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 婚戒

沈熹看着周言谕的淚水,苦笑的同時有一陣的心慌意亂,他再清楚不過此刻的周言谕想到了什麽,他必然又回憶起了那一場可怕的事故,對周言谕來說,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處,随便想想恐怕就能渾身發抖。

心髒有些揪痛,這并不是好現象,若是被周言谕知道,說不定他日後堅決不肯在自己面前哭,當然周言谕後來就沒有哭過,他只聽雪姨說起過周言谕剛到沈家時是如何夜夜被噩夢糾纏,驚醒後早已是淚流滿面的過往,他自己在發病醒後也見過周言谕臉上的淚痕,這之後就沒有過了,何曾想過這次的醉酒和他有意的問題會讓他又想起了那個殘酷的過往。

“別哭……”沈暮伸手撫過周言谕濕濕的眼角:“別哭……”

沈熹的心因為周言谕的眼淚一下子軟得不成樣子,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吻去了又冒出來的淚水,鹹鹹的……

周言谕醒時發現自己和沈熹抱在一起,熟悉的氣息讓他一覺睡到天亮,他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可能又做噩夢了,不過無論怎樣回想,他都想不起什麽來,好像睡得很沉似的,他只記得自己昨晚喝的有些多,後來沈熹帶他回房,然後,後面的細節就模糊得一塌糊塗。

他是怎麽和沈熹糾纏成這種姿勢的,也不知是他摟着沈熹還是沈熹摟着他,他們額頭抵着額頭,偏偏昨晚是他們的酒宴,要不是兩人身上仍穿着睡衣,這看起來還真像是新婚夜之後。

沈熹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雖說這應該跟自己身上的沐浴液是同一個牌子,但自己通常聞不到自己的,此時鑽入鼻尖的都是這股淡淡的味道,周言谕閉上眼睛一陣,複又睜開,他靜靜地看着沈熹,沈熹的睡顏安安穩穩,讓周言谕也覺得安穩。

這個人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每次看着他,這個念頭就會閃過腦海,繼而慶幸萬分,因為他還活生生在自己的面前,周言谕這麽想着,本不該動,怕吵醒沈熹,卻也忍不住往下挪了挪,就着摟抱的姿勢把自己的頭貼近沈熹的胸口。

“撲通……撲通……”

沈熹的心跳與普通人相比并不是那麽規律,但它仍在一下一下地跳動着,周言谕閉上眼睛靜靜聆聽,這對他來說,是無與倫比的安心。

“醒了?”

頭頂上傳來沈熹仍有些睡意的聲音。

“……嗯。”

“睡得好嗎?”沈熹的手動了動,卻是将周言谕擁緊了一些。

“我做噩夢了?”周言谕問。

沈熹的心“咯噔”一下,含糊其辭:“反正你抱着我不肯放……”他可不願說他哭的事,那是難得的秘密,他樂得一個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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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更深的擁抱,周言谕一貫沉穩的聲音此時聽來有些悶悶的:“真好。”

“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半晌,就聽沈熹打趣道。

周言谕一時也不否認,片刻後還“嗯”了一聲。

“今天想做什麽?”

選在周末的好處是第二天可以盡情睡懶覺,所以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幾點了,只知道陽光早就透過窗簾縫隙曬了進來,在床上劃出了一道金色的細線。

“去學校,你的生日反正也不遠了。”

沈熹無奈撇嘴,他看着周言谕的腦袋頂,這人被自己這麽一鬧居然還沒忘記這事,也不知道會被他翻出來什麽,不過,反正周言谕去哪裏,他總是要舍命陪君子的。

“先煮吃的。”他說。

“想吃什麽?”換周言谕問。

“我要吃你做的馄饨湯。”周言谕的馄饨湯料特別多,光喝湯就能讓人滿足。

“好。”周言谕只管答應。

去到最近的小菜場買馄饨皮、新鮮的肉和小蔥,到兩碗香噴噴的馄饨出爐,也就一個小時左右,期間沈熹把兩人的衣服丢進了洗衣機,西裝則單獨拿去外面送洗,還順便抹了一把浴室的地板,然後舒舒服服沖了澡,時間剛好,他出來的時候馄饨已經在桌上,沈熹迫不及待上了桌,先舀了一口湯,然後就是滿足地一聲嘆息。

周言谕坐在他對面正一本正經盯着他,忽地,他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盒子,推到了沈熹面前。

沈熹一愣,随即便笑了。

“我想了想,還是準備起來了,用得到的時候可以用。”周言谕這麽說着。

沈熹打開盒子,果不其然見到裏面靜靜躺着一枚戒指,款式很簡單,戒指上的圖案很漂亮,裏面還有刻字,是兩個字母——“S·J”。

“讓我看看你的。”沈熹瞅着周言谕,明知道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想看。

不料周言谕已經穿了鏈子戴在了脖子上,這自然是早上的事,昨晚他身上還是什麽都沒有的。

沈熹拿在手上左看右看,果然一模一樣,他忽然站起來走到周言谕面前,喃喃說了句:“儀式可不能少”,然後就幫周言谕重新戴上鏈子,又把自己的戒指遞到了周言谕的面前,周言谕會意,幫沈熹戴上,戒指非常合适,他托着沈熹的手看了半晌,似是覺得甚為滿意,便低下頭吻了吻,因他這一吻,沈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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