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謝水兒要分手

第四十二章謝水兒要分手

溫雲茗有些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從祈瑾房間離開的了,只知道她走的時候,他面色并不是那麽好看,好像有些無奈,又有些說不上來的不甘。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有些雲裏霧裏,回憶起剛剛的事就一陣臉熱。

在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把祈瑾的嫩臉後,他愣了好一會,然後才好像突然意識到被吃了豆腐似的一把打開了她的手。

她手上還拿着那個牛奶杯,裏面剩在杯底的幾滴牛奶順勢灑出,濺在祈瑾的白皙的脖子上,順着幾根輕跳的筋滑進了他的睡袍裏。

祈瑾:“……”

溫雲茗:“……”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突然想不明白,他沒變大的時候穿着正合身的浴袍,怎麽變大以後穿還是合身,只有微微散開的領口處可以看到他分明的鎖骨。

溫雲茗第一次覺得自己還有當色狼的潛質,要不然怎麽會盯着一個男人的身子看這麽久呢?

但是這幾滴牛奶實在有些欲,還有他不自覺滾動的喉結……

她是逃似的跑出祈瑾房間的,跑走的時候還一把将他的領口拽進,在他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砰”地帶上了門。

因為走的慌亂,她沒注意到身後的男人在看着她的背影時,眼裏是化不開的笑意,和一絲戲谑。

祈瑾沒想到自己對溫雲茗的影響這麽大,雖說不留神被她揩了油,但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他竟是覺得…心情還不錯?

這一夜,兩人都有些失眠,一直到夜深了才輾轉反側地睡過去。

至于夢裏有什麽,大概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翌日,溫雲茗起得比平時還要晚一些,她穿戴整齊走出房間的時候,祈瑾正拿着臺相機站在床邊,還能聽到“咔嚓咔嚓”的拍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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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客廳有些冷,她扣上了衣服扣子,也正是這點動靜驚動了窗邊的人。

祈瑾拿着攝像機轉身,在看到她時,“咔嚓”一聲輕響。

溫雲茗倒是不在意他偷拍自己,只是攏了攏衣服往窗邊走,漫不經心的語氣:“在拍什麽?”

今天的祈瑾又恢複了小孩模樣,雖說昨晚經歷了有些許尴尬的事,但少了那份壓迫感,溫雲茗也當昨晚的事沒發生,和他相處起來依舊自然。

祈瑾看着她的側臉,眸光閃了閃,手上的相機也沒再移開方向。

天氣愈發寒冷,外面已經是白皚皚的一片,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玻璃上,不過因為房間裏沉寂了一夜溫度也不高的原因,外面的景物能看得分明。

于是溫雲茗就看到了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一幕。

她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語氣輕慢:“原來是在拍狗血劇啊。”

只見在他們家樓下站着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三人都是很年輕的長相,有兩個還是溫雲茗認識的人。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剛才的相處并不愉快。

溫雲茗不動聲色地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八卦什麽的,光看看那不就成了啞劇了嗎,她想聽聽聲音。

幾乎是剛打開窗的瞬間,男人不耐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因為有些距離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知道他此刻很不爽。

“謝水兒,我說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我人都是你的了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麽?!我說了欣欣只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

男人的聲音吸引了路過的幾個人,不過他們也只是回頭看了眼,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溫雲茗這會兒也算是明白了,這人就是謝水兒那個吃軟飯的男朋友,梁西寧。

這顯然不是謝水兒第一次因為楊欣和梁西寧吵架了,她擡頭看了眼眼神挑釁的楊欣,捏了很久的拳頭終究還是松開,有些疲憊地側過頭。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濃濃的無奈與妥協:“我不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麽,梁西寧我現在只想和你分手。”

聞言,楊欣跟受驚的兔子似的擺手,慌亂下手還緊緊地抓住了梁西寧的袖子。

“西寧,剛剛真的不是水兒推我,我是因為地太滑了才摔倒的,你們別因為我吵架,你和她解釋啊,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分手這話謝水兒說過很多次,從開始的希望得到他的重視到現在心如死灰,梁西寧都要聽膩了。

他的手臂被楊欣來回搖晃,好像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與慌亂,讓他心裏一悶,心疼得緊。

從認識楊欣開始他就知道這是個好女孩,她長得幹淨心也幹淨,雖然她是異能者卻從來沒有嫌棄過他只是個普通人,真心把他當做朋友。

而他父母用生命救下的他的正牌女友卻總是讓他不要在家待着,要出去工作。這可是末世,他一個普通人去哪裏工作!

說到底是她在嫌棄他,卻又因為女人的嫉妒心想要把善解人意的楊欣從他身邊趕走。

想到這裏,梁西寧的表情和語氣都冷了下來。

“解釋什麽?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有什麽好解釋的!”他朝着謝水兒走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用帶着壓迫感的神色看着她,語氣警告:“你現在就和欣欣道歉,不然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你以前家裏就沒什麽錢,現在也不過只是個一階異能者,你沒什麽用的謝水兒,除了我不會有人要你。”

再次聽到這樣的話,謝水兒連傷心都不想了,以前她确實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梁西寧,他長的帥氣家裏也挺有錢,在學校成績也挺好,她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确實是“高攀”。

可是末世來臨後,在一次次見證了他踩一捧一,想要心安理得吃軟飯的嘴臉後,謝水兒只覺得以前的自己是瞎了眼。

擡頭看了眼楊欣嘴角揚起的屬于勝利者的笑容,謝水兒眼中凄涼一閃而過,随即是堅定。

“那就別要我了。”她用平靜的聲音說着,一雙幹淨的眼睛直直看向梁西寧,“梁西寧,你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叫過我水兒了嗎?”

梁西寧微微一愣,不由得回憶了起來。

其實很早之前他是喜歡謝水兒的,她善良可愛,就像小太陽一般,那時候他就喜歡捏着她的小圓臉親昵地叫她水兒……

還沒回憶完,又聽到她不疾不徐地追問:“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對我的稱呼變成了謝水兒,對你這個認識沒多久的朋友的稱呼變成了欣欣?”

梁西寧:“……”

他心裏莫名有些慌,說不上來什麽情緒,但就是好像有什麽在無聲地流失,讓他想要抓都抓不住。

他強壓下那股心虛的勁,大聲回:“這不是你推她的理由!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她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也能是你的朋友,為什麽你們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楊欣好像也很認同他的說法似的,小心翼翼地點了下頭。

只是那眼神中的得意沒能逃過謝水兒的眼睛。大概只有梁西寧這樣被屎糊住眼睛的蠢貨才會覺得楊欣是朵溫柔的小白花。

當然耳朵估計也被堵住了,要不然她做的這些事也不應該傳不進他的耳朵。

謝水兒着實是被他這臭不要臉的樣子惡心到了,一想到自己和這樣的男人談了好幾年的戀愛,她厭惡地別過頭,往後退了半步。

“我這種人怎麽配和你們做朋友。”謝水兒自嘲地笑笑,眼底沒有半點漣漪:“你們自己好好相處去吧,梁西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什麽關系也沒有了。”

不是嘶聲力竭的哭喊,也沒有抓着他的手臂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這次的謝水兒格外冷靜,也格外絕情。

梁西寧心裏好像有冷風吹過,他很生氣也很慌亂,見謝水兒轉身要走便忍不住沖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他用的力不小,扯得謝水兒幾乎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脫臼,然而梁西寧就跟沒發現她痛一樣,狠着臉死死地不松手。

“我同意和你分手了嗎?”他看着面前冷漠的女人,眼神帶着瘋狂:“我們之間的關系什麽時候輪到你說結束!你現在就給欣欣道歉,道了歉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也還能好好在一起。”

謝水兒已經知道梁西寧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麽令人生惡。

“梁西寧!你放開我,我就要和你分手!”她拼命想要甩開梁西寧的手,奈何男女之間力量差距大,哪怕他只是個普通人她也掙脫不開。

一時間,她心中盡是絕望,偏偏梁西寧這個賤杯還貼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警告她:“只要我沒有膩,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他眼裏的惡意刺得謝水兒心中一涼,絕望的淚水終于順着眼角滑下。

為什麽,她明明只是想要和一個對自己不忠并且沒什麽上進心的男人為什麽就這麽難。

她閉了閉眼,懶得再掙紮。

就這樣吧,她想,不過就是個男人,大不了一輩子頂着他女朋友的名號,又或者等他玩膩,像他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覺得她索然無味吧?

就像深入沼澤又手無縛雞之力的螞蟻,謝水兒掙紮過後便脫了力,連說話都不願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像鉗子似的抓着她手臂的大手一抖,緊接着是梁西寧急促的痛呼聲。

感受到他松手,謝水兒猛地睜開眼往後一躲,在看到自己身邊站着的一大一小兩人時,她就好像看到親人,眼淚終于忍不住決堤。

“雲茗……”她叫了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這天氣太冷了,溫度低的她的眼淚剛滑到臉上就有了結冰的趨勢,溫雲茗于心不忍,從口袋裏拿了塊幹淨的方巾。

這本來是她用來裝飾衣服口袋角用的,這會兒倒是給謝水兒派上用場了。

看她哭的提不上氣,溫雲茗恨鐵不成鋼地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哭什麽?這路上這麽多人怎麽都不知道叫一聲,回頭還得跟我多練練,這弱雞一樣的男人就把你拿捏住了?”

“啊?”謝水兒哭得正傷心,也沒想到溫雲茗居然會這麽直白地罵梁西寧是弱雞,她吓了一跳,“咕咚”吐了個鼻涕泡泡。

“……”這回,溫雲茗看她的眼神都帶了點嫌棄。

梁西寧昨天就從楊欣口中知道了溫雲茗的存在,就是這個女人把楊欣從研究院裏趕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他相信楊欣不會随随便便冤枉一個好人。

聽到謝水兒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雲茗”梁西寧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顧不上手上火辣辣得疼了,擡眼兇狠地瞪着溫雲茗。

“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和謝水兒的事什麽時候輪得到你管。”

他說話語氣惡劣,倒是沒有因為溫雲茗長得好看而客氣幾分。

祈瑾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像梁西寧這樣的男人最是有自知之明,溫雲茗這般長相氣度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看上自己的,而像謝水兒和楊欣這樣的則好操控,哪怕現在外人看來是他讨好楊欣,內裏的事別人卻又是不知道的。

楊欣是個什麽性子,若不是真的動了點心她又怎麽會主動接近一個普通人。

大概也是沒想到自己選擇的男人會對溫雲茗這樣說話,楊欣心中又是一陣得意,只覺得梁西寧其實現在真心喜歡的是自己。

不過在看到溫雲茗百無聊賴地在手上把玩的棒球棒時,她又不敢把這份得意表現出來了。

剛剛她就是把這麽粗的棒球棒打在了梁西寧的手臂上,“咚”的一聲響,哪怕骨頭沒出什麽事,皮肉上估計也已經起了淤青了。

楊欣往梁西寧身後一躲,只敢小心翼翼地擡頭看溫雲茗,這模樣好像什麽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得這受了傷的男人心中又是一陣大男子的英雄氣概作祟,指着溫雲茗就罵起來。

“就是你聯合謝水兒欺負了欣欣是吧?”他大着嗓門,眉眼間滿是正義:“欣欣有什麽錯你要把她趕出研究中心,就是為了謝水兒嗎?我告訴你,謝水兒不需要那什麽狗屁職位,你把那個位置還給欣欣!”

“你們這兩個女人還真是臭味相投,一個大庭廣衆之下就敢把人往雪堆裏推,還有一個還剝奪別人正常工作的權利。”說着,梁西寧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謝水兒,沉默幾秒後又好像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家長似的:“水兒,是不是這女人帶壞的你,你聽我的不要再和她來往了。”

饒是溫雲茗見慣了狗男人,這會兒也被惡心地直皺眉,她冷着臉“啧”了聲,吐出兩個冰冷冷的字:“找抽?”

她手上的棒球棒一下一下地拍在手上,看得梁西寧又是一抖。

他對溫雲茗的認識是片面的,但也不是完全只從楊欣口中知道,對黑馬一般沖到基地榜一的無名小隊隊長,他內心不忌憚是假。

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讓謝水兒跟着這兩個人離開,但一想到他們離開以後她再也不會回來,他又強忍着恐懼停在了原地。

“我說錯了嗎?”他梗着脖子倔強道:“你們不清楚事情真相就不要亂參和別人的家事,你們知不知道剛剛謝水兒做了什麽?就算我有女性朋友她也不應該針對別人,我是為她好!”

聽着梁西寧一口一個朋友和為謝水兒好,溫雲茗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行了。

別問,問就是惡心的。

而楊欣此時也從剛剛的游刃有餘變得惴惴不安。不知道為什麽,只要和溫雲茗搭邊,她就覺得事情會變得不對。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溫雲茗冷笑了聲,“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都說眼見為實,但很多時候你看到的也許只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

楊欣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就抓住了梁西寧的手,也不顧着兩人身份的問題了,催促道:“西寧,我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我們還是走吧,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

她想離開,離開前還不忘惡心一下溫雲茗幾人。

但梁西寧這時候正是想要護着自己“好朋友”的時候,又怎麽會願意灰溜溜地走?

只見他把人往身後一擋,護崽子似的:“我親眼看到的難道不是真相?欣欣會不舒服也是因為謝水兒不懂事,這件事是不是要鬧到林隊那邊你們才重視,相信你這樣鼎鼎大名的人也不願意因為這種事出名吧。”

“怎麽解決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說着,他高傲的頭顱一揚。

這話的意思便是要私了了,雖然他沒說怎麽辦,這副周扒皮的嘴角還是令溫雲茗心生厭惡。

對于自己讨厭的人,她自然不會也不可能妥協。

見旁邊的祈瑾還在拿着那個攝像機擺弄,溫雲茗對他招了招手,祈瑾則是很順從地把相機放到了她手裏。

“正好我弟弟剛剛不小心拍到了點什麽,我就大發慈悲讓你看看吧。”

她低頭去翻找他拍的東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她的照片,這是一張側臉照,她白皙的臉上帶着不耐的表情,與背後潔白的一切相輔相成,手上還剽悍地拿着一根棒球棒。

跟個大姐大一樣,不過還挺好看。

溫雲茗在心裏悄悄說了句,按着按鈕調照片,一連好幾張都是她,不同角度不同表情的。

她忍不住側頭看了祈瑾一眼,卻見他只是漫不經心地擡頭與自己對視,那雙還沒長開的桃花眼裏好像還寫着事不關己四個大字。

他這副模樣,溫雲茗自然也不可能去和他争論肖像權的問題,她假裝不知道地把照片調到了最初。

這回,攝像框裏終于跳出了她想要的東西,只看了一眼她便把攝像機丢到了梁西寧懷裏。

“靠!什麽東西…”梁西寧被砸的一個倒退,手忙腳亂地接住東西,看到的卻是四四方方的屏幕裏出現了兩個正在談話的女人。

這兩人,俨然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好朋友。

“這是……”他低聲呢喃了一句,眼睛再也沒離開過攝像機。

以楊欣的身高只能勉強看到攝像機幾眼,而就是這幾眼讓她面色唰地就白了下來。

她就是仗着現在基地還沒發展完全,這裏沒有監控才敢堂而皇之地污蔑人,誰能想到居然還有人會閑得拿攝像機拍視頻玩!

她徹底慌了神,着急忙慌地去搶梁西寧手裏的東西:“西寧別看了,溫雲茗給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說着她又軟着聲音,用哀求中帶着撒嬌的語氣道:“你陪我去醫院好不好?我真的很難受……”

以往梁西寧最是受不了她這嬌嬌軟軟的聲音,可這回他就好像沒聽見似的,不僅沒有回答她,還不動聲色地推開了她的手。

在這一瞬間,楊欣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而梁西寧也正好是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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