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我女人

夢雪靠在窗邊，她有些煩躁，想要抽煙。曾經養成的習慣，一煩躁就忍不住想要抽煙。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柳煙，還是譚夢雪。第一次，自己懷疑了，她不想要去處理那些連七八糟的感情問題，只是想單純的報仇。 淩雲靠在甲板上，吹着海風，點了根雪茄，不是嘆息。 李雨聲拿着兩杯紅酒，走到他面前：“Boss，似乎你也遇到了煩心事。應該與譚夢雪有關系呢！” 淩雲接過紅酒，輕輕晃動指間：“雨聲，你好像很閑？” “Boss，确實太閑了，閑得總是想煙兒。”雨聲的聲音有些壓抑，尾音上帶着哭腔。從來沒有想過，原來，他如此愛她。在被從孤兒院帶回家之前，就開始了。一直偷偷的扶持她成長，可是她卻成了別人的老婆，甚至被自己逼死。她就那麽喜歡那個人渣嗎？哎~ 淩雲并沒有接過話，他似乎能感受到雨聲心底的痛。心裏清楚，他并非要刺探自己的隐私，只是擔心而已。雪兒對于他們都太陌生了。 “Boss，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讓她看到你的好，而不是默默付出。那樣的失去，對我們而言都太痛。在這個圈子，愛情太過貧瘠，不容易生長。”李雨聲說完，一口喝掉杯中酒。若是一開始就沒有默默付出，沒有斷掉聯系，會不會不一樣的結局。 不遠處的幾名女子緩緩過來。李雨聲不想她們打擾淩雲，疾步上前，将幾個人帶走。 淩雲看着他的背影，笑凝固在唇角，那麽苦澀。這個圈子的愛情，确實太過貧瘠。許多場合，需要應付，而自己也沒有那麽多時間陪着她。難道要這樣放手嗎？畢竟雪兒竭盡全力的想要忘記自己。 夢雪站在窗口眺望，柳煙死了，歐陽還活着；夢雪死了，淩雲還活着。一個8年的相守，一個3年的等待，最後都只換來了死亡和心傷。自己還能指望什麽？難道再被背叛一次，被抛棄一次。不，不要，她再不要受傷。如果必須要受傷，那麽這一次，她寧願傷害別人。 眼角似乎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那麽熟悉。夢雪像右邊望去，她微微皺眉，那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好孤單，悲傷。只是這一世的譚夢雪，不懂得心軟，不懂得愛情，有的只是仇恨。 心裏有了決定，夢雪換好了來時的小禮服，将長長的下擺，撕扯到膝蓋上的位置，這樣才适合她。她要努力找機會逃離香港。深深的呼吸，如果必須要面對的，那麽再也不要驚慌，再不要被人傷害。 淩雲感覺有人靠近，本能的回頭，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雪兒，他以為她不想再看到自己，至少短時間裏，不會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夢雪淡淡的笑着挽上淩雲的手臂，她應該擺正自己的态度了，沒有錢，自己什麽都不是。在這裏，自己只是一件商品。她不能得罪金主。 淩雲的心跳快了幾拍，雪兒突然的熱情，有些微不适應，轉念一想，或許她想起來自己了。一手搭在夢雪的手上，深深的凝望這個自己心心念念了3年的人，她終于長大了。 “先生，你準備何時享用你購買的物品？”她笑得很明媚，明媚得像煙頭掉在了指尖，痛到心底。如果可以，她希望快些開始，那樣也可以快些結束。 淩雲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搖頭，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她要這樣将自己拒之門外，要如此的糟蹋自己：“如果，你是要讓我心痛。雪兒，你做到了。可是不論你做什麽，這次我都不會再放手，絕不！” 譚夢雪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的讓自己平靜。再擡頭，依舊笑面如嫣，卻始終沒有溫度：“先生，我們只是交易關系。你真的不用心痛，雖然一個初夜，二十幾萬是貴了點。”她雲淡風輕，似乎這只是商場買賣的關系。 淩雲生氣了，他下意識的緊緊握着夢雪的手腕，咬牙切齒：“是嗎？既然這是你想要的，如你所願。”如果她都不在乎自己，那自己應該怎樣去在乎？ 即使痛擠，夢雪的臉上依舊刮着淡淡的笑，很諷刺，前一秒說心疼自己的人，下一秒就弄疼自己。只是，在迷糊的時候，她已經将眼淚流幹，越是疼痛，反而越是笑得肆意。要面對的，那麽就深刻的記得。看着他無能為力，死去的人會不會好過點？ 淩雲走得很快，被他拉着的人有些踉跄，他卻絲毫沒有發覺。心裏的憤怒，似乎要用這樣的方式宣洩。一把将夢雪扔到床上：“我最後說一次，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交易品。”他想，若是雪兒不再固執，他會溫柔的對她。 信任失去時很容易，再得到很難，她不是那個可以等他三年的女子。夢雪看着淩雲，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依舊那樣不着眼底的笑：“對不起，我只是交易了初夜，而不是一輩子。不管你今夜，要或者不要，錢都不會還的。”她只想快一些，快一些結束，快一些離開這裏，這個男人，讓自己焦躁。 淩雲黑着臉，一點點的靠近，越是生氣，他反而越是冷靜。右手撫摸上細致的臉頰，俯在夢雪耳邊，輕輕呢喃：“很好，真的很好。” 于此同時，夢雪聽到禮裙被撕裂的聲音，她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比如盡快的讓他有感覺，讓時間縮到最短。被啃咬的疼痛，讓她來不及思考。 淩雲的動作很粗暴，他不喜歡雲兒的不專心，更不喜歡她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但是，她只能是自己的，絕對。 除了疼痛，還是疼痛，身上的人像是一只餓極了的野獸，要将自己吞噬幹淨，連骨頭都不留下。她極力的咬緊牙，不讓自己疼得叫出聲音。這樣的感覺和重生前的那一次對比強烈。同樣的疼，一個心中期盼，帶着愉悅；一個心冷似冰，帶着決絕。 淩雲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要征服自己的獵物。越是隐忍，就越是粗暴。忘記了她還是第一次，忘記了她體質不佳。只剩下憤怒和欲望。唯獨知道，只要她說她疼了，她是自己的，自己就會相信，就會溫柔。 血陰霾的流，染紅了純白的床單。疼痛讓她的指節泛白而扭曲，可卻不說任何，倔強的咬着牙，她不想求饒，這回讓她更加屈辱。她告訴自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這就是所謂的在一起，她在逼迫自己更加的狠心。 兩個人像是角鬥士，沉默的進行着角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先松口。 淩雲看着夢雪痛得昏了過去，他緊緊的握着手，重重的砸到床上，如同獸類一般撕裂的嚎叫，那樣悲恸。該怎麽愛你，我的雪兒。是什麽讓你在短短的三年變得如此尖銳？ 他退出了她的身體，碰觸她臉頰的手都不停的顫抖，他怕她就這樣永遠的離開自己。而事實上，他的雪兒，在幾天前已經死了。 微弱的呼吸，讓他心都縮緊，第一次如此恐懼。連三年前面對生死，都沒如此害怕。簡單的擦拭，将被子蓋在她身上，急急的叫來随行醫生。 醫生帶着藥箱過來，他想要掀開一角，方便診脈。 淩雲攔了下來，他眼神堅定的看着醫生，不允許任何人看她的身體，包括醫生。 醫生斜眼看着淩雲：“你到底是讓不讓檢查？不讓我就走了。”他沒有很大的耐性，本來正勤快耕耘，突然被打斷，就很不爽。 在門口的三人面面相觑，直接猜拳，誰輸了，誰将boss給拉出來。快暴走的boss，誰都不想去惹。結局很快就出來，Ben和Kin輸了。 雙胞胎小心翼翼的靠近，一人架着boss的一個手臂。很努力的往外拉。 淩雲一個過肩摔，一個橫掃腿，直接掙脫了兩人，始終不移動一步。 雨聲實在看不下去，靠近boss，直接一個手刀将淩雲打暈。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給醫生使眼色，讓他快一點。 醫生把脈後，給護士交待了兩句，然後轉身離開。畢竟，淩雲的女人，還是離遠點好。 護士按照醫生的吩咐，先幫女子清洗了身體，在撕裂處塗上藥膏，然後蓋上營養液，就只等女子醒來了。 李雨聲等在門外，問了醫生情況，知道只是體質虛弱，受不起boss的攻城略地。便也轉身離開，去雙胞胎那裏複命。 雙胞胎守在淩雲身邊，紛紛覺得奇怪，今天老大到底是怎麽了？兩人相視一眼，又同樣的搖搖頭。 李雨聲回來的時候，淩雲剛剛醒過來，臉上還有暴烈之氣。而兩個雙胞胎，果斷的閃到門口，反正人不是他們打暈的。 雨聲走了進去，将情況告訴了淩雲，最後說了一句，搞不懂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譚夢雲。便轉身離開。 雙胞胎眼睛一亮，似乎李知道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紛紛跟了上去。 淩雲淡淡一笑，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只是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而去，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不看着雪兒，雪兒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淩雲握着夢雪的手，固執而霸道的一遍一遍呢喃：“雪兒，你是我的，別想逃。”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