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8貓冬了一片蕭瑟灰暗
魏星辰看向舷窗外的天。
不知道是否因為火山灰的影響,往後都沒再見到晴天。持續陰天，時不時降雪，還是那種灰撲撲的混着火山灰的雪,大地一片蕭瑟灰暗。
山巅的白天，飛船外的溫度始終在零下三十度左右徘徊，夜晚會更冷,到零下四十度。
她只在白天穿着機甲去溜達過一次,是不放心兔舍和雞舍裏的小動物們。
可惜兔子都凍死了。塞入再多的幹草保溫也沒用，石頭建造的兔舍，沒有保溫層沒有供暖，雖然能防止兔子挖洞，卻也耐不住如此嚴寒。
如果是生存在山下丘陵地帶野外的兔子，為了生存四處挖洞一直跑動，會否能暖和一些？它們還可以将地洞挖到更深的地下土層,土壤的保溫性能比石材好多了。反正自然界中的兔子肯定能有平安熬過這個冬天的。
雞舍則遭到了破壞。
木質的外牆被豁開了口子，留下了帶着血印的抓痕。小雞們或許有能逃走的,不過肯定有不幸葬身虎口的。
按照蘇離傷嗅到的氣息,這雞窩被巨齒虎造訪過。若非兔舍是石頭的造的,那些兔子的屍體可能也不會完整保留下來。
魏星辰暫時沒有心情維修雞舍，倒也不會為了養殖損失唉聲嘆氣。雪中的灌木叢裏時不時就能發現凍僵凍死的小動物的屍體。大自然就是如此殘酷。
蘇離傷編了一個機甲程序,能自動發現凍僵的動物并撿起，狩獵就變成了開門從冷凍櫃拿食材一樣簡單。
她甚至都不怕那只破壞了雞舍叼走了小雞的巨齒虎。
她怕這個火山灰彌漫的冬天太冷，造成了各種動植物的大量減員,最終生态鏈被破壞。
蘇離傷的語氣也多了幾分沉重：“我用飛船的主控系統模拟過，如果沒有火山噴發的事，恒星輻射到地表的熱量能更多一些，室外溫度可能會比現在高幾度。現在的情況,動物們不只是凍餓而死，火山噴發可能導致火山周圍的物種滅絕。那些勉強熬過冬天的動物，可能在冰雪消融之後根本找不到足夠的食物。”
魏星辰也去看過山谷的河流。
那條河已經再度結冰，河水渾濁變成了黃綠色，還有一大段是紅黑色逐漸冷卻的岩漿。大量的死魚凍在河流的下游。當天氣轉暖的時候，那些不明死因的屍體融化開，又被其他饑寒交迫的動物吞食。所示不幸散播了什麽古怪的病菌，也可能變成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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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出門回來之後，魏星辰就沒有心情再出去了。
她将撿回來的動物屍體碼放在飛船戶外用石板搭建的簡易儲藏室，那裏相當于天然的冰櫃，想吃就拿進飛船，也不用走太遠的路。暫時還沒有發現動物敢到這裏“偷”他們的儲備糧。
這個冬天，新鮮的蔬菜除了從三室一廳的冰箱裏變，就只能靠植物培養室內種的。
通過不斷摸索，魏星辰種的辣椒漲勢良好。蒜黃、白菜、豆芽這些也都有固定産量。凍雞肉兔肉和魚肉儲備充足，還可以吃大棗當零食，魏星辰逐漸不再擔心自家人貓冬的時候飲食水平會下降。
小喜鵲帶着幾只小雞被轉移到了植物培育室生活，魏星辰用當初儲備的木料在爸爸的指導之下為它們建造了一個小雞舍，除了小喜鵲之外，小雞是不可能飛出來随便亂吃室內種植的蔬菜的。
閑着也是閑着，魏星辰除了補全地圖之外，開始向蘇離傷請教飛船的更多操控技術。
包括但不限于目前模式形态，她還想知道緊急情況下這個飛船會變成什麽樣子，主控室這裏是否要留人進行操作，該怎麽操作。
蘇離傷的心中隐隐冒出了一個古怪的猜測，忍不住問：“難道飛船必須改變形态時，你想獨自留在飛船裏？”
“我只是随便想想，爸媽又不會同意的。如果我堅持留下，他們肯定也會陪我留下。我并不想讓他們冒險也不想讓他們擔憂。”魏星辰嘆息道，“其實，這艘飛船原本的睡眠艙不見了，還能否像你說的那樣完成模式轉換都不一定呢。”
“那你為什麽要冒險留下？你回到你家房子裏，說不定也能回到屬于你的世界。”蘇離傷揪住這句繼續問。
“如果能帶走你，那我肯定毫不猶豫啊。可是你進不了我家的房子。”魏星辰用玩笑的語氣回答。
沒想到蘇離傷深紫色的眸子突然怔怔的望向她，眼睛裏湧動着複雜的情緒。
她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種措辭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蘇離傷很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大名人。
“你好像一點不關心我在這個世界究竟是誰。”蘇離傷突然發問，成年男子的聲音裏竟然透着孩童的別扭口吻。
“我知道你是個家喻戶曉的大人物，是個成年人，可能是個肩負重任的軍人。所以我也沒細問，畢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啊。若是我們依然留在這個世界，等被人發現之後，你和我們之間大概就不會有交集了。”
魏星辰強行圓上了當初那句“玩笑”話，“所以，我說想把你帶走，就是開個玩笑，你別當真。畢竟你的本體形象太可愛了，美少年狗狗，摸起來愛不釋手。”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離傷不由自主發散了一下，什麽是“摸”？不過的确被撸毛的時候很舒服，他強迫自己趕緊回神，認真解釋道，“我想的是，如果你們留下來，我努力工作，或許能庇護你們。”
“你，庇護我們？”魏星辰有些緊張，“難道你篤定我們會被限制自由，然後關起來被研究麽？”
“那，那倒不是。”蘇離傷趕緊否認，星際帝國的法律在人/權保障方面還是很完善的。
“那你為什麽說，我們需要庇護？”魏星辰十分不解。
蘇離傷心想，一旦星網連上了，看過直播聞過那些美食味道的人，會争搶着聘用魏媽媽當廚師，要不然就是瘋狂督促着他們自己開餐館，排隊等待吃他們家的美食；魏爸爸那麽多手藝，都是非物質遺産的傳承啊，開班培訓光培訓費就能收到手軟。大概可能還會有些投機取巧的，知道魏家人心善喜歡收留幼崽，然後變出可可愛愛有毛的本體，跑來她家門口蹭吃蹭喝。
而他，将不再是獲得獨寵的那個。
蘇離傷猛然間甩了甩狗頭，不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怎麽才能成為魏家法定的成員呢？被收養麽，他已經成年了。那……
“那什麽那，你想什麽呢？”魏星辰發現蘇離傷刻意隐藏了一些想法，她不能輕松看見，她也沒有多心，誰都有隐私。雖然她再努力一些大概能看清，她依然停止了精神力的侵入。
蘇離傷知道她沒有繼續深入，沒有看到他自私的想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又不免懷了更多的愧疚。
自從持續吃那麽多好吃的美味，他的精神力快速恢複幾乎不藥而愈，睡眠時間也越來越短。夜深人靜閑得無聊，他就改裝了一臺小型機器人，繞過了星網授權，能夠從檢修孔離開飛船去到飛船外部有故障的地方。他在主控室直接遙控這個小機器人，已經成功更換了問題部件。
昨天夜裏他已經悄悄修好了星網，不過用程序做了僞裝，目前只有他能用，他不提，大概魏家人不會發現星網恢複了。
然後第一件事他并沒有對自己最信的任參謀虎知命發出機密聯絡信號，而是下載了光球直播app，注冊了一個臨時賬號，查看X799-1相關的直播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X799-1這個看起來迥異于別的直播間花裏胡哨名字的樸素直播間，竟然已經在新晉榜首位一直待到了新晉期結束，而後又登上了最受歡迎的直播內容自然榜的前三。若非更新不規律，最近好幾天沒更了，恐怕在首位也能站住的。
蘇離傷以前對光球直播app的影響力并不了解，現在從榜單上看了看，發現X799-1直播間的收藏數量竟然達到了十幾億人，浏覽次數更是不計其數。源自X799-1直播間的視頻素材和轉播報道也非常多，幾乎其他各種平臺的用戶都有提及這個直播內容。
這還不是最震驚的，而是直播間明明沒更新，每天仍有人堅持不懈的打賞播主。評論區也異常活躍，幾十個板塊，各種讨論主題，還有好多個萬人粉絲團。
蘇離傷看了一眼直播間每日新增至少七位數的打賞收入，再對比了一下自己當元帥辛辛苦苦每年賺的薪水，扣除掉各種稅費還完助學貸款和房貸之後的餘額，覺得還是在魏家當狗活得自在。
所以今天，蘇離傷情急之下也只能說是“庇護”，而不是什麽“我養你們”之類的傻話。
魏星辰此時還在撸狗毛，看着蘇離傷逐漸長大的體型，思量着他越來越大的食量，計算着是不是今天要出門再去撿點儲備糧食之類的。她能不發愁麽，家裏一窮二白，狗子又這麽能吃，可怎麽辦？
蘇離傷也糾結，是不是委婉的提醒魏星辰，應該更新一下直播內容？
若是她知道了她的直播間這麽能賺錢，日進鬥金，她還會如此焦慮麽？但是如果她知道了星網已經修好，會不會就又有了新的擔憂。
……
在經過第一個空間疊躍站，進入穩定航程，恢複了日常通訊之後，科考船上的虎知命在自己的私人通訊號中接收到了一封自己發給自己的加密信息。
這個私人通訊號只有他和蘇離傷知道，是緊急備用通訊號，為的是某些特殊情況下彼此能聯絡。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加密信息果然是蘇離傷留的，虎知命用自己的生日試了一下就解開了第一層密碼。打開這一層，能看見一大段亂碼。使用的是他與少數高層将領才用的緊急聯絡暗語。
再看看信息收到的時間，就是幾小時之前，這讓他更是驚疑不定。
他無法溯源查詢郵件真正發出的時間，空間疊躍過後飛船內的設備會自動校準為标準時間，但是發信的人所處的相對時間未必标記準确。
這會不會是蘇離傷失蹤前給他發了消息到現在才收到？還是直到一段時間後，他沒有撤銷，他就會自動接收到這段內容呢？
虎知命将自己關在艙室內，開了全屏蔽系統，悄悄破譯了暗語之後，才算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是蘇離傷近期才發的消息，他也只給他發了消息。
暗語書寫的內容很簡略：蘇離傷在魏家飛船，不知為何變成幼崽形态，傷勢恢複中，暫無需驚動旁人，他懷疑遇險事件是人為策劃。他還問了超遠距離感應者熊族李悉是否可以信任。
虎知命驚喜萬分的用暗語寫了回複信息。簡明扼要說了太子殿下主持的科考任務重點，科考飛船即将在何時抵達X799附近的環繞軌道。另外他還附了關于X799的一些研究成果，尤其是懷疑這裏曾經存在文明，這可能是比帝國如今科技更先進的某種文明。
按照目前飛船與X799的相對位置，收發信息會有時差，來往一次信息交流是一天。等到下次空間疊躍之後，就可以即時通訊了。但加密暗語往來的信息一旦被人注意到，攔截破譯只是時間問題，這條溝通渠道很可能會失去保密作用。
下一次還能否安全通信都說不定。
虎知命幾乎是絞盡腦汁，将有用的信息用最短的字節都給到蘇離傷。
他當然也發了李悉的簡介，表示可以信任，只是他目前能力有限，想構建更隐秘的精神力傳遞消息的渠道比較困難，他會努力督促李悉的訓練。
如果虎知命此時知道在X799上存在一個強大的宛若黑暗迷宮一樣的未知精神領域的話，絕對不敢随便讓李悉再嘗試超遠距離感應。
……
留在首都星的禹啓明，比他的太子哥哥看起來悠閑許多。
科考船順利啓程，普通民衆的心思都随着那艘飛船一起去了X799，各種渠道關于這次科考的任務關注度持續攀高。
禹啓明也能輕易借職務之便，拿到第一手的公開信息。
可是他內心無比焦躁煩惱。
這一次母妃又假借名目把他喊到寝宮，與他聯絡感情。他知道母妃又要開啓使命感說教模式了，以往他都是消極逃避硬着頭皮聽，唯唯諾諾點頭，這一次，他打算主動一點，嘗試着勸說母妃。
父皇那一天對他的敲打之意，他必須想方設法讓母妃更清晰的認識到，提前能有點心理準備。
于是禹啓明用金盤子端着禦廚房最新搞出來的“仿制可樂雞翅”，去了母妃的寝宮。
母妃高居在主位上，周遭除了一個心腹的侍女之外，其餘伺候的人全都被母妃攆了出去，氣氛有點沉重。
看着自己的兒子将香噴噴的“仿制可樂雞翅”雙手捧到面前，問安獻寶，安吉爾不可能無動于衷。
香，真是太香了，就像X799-1直播中的那樣，色香味都模仿的很完美。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不是天然的雞翅。
可兒子有這份孝心，讓她真的很感動。
“母妃，您叫兒臣，是想嘗嘗這道新菜麽？”禹啓明表露出傻憨的姿态。真希望母妃的理由就是這個，可惜，母妃擺出來的架勢顯然不是啊。
“啓明，這裏沒有外人，全屏蔽系統也開了，你也無須太拘謹。你父皇和皇兄去隔壁星球視察，正好我們母子可以說些體己話。”
“那母妃是想給我介紹女友了？”禹啓明的話題肯定是三句不離吃喝玩樂的。
安吉爾看了一眼心腹的侍女，眼神晦暗不明。
那侍女躬身退到了門外。
禹啓明知道，母妃這次說的事可能比以往更大了。只好放棄了僥幸心理，乖巧狀洗耳恭聽。
“啓明，聽聞你讓福來找了個網.紅，派到了希爾斯舅舅那裏，你是也不放心他的行事麽？”安吉爾低聲問。
“……”禹啓明幾乎都要忘了那個狐族美女了，好像是叫姚美美？當初不想她在首都星礙眼，才讓福來打發她走遠點，沒想到走的真遠，還走到了舅舅床.上。他只能機械的點點頭，并不解釋。反正這種費腦子的事福來都會給解釋清楚的。
“希爾斯的确有些急躁了，你父皇也找我談過，并且否決了讓你去前線歷練的提議。”安吉爾表情裏藏着委屈，“你父皇總以為你是個不成器不上進的孩子，對你期待不高。這樣雖然你能韬光養晦，卻也很難擴充培植黨羽。你明明有軍系的天然背景，他卻不肯讓你接觸軍務，不給你建功立業樹立威信的機會……”
“兒臣能力有限，現在的職位就不錯了。”禹啓明真心實意的回答。
軍校那麽苦，前線那麽危險，他為什麽要去？是大後方的姑娘不漂亮還是禦廚房做不出好吃的東西？對，禦廚房的确做不出魏媽媽那些好吃的東西。但想吃到那些美味也肯定蹭科考船，絕對不是要去軍中的戰艦。
安吉爾看着自家懂事又謙虛的兒子，心中的不平更嚴重，絮叨道：“其實你父皇并不喜歡皇後。”
禹啓明知道母妃接下來要說什麽。父皇有個白月光，不是母後不是母妃。母妃能入宮就是與那個白月光長的有點像，家世良好什麽的。反正在母妃的嘴裏，父皇那個白月光出身低賤，肯定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雲雲。
這都是老生常談了。母妃捕風捉影無憑無據的捏造白月光這事，父皇是全盤否認的。
“所以你要争口氣啊！你父皇就你們兩個兒子，你又是長得最像他的。我已經拿到了皇後當年嫁給你父皇前有個情人的确切證據。”
禹啓明驚訝道：“母妃，你莫非懷疑太子殿下不是父皇的孩子？可是皇家血脈都需經歷各種驗證，不會混淆的。”
“哼，皇後背後家族手段多的很，想要全套做假未必不能成。你太子哥哥長什麽樣子你不清楚麽？哪裏像你父皇！那幾根白毛麽？皇後那位情人是薩摩耶，滿身長長的白毛啊。哼！”
禹啓明滿腦子黑線，不過很快冷靜下來，提示道：“母妃，您這個确切消息是最近才拿到的麽？”
“沒錯。”安吉爾并不否認。
什麽沒錯，簡直是錯的離譜啊。看來父皇已經開始行動了。抛出了這個很順應母妃念想的疑點，讓母妃及其家族以為抓到了太子的弱點，自己跳出來挑事。父皇一貫會玩這種手法，看看哪些人在這件事裏蹦跶的歡，順帶着一網打盡。
“母妃，既然您已經查到了鐵證，不妨就交給下邊的人去勞心操辦吧。您這段時間可以多花些心思在父皇那裏，增加他的好感度。”禹啓明委婉的勸道，“這樣萬一，我是說萬一消息有什麽問題，或者操作過程中有什麽問題，您也能置身事外。”
安吉爾點點頭：“還是啓明聰明，那你覺得父皇會喜歡我做什麽呢？”
“聽聞母妃當年廚藝冠絕後宮，比那些有廚師證書的禦廚還要高，不如再研發一些新菜？”禹啓明提了個建議。
安吉爾笑了：“是啓明你又饞了吧？”
于是禹啓明趕緊給母妃安利了X799-1直播間的事，一聊才知道母妃也收藏了這個直播間，尤其是反複看了魏媽媽做菜的那些剪輯。
母子對話終于回到了正确的軌道上。
禹啓明感慨道：“若是此次科考順利，X799上出産的那些原生态食材應該會很快運回宮中禦廚房。到時候有母妃監督，定然能做出可口美味的宴席博得父皇的歡喜。”
安吉爾卻嘆了一口氣：“你希爾斯舅舅恐怕不會讓科考那麽順利的。畢竟這事的總負責人是太子。再說那邊蟲族的威脅一直沒有消除，做什麽事只要都歸到蟲族頭上，就不會懷疑到他，對不對？”
禹啓明的擔憂更重了，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心理壓力，只能先告辭離開了母妃的寝宮。
回到自己的卧房，将福來叫到耳畔，禹啓明低聲吩咐道：“讓姚美美監視希爾斯，若是發現不對勁的事，及時通知我。具體你怎麽控制姚美美，不用我說了吧？”
福來鄭重接了差事，又有點猶豫，看來當初他猜的不錯，二皇子殿下并不放心希爾斯。他還是大着膽子問道：“殿下您擔心的是……”
“父皇已經對我的母族那邊動了殺心，可能已經下好了誘餌。希爾斯舅舅若是行事莽撞，觸及了父皇的底線，怕是牽連很多，不是我或我的母妃能挽回的。”禹啓明實話實說。
他不管福來怎麽想，他就是不想裝了。若是這次他還能保住閑散王爺的爵位，那他一定要躺平，乖巧的當一條真的鹹魚，只希望母妃能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