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霸王花勝

第七十三章霸王花勝

離得再近一些,兩人終于看清了那片空地上的全貌。

這裏原本不是空地,只是因為霸王花的存在樹木沒有那麽密集,大概有一個幾平米的橢圓形空間。

在變異蟒攻擊了這裏以後,周圍一圈樹木斷的斷倒的倒,橢圓空間才不斷放大。

而這一小片空地裏,變異蟒以及所謂的霸王花的慘狀讓溫雲茗不自覺地皺了下眉,看這情況似乎是霸王花夫婦占了下風。

正常的捕蠅草其實只有三到五厘米長,但是生長在這裏的捕蠅草個頭是普通的好幾倍,變異後更是直接長成了令人恐怖的大小,正在與變異蟒交纏打鬥的足足有一個成年男性那麽高,最邊上則疲軟地躺着另一朵。

這一朵要再小一點,它長得極像植物大戰僵屍裏的食人花,一張嘴從花芯的正中間咧開到最後,難怪可以一口吞下一只喪屍。它的花杆要粗一些,大概是手臂那麽粗,底下是兩片葉子化成的腳。

從那只正在打鬥的霸王花來看,這兩片葉子力道不小,至少支撐起它們的身子完全不費什麽力氣。

此時躺着的那朵霸王花狀态非常的差,它的花杆從中間呈直角彎折,底下的葉子掉了一片,被變異蟒撕得稀碎。它帶着嘴的頭有人上半身那麽大,呈現肥碩的圓形,頭頂上零散的葉片已經掉落在地,大張的嘴裏無意識地留下綠色的液體,看不出是血還是口水。

顯然它是變異蟒的手下敗将,它的頭上有很明顯的被勒過的痕跡,腦袋中部被勒的凹進去,兩顆眼珠子凸出來,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最關鍵的是它具有攻擊性的牙齒以及嘴巴兩邊的觸手都斷了,就算現在茍延殘喘,也沒辦法在以後的競争中活下去。

溫雲茗有些遺憾地搖了下頭。依誮

兩個人躲在樹後沒有引起正在激戰的一花一蛇的注意,但是地上那朵卻是看到他們了的,它眼中閃過警惕的光,腦袋艱難地擡起來往另一朵霸王花那看,然而只支撐了一秒又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眼神愈發空洞。

溫雲茗看到它的嘴巴張了張,痛苦地呢喃着:“老公,小心……”

它的腦袋上看不出表情,但可以清楚地讓人感受到它的擔憂與害怕。

饒是和植物打慣了交道的溫雲茗都有些詫異,植物并沒有很強伴侶觀,它們嘴上說着老婆媳婦,但是真正遇到危險并不會認為自己有絕對的義務保護自己的伴侶,所以植物的伴侶時不時就換一個,不管雄雌。

按理說變異後的植物對伴侶的關注度應該會更低,或者因為病毒侵害神經不認自己曾經的伴侶。但是這兩株霸王花顯然沒有出現這樣的問題,甚至于它們的感情和人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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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在看到溫雲茗和祈瑾出現的時候,地上的那株花第一反應就是提醒正在戰鬥的那株,而戰鬥中的那株會這麽拼命顯然也是為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婆。

溫雲茗對它們別具一格的感情很是感慨,但此時正讓她好奇的是霸王花的實力,如果兩朵花解決不了一條蟒蛇,那收來結契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她的視線落在了打鬥場的正中間。

這條蟒蛇此時也已經是傷痕累累,除了溫雲茗最初看到的那處露骨的傷口,它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不下十處的咬痕,每一塊都帶着一大片焦爛的腐肉,血混着一些綠色的黏液留下,落在地上的樹葉上時還會發出“刺”的一聲。

捕蠅草就是靠分泌出來的酶液消化蟲子,變異成霸王花以後它們分泌出來的液體則是可以在瞬間将一塊好肉腐蝕,就算變異蟒蛇皮糙肉厚,也擋不住它們的毒液攻擊。

不過霸王花需要近戰,它們的嘴是可以直接咬掉蟒蛇的一塊肉,但是這變異蛇也不是吃素的,在霸王花又踩着兩片葉子飛快啃掉它靠近尾巴的一塊肉後,蟒蛇忍着痛蜷起了尾巴,蓄力一擊打在了霸王花的身上。

霸王花的花杆肉眼可見地彎了下去,它好像被抽中了胃,“哇唔”一下子吐出了一些含着血肉和內髒碎塊的髒污,它的大腦袋撞在樹幹上,腦後凹下去一大塊,好半晌才緩緩地再鼓起來。

溫雲茗看着那個凹下又鼓起的腦袋,有瞬間想到了面粉球,一種現世的解壓神器。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一本正經地發表自己的看法:“它的腦袋,看起來很好捏。”軟咩咩的。

還在不斷嘗試給她身邊加厚結界的祈瑾:“……”

一般的人看到這樣的生物第一反應應該是害怕、想跑,畢竟就算是能夠與植物交流,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控制住這麽一株身受重傷馬上并且馬上就要失去妻子的發狂霸王花。

然而溫雲茗給出的反應居然是想捏?

分明她才是弱小到霸王花一片葉子就能踩死的人類。

祈瑾沒說話,而是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拉着她的手,生怕她會真的跑過去捏霸王花的腦袋一樣。

溫雲茗當然不會去,她不過就是這場戰役的看客,做的也是黃雀在後的打算。

被甩在樹幹又掉落在地的霸王花很快站了起來,它佝偻着腰杆,看起來像是身子不好的老年人。那條蛇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它身上的血窟窿太多了,每一處都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好不容易之前那株霸王花咬的傷不流血了,結果這一朵更毒。

它沒辦法像哺乳動物那般舔舐自己的傷口,只能一次又一次用尾巴卷起地上的沙石落葉蓋在血洞上試圖止血。

沙石摩擦帶來更大的痛楚,讓它豎着的眼睛都在晃了晃,尾巴更是痛苦地一下一下地抽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它這次發動的領地侵占不僅沒有順利成功,反而給自己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在它又一次撞擊樹幹時溫雲茗才注意到,它的尾巴尖上居然有一根又粗又長的針,針尖上還在緩緩往下滴着毒液,和蜜蜂的尾巴有點相似。

難怪躺在地上的那株身上有一個手指頭那麽粗的洞,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黑加綠的液體,感情就是被變異蟒的尾巴紮了孔。看來這蟒蛇的毒素全藏在尾巴上,而牙齒又顯然沒有霸王花厲害。

溫雲茗悄然朝着地上那株霸王花的方向挪過去,在确定它差不多可以聽到自己說話時,她一拍手,狀似不經意地道:“這條變異蛇的弱點就是尾巴吧?我看它的七寸上有傷但是沒有致命,會不會是尾巴上那根針斷了才會死,就像蜜蜂一樣。”

地上的霸王花一直在看自己的丈夫,聽到陌生的聲音才艱難地将視線轉過來。

霸王花是知道蜜蜂的,以前它們就吃過不少,只是一條蛇為什麽會和蜜蜂扯上關系呢?

躺在地上的霸王花艱難地思考着,想到一半,一個更可怕的認知襲上心頭。

它為什麽能夠聽懂這個人類說的話?!

它的臉上只有一雙沒有眼白的圓眼睛,連皺眉都做不到,溫雲茗看着她那雙緊緊盯着自己的烏黑眼睛,好像察覺到了它震驚的情緒。

對上它警惕的視線,溫雲茗笑了下,聲音裏盡是滿不在意的懶散:“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我是來幫助你們的。”

她臉上帶着笑意,但看不出多少誠意,就連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好像只是看着什麽弱小的生物。

這讓橫行慣了的霸王花一陣窩火,要不是現在自己身受重傷,這樣弱小的人類連她的一口都承受不住!想到剛剛第一眼看到這個美麗女子而産生的莫名親切感,霸王花很是唾棄自己。

溫雲茗才不管它在想什麽,她眼中笑意不減,反而很是惡趣味地朝着公霸王花的方向一指:“你确定不告訴它那根針有多毒嗎?你身上這個怎麽也愈合不了的傷就是被那根毒針戳的吧,你希望你的丈夫和你忍受同等的痛苦?或者和你一樣死去。”

聽着她詛咒自己的丈夫,母霸王花的眼神頓時變得淩厲,看向溫雲茗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萬剮。

溫雲茗好像沒有察覺,繼續說道:“你可以現在告訴它在它身後還有另外人,我相信為了你它一定會過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什麽好人,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一旦你們中的一個對我動手,我就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你們的敵人就從一個變成了四個。”

說完,像是威脅似的,她将空間镯裏的變異藤放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是一只還沒它一只腳大的雞崽子。

霸王花可以看不上這只雞崽子,但是這株變異藤不行,身為強者的直覺以及對同類的直覺告訴它,現在就算是它和它老公加起來都不會是這株變異藤的對手,而這株藤是這個女人的手下。

憋屈的感覺讓霸王花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它果然還是沒有對丈夫說自己身邊有人類,而變異蛇自然也不會說,它現在眼裏只有面前這株氣勢洶洶的霸王花。當然動物與植物之間語言也并不相通。

最後,母霸王花還是選擇暫時無視面前這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重振旗鼓準備再次沖向變異蛇的時候,它竭盡全力喊了一句:“老公!不要碰到它尾巴上的針!”

它的聲音嘶啞,就這一句話耗光了所有的力氣。

公霸王花沒有回頭,但可以看到它奔過去的動作有幾分遲疑。

這條蛇不是什麽低智商生物,它是陰冷的陰謀家,就連來找霸王花夫婦麻煩都是算好時間的,它在公霸王花出去覓食時打傷了它的老婆,誰知道好巧不巧準備徹底殺死它老婆并且毀屍滅跡之時,它居然提前回來了,這打亂了它的計劃。

也讓它不得不拖着殘缺的身子開始第二場戰鬥。

不出意外的話它會被這朵實力更強悍的霸王花磨死,但是它又不甘心,就算死也想拖着這變異植物一起,同歸于盡是它最後的計劃。

這朵霸王花攻勢強,每一次都挑着最脆弱的蛇肚皮咬,變異蛇決定這次被咬它也要忍痛不躲,在它沒有松口之時将它纏起來,把毒針深深地紮進它的身體。

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很好實現的,但是依然在變異蟒不知情的情況下出了錯。

就在霸王花張着一張大嘴沖到它面前時,變異蛇蜷起了它的尾巴,故意露出了它柔軟的肚皮,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如期而來。

幾乎是一瞬間,霸王花就躍到了它的身後,那張可以吞掉大半個人的嘴一口咬在了它的背上,利牙刺破堅硬的蛇皮。

“嘶——吼!”

變異蟒開始的心理暗示被打斷,一下子忍受不住背後的疼痛。

霸王花要腐蝕血肉也需要時間,變異蟒猛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後倒,想要趁這個時間距用自己巨型的身體将霸王花壓在身下,但是霸王花好像早就知道它的企圖,在它翻滾身子之時就松口跳到了另一邊。

這朵碩大的花,動作出奇地靈活。

緊接着,血盆大口咬在了蟒蛇肚子,這回它沒松口,直接用力後拽,硬生生地把這塊肉扯了下來。

蟒蛇的皮肉是厚,但也經不住霸王花這麽造啊,它痛的滿地打滾,同時嘶吼着将自己的尾巴甩了過去。

那根尾巴針到底還是紮在了霸王花的身體裏,但它好像察覺不到,沒等蟒蛇纏住自己就掙脫了那根針,下一口繼續往蛇身上咬。

一口又一口,一針又一針,霸王花就跟不要命似的,好像在躲卻又好像沒躲,沒一會身上就多了好幾處針眼,不斷地向下流着血。

而這條變異蟒的狀态比它更差,變異後的蛇身是堅硬難咬了,但對于霸王花這樣同樣屬于變異生物的物種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再堅硬不催的身子都能被它的變異酶液腐蝕。

變異蟒的致命傷在肚皮上,因為霸王花不要命地撕咬它,它的小腸順着血液流出來,沾了一地的沙石,而霸王花根本不願意放過它,口中的黏液一次次往它的內髒吐,沒一會就将它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腐蝕痛感。

因為痛苦地甩尾巴掙紮,霸王花被甩飛過一次,好久沒有站起來,但是最後勝利者依然是它,因為比起它的外傷多,變異蟒受的皆是內傷,最後在尾巴上的毒針不小心戳到自己挂在外面亂甩的胰髒後,它轟然倒地再也沒起來。

溫雲茗想過這變異物種雙方兩敗俱傷,或者是以變異蟒狼狽離開為結局,畢竟這裏都是樹,蛇很擅長攀樹逃離,但是沒想到它居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而這一切,大概是因為這兩朵霸王花之間的愛。

因為母霸王花奄奄一息之時想的還是讓自己的丈夫脫離危險,這份赤誠的愛意使得公霸王花豁出性命也要為它報仇。

結局是霸王花夫婦損傷慘重,但是變異蟒殒命也說明這場戰鬥它們獲得了暫時的勝利。

至于為什麽說是暫時……大概是因為這朵母霸王花快死了吧。

公霸王花拖着血流不止的身子回來的時候,地上的這朵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它的眼睛還倔強地睜着,倒映出丈夫踉跄着過來的身影。

母霸王花的花杆大概是被變異蟒甩斷的,在公霸王花過來時它嘗試着擡頭,可結果都是失敗的,直到丈夫溫柔地低下腦袋拖住她的脖子。

“老婆……”這是一道低沉沙啞的男聲,帶着悲戚。

溫雲茗聽到它在抽泣,它大概也知道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共同變異的伴侶命不久矣。

母霸王花的眼神有些渙散,但愣是堅持着沒有死,它的一片葉子眷戀地放在丈夫的腦袋上,試圖抹去不斷往外滲出的血水,“疼不疼?”

它的聲音很輕,輕到剛說出口就被吹散,輕到公霸王花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老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今天出門的,我應該一直陪着你。”它痛哭流涕,不斷地試圖止住它老婆身上的血,而它的妻子也只是默默地擦着它的眼淚。

這一對霸王花夫婦,不管是情感與動作都與人無異,連帶着祈瑾看着它們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雖然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麽,但是猜一下就知道是一些傷別離的煽情話。

到了這個時候,公霸王花已經管不上周圍還圍了另外的變異物種,甚至還有一只雞崽子瞪着一雙綠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它們。

溫雲茗一低頭,看到的就是它稍微大一些的兩顆眼珠子哭成了波光粼粼的煎蛋形狀,還有透明的液體往下流着,閃閃的眼珠子泛着水光,這個可憐的樣子像極了表情包。

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她還是忍不住笑了下,她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想不明白這樣威武的花哭起來這麽會是這幅樣子,反差太大了。

她的笑聲一下子就驚動了地上的霸王花。

閃着水光的波浪煎蛋眼瞬間變圓,帶着殺氣掃了過來:“你們是什麽人!”

它語氣惡劣,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把溫雲茗吞掉,她倒是不害怕,只是為自己剛剛的笑感到尴尬。人家正難過,她卻在落井下石,屬實是有一些惡劣了。

她輕咳了一聲,盡量柔和了語氣:“我們沒有惡意,就是想幫你們。”

母霸王花要是有力氣,估計都要掙紮起來把這個臭不要臉的人罵一頓。說着來幫忙,卻在這邊上看了這麽久的戲,它丈夫被甩飛沒見過她幫忙,被刺沒見過她幫忙,現在打敗了變異蟒,她倒是巴巴地說要幫忙。

幫個屁!幫它們收屍找墓地嗎!

不過公霸王花也不是什麽傻子,它看着溫雲茗的眼神依舊淩厲:“幫?我們現在這幅樣子,你能幫我們什麽。”

它自己的身體現在什麽樣它自己知道,它早就沒有多餘的力氣控制身體裏的毒素了,無非就是妻子先走一步它後走一步,除了想和妻子葬在一起它沒有別的需求。

但是埋葬妻子還輪不到這個女人來,她不過就是僥幸可以聽懂它們說話的弱小人類,她甚至是卑劣的,明明有厲害的手下卻沒有出手幫過它們一點!

霸王花倒是不怨恨她的袖手旁觀,但是現在再來說是好人,未免也太假了。

它冷哼了一聲,将視線重新轉移回了妻子身上。

光是看它的樣子溫雲茗就知道它在想什麽,她承認自己就是故意不去幫忙的,她又不是大善人,在不清楚這霸王花有沒有收為己用的價值時不想貿然出手。

不過事實證明它值得。

她笑了笑,好像不太在意它們态度似的繼續開口:“如果說我可以幫你救你的妻子呢?”

公霸王花猛地擡起了頭:“你說什麽!”

溫雲茗面色如常,就是聲音中多了幾分自信:“我說,我可以幫你救它,也可以救你,但是作為報酬,我需要你們和我簽訂血契。”

母霸王花不願意相信溫雲茗的話,它掙紮着想要阻止丈夫的繼續追問,只是話沒說出口就被她打斷:“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但是這對你們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照這樣下去你們都會死,不過是早晚罷了。”

見母霸王花眼神一閃,她又追加一句:“不要想着死了還能在一起,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萬一下輩子它是一頭豬而你變成了豬飼料呢?豬和豬飼料是沒有結果的。”

霸王花:“……”

你才是豬(豬飼料)!

祈瑾:“……”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一本正經不像說笑的樣子,無語凝噎。

不過話糙理不糙,能活着總比死了要好,這兩朵霸王花雖然沒那麽在意自己的生命,但對對方的生命還是很在意的。

沉吟片刻,它們還是異口同聲地問:“

血契怎麽簽?”它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聽起來像是條約。

它們的默契讓溫雲茗很是“感動”,她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夫妻,快死了還是這麽有默契。”

你可快閉嘴吧。

夫妻倆同時翻了個白眼,懶得也沒力氣再搭理她了。

現在的它們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态度準備和她簽訂契約的,大不了就是死了,這個契約就對它們不會有任何效力,它們也不介意在生命的最後浪費一點這個臭丫頭的青春。

只是這個時候這兩人還不知道,這個說話不好聽的小丫頭還真有把它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魄力。

甚至在後來,它們甘心臣服于她,将她當作自己的行動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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