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白君漠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的皇上吹鼻子瞪眼,指着白君漠的手抖個不停,嘴巴裏你你你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站在一旁等着随時聽候命令的劉公公吓得額頭冷汗直流,貓着腰偷偷觀察着皇上的一舉一動,做着随時準備去請太醫的準備,生怕一會皇上一個氣沒喘上來被氣暈了過去。
白君漠不以為然的看着被自己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自己半天說不出話的皇上,須臾,長嘆口氣,上前一步扶住抖個不停快要暈過去的皇上,一手幫人順着氣,一手扶着人胳膊,怏怏道:“您別這麽激動,我雖贊同男子與男子相愛相守,不過您老大可放心,您兒子我啊,可沒這嗜好”
“真的”
皇上不太确信的盯着白君漠,一臉餘悸,生怕自己兒子走了那歪門邪道的後怕之色。
白君漠點了點頭:“真的”
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皇上長長松了口氣,接着歪頭狐疑道:“那你既然不喜歡男子,為什麽不聽父皇和你母後的話,早日娶妃納妾,好讓我們早點抱上大胖孫子”
皇上說着,眼神若有似無的瞟了眼白君漠的跨間,突然,心裏驟然升起一抹比剛才更緊張的涼意來,飄向白君漠跨間的眼神變得複雜心疼起來,難不成自己的兒子那裏有了問題,不舉?還是其他羞于啓齒的病變?......
白君漠被皇上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手心漸漸冒起了黏膩冷汗,莫名覺得胯下一緊,結舌道:“您您您幹嘛這麽盯着我”
皇上不安的咽了咽唾沫,扭頭屏退了一直在旁候着的劉公公,糾結良久,像兄弟般一手摟過高出自己半個頭的兒子,輕咳了兩聲後小聲道:“孩子,那個......嗯,咳咳......身體有病了呢,咱就好好治病,這沒什麽可丢人的,放輕松,別緊張,你放心,父皇我一定讓宮裏最好的禦醫給你醫治,并且保證,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禦醫知,其他人,半個字都不會知道”
白君漠嘴角抽搐兩下,不解道:“什麽病不病的,我沒病啊?”
皇上一副我懂的樣子點了點頭,拍了拍白君漠的後背繼續道:“父皇知道,我們漠兒皮薄,不好意思,可這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父皇也是男人,懂你的為難之處,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聽禦醫的話,按時看病吃藥,父皇保證,用不了多久,一定讓你重振雄風,享受做男人的滋味”
“父皇,您說什麽呢?”
白君漠要是再聽不懂皇上說什麽,那他就真枉為男人了,羞赧的滿臉通紅,觸電般掙脫出皇上扣着自己肩膀的手,急切道:“我沒病,根本不是父皇您想的那樣,您想什麽呢您”
白君漠郁悶的朝殿內走去,面上燙的能燒出火來,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父皇會想到那裏去,自己不就是不願意娶妃嗎?怎麽就被認為是有病不行了呢?可真是有夠冤枉憋屈的。
跟着白君漠的步子,盯着他不耐其煩的背影,皇上心急地絮叨:“那你既然沒病,又沒有龍陽之好,那為什麽不願意娶妃呢?我就不信,南越國那麽多女子,你就一個都看不上?”
白君漠早已成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麽就對情愛之事一點都不上心,按照他這個年紀,本該是欲望正盛的時候,怎麽偏偏他就一副無欲無求冷淡如冰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操心。
“我說了,您和母後挑的那些人我看不上,庸脂俗粉,谄媚作态故作扭捏的樣子,看着都煩”
“父皇母後給你挑的那些可都是名門之後,各個身份尊貴,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怎麽到你這就成庸脂俗粉了!”
“哎呀父皇,您就別逼我了行不行,等我再過個幾年,一定聽你們的話,納他個十個八個的妃子回來好不好,您現在就別逼我了行不行,我現在真的不想娶妃納妾”
白君漠生無可戀的翻了個白眼,扶額擺弄着桌上的精致茶盞。
“過幾年,你還想在等幾年,每一次都這麽敷衍我,你就老實告訴父皇,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父皇給你找來還不成,或者說,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只要你開口,不管她是什麽身份,父皇讓她全家升官進爵,什麽條件都答應你,讓你娶了她,做這南越國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
“您說真的?”
“金口一開,絕無虛言”
“那我要娶一男子呢?”
“你敢,我打斷你的腿”
白君漠嗤笑一聲,看着皇上受驚瞬間瞪大的雙眼,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沒有,您別激動”
皇上沒好氣的瞪了眼白君漠,膽戰心驚道:“以後沒事,別跟你老子我開這種玩笑,會被你吓死的”
“哦!知道了”
白君漠抿嘴輕笑一聲,被自己剛才的玩笑逗樂,自己怎麽就會随口說出那種話來,還真是鬼迷心竅,受柳懷亦影響不淺,看來以後還是離柳懷亦那妖孽遠點吧,免得被他傳染了。
此刻的皇上早已沒了皇上的威嚴,放下身份規矩,俨然一副替兒發愁的操心老父親,滿心焦灼地操心着兒子的終身大事,奈何他如何威逼利誘,自己的兒子就是不上套,可真是急煞人也。
“哎”皇上在白君漠對面坐下,沉沉嘆了口氣,伸手拿過白君漠手中把玩的茶盞放在一邊,語重心長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是父皇要逼你,只是父皇年紀大了,沒有幾年活頭了,這南越國早晚都是你的......”
“父皇......”
白君漠不明白皇上為何會突然說這些,驟然壓抑的氣氛讓他心裏不舒服的厲害,開口想要岔開話題,卻見皇上朝他擺了擺手,苦笑一下繼續道。
“這皇位高高在上,尊貴無比,放眼整個南越國,野心昭昭之人比比皆是,身為天子,享天下人不能享的榮華,受天下人不能受的身不由己,身居高位的無奈,高處不勝寒的凄涼,只有父皇我最清楚,滿朝文武,要麽心機重重,要麽別有用心,朝中結黨營私,邊陲戰亂不休,樁樁件件,每一件都令人身心俱疲。”
“父皇也曾想過撂挑子不幹了,可是不能,身為一國之君,我要為我的臣民着想,要為南越國的未來着想,我不能愧對百姓,不能愧對列祖列宗,更不能愧對自己”
看着皇上逐漸泛紅的眼眶,白君漠心裏一陣酸楚,上前握住皇上的手,輕聲道:“父皇......是兒臣沒用,不能幫你分擔,以後......”
“傻孩子,父皇沒有怨你什麽,父皇只是怕有生之年不能親眼看見你成親生子,到時候留有遺憾,再一想你那時已身居高位,身心疲憊時身邊連一個體己之人都沒有,每日下朝,身邊除了太監就是婢女,每每想到這,父皇覺得自己會死不瞑目的”
皇上越說越動情,可真謂是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發揮的淋漓盡致,哽咽之聲更是讓人聽之落淚,心中慚愧不已,可皇上似乎覺得這還不足以打動白君漠,邊說着邊裝模作樣地擡手擦了擦眼角擠了半天,才擠出來的一滴眼淚,掩着口鼻,眼尾餘光偷偷觀察着白君漠的一舉一動,哽咽道:“父皇心疼啊,父皇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母後,對不起我白家的列祖列宗啊......”
“父皇,您說什麽呢,您和母後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也一定會親眼看着漠兒成親的”
“真的?”
“嗯,一定會的”
白君漠點頭,看着皇上通紅的眼眶,心裏的自責陡然升起,思索片刻小聲道:“父皇,漠兒能不能求您件事情”
“什麽事?”
“我現在真的不想娶妃,您讓我再玩兩年,就兩年,兩年期滿,我一定給您娶個賢良淑德的太子妃回來,好不好”
“為什麽還要再等兩年,漠兒是有什麽事要做嗎?”
“我,我現在不是在跟父皇您學習治國之道嗎,不想因為感情之事分了心思,父皇也說了,身為天子,要為百姓着想的,總不能以後等我登基了,什麽都不會,做一個廢物皇帝吧,而且我現在練功到了關鍵時刻,父皇也知道的啊,練功不可半途而廢,這可是您從小教導我的。”
白君漠的理由條理清晰,又有理有據,皇上一時無言,竟不知如何反駁,自己剛才費盡心思演了那麽久,眼看就要成功了,關鍵時刻怎能放棄,大不了自己在稍稍退一點,以退為進,争取今日将兒子一舉拿下,也不辜負皇後所托。
皇上故意做出為難的樣子,蹙眉思索了一會,道:“漠兒所言當真”
“當真”
“那好,父皇就答應你,給你兩年時間”
白君漠沒想到皇上會答應的這麽迅速,欣喜的盯着皇上微微彎起的眉眼,确認道:“真的”
“父皇什麽時候騙過你”
“謝謝父皇,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漠兒了”
白君漠說着,如小時候般縮進皇上懷裏撒起嬌來,現在的他不是什麽太子,只是一個撒嬌任性讓父親疼愛的孩子。
皇上充滿慈愛的手指曲起,寵溺的刮了刮白君漠的鼻子,須臾,想起什麽似得開口道:“既然漠兒想好好練功,父皇再給你尋一師父如何”
“不用了,漠兒有師父的啊”
“你那師父雖說是位高人,可畢竟是朝廷外的人,雖然他答應父皇,會好好傳授你和懷亦武功術法,可他常年雲游在外,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父皇也不想你們這麽偷偷摸摸的跟他學習,總得有個名面上的師父,武功既高,又對父皇忠心的朝中人才行”
“也對哦,那父皇可有人選”
皇上眉宇擰了擰,須臾喜逐顏開,神秘道:“還真有這麽一位能人,武功超群,雄才武略,為人忠厚老實,對父皇亦忠心耿耿,做你師父,絕對夠資格,父皇也放心”
“能得父皇如此賞識的想必真是位能人,不知父皇所說何人?漠兒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