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笑你你笑什麽?

過荒漠,入上郡。

正是後午,城門大開,有兵卒手持長刀守在城處。

見魏硯打馬過來立即恭敬抱拳,“王爺!”

魏硯略一颔首,兵卒退開,城門大敞,恭迎淮南王入城。

沈瑜卿半掀起簾子,左右看着上郡城,與來時的離頤,旬姚,無太大不同,她收了視線。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沈瑜卿提裙下了馬車。

異于上京的奢華迷離,淮安王府有漠北渾厚之風,闳敞軒昂,渾然聳立。

沈瑜卿瞥了那人一眼,魏硯下馬,府中立有侍從恭迎。

魏硯将缰繩扔給他,偏過頭,與沈瑜卿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撞上,“領去收拾好的院子。”

話是對侍從說的。

沈瑜卿轉了眼。

侍從并不多問,在前引路,“沈姑娘請進。”

冷不丁聽到這聲稱呼,她一頓,腳步稍停了下,又看了那人一眼,才繼續往裏走。

“你們王爺怎麽說跟你們交代的我?”進了院裏,沈瑜卿問。

侍從引去了一道回廊,“王爺交代府中收拾齊整一處院子,有醫師要住一段日子。”

原來是将她當做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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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抿了抿唇,倒像是那男人能幹出來的事。

安頓好後,綠荷去淨室備了熱水,她知小姐喜潔,昨夜沒沐浴定是受不了。

水燒熱後,沈瑜卿換了裏衣進去,綠荷在後面給她梳發。

“小姐,咱們總算是到上郡了。”綠荷心裏覺得不可思議,這一路艱辛,到離頤時王爺可是還吓她們,讓她們離開漠北,現下到了上郡就好像一場夢。

沈瑜卿合着眸子,“高興什麽,只是到了上郡而已。”

綠荷臉上笑沒了,垂頭喪氣,“小姐,王爺真的會跟咱們回上京嗎?”

魏硯我行我素,無法無天慣了,沒人能奈何得了他。要想讓他回上京,難如登天。

“法子總會有的。”沈瑜卿掀起眼,撩了水灑在肩上,有花瓣墜落,落到她腕間。

總會有辦法的,她心說。

将沐浴完,屋外醒柳禀道“小姐,王爺傳人過來了。”

沈瑜卿正在裏換衣,頭發濕着,綠荷在後面拿帕子擦幹。

她尋了一條雲紋素錦襦裙,外披青碧絨氅。她皮膚白,襦裙領低,露出雪白胸脯,素錦襦裙更襯她肌膚賽雪,有絨氅罩着,倒也不算冷。

随口應了一聲,“叫人等一會兒。”

好歹讓她把頭發擦幹。

她發長,厚實,本就不易擦洗,漠北冬日冷,更不容易幹。

過了一會兒,又一陣叩門,沈瑜卿挑起眉,“又怎麽了?”

“是我。”

低沉的男聲傳入。

沈瑜卿聽出來是誰,她坐在妝鏡前,手裏玩着一只沒挂的月琉璃耳铛,眸微動,手停下擡了擡,讓綠荷過去開門。

綠荷低頭看着手裏還沒束的發一愣,才轉身退出去。

接過梳子,沈瑜卿一手壓發到胸前,另一手不徐不緩的梳。

“又鬧什麽呢?”

已給了她一個時辰時間休息,原本以為已經夠了才派人過來。想不到她還将人拒了回去,可真有膽子,敢拒他的人。

魏硯低笑進來,見屋內妝鏡前坐着的女郎時,腳步一停,黑眸不禁眯起,他前後想了個遍,倒是沒料想到她入府休息不是先去安睡,先沐浴了。

她坐着,背對着他,外罩的襦裙有小片濕意,長發披散,烏黑柔順,鼻翼下仿佛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香,誘人沉淪。

“誰跟你鬧了。”沈瑜卿沒轉過來,撩起一側的頭發分到身後,将手中的月琉璃耳铛挂到右側的耳朵上。

正對着他的一側。

長發移開,露出她如粉的頰,小巧的耳垂。

她好似格外鐘愛耳铛,每日都不帶重樣的。

“王爺就這麽急?不能讓我歇歇。”

若擱在外面,這句話是沒甚問題,但此時在悶熱的屋裏,有她身上的香,這句話莫名地讓人咂麽出旖旎的味道。

急什麽?他能急什麽?

魏硯舔舔後牙槽,咧了嘴笑,“跟你當然要急。”

沈瑜卿回了頭,眼動了動,本是無意說一句,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看他一臉浪蕩的壞笑,就知道他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她道“等我發幹了再去。”

“現在不行?”魏硯問。

“漠北風硬,吹得頭疼。”沈瑜卿說。

這句話不假,她雖是精于醫書,可自小卻沒調理好,體質偏寒,畏冷,漠北風硬,前些日子于她而言确實不該逞強去騎馬,以至于現下歇了會兒便覺得發暈。

她又轉過頭,拿了案上的帕子,半歪着腦袋擦頭發。

手中幹帕忽叫人抽走,她剛要起身又被人壓住肩,“別動。”

男人呼出的熱氣噴到她耳蝸,熱的發癢。

“你做什麽?”沈瑜卿問。

他低低地笑,“給你拭發。”

沈瑜卿狐疑,“你有這麽好心?”

他大掌溫熱,指骨修長分明,穿過她的發絲時有種怪異的感覺。

“好讓你快點過去。”

沈瑜卿嘁了一聲,倒心安理得地受他伺候了。

魏硯在上京時是衆星捧月的皇子,到漠北是尊貴無比的淮安王,哪裏伺候過人。

她倒是第一個,還不知好歹。

魏硯手劃過她的發,和他想的一樣如綢如緞,順滑無比。

“好了吧。”沈瑜卿說。

擦了好一會兒了。

“嗯。”魏硯答得漫不經心。

他手放下,指腹有淡淡的濕意。

沈瑜卿又看他一眼,總覺得奇怪。

她說,“你笑什麽?”

“笑你。”魏硯盯在她身上。

“我好笑?”沈瑜卿眼白他。

魏硯回,“好笑。”

沈瑜卿不理他,拿過衣架上的絨氅披,她襦裙未掩的地方全遮了,魏硯黑眸暗動了動。

他走了幾步,過去。

沈瑜卿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近,與他對視。

他眼裏有野獸的光。

侵略,肆意。

他停到她身側,借着離得近,貼在她耳側低低道,“你若不是上京來的,我還真想…”

“真想什麽?”沈瑜卿唇張開,又輕輕抿住。

幽幽的香在他鼻下,他盯着那晃動的月琉璃,唇線勾了勾,“真想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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