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的問題,獎品是番外一篇,喜歡誰可以指定哦~ (2)
在溫柔的夜色中,隔着并不算遙遠的星空,他想起也是在這麽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微醺的林朵朵抱着他問,如果你不能陪我到最後,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現在,還來得及嗎?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我肥來了~(≧▽≦)/~碎了一覺就滾起來更新鳥,酷愛表揚我~
62、老婆,你辛苦了
程澈産期将至,提前住到醫院待産,這樣一來歐錦天看望李子川倒也方便了許多。
李子川本來是秘密入院接受治療,架不住這個城市裏關注他的眼睛太多,而想借着這種機會表達心意的人也太多,每天來探病的人絡繹不絕。他的手術日期已經敲定,正是術前最需要靜養的時候,為了他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養足精神,父親不得不派了一班警衛過來。
歐錦天安頓好程澈,見她睡熟了,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搭乘電梯上樓去探望即将上手術臺的男人。
“……”他推開門的瞬間,就看見偌大的病房裏,只開着一盞地燈。光線昏暗的房間裏,李子川憑欄而立,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星空兀自抽煙。聽他進來,頭也沒回,淡淡的開口,“歐總,現在我總算可以體會你遇見嫂子之後去任務的那一個月是怎麽捱過來的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一樣,還能有命活着回來。”
“少跟老子相提并論!”歐錦天實在受不了他這麽沒信心的樣子,氣急敗壞的打斷他,“我當時是誰都想讓我死,你現在是誰都想讓你活!”
有些事他沒辦法跟父親說,沒辦法跟大哥說,可眼前的男人卻是無論何時他都可以推心置腹的。
李子川掐了手裏的煙,關上窗戶坐到歐錦天對面,萬年不變的笑臉此刻破天荒的笑不出來,“白天專家組裏新來了一個英國專家,看過片子後說子彈離功能區太近,并且壓迫着視神經,手術中一點點的誤差都會導致失憶,失明,或者長眠不醒。”
歐錦天心下一沉,常年沒有表情的臉寫滿了震驚。他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強迫自己抖出一個笑來安慰眼前憂心忡忡的青年,“不是只有百分之五……”
“歐總,笑不出來就別強迫自己,你不知道剛剛自己笑得多猙獰。”他重新點了支煙,仿佛只有吞吞吐吐的煙霧才能舒緩他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他的聲音也漸漸在煙草的作用下變得晦澀,“手術這種事兒,要麽百分之百成功,要麽百分之百失敗。別聽醫生說的那個樂觀的百分比,那是對所有人而言,對自己的時候,根本沒有百分比。”
話題跟兩個人的心情一樣,越來越沉重。九死一生的過命兄弟,如今生死未蔔,歐錦天深深吸了口氣,不動聲色的轉變話題,希望能給情緒極度低落的人一點希望和勇氣。
“就是為了你老婆孩子,你也不能讓自己輸。”自從程澈懷孕之後,歐錦天就自動的戒了煙,現在被李子川的負面情緒影響,從茶幾上摸過煙盒,取出一支點燃,“你放心,我是不會替你照顧他們的。”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歐錦天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靠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的青年,“既然當初選擇了要不折手段的得到,得到後就容不得你後悔了。想要高風亮節的把她還給高歌?”
一直以來,他都自動默認歐錦天是最不善解人意的那種類型。他正詫異着歐錦天的轉變,又聽見歐錦天淡淡的斬斷最近頻頻出現在他腦子裏的念頭,“就算高歌同意,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愛一個人就要全心全意對她好這沒錯,但前提是不要擅自做主,用自認為是對的方式。她需要的不是你所謂的成全,而是坦誠相見,永遠都沒有欺騙。你以為用這種方式騙她就高尚了?別天真了,少年!”
Advertisement
他失笑着捶了歐錦天一拳,所謂的兄弟就是這樣,在你最彷徨無助時,用他的方式給你支撐下去的動力。
****
程澈一大早就進了産房,歐家的長輩集體守在産房外給程澈助威。歐錦天有暈血症,為了防止他在程澈生孩子的時候暈倒添亂,歐薄雲堅持不讓他進産房去陪程澈。
歐瑾瑜剛過了一周歲的生日,現在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見歐錦天面無表情的坐在産房外,伸出小手摸了摸他胡茬泛青的下巴,奶聲奶氣的說,“爸爸……媽媽……妹妹……”
歐錦天緊繃的神經終于在他柔軟的小手帶來的安慰中得以暫時的放松,從阿姨的手裏接過歐瑾瑜,抱在腿上,柔聲問他,“瑾瑜,你說媽媽會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歐瑾瑜脆生生的回答,看了看一旁歐薄雲翹首企盼的目光,又連忙改口,“弟弟!”
畢竟歐家的第三代就歐錦天一個人,雖然他跟程澈收養了瑾瑜,在歐薄雲的傳統觀念裏,到底還是希望程澈能生一個屬于他們歐家的血脈。
此刻他聽到瑾瑜這樣的回答,一直緊張的臉上驟然綻出一個笑容,伸手拍了拍歐瑾瑜的頭,笑着誇贊他,“瑾瑜真乖!”
“爺爺……抱……”歐瑾瑜伸出手,掙紮着要跟歐薄雲。歐錦天不依不饒的抱着他不撒手,再次循循善誘,“乖,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不用看你爺爺。”
“妹妹……”歐瑾瑜誠實的回答,歐錦天在他額頭上印下響亮的一吻,把瑾瑜摟的更緊些,沖一旁已經做出要抱人姿勢的歐薄雲得意的宣布,“我也喜歡女兒!”
歐老夫人笑盈盈的看着兒子和孫子争論的模樣,雙手合十沖與世長辭的歐長治彙報情況,“老歐,你放心吧,小澈跟你定下的約定,今天就要實現了。”
産房裏傳出來撕心裂肺的聲音,高雅坐立難安的在走廊裏團團轉。聽程澈痛苦成那樣,而大冰山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裏,她就火冒三丈,叉腰站在他面前睥睨着他,“你這個混蛋,害她那麽疼!”
“我老婆樂意為我疼,有本事你也趕緊生一個!”歐錦天和高雅正要掐起來的時候,林朵朵适時的出現,成功的化解了高雅跟歐錦天的關系變得更糟糕。
林朵朵跟歐家的長輩一一道賀,正想詢問程澈的情況,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自産房傳出。
“哇……”
在嬰兒嘹亮的哭聲中,所有人的欣喜若狂。漫長的等待終于聽到了來自于這個小生命的發出的第一聲呼喚。
“生了生了,總算生了!”高雅懶得理會歐錦天,抱着林朵朵的肩膀抒發自己淤積了一上午的感慨,“每一個母親都好偉大!”
“恭喜首長,賀喜首長!”産房的門被打開,從北京調集過來的專家笑着親自出來報喜,“是個千金,六斤八兩,母女平安!”
雖然離他最初的期望出現了那麽一點偏差,但很快就淹沒在滿心的喜悅中。歐薄雲笑容滿面下達指示,“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代表我兒子兒媳感謝大家!”
簡單的處理過後,程澈被護士推了出來。她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守在産房外的又驚又喜的男人,沖他柔柔的笑了笑。
“老婆……”歐錦天接過護士懷中的小嬰兒,笑着吻了吻程澈的額頭,“你辛苦了。”
他俯□,讓程澈看着他懷裏的掌上明珠,神情溫柔而寵溺,“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是你送給我的無價之寶。”
林朵朵站在一旁,看着那樣冷酷的男人溫柔到化不開的眼神,以及他跟程澈之間那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無聲交流,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再過三個月,她也要生下屬于她跟李子川的孩子,那時他也會像歐錦天一樣守候在産房外,等她出來,跟她說一聲,老婆,你辛苦了。
江承嬌生怕林朵朵一不小心發現蛛絲馬跡,特意推了應酬陪林朵朵來醫院。現在看到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知道她肯定是想李子川了。于是悄悄的摟着她的肩膀,輕輕在耳邊安慰她,“朵朵,只要你們住在對方心裏,無論多遠都近在咫尺。”
程澈産後虛弱,回病房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歐家的長輩坐在會客室裏商讨給孩子娶名字的事宜,其樂融融。
“你現在正是身子沉的時候,醫生說不能太累,咱們回去吧。”江承嬌扶着林朵朵,禮貌的跟歐家的長輩道別。她知道林朵朵自從懷孕後變得異常敏感,生怕再待下去會惹得林朵朵亂發感慨。
整個住院部都被前來道喜的領導圍了個水洩不通,林朵朵挺着個大肚子,穿越過層層人海,恍然間她似乎看到了最熟悉的那個身影一閃而過。
她從江承嬌的包裏翻出手機,迫不及待的撥通李子川的電話求證,“老公你回來了嗎?”
電話那邊的背景聲音有些嘈雜,短暫的停頓後才傳出熟悉的聲音,“……沒有啊,你在哪裏?”
“哦,我在醫院呢,聽說程澈今天生孩子過來看看……”她在江承嬌的攙扶下走出住院部大樓,看着外面燦爛的陽光,笑着跟李子川彙報,“程澈生了個閨女,六斤八兩。我現在正要回家,遠遠就看見個人特像你,我還以為你回來了呢。”
身旁的江承嬌心驚膽顫的四下打量,生怕真的會被林朵朵在這裏撞見那個謊稱去北京培訓的男人。
“沒有,我回來哪兒能不跟老婆大人提前彙報?”李子川笑着囑咐,“早點回家,好好休息。”
江承嬌把車開到住院部門前,林朵朵挂上電話上車。目送那輛白色的奧迪A6漸漸駛出視線,住院部大廳的大理石柱子後慢慢轉出一個身影。
他望着林朵朵消失的方向,嘴角浮起一絲晦澀的笑容。明明就在咫尺,卻偏偏要裝作分隔在天涯。
他深深吸了口氣,把所有的心痛和不舍都扔進風裏,轉而問跟在身旁的警衛員,“我讓你約的人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家裏停電沒有更新,對不起大家!今天雙更,現在去吃飯,第二更估計十一點左右,沒睡的妹紙記得來看哦~
63、李子川你到底怎麽了?!
因為路上突然遇到林朵朵,耽擱了不少時間,當他在警衛員的陪伴下回到頂層的病房時,他要見的男人已經擺出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
“一早就聽說李局住院了,沒想到是真的。”屋子裏的陽光很好,涼涼的風從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空氣中帶着一股春天獨有的草木清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李子川給身後的警衛員使了個眼色,年輕的小戰士立馬心領神會的退至門外。他笑盈盈的走上前,在青年的對面緩緩落座,“高校長的消息還是那麽靈通……如果高校長不忙,不如咱們喝一杯?”
高歌原本不想來,但為了滿足高遠的好奇心,他決定替這些天來探了無數次虛實都無功而返的大哥親自走一趟。他皺着眉,細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最強對手……怎麽看起來,好像跟往常有些不一樣?
驟然聽李子川抛出這樣的話題來,一時間捉摸不透他又是派警衛請又是要跟他喝酒究竟所為何事,只好淡淡的問,“難得李局有時間,我怎麽敢說自己忙……只是李局的身體允許喝酒?”
“舍命陪知己。”他笑着起身,從廚房的櫃子裏找出兩瓶二鍋頭,“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記得有讓人給你送過請帖的,只是高校長忙着教書育人,連杯喜酒也沒喝,機會難得,今天一定要補上呀。”
李子川說着,已經用牙咬開瓶蓋遞給高歌。高歌一臉惡嫌的接過綠色的玻璃瓶,皺皺眉,“聽說你們婚宴上用的白酒是30年茅臺,請我喝這個太沒誠意了吧!再說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跟李局是知己了。”
“就沖我們都喜歡同一個女人喜歡的要死。”他不顧高歌的不配合,笑着跟他碰了碰手裏的酒瓶,仰頭幹了一大口。灼熱的感覺從喉嚨裏一路蔓延到胃裏,整個人似乎都燃燒着。他低下頭的時候,一雙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泛紅,“這算不算知己?”
高歌握着酒瓶,看着眼前的李子川,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總覺得今天的李子川很不同尋常……他這種要跟自己推心置腹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
***
回家的路上,不知為何林朵朵的肚子突然出現劇烈的陣痛。江承嬌見她疼得臉色發白,二話沒說,直接掉頭返回醫院去。
碰巧歐薄雲給程澈請來的産科權威還在,一聽說李家的少夫人身體不适,連忙安排在了程澈隔壁的房間裏,給她進行了全面的産前檢查。
最後專家得出結論,林朵朵的胎位有些不正,需要多運動多走路,防止将來生産的時候難産。至于陣痛,是因為林朵朵産前精神壓力較大,導致神經性的疼痛,建議她保持愉悅的心情,不然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很容易患上産後抑郁症。
盡管虛驚一場,還是聽得江承嬌心驚膽顫的。她拉着醫生咨詢了各種她能想到的問題,在确保林朵朵跟孩子都平安無恙之後才同意她去觀摩新媽媽給孩子喂奶。
程澈已經睡醒,正在嘗試着給剛出生的女兒進行第一次母乳。林朵朵看着睡在程澈臂彎裏那個小小的寶寶,壓抑了許久的心情豁然開朗。再過一段時間,她的寶寶們也要像眼前的小家夥這樣出生了,健康漂亮,茁壯成長。
“孩子叫什麽名字?”林朵朵坐在程澈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撫觸着新生兒綿軟的小手,她肚子裏的孩子似有預感般的伸着小拳頭跟先出生的小姐姐打招呼。
“珞瑜,”程澈的臉上盡管寫滿了虛弱,笑容卻足夠貨真價實,“歐珞瑜,是錦天取的名字。”
她目光中滿是寵溺的看着懷中的小寶寶,随口問林朵朵,“你的寶寶取好名字了嗎?”
“還沒,有什麽好名字歡迎推薦。”江承嬌跟醫生交流完,生怕程澈無意間說出些什麽來吓到林朵朵,連忙進來招呼她離開。
“今天到底是哪個領導住院了,到處都是軍車警車……”
“當然是歐錦天他老婆生孩子了,”江承嬌實事求是的回答,“除了他整個Z市還能有誰能搞出這麽大動靜?”
“嬌子?!”一聲滿是詫異的聲音,随即轉為肯定,“嬌子!”
林朵朵聽到聲音就已經開始頭疼,完了完了,今天有人又要被女神無情的拒絕了!
李子川手術的日期她聽顧琏城說過,雖然不是今天,但也快了。蘇東方作為西城分局的副局長,李子川的下屬,來探望李子川的病情也是正常的。她怕不明狀況的蘇東方當着林朵朵的面兒問候李子川的病情,連忙主動提出,“朵朵,你先在花壇這裏散散步,我去去就回。”
正是草長莺飛的季節,花壇裏的月季正開得豔,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藤本月季點綴在滿目蒼翠中,分外漂亮。
她目送江承嬌跟蘇東方走遠,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花壇邊兒溜達,無意間聽到從警車上下來的握着電話的男人說出了個熟悉的名字,“……就是剛上任沒多久的李局……對對對,就是李子川……聽說後天就要開刀了,我得趁着他開刀前來表表心意啊……”
晴天霹靂般的話語在林朵朵的腦海中盤旋,她短路的大腦空白了一段時間,随即就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聯系起來……滿眼的警車,根本是整個警務系統有頭銜官職的全都出動了!
她的腳步太快,撞到正在打電話的男人身上。中年男人猝不及防,手裏的電話脫手而出,他還沒反應過來,林朵朵就踩着他的電話急匆匆的走過。
“喂!那個孕婦……”
對方大概見她是個孕婦,并沒有追上來。她尋着江承嬌消失的方向走去,不遠處的大樹下,江承嬌正在跟蘇東方談着些什麽。
“嬌子……”林朵朵沒想到全世界都知道她老公後天就要開刀的消息了,她卻被蒙在鼓裏,甚至連他究竟是為什麽需要開刀都不知道!
江承嬌瞠目結舌的望着突然出現的林朵朵,從她慘白的臉上就已經明白他們辛苦掩蓋的事實終于還是被她親手發掘出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抱住林朵朵,手剛觸及到她的背,從來沒有這樣脆弱的林朵朵頓時嚎啕大哭了出來,仿佛一碰就會碎。
在林朵朵失聲痛哭的時候,病房裏的李子川正在跟高歌一杯杯的推杯換盞,一句句的推心置腹。
“高歌,她就拜托給你了。”
“你到底出什麽事了?”高歌對他的敵意逐漸在酒精裏被瓦解,驟然見他說出這樣的話來,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他跟自己犯了一樣的錯誤,聲音也高了八度,“你對不起她了?!”
他仰頭喝了口酒,聽見自己晦澀的聲音繼續囑托他最讨厭的男人,“不要以己度人,對不起的方式又很多,但不會跟你一樣。”
“到底怎麽了?!”他深知李子川說話的套路,懶得聽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詢問根源,“跟你的病有關系?”
“是。”李子川坦然的回答,“四年前我腦部中彈,當時因為危險系數太大所以沒有手術,這幾年我一直是帶異物生活,每次過安檢的時候都好煩人。”
“就在我們婚禮前,這顆定時炸彈呈現出來要爆炸的趨勢。我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長期壓迫着功能區,很有可能會因為壓力過大而導致血管爆裂……就是通常說的腦出血。”
他突然說出的消息太震撼,高歌仰頭幹了瓶子裏剩下的酒,下意識的擰着眉責問他,“那你還娶她?!”
“我知道我很自私……”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如果愛情不自私,那就不叫愛情了。他笑着驅散自己為自己辨白的念頭,誠懇的把自己的一切說給眼前的男人,“我為了得到她,不折手段。我明知道汶川地震的時候你為了救她,差點斷一條腿,你不告訴她,我也就假裝不知道。你明知道她肚子裏懷着我的孩子,心裏想的是下落不明的我,還願意娶她,并且願意一輩子對她好……”
“你的愛太無私了,高歌。”這樣的愛情不叫愛情,叫人間大愛。他從一個神童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凡夫俗子,他的境界沒那麽高,覺悟沒那麽純粹,在愛情這件事上,他想要霸道的占有。愛一個人,就該占有她的一切,并給她自己的一切……多好的預期,如今變得遙不可及。
“相比起來,你比我更愛她。”他把手伸到高歌面前,笑着跟他定下約定,“如果後天我沒有醒來,你就帶她走吧……”
“你說什麽?!”病房的門被用力撞開,不知所措的警衛員仍舊張開雙臂試圖擋住門外硬闖進來的孕婦。林朵朵扶着警衛員的胳膊,望着身在北京的男人一副交代遺言的架勢把她托付給別的男人,頃刻間眼淚奪眶而出,“李子川你到底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第二更參上!!!最近事情頗多,檢查的不夠仔細,如果有蟲的話歡迎大家踴躍的來捉!!!我要滾去碎覺了,妹紙們也早點碎哦╭(╯3╰)╮希望明天有好消息傳來,求人品啊,求祝福!!!
64、番外一 你的微笑
隔壁新搬來了一戶鄰居,據說是某個領導的秘書。每天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經常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禮品敲開她家的門,這時母親總是很客氣的指着對面那扇特別抗打擊的門說,“王秘書?他家住對面,諾——”
而每次關上門,母親都會一成不變的指着對面穩如泰山般端着報紙看的父親氣急敗壞的咆哮,“林長盛!你看看你的初戀情人嫁了一個什麽領導的秘書,你的內心就沒有一點觸動?!”
這個時候,父親都會淡定的給莫名就怒火沖天的妻子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不用他開口母親的咆哮便脫口而出,“這種情況下,你的自尊心不是應該受到激勵,然後發憤圖強,奮不顧身的拼了命往上爬一舉成為那個王秘書的領導,然後跟當年嫌棄你抛棄你摒棄你的那個負心人說‘我有權了,你回來吧’?!”
一放學就窩在卧室裏以完成家庭作業為名閉門謝絕老媽,實際在偷偷玩跟紀小墨借來的游戲機的林朵朵聽到這裏不得不暫停手裏的游戲,隔着門提醒受了刺激神智有些不清的母親,“紀小墨跟我說了,狐貍精永遠都不能戰勝原配!你們是合法夫妻,受到法律的保護,即使她是我爸的初戀情人還是什麽靈魂伴侶也沒用!他們的非法關系不受法律保護,還會遭到人民群衆的一致鄙視和唾棄。而且我爸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他更加要以身作則,堅決抵制婚外情的誘惑,為人民群衆樹立正面的積極的健康的榜樣。你可以去單位找他的領導或者到婦聯去控訴,他們會幫你教育我爸的。到時如果他非要跟你離婚,婚姻法會保護婦女兒童的權益,你可以分走他的一半房産和存款,并且你的首飾你的……”
這些話她聽紀小墨口傳心授了許多次,不用打草稿就能形成一套流暢的說辭,她的觀點還沒發表完畢,就聽見屋外父親和母親的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林朵朵,安心寫作業!”
她怏怏的閉嘴,聽到屋外的談話俨然變了一個方向,“老紀家的戰争又升級了,”父親有些無奈的嘆息,“都上升到離婚的話題了。”
母親在婦聯上班,對婦女工作帶着一種職業賦予的高度熱情。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卻還是被林朵朵聽了去,“要不你去找老紀談談,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還說什麽靈魂的伴侶……我們必須嚴肅抵制這種歪風邪氣,保護合法夫妻的正當權益!”
“這不是你們婦聯的職責所在嘛,再說了,我去哪裏找紀老師談?!他現在一年到頭能有幾天是在家的,他老婆至今都找不到他金屋藏嬌靈魂伴侶的所在,我又怎麽找得到!”
門外關于紀小墨家鬥争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之前的話題再次卷土重來,“林長盛!你當年的情敵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并且就住在你對面,你怎麽還能八風不動的看報紙!”
沒過幾天,紀小墨的父親回來了,母親立刻發揮她的職業熱情積極的投入到婚姻調解工作中去,父親的單位恰好有什麽領導去視察,林朵朵因為夥同紀小墨打傷了高年級索要錢財的壞孩子而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時,門鈴響了。
那時她正為了如何寫出認識深刻态度誠懇內容新穎的檢查來而心煩意亂。她不明白她和紀小墨分明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見義勇為行為,擱正常的角度來看,肯定是要戴紅花發獎狀受表揚的英雄事跡,怎麽輪到她們身上,就變成了拉幫結派聚衆鬥毆性質惡劣的負面事件?
所以她看着學校新轉來的那個高年級的同學,氣就不打一處來。一來她們好心幫他擺脫惡霸的欺壓他不感激的以身相許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在教導處派出的專案組來調查取證時,他作為引起這場鬥争的罪魁禍首,竟然選擇了沉默!
二來,她是優秀的少先隊員,她的紅領巾是用烈士的鮮血染成的,她是共産主義接班人,她有着超出年齡的覺悟。連老師都說,我們要嚴防死守,警惕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如今,她家對面住着的不光是她母親的情敵,還是危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的危險分子,她想不到,這個新來的轉校生小小年紀就已經被拉攏腐蝕,這麽小就走上了送禮之路!
綜合以上兩點,林朵朵起初設想好的母親用來面對送錯禮的人時那些客套全都沒派上用場,而是怒目相對,嘴巴翹起的老高,一副用來對待資産階級仇敵的正直模樣,冷哼一聲,淡泊的問,“你也是來給王秘書家送禮的麽,他家在對面——”
門口站着的男孩依舊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那一瞬,林朵朵只覺得自己胸中即将噴薄而出的怒火硬是被什麽更有壓倒性的東西給生生的壓制住了。
她從小跟随不良少女紀小墨混跡街頭巷尾,練就了過人的膽識,在面對高出她兩頭馳名街頭巷尾的小惡霸面前她沒有膽怯過,在面對嚴厲的教導處專案組時她沒有慌亂。而此刻,一種空前絕後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她……盡管她十分抗拒這種說法,但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在新來的還不知道姓名的高年級轉校生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裏,心驚膽顫,精神完敗。
她故作鎮定的,竭力不讓扶着門框的手顫抖,有些空白的大腦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為妙。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即将關上防盜門時,一個來自反方向的作用力果斷的阻止了這扇可以隔斷兩個人之間障礙,随後便響起了一個聲音,“不。我是來找你的,林朵朵。”
那個時候,她看的日本動漫還都是國語配音的。她還沒有淪陷在天籁之聲中無法自拔,她還沒有走上聲控的不歸路,她對聲音的定義還沒有那樣多,只覺得,這樣的聲音,金玉流水,十分動聽。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場景已經由玄關切換到了客廳。老式的房子,格局大多是大同小異。客廳的前面還有個卧室,因此即使是在白天,客廳裏也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光線昏暗無比。
陽臺上紀小墨送的風鈴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響,那個比她高了半頭的新來的插班生說了一大串她完全聽不懂的話之後深深的九十度鞠躬,在這樣的陣勢面前,人生閱歷淺薄的林朵朵手忙腳亂的不知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
多年之後,林朵朵躲在用不計其數的書本壘起來的碉堡下面捧着漫畫時,無數個日本漫畫家筆下的經典場景,盡管人物不同,情境不同,但毫無例外的全都表述着同樣的內容——
“初次見面,我是王小川,請多關照。”
而那時,微風吹過,陽光透過窗外的參天大樹跳躍進來,一段多年前的記憶無端的就被勾勒出來。
但在很多年前,林朵朵手足無措之際,對面站在的少年依舊板着一張臉,絲毫沒有要給她當翻譯的雅興,也沒有任何要打破凝固住的空氣的雅興,少年老成的負手而立,站在客廳裏,自顧自的環顧四周,面無表情又怡然自得。
再後來,教導處主任率領的專案組英明神武,取消了對林朵朵和紀小墨的處分決定,并且在周一升旗的例會上将原本的批鬥大會改為表彰大會。為此林朵朵和紀小墨還分別獲得了優秀少年隊員的榮譽稱號,同學們也主動的團結她們,取消了長期來對她們的孤立和敵對,她們重新投入組織的懷抱。就連老師還專門找她們談過話,證明她們原本被定義為沒有光明的前途依舊是光明的。
與榮譽和鮮花和掌聲同時到來的,就是空降到她身邊終日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的新校友。并且她遲鈍的後知後覺,這個高她兩個年級的學長就住在她家對門,是那個整天忙得不見人影的王秘書和母親宣稱至今沒有得到官方承認的父親的初戀情人的兒子。
他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是空氣那麽自然,我行我素活在自我的世界裏。具體表現在,林朵朵曾無數次聽說他從來沒有寫過家庭作業,他上課從來不聽老師講課,他還無數次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把老師反問到當場淚奔……作為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學生,居然擔任着全市少年先鋒隊的總隊長,居然還在全市少年先鋒隊的表彰大會上發言!
這樣一個神童,不僅母親耿耿于懷的女人所生,還冤家路窄住在了她家對門!每逢對門的王小川又做出了什麽先進事跡,林朵朵總要面對着無休無止的激勵與恨鐵不成鋼的錘煉。她原本十分舒心的日子過得異常揪心。
然而,一個目标人物的出現,迅速将林朵朵的注意力從神童王小川的身上轉移。跟所有惡俗的言情劇一樣,她也有個表哥,并且這個表哥性格溫和,為人謙遜,彼時已經可以看出未來的長相一定相當英俊!在她被神童打壓到暗無天日的關鍵時期,林烈的出現給她帶來了無法形容的鼓勵與支持。
她生日的時候,想要近距離的接觸先進,鼓足勇氣去邀請他來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會。然而他站在一群高年級的翠衣紅袖間,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面無表情的拒絕了。風吹拂着一群漂亮女生的長長的裙擺,拂過她的手腕,她終于不堪忍受漂亮女生別有深意的目光,夾着尾巴落荒而逃。
她故意疏遠他,即使在學校裏遇到,她也遠遠的避開他,不去看他那雙目光深沉的眼睛。就是這樣的敵對與仇視,也無法抵擋她私下想要知道關于他消息的沖動。直到有一天,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