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月将軍保重

“......呵~護我周全,我需要別人護着嗎?說的好聽,父皇這明擺着是在我宮裏放了個由他掌握的眼線,他們就這麽不信任我。”

白君漠心裏憋火,一想到月清川是皇上刻意安排過來的人就極為不爽,雖說父皇母後沒什麽惡意,只是出于對他的關心和那莫須有的懷疑,可只要一想到往後他的吃喝拉撒睡,都可能會被父皇母後掌握,就心情煩躁,對月清川的那一丁點莫名其妙的好感頓時消減無幾。

“殿下息怒,其實這也不能全怪皇上皇後啊,您要早聽皇上皇後的話,娶了妃納了妾,他們也不用費此心機想着法的找人看着您啊!”

“我到底做什麽了,他們要這麽看着我”

亭安嘆氣,還真是當局者迷:“殿下真不明白?”

“明白什麽?”

“哎!殿下就沒想過,那無憂閣是什麽地方?”

“無憂閣”白君漠蹙眉:“知道啊,怎麽了?”

“殿下既知道無憂閣是什麽地方,還老往那跑,又動不動夜不歸宿,您說,皇上皇後能放心嗎?”

“......?你,你們懷疑我是......”白君漠似乎恍然明白了父皇母後逼着他成親的真正原因,并非是想抱什麽大胖孫子,而是懷疑他與柳懷亦一樣,是個有龍陽之好的斷袖。

亭安聳了聳肩:“其實也不能全怪皇上皇後,為人父母,總是擔心兒女的,您又跟他們死扛着不願娶妃納妾,對他們選的太子妃人選沒有過半分興趣,他們胡思亂想也乃人之常情,不說他們關心則亂,胡思亂想,就是奴才,都要懷疑您是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心思......”

“連你也懷疑我?,我真是白對你那麽好了。”

“奴才不敢,奴才冤枉,只是那柳公子性向人盡皆知,您與他的關系又超乎常人的好,難免讓人生疑。”

“你給我閉嘴,我與柳懷亦清清白白,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奴才當然知道您與柳公子只是朋友,可旁人不這麽想啊,您的那些個兄弟姐妹更不這麽想,巴不得你們真的有點什麽,他們好借此發揮本性,大做文章,這其中後果,殿下可有想過?”

“我......随他們愛怎麽想怎麽想,莫須有的事我怕什麽,就算我倆真有什麽,他們能拿我怎樣?”

“哎呦!我的好殿下哎,這話可不能亂說,您在奴才跟前過過嘴瘾也就罷了,可千萬別被那有心之人聽了去,到時候,真被人抓了把柄,可有您好受的,柳公子就更不用說了,你忍心看他因你受罪。”

亭安邊說邊環顧了下四周,好在剛才廳裏的丫鬟們都被遣了下去,廳中只有他們主仆二人,倒也不怕被人聽到,至于有沒有隔牆之耳,就只能另當別論了。

亭安乃是孤兒,父母死于瘟疫,沒入宮前是街上任人欺辱的小乞丐,無依無靠,白君漠與柳懷亦一次出宮時碰巧看見一群孩童在欺負他,向他身上撒尿不說還用石子将人砸的渾身是傷,白君漠看不慣,路見不平救了亭安,給了他好些銀兩吃食。

亭安雖小,卻也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一路上悄悄跟着白君漠和柳懷亦不願離開,最後還是柳懷亦發現了一路偷偷跟着他們的亭安,聽了他的遭遇,心酸不已,求白君漠将他帶了回來。

面對淨室房裏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刀具,亭安害怕的渾身發抖,白君漠再三問他,如果害怕,可以馬上離開,不會為難他。

亭安很怕,可仔細想想,出了宮,自己無依無靠,還要天天受人欺負餓肚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說不定哪天就餓死街頭了,跟着白君漠,雖說可能以後不能是個正常男人,卻起碼不會餓死,每天有好吃的好穿的,那樣也挺好。

他要報恩,也不想再餓肚子,這是一個五歲孩童出于生存本能,最單純的想法。好在白君漠對他也夠好,一是覺得他可憐,二來這個孩子瘦瘦小小,乖乖巧巧也讨人喜歡,跟着自己,權當多了個玩伴。

抛開主仆身份,亭安卻也算得上白君漠半個玩伴,雖總是被他和柳懷亦欺負,可好在只是孩子之間的玩鬧,比起之前受的罪,他們的欺負可以稱得上是寵愛。

漸漸長大了,亭安自知主仆有別,也慢慢學會了宮裏的生存法則,不再像小時候那般與兩位主子沒大沒小,盡心盡力地伺候着白君漠的生活起居,對白君漠可謂忠心耿耿,一心一意,至于經常替白君漠受罰背鍋那是後話,他心甘情願,從無怨言。

“誰敢動柳懷亦一根手指試試,我不剁了他喂狗”

白君漠瞪了眼試圖給他順氣的亭安,心裏愈加郁悶,雖說柳懷亦現在在他面前越來越欠揍,可誰要敢不經過他同意欺負他,那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亭安忍不住的一哆嗦,眼前的祖宗可真幹過這種事,現在想想還後背發麻,所以說欺負誰都好,哪怕是欺負本尊,也別不想要命的去欺負柳懷亦,會死的很慘。

也不知道這柳懷亦有什麽魔力,得太子殿下如此庇佑,這種關系,不被人誤會才怪,可只有亭安知道,他們真沒關系,互看不順眼,又互惺惺相惜,有時候亭安也搞不懂,白君漠為什麽對柳懷亦那麽好,可能上輩子他欠他的吧,嗯,只能這麽解釋,不然,無法解釋。

“是是是,沒人敢欺負柳公子,您若真為柳公子着想,就少去幾次無憂閣,免得落人話柄,被有心人利用,讓皇上皇後多心”

“诶!不是,就算我和柳懷亦真的是那種關系怎麽了?誰規定的我就不能喜歡男人了,難不成父皇會因為我喜歡男人廢了我的太子位不成?”

“......”

亭安的臉色倏地變得煞白,他現在有些理解皇上皇後的心情了,心有不安地幹咽了口唾沫,嘴唇哆嗦着不知該說什麽,良久,心有餘悸,小聲喏嗫道:“您是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您這太子位啊!”

“知道怎樣,他們要有那本事。”

“......”

亭安嘴角抖了抖,暫時是沒人能撼動白君漠的位置,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人心隔肚皮,誰都不敢保證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會不會突然有一天,為了那高高在上的權利地位,做出那讓人想象不到的可怕事情來。

自古皇家無親情,雖說殘忍,确是事實,誰都逃脫不了,那把椅子的誘惑太大,太多人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宮裏的爾虞我詐,人性涼薄,亭安看得太多,又怎能不替白君漠擔心,可這當事人毫不在乎的樣子,還真讓人無語地想要揍他,亭安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的感覺。

覺出亭安異樣,白君漠沒好氣地咧嘴,知道他在想什麽,可現在,他暫時不想想那些,不想面對那些惺惺作态恭維自己的朝中大臣,以及對自己虎視眈眈不安好心的兄弟姐妹們,那赤裸裸的醜陋人性,能避一天是一天。

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咽了下去:“好了好了好了,不知道說什麽就別說了,我跟柳懷亦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不上他,他也不見得能看上我,你也不用再廢話了,我知道怎麽做,你先去備馬,別誤了時辰”

“哦!好的,那......月将軍呢?”

“讓他跟着”白君漠皺眉,須臾,勾唇道“不過......不準給他備馬。”

“啊?不備馬,那月将軍如何随您去花谷”

“他不是武功天下第一麽,想必輕功亦是了得,沒有馬,可以飛啊!”

“......”

咳咳咳......

亭安一陣猛咳,不過他向天保證,他不是故意的,是真的被白君漠的話嗆到才忍不住咳嗽的,飛,說的輕巧,這萬花谷離皇宮可好幾十裏呢,虧得白君漠能想出這麽損的招來,這月清川就是輕功再厲害,累死了也不見得能飛得過去啊!

白君漠的白眼和即将踹到身上的腳沒來得及落到亭安身上,亭安已識趣地跑了出去,邊跑邊回應白君漠:“奴才這就去給您備馬,請月将軍與您去花谷”

既然主子發話了,他也只能照做,亭安看了看湛藍色的天空,喃喃道:“月将軍,保重!”

月清川到達東宮大殿的時候,被亭安告知,殿下已先一步去了宮門口,讓他趕緊過去,免得讓殿下等急了,再惹人生氣。

臨行前,亭安出于同情,好心提醒月清川:“殿下心情不好,月将軍凡事小心點,免得遭罪”

“嗯,月某多謝公公”

“嗯,趕緊去吧!”

看着月清川的背影,亭安心裏一陣嘆息,你說你得罪誰不好,怎麽偏就得罪了殿下。

月清川一路上都在回想,貌似白君漠每次見他的時候都不高興,是不是他們二人八字不合,怎麽每次他都能莫名其妙将人惹惱,這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自己都佩服。

白君漠牽着匹紅棕色良駒等在宮門處,見月清川一路小跑過來,眯着雙眼睛,笑的眉眼彎彎。

月清川有些詫異,不确信地四下看了看,不是說要他陪殿下去萬花谷嗎,萬花谷離皇宮少說都有五十裏,為何殿下只牽了一匹馬?難不成,他們要共騎一匹馬不成。

“微臣該死,讓殿下久等了”

月清川跑的有些微喘,看了眼眼前毛色發亮,肌肉健碩的馬匹,心中啧啧稱贊,不愧是千裏良駒,汗血寶馬,載兩個人絲毫不是問題,只是不知道,他們同乘一匹馬,會不會有些不方便。

“無礙,走吧!”

白君漠嘴角彎彎,讓人看不出他笑容背後隐藏的真實想法。

“嗯”

月清川心跳有些紊亂,想着一會兩人同騎一匹馬的樣子,耳尖不由的有些發燙,如此這般,豈不是要摟着人穿街過巷,被迫親密接觸了,會不會影響不好,不成體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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