奈深深刺痛了路小童的眼睛。是啊，他們這群人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支離破碎，那被稱之為“過去”的東西，也不過是一些殘留的意念拼接而成的，其真實程度連自己都不敢确定。因為那些回憶說不定只是保留了自己想要保留的，摒棄了那些不想記住的。
這麽說來，“溫柔的小愛”“可以陪自己走到最後的小愛”也不過是自己妄自決定的。只是，真的如此嗎？人的感情真的可以杜撰嗎？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這種‘故友相遇’的場面其實是我一直都很期待的，但是似乎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如果再早一點的話……一開始，我想的只是可以再見到你們，我覺得只要再見到你們，我就可以找回那時的執著……或許你們不相信，但支撐我走到今天的，就是那段短暫的如同一場夢般的記憶。”路小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才結結巴巴的将話說完。
安堇瞳緩緩走到路小童面前，擡手輕輕撫摸對方的頭頂道：“我們也是的。自從你離開以後，随着年齡的長大，夥伴們都各奔東西，有的幹脆假裝不認識。漸漸的，已經沒有人能記起那個夏天了。如果不是你回來，我和粼也不會相聚，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能回來，即便什麽都變了，你依舊是我們心中的‘混蛋狐貍’，只有這點，永遠不會改變。”
安堇瞳溫柔的聲線猶如破冰的湖水，将路小童一直隐忍的淚水全部勾引出來。空蕩的房間裏，只有路小童低低的啜泣聲隐隐傳開。炎粼将視線轉向窗外，嚴謹的面孔也有了一絲動容。安堇瞳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路小童的頭頂，以此安慰女孩空洞的心靈。
時隔十二年的相聚，都超出了三人的想象，在一種隐忍的環境下潛移默化的進行。之後，路小童坐在兩位兒時玩伴的中間，訴說了當年的不辭而別以及在異國他鄉的經歷，整個說話過程都很淡然，那是一種找到落腳點的淡然。
人和人之間真的很奇妙，前一刻還是關系疏離的上下屬關系，一說話就帶着濃重的火藥味，這一刻已經變得無話不談，相談甚歡。
“你們還有聯系別的夥伴嗎？我記得我們那個時候有七個人呢！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女生，長得跟洋娃娃一樣，她還在金市嗎？”
“在，而且離你很近，你沒感覺出來嗎？”安堇瞳順手理了一下路小童雜亂的發尾，舉手投足間都是那麽自然。
“離我很近？難道是蕭雨辰？如果真是的話，那轉變也太大了。我記得那個女生特別膽小，每次都縮在人後，而且手裏總抱個布娃娃，跟她的縮小版一樣。”路小童笑嘻嘻的回憶着，對于安堇瞳冒然的舉動也完全不覺反感。她已經記起來一些片段，很久以前，也有個人總是喜歡拍着她的腦袋，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或者在她瘋玩之後，理理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辮子，而那個人毋庸置疑就是眼前的安堇瞳。
好像從她進學校的第一天起，他就在包容她所有的一切，那些蠻不講理，那些任意妄為。如果只有一個人沒有改變的話，會不會就只有安堇瞳了呢？
安堇瞳突然笑出聲，搖搖頭道：“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