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江景喬瞧着趙清芷白皙的脖頸抿了抿嘴, 煩躁地背過身去,前世歡好的畫面一幕一幕地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裏過着, 沒一會就覺得渾身燥熱, 煩躁地掀了被子。
“王爺,怎麽了?”趙清芷微微側頭睜開眸子, 輕聲問道。
“沒事!”江景喬心裏慌了一下,随即便覺得氣惱起來, 她氣自己不争氣,這個女人的心不在她這裏,她不能重蹈覆轍。
江景喬剛自我暗示完, 身上一沉, 趙清芷為她重新蓋了被子,還體貼地掖了被角。
“殿下早點休息。”趙清芷說罷緩緩躺了下去, 臉頰兒輕輕貼着手心, 目光含情地看着江景喬的後腦勺, 前世不覺得看着對方離自己這樣近是幸福, 如今卻倍覺珍惜。
她突然懷念起前世在靜王府的日子,清晨起便能瞧見對方。
江景喬雙眸微紅, 她揪着身前的被子咬了咬牙, 她好不容易冷下的心因為趙清芷一個舉動又起了波瀾, 她就是不長記性, 人家對你好一點點就動容起來。
江景喬不喜歡這樣不受自己掌控的情緒,脾氣一上來把被子又扯了。
趙清芷一愣,這是嫌熱?不能啊, 外面陰雨陣陣,冷風已起,怎麽會覺得熱呢?
“殿下,今夜雨冷,還是蓋上吧?”趙清芷輕聲說道。
江景喬聞言撇了撇嘴:“睡你的,煩不煩。”
趙清芷抿了抿嘴,想了想翻身背對江景喬。
江景喬的眼皮越來越沉,本就疲倦的身子不一會就進入睡眠狀态,迷迷糊糊覺得冷,便扒拉兩下被子,擠進了趙清芷的被子裏。
進入一個舒适的被窩裏,江景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緊貼着熱源,兩手習慣性地将趙清芷摟進懷裏,在那纖細的肩膀上蹭了蹭。
趙清芷人還未醒,身子卻如前世那般習慣性地靠在江景喬懷裏。
“蘭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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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裏,江景喬嗓子幹啞,喃喃出聲。
趙清芷緩緩睜開眸子,感覺到一股熱氣打在自己的脖子上,癢癢的,熱熱的,僵硬地低下頭,在感覺江景喬的手搭在她腰間時,白皙的臉頰紅潤起來。
“水,蘭珂。”江景喬斂着眉頭呢喃着。
趙清芷捏了捏眉心,輕輕地将腰間的手拿開,剛要起身下地,一只手握着被子伸進帷帳裏。
趙清芷吓得身子一顫,意識到床邊是小九,便伸手将杯子接了過來,自己抿了一口試了試水溫,覺得水溫合适便俯下身子将杯口遞到江景喬嘴邊。
“王爺,水來了。”趙清芷輕輕地說道。
江景喬聞聲習慣性地擡起頭徐徐地将水喝下,喝罷又躺了回去,全程眼睛沒有睜開半分。
趙清芷将水杯輕輕放在枕邊,自己剛躺下,江景喬的一只大腿就壓了上來。趙清芷一動不動,臉頰滾燙。
正當趙清芷迷迷糊糊要入睡時,感覺有東西滴落在她的臉頰上,涼涼的,微微睜開眸子,擡手輕抹,察覺是淚,驚訝地回頭,卻見江景喬神情痛苦,眉頭攏得高高的。
“王爺,你怎麽了?”趙清芷心裏一緊,握着江景喬的手急道。
“不要,不要丢下我,為什麽,為什麽?”江景喬眼角有淚滑下,“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趙清芷聽的迷迷糊糊地,察覺江景喬夢魇,便擡手拿着帕子輕輕擦着江景喬額頭的汗,輕輕拍打江景喬的身子以作安撫。
“趙清芷。”江景喬緩緩吐出三個字。
趙清芷一愣輕輕道:“我在,我在的。”
江景喬在趙清芷的安撫下眉頭漸漸舒緩,正當趙清芷放心躺下時,忽然聽見江景喬喊出三個字。
“趙紫莜。”
趙清芷的身子微微一震,整個人從腳到手冰冷起來,江景喬剛剛在夢裏喊了趙紫莜?
“報......報......”江景喬輕輕搖晃了兩下腦袋,“仇。”
江景喬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讓人聽不清楚,趙清芷的花容驚變,江景喬剛才說的是,趙紫莜,抱抱?江景喬和趙紫莜之間互通款曲了?
趙清芷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的,這些日子她都有主意趙紫莜的行蹤,難道是太後賜婚那日讓兩個人之間有了過多接觸?那日趙紫莜的确是被江景喬親自送回府的。
趙清芷的心涼了半截,她的仇人和她的枕邊人?不,她不允許,她重活一世如果連所愛都留不住,她重活圖什麽?她圖的不過就是夫妻恩愛一家團圓,她不能讓趙紫莜再毀了她的家。
趙清芷輕輕抹去臉頰上的淚痕,擡手撫上江景喬的臉頰。
“如果你心裏還不曾有我,那就讓我重新走進你心裏,只是求你,千萬不要和趙紫莜有染。”趙清芷輕咬下唇,上輩子夫妻緣淺,但願這輩子不會又折在中途。
趙清芷在擔憂中迷迷糊糊睡去,這是她重生後第一次和江景喬同床而眠,身子有潛在的記憶,整個人窩在了江景喬懷裏。
當清晨,江景喬醒來的那剎那,半睜着眼睛就下意識地往趙清芷臉上蓋了個戳,親罷又抱着蹭了蹭,那右手很自然地就滑進趙清芷的衣服裏。
趙清芷醒來時便覺得有只熱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吓得連忙睜開眸子,擡手按住那只不老實的手。
江景喬閉着眼睛打算再淺眠,手突然被按住,煩躁地擡起腦袋,努力地睜開眸子,對上趙清芷半羞半惱半詫異的眸子時,徹底清醒了,這不是前世,她和趙清芷還沒成親。
大腦的漸漸清醒讓帷帳內的氣氛詭異起來,江景喬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手從趙清芷衣服裏抽了出來,尴尬的同時她很想抽自己的臉,睡個覺都能把前世今生搞混。
“你這女人,睡覺也太不老實了,怎麽跑本王被窩裏來了?”江景喬努力找回自己的氣場。
趙清芷聞言瞥了眼江景喬身後的被窩,抿了抿嘴攏着衣服坐了起來,她剛才被江景喬摸得身子微顫,那感覺到現在也沒有平複,只得靜了靜心道:“殿下看清楚的好,到底是臣女進了殿下的被子裏,還是殿下你闖進了臣女的被子裏。”
江景喬一愣,脖子僵硬地轉了一下,她的被子早已被掀到了牆邊,她整個人都在趙清芷的被子裏。
“殿下平日裏也這樣不老實嗎?幸虧臣女醒的早,不然臣女的清白.......”趙清芷抿了抿嘴,話說一半不說了。
江景喬覺得很沒面子,她又不是那種事實擺在眼前還強辯道理的人,紅着臉道:“本王昨夜太乏了迷迷糊糊不小心進錯了被窩,給你陪個不是就是了。”
“殿下的意思是倒茶捧盞來給臣女道歉嗎?”趙清芷揚眉。
江景喬一聽這話急道:“本王什麽時候說要捧盞了?這世上除了太後和陛下,誰有資格喝本王捧的茶?”
江景喬說罷又壓低聲音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遲早要成親,別說摸了,就那啥還不是遲早的事?”
趙清芷一聽這沒羞沒臊的話,急了嗔了江景喬一眼道::“王爺你說什麽呢?”說罷紅着臉掀開被子快速下了床。
江景喬眨了眨眼,要不是昨天看過了胎記,她又要懷疑剛才是假趙清芷了,剛才那麽別開生面的小嬌羞,這是她在前世趙清芷身上沒看到的。
前世她想歡好,只要稍微暗示,回房時便是烏漆嘛黑,一上床就摸到光滑的玉體,若不是清晨起來看見趙清芷赤/裸的嬌軀印滿了屬于她的痕跡,她都懷疑晚上和她**的是趙清芷找來應付她的女人,前世歡愛的次數不少,可是她從沒有看見對方那嬌羞的小神态。
江景喬舔了舔嘴唇,壓下心頭的竄動,輕輕挪到床邊,将床帏拉開一條小縫隙,只見趙清芷已然穿好衣裙,江景喬從腳慢慢往上看着,這趙清芷有多少面還是她前世不曾了解的?
江景喬正準備下床時,瞥見枕邊的水杯,拿起來看了一眼,腦海快速閃過幾個畫面,她昨晚是不是喝水了?趙清芷喂得她?
江景喬搓了搓臉,拉開帷幔下了床,從凳子上取下昨天的袍子穿了起來。
“昨晚本王可是要水喝了?”江景喬拽着袍子上的兩根衣帶問道。
趙清芷在星九的幫助下梳好頭發,聞言緩緩回頭,見江景喬拿着腰帶費力地往後系着,便起身走到其身後,動作娴熟地捏着腰帶兩側,麻利地給江景喬系好。
在江景喬身子僵硬時,又很自然地繞到江景喬身前動作熟練地給整了一下身前的袍子,拿起桌子上的玉佩精準地挂了上去。
江景喬擡手握住趙清芷要放下的手,在對方不解地擡眸看向她時,江景喬痞痞一笑:“本王突然覺得撿到寶了,母後賜給本王的王妃原來這樣賢惠。”
“王爺過獎了。”趙清芷說着便想抽出手,不料江景喬越握越緊。
“聽母後說你是大才女,想來滿腹才學,不若本王考考你如何?”江景喬笑着看向趙清芷,可眸子深處卻不見笑意。
趙清芷聞言不知道江景喬突然之間又發什麽瘋,低眉順眼道:“既然殿下想考,那臣女便試着答吧,請殿下出題。”
“本王自己本身肚子裏的墨水就不多,不若本王問點和今後生活相關的吧?”江景喬說着進一步靠近趙清芷,“本王住的寝殿一直沒有什麽好名字?不如你給起一個?”
趙清芷想起廣樂兩字剛想開口又下意識地閉了嘴,這兩個字她嫁進靜王府時便有了,若是回了這兩個字,江景喬該起疑心了。
“不如喚沅湘殿。”趙清芷笑道。
江景喬一愣,緩緩道:“此心翼可緩,清芷在沅湘?這殿名起的倒是不客氣啊。”
趙清芷微微一笑:“殿下對臣女名字的出處張口就來,想來墨水不多是哄騙人的。”
江景喬眸子眯了眯笑道:“本王不過恰好讀過這首詩罷了,怎及你這個大才女知識淵博呢,不如.......”江景喬低頭鼻子碰着趙清芷的鼻子,“你給我們未來的女兒起個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