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現成的背鍋俠

第二十一章現成的背鍋俠

進了商場,在确定裏面暫時沒有躲藏在暗處的喪屍後,陳傑明和王童棋直奔着二樓的超市去,溫雲茗和祈瑾兩人則是在樓下看有沒有其他一些用得上的東西。

得知要分開行動,陳傑明兩人也沒說什麽,只當他們要探店。

因着溫雲茗還有空間镯,她便讓溫灸跟着陳傑明他們上去了,只是在上去之前叮囑一定要多留心貨架後,保護好自己。

商場第一層是一些奢侈品、衣服和家具的店,溫雲茗擡頭看了眼店名,率先走進了一家服裝店。

在末世來臨之前這裏還是秋天,但好在衣服提前換季,冬天的羽絨服之類已經上架了。

她潦草地看了幾眼,把挂在外面的衣服都收進了空間镯裏,連放在儲藏間的一些存貨以及其他碼數的衣服也沒放過。

一邊收她一邊計劃:“等會去看看旁邊有沒有童裝店,這裏的衣服都是大尺寸,不太适合你和溫灸。”

祈瑾懶哼了聲,沒太在意她的話。

只要妖力恢複得多,他就不會是這樣的個子,童裝自然和他沒什麽關系。

溫雲茗也只是随口一提,不太在意他的反應。她走在前面,手一揮幾件衣服就憑空消失,而祈瑾跟在她後面,步履悠閑,看到質感還不錯的衣架子時也是一揮手。

兩人繞了一圈下來,店裏就什麽也沒剩下了,而這期間,不過就幾分鐘。

掃蕩完第一家服裝店,溫雲茗轉身就往外走,若是陳傑明和王童棋看到她這掃蕩的架勢和這家空空蕩蕩的店,估計都不會覺得東邊基地的人是蝗蟲。

東邊基地的人到底還會考慮到異能者的空間夠不夠裝,不合适的還會留一些,哪像溫雲茗和祈瑾,一個收衣服一個收衣架,恨不得把站在門口的假人一起收走!

服裝店旁邊是一家大型的家具店,放在門口的就是一張看起來就很柔軟的雙人沙發,可惜上面沾滿了血。

這是一家品牌家具店,說來奇怪,哪怕是溫雲茗之前的二十四世紀都有這個品牌的存在。

Advertisement

溫雲茗之前的家裏就有很多這個牌子的家具,比如說沙發和餐桌,還有一些懶人椅按摩椅之類的。

再看到這些家具,溫雲茗只覺得親切,她很想進去把裏面掃蕩一空,但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她的空間镯可以放的東西确實不少,但那也不是個無底洞,一個時光機和這些衣服已經占了些位置,要是再把這個家具店掃蕩了,那镯子大概就要被填滿了。

她是個很清楚現在需要的是什麽的人,只幾秒,她就放棄了這家店。

家具什麽的,等以後再置辦吧。

“走吧。”她對祈瑾道:“先去把童裝店的衣服拿了。”

還沒等她走,就聽到祈瑾懶聲問:“這家店裏的不要?我看這椅子不錯,我房間太空。”

那是一張老板椅,真皮材質的看起來就很舒适柔軟。雖然是在詢問,但祈瑾的語氣裏沒有商量的意思,而是任性地要把那椅子拿下。

其實不是他的房間空,是他們的家裏就很空,畢竟是剛搬進去,該有的是差不多有了,但總是缺了幾分人氣。

看到祈瑾人已經往裏走,溫雲茗還是跟了過去,難得縱容:“選幾樣吧,多了我的空間镯裏裝不下。”

她和祈瑾也算是知根知底,對于自己有空間镯的事,她從來沒有對他隐瞞過。

不過聽到她說這話,倒是祈瑾先有些不愉快地掃了她一眼。

“在你看來本王就這麽弱,連幾把椅子都搞定不了?”他語調有些慢,還有些被看低的惱。

在溫雲茗還不太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時,那張被祈瑾看中的椅子已經憑空消失了。

她看着那塊頓時空下來的展示臺,眨了眨眼,随即有些詫異地“咦”了聲,“你也有空間?”

“嗯。”祈瑾擡腿往裏走,只要是他看了一眼的東西,稍稍動動手指它們就憑空消失。

可能因為溫雲茗的詫異讓他心情好了點,他還多解釋了一句:“芥子袋,我們妖族稱它為法器,不同等級的法器可以裝的東西多少不一樣。”而他的芥子袋,自然就是等級最高的。

他的法器屬于半個神器,把活人裝進去都不能問題。

“哦。”溫雲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了解了,看他不知節制地一頓亂收,她還是有些擔憂地拉住了他再一次擡起來的手,“你的空間有多大?”

見他擡眉,她補充了一句:“沒有說你空間小的意思,只是我們要裝的東西多,沒必要浪費太多在這些差不多的家具上。”

說到底還是在懷疑他的芥子袋裝不了太多東西呗。

祈瑾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別說是這些,把這一整個樓裝進去都占不了多少空間。”

這個商場整整有七層,溫雲茗突然不知道他的法器真的是真的這麽厲害,還是他不服氣的在吹牛。

不過她沒敢問,她甚至懷疑自己要是再多質疑一下他的能力,他可能會直接把芥子袋裏的東西弄出來扔在她身上。

進了這家家具店,溫雲茗就成了跟在祈瑾身後的那一個。

妖界沒有這些東西,以至于祈瑾像個剛進城的鄉下人,看到什麽新奇的都要問一句。

比如說地上擺着的抖抖機。

他低頭看着那矮矮的看起來不知道能幹嘛的機器,有些好奇地問:“這是什麽東西。”

溫雲茗跟着看了眼,說:“減肥的,站在上面就會抖起來,說是能讓人渾身運動達到瘦身的效果。”

“哦?”祈瑾知道瘦身這個詞,因為在妖界也有一些女妖為了漂亮少吃,甚至他還見過女狼妖不吃肉只吃草的。

“你們凡人倒是聰明。”不像那幾只女狼妖,只知道吃草把自己餓的面黃肌瘦的。

他擡腿在抖抖機上踩了踩,随手就把它收進了芥子袋,甚至連旁邊幾臺沒拆封的都沒放過。

溫雲茗看着他這三下五除二的動作,不禁提醒:“……這抖抖機其實沒必要拿了吧?”

現在這日子,誰還顧得上減肥?

她覺得祈瑾拿抖抖機這個行為屬于無效收集,但是後來她發現,他其實真的只是單純想把這家店搬空。

祈瑾就像個人形掃蕩機,只要是他走過的地方,完全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

“這是什麽?”他指着一個橢圓形的桶狀家具問。

溫雲茗看了眼,“收納桶,放在家裏能當椅子。”

“哦。”收了,雖然醜了點。

頓時排成一排的收納桶消失不見。

又走了幾步,祈瑾指了指面前的一臺美腰機,興致微起:“這個呢?”

這臺機器有兩個滾軸,泡沫材質的滾軸摸起來柔軟舒适,不愧是名牌。

溫雲茗看了眼,耐着性子答:“美腰機,緊致腹部肌肉的,健身器材。”

祈瑾并沒有聽得很明白,但從“美腰”兩個字他又大概明白了這個器械的作用,無非就是為了保持好看的體型。

他有些好笑地輕嗤了聲,“花裏胡哨。”

看着一下子無影無蹤的美腰機,溫雲茗:“……”

既然覺得花裏胡哨,就別收了浪費空間啊!

有了祈瑾的加入,溫雲茗就好像成了一個閑人,她跟在他身後,眼睜睜地看着他收空了一家又一家商場。

什麽烤箱烤爐電磁爐,油煙機掃地機跑步機,只要是他看到的,沒有一件逃過被收走的命運。

到最後,溫雲茗已經習慣了這種掃蕩模式,甚至還加入其中,笑得喜氣洋洋的。

“祈瑾,這個墊子不錯,放在沙發凳子底下能降噪。都收了,髒了還能換。”

“祈瑾,這個燙頭機我覺得也可以,要是以後哪天我們出不了任務了,就在基地開個洗剪吹理發店,你給人洗頭我給人燙頭。”

祈瑾:“……”

他忍了忍,有些無語地別開了視線。

在她又一次指着一張折疊床要求祈瑾收的時候,他終于似愠非愠地掃了她一眼,輕飄飄的語氣裏帶着警告:“你把我當仆人使喚?”

“哪能呢。”溫雲茗指着床的手收了回來,她悻悻地笑了聲,不知想到了什麽,随即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我們現在是一個team懂嗎?我們的宗旨就是互幫互助,你的芥子袋比我的空間镯厲害自然需要多出一點力,而且你現在在我們人間就要入鄉随俗,沒有主人仆人那一套了,你能明白嗎?”

提姆?這又是什麽?

她的歪理一套又一套的,聽得祈瑾無語凝噎,一時之間那股惱火竟也就散去了。

他看了眼那張折疊床,不知是不是抽風,手指一動還真收進了芥子袋裏。

這個行為無非就是認同了溫雲茗說的,入鄉随俗……祈瑾覺得自己瘋了。

對于他的“聽話”,溫雲茗滿意地眯了眯眼,轉身朝着下一家店走去。

祈瑾看着她纖細的背影,擰着眉思忖了很久,最後還是擡腿跟了過去。

算了,他想,既然他現在還有求于人,那便等到治好內傷以後再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個教訓。

不過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教訓是沒有的,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有,以後他只會被吃得越來越死,當然這是後話了。

——

在經過協商以後,溫雲茗和祈瑾開始有了默契,兩人進了一家店後就一左一右地走,等他們碰面,一家店也就空了。

就這樣大概過了四十來分鐘,第一層就從琳琅滿目變成了空空蕩蕩。

東邊基地的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商場,大概是因為在外面沒有看到一只喪屍,他們面上帶着慶幸的表情

然而在轉頭看到什麽都沒有的一層樓時,他們的笑容在臉上戛然而止。

不為其他,只因為這裏太空了,空的好像有一群烏鴉嘎嘎地從頭頂飛過,留下幾片鳥毛。

“刀哥,這是什麽情況?”有個男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向旁邊同樣不解的刀疤,“這裏已經有人來過了嗎,這也搜刮地太幹淨了吧!”

刀疤四下看了眼,心中驚疑的同時表情愈發冷凝:“不可能,小方晚上他們昨天路過過這,他說這裏沒有被搜過的痕跡,這才一個晚上。”

“那這是怎麽回事?”

“他媽的小方不會是唬我們的吧?”

“真她媽見了鬼,不會白走一趟吧,難怪外面一只喪屍都沒有,到底誰這麽缺德,好歹給別人留點!”

就在他們罵爹罵娘的時候,溫雲茗和祈瑾從最後一家店裏走了出來。

他們繞了一整圈,最後和東邊基地的人相遇在了大門口。

時隔一天再見到溫雲茗,刀疤眯了眯眼,“溫小姐,你怎麽在這。”

溫雲茗本想直接走掉的,沒想到刀疤叫住了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停住了腳步,還算禮貌道:“和你們一樣,出任務。”

“出任務?”刀疤的眼睛眯得更緊了,從那條縫裏可以看到他泛着冷光的眼神。

出任務這個說法,只有加入的基地的人才會用,他昨天邀請溫雲茗進他們東邊基地,哪知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她來,今天再見她居然說在出任務?

那附近除了東邊基地就剩下另一個西邊基地,一想到溫雲茗不顧他的邀請去了西邊基地,刀疤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連帶着臉上縱橫在眼角的疤都猙獰起來。

他向來讨厭西邊基地的人,一群不知道弱肉強食的老好人,在他看來不配活在世上,末世既然降臨,就是為了給他們這群有野心的人創造機會。

見溫雲茗泰然自若的模樣,刀疤冷笑一聲,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質問道:“昨天我可是在基地等你到半夜,你怎麽沒來?”說着,他又陰陽怪氣地哦了聲,仿佛猜到什麽:“難不成是方向感不好,連東和西都不認識了?”

聽他嘲諷,旁邊幾個東邊基地的人嬉笑起來,連帶着看溫雲茗的眼神都變得露骨。

溫雲茗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語氣疏離:“比起我的方向感,你的記憶力顯然更不好,你好好回憶回憶,昨天我有答應過要去你們東邊基地嗎?”

她的嗓音清晰又帶着清冷的意味,在這安靜的大廳格外有存在感。

她說得直白坦然,倒是一點臉面都沒給刀疤留,站在刀疤身後的幾個人面上的笑意已經斂了下去,他們看着溫雲茗,有些同情。

刀疤之所以能被叫刀哥,不僅因為他姓刀,更多的是因為他心狠手辣,哪怕是漂亮女人他也不會憐香惜玉。

果不其然,在溫雲茗說完這番話後,刀疤就握緊了拳頭。

他橫着臉朝她走了一步,一只手剛伸出去,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刀疤!你他媽敢動我們的人試試!”

随着話音落下,一團火從上而下,擦着他的門面燃在了地上。

“艹!”刀疤的鞋子險些被點着,他罵了聲,慌亂地往旁邊退了半步。

他擡頭,看着陳傑明屁股着火似的從樓上飛奔而下,那兇狠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千刀萬剮,在他身後還跟着表情同樣冷凝的一大一小。

刀疤冷笑了聲,一腳踩滅了地上的火:“陳傑明,幾天不見你還是這麽蠢。你覺得就你一個火系異能者能打得贏我們這麽多人?”

東邊基地的人向來惜命,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大多結伴而行,恨不得湊個金木水火土召喚神龍,現在也是如此,刀疤的身後還跟着一兩個二階異能者。

然而陳傑明并不怕他,他擡手将幾人擋在身後,語氣冷凝:“老子是打不過你們這麽多人,但你信不信只要你們一疏忽,老子就能和你同歸于盡?”

他神色認真,眉眼中透着一股狠勁,饒是身經百戰的刀疤都不禁心有退縮。

刀疤是狠,但他也怕死,陳傑明也狠,但他的狠是對敵人,且不怕死。

刀疤并不覺得他只是說說而已,只要他敢動他身後那幾人一根汗毛,陳傑明這四肢發達的蠢貨估計真要和他們拼命。

“搞這麽嚴肅幹什麽。”刀疤嗤了聲,斂了臉上兇狠的表情,虛假道:“在這裏相遇就是緣分,何必這麽劍拔弩張?是吧溫小姐,我不過是想與你敘敘舊,大家不要傷了和氣才好。”

陳傑明對着明晃晃地翻了個白眼,身上氣勢不降。

倒是王童棋,這會兒他四下一看,在看到剛才還滿滿當當的商場被洗劫一空時,頓時忍無可忍地:“靠!”了聲。

“這他媽怎麽都空了!”他扭着頭看向另一邊,在看到同樣空落的商店時,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媽的雁過還留幾根毛呢,你們東邊基地的人都是屬蝗蟲的嗎?這麽多東西你們一點都不留下!拿回去給你祖孫十八代當古董啊!昨天和我們搶玉米,今天和我們搶商場,真他媽的晦氣!”

陳傑明也是黑着一張臉,他啐了聲,轉身帶着溫雲茗幾人往樓上走:“和我來,他們東邊基地的都是強盜,不快點我們什麽都撈不到!”

想到東邊基地那些人的作風,陳傑明愈發着急,甚至一步并做三步往樓上跨。

幸虧他們剛剛先去了二樓的超市,要不然這一趟就是白跑!和這些人搜同一個地方真真是倒黴!

看着西邊基地大大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東邊基地的人傻在原地,懵逼着一張臉面面相觑。

“刀哥,他們……在罵我們?”刀疤身後的男人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腦子都被罵空了一瞬。

這會兒刀疤終于反應過來,他狠着臉艹了聲,一巴掌打在那個隊友的狗男人,罵道:“不然在罵鬼?西邊基地這群狗東西,給老子甩了口這麽大的黑鍋!”

見刀疤氣得臉都紅了,他身後的隊員頓時不敢再吭聲。

而真正的“掃蕩者”,此時正淡定着臉色悠哉地跟在陳傑明和王童棋身後,聽他們用優美的中國話怒罵着那群“土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