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治療文竹

第八十七章治療文竹

隔着手指,溫雲茗的精神力查看到了文竹的現狀,他受的傷很重,主要是外傷和這道劃痕周圍開始擴散的毒素,要不是有妖力護着,他的心髒和各個器官早就深受毒素侵害。

溫雲茗有能力幫他解決掉深入到裏面的一些毒素,但是傷口表面的還是需要先行處理幹淨,否則只會白白浪費精神力。

思索片刻,她問祈瑾,“你的妖力能不能将他的毒血逼出來?毒素不清理幹淨沒辦法施救。”

祈瑾嗯了聲,凝起妖力開始擠壓文竹的胸口,同時傷口處的血如同被一根透明的吸管吸上來一樣,深紫色的血緩緩上升,随即滴落在地上,起初甚至還冒出了“刺刺”的聲音。

文竹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這一會清理了一大灘毒血後,他的臉色更是變得比紙還要白。

溫雲茗擰眉,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開始往文竹身體裏灌輸,有了精神力的引導助力,原本郁郁寡歡沒什麽活性的細胞開始重新活躍起來,連造血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妖的身體素質比人好多了,哪怕是已經經過強化的異能者,在妖面前也完全不夠看。

不過相對平衡的是妖力傷人也狠,經常性的導致內傷外傷一堆。

過了将近十來分鐘,祈瑾導出來的血液才開始變成正常的紅色,除了原本就留在體內的毒素,倒是沒有更多毒素繼續往裏擴散,而現在難搞一些的就是這久久不能愈合的傷口了。

見無形管道還在往外滴血,溫雲茗擋住祈瑾的手,“可以了,再放血就真的失血過多了。”她從空間裏拿出好幾管裝着透明液體的試管塞進他手裏,“往他傷口上倒,清洗一下他的傷口,直到傷口的血止住為止。”

看着文竹還在冒泡似的冒血的傷口,祈瑾擰了擰眉,有些不樂意:“便宜他了。”

想當初他買身才有機會拿到一瓶,雖說溫雲茗後來對他慷慨大義,但是一想到文竹這個和她毫無關系的受點傷躺在這就能拿到好幾瓶,他心中就開始不平衡了。

很幼稚的想法,但是控制不住。

當然這也就是說說,要是真的這麽點東西都不願意給出去,他也不會拜托溫雲茗幫這個忙了。

祈瑾打開試管的塞子,一點一點地往傷口上倒,透明的液體很快滲進傷口被血染成了紅色,只是在順着胸口往下滑時又被無形的阻力擋住,一直到微紅變成深紅才被重新導到地上。

要是文竹現在醒着,大概嘴角眼皮都得抽搐。

這還是揮金如土的妖王大人嗎?想曾經金子都随便丢給下人的祈王,現在居然連一管水都要反複利用來回清理好幾遍,至于嗎!

不過也得虧了文竹現在沒醒着,要不然剩下那幾管大概已經被祈瑾收回去了。

人類的治傷藥對妖身并沒有太大作用,而想要治愈傷口也只能靠文竹自己的妖力和身體細胞,溫雲茗不敢怠慢,只能将更多的精神力往他身體裏輸,如同輸血一般。

文竹要是現在有意識,大概也會發現自己僵硬的身體開始變得溫暖,重新活過來了一般,連帶着身體因為以前訓練留下的老毛病都被清除了幾分,渾身上下除了疼還多了一點輕松勁。

又過了十分鐘有餘,祈瑾清洗文竹傷口的水終于開始從深紅色變成透色,也就是說傷口出血的量少了很多,藥水裏的精神力幫助了他傷口的愈合。

在觀察到他體內的毒素差不多被清理幹淨的時候,溫雲茗也收回了手。

“差不多了。”溫雲茗站起身,因為蹲得太久腿麻,她一下子沒站穩朝後倒去。

祈瑾神色一慌,下意識地站起身想要拉她,伸手撈了個空後才想起用妖力凝成結界護住她。

于是小霸便親眼見證了溫雲茗好像坐沙發一樣的坐在了一團空氣上,這比剛剛看到無形的吸管吸血還要震驚。

溫雲茗的腿螞蟻啃過一樣陣陣刺疼,她索性在結界上坐了會,對祈瑾道了聲謝。

祈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我該謝你。”

溫雲茗笑笑,随後從空間镯裏拿出一卷紗布遞過去:“傷口雖然不出血了,但還是不能沾到細菌,你幫他包紮一下吧。”

垂眸看着這卷純白的紗布,祈瑾一時無言。

讓他給文竹包紮?剛才他幫着清理傷口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更別是親力親為的包紮。

最關鍵的是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讓他來他也不會。

見他不動,溫雲茗不解歪頭,“怎麽了?”

祈瑾神色微變,好幾秒才回:“不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雲茗還從他那張精致的臉上看到了一點名為尴尬的神色,一閃而過。

不過連吃飯洗漱都有人伺候着的妖王大人不會包紮傷口這件事太正常了,溫雲茗對他沒有常識這件事沒有表示任何不好的看法,只是把手往回收了收,沒太在意的攬活道:“那我來吧。”

她雖然也沒有過硬的專業知識,但是包紮這樣的小事還是會的。

話音剛落,手上的東西就被人一把奪走,擡頭就對上祈瑾一張臉色不太好看的俊臉。

“男女授受不親。”很不符合現實代的理由。

“但你不是不會嗎,總不能就讓他這麽躺着吧?”溫雲茗問。

“……”

祈瑾有一瞬間的猶豫,猶豫是自己上還是讓文竹就這麽躺着。

總之讓溫雲茗來包紮是絕對不行的,文竹傷的可是胸口,女人怎麽能随便看男人的胸口?

思忖了好幾秒以後,他還是抓緊了手裏的紗布,然後對旁邊看熱鬧的霸王花招了招手,“你來。”是命令的語氣。

霸王花可以看懂他的手勢,但是他說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它有些迷茫地看向溫雲茗,好奇道:“他說什麽?”

溫雲茗憋着笑,倒是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祈瑾還能把霸王花拉出來當傭人使喚,她摸了摸小霸的頭,笑着解釋:“他在拜托你幫地上那個男人包紮傷口,快去吧。”

明明就是命令,在溫雲茗口中倒是成了拜托,祈瑾看了她一眼,沒辯解。

這兩人,竟是真的默認小霸可以。

無奈,小霸只能頂着一卷紗布任重而道遠的上了。

等小霸拿着紗布屁颠颠的走到文竹身邊,祈瑾擡手準備捏訣将那件滿是血的外袍褪去的時候,他才發現溫雲茗竟然還一動不動地看着自己這邊,連眼睛都不帶眨幾下的。

“……”

瞬間,他的訣散在了空氣裏。

剛剛說的話都白說了?!

他眼神一變,帶着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從芥子袋裏找出一條寬大的圍巾,随手就扔在了溫雲茗頭上,蓋住了她整張臉。

眼前突然變黑的溫雲茗,她想伸手将臉上的圍巾扒拉下去,還沒碰到圍巾邊,就聽到他帶着警告的聲音:“非禮勿視!”

嗓門還不小。

被喝止的溫雲茗悻悻地放下了手:“……”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她看過的男模都能繞房間一圈了。

難道是妖界男性特別注重清白?

想到這個,她倒也沒再輕舉妄動。

小霸雖說比祈瑾要少點主上包袱,但它也從來沒幹過這事,所以在纏繃帶的時候它動作生疏笨拙,剛纏上一圈就松松垮垮的散開了,就連沒纏上的那一卷都險些掉到地上去。

祈瑾皺了下眉,在小霸不知道怎麽繼續的時候用妖力固定住繃帶的頭,這才讓它能夠繼續前後來回跑把剩下的纏上去。

文竹是被凍醒的,受了重傷以後他就從傳輸陣上掉下來沒了意識。

不知道落在哪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他做了個夢,夢裏有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腦袋,用溫柔的聲音告訴他:別害怕,你不會死的。

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知道她身上仿佛有一圈聖光,像個仙子一般。然後他的身體真的開始發生了變化,僵硬得冰塊一樣的四肢開始融化,渾身被重新注入生機活力……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變得很冷,旁邊還有陣陣冷風吹過。

地上躺着沒聲沒息的男人終于皺着眉低哼了一聲,随即緩緩睜開了眼,印入眼簾的是樹上一片片的白,緊接着一個偌大的紫色腦袋擋在了眼前,這腦袋上大半個都是嘴,還有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

文竹:“……”

長這麽大什麽生物沒見過,但是這個真的刷新了他的認知。

再低頭,那個大腦袋湊近他的胸口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何方妖孽!”文竹冷呵一聲,擡手用力将霸王花推了出去,看到自己身上連亵衣都沒穿,他黑着臉給自己變了身衣服。

這和剛才那套墨綠色的一模一樣,就是少了點血跡。

“大膽妖孽,竟敢對本護法下手!”确定自己衣着整潔後,文竹才想起來要找那長相奇怪的生物算賬。

小霸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這麽委屈,它雖然聽不懂那個男人說了什麽,但被這麽用力地推一個踉跄就知道他好心沒好報了。

它死死地咬着一口尖利的牙齒,眼露兇光:“我能把這個人吞了嗎。”

不是疑問句,而是已經躍躍欲試的肯定句。

溫雲茗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道:“別生氣了,他腦子不清醒,你一個本地人別和他一般計較。”

聞言,霸王花磨了磨牙,一直到溫雲茗遞給它一塊亮晶晶的晶核時才把那口氣咽回去。

此時,文竹也終于看到了正前方的溫雲茗,還沒詫異一下,餘光便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是小時候的樣子,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面色頓時一變,徑直站起來單膝跪在祈瑾面前,恭恭敬敬地喊他:“主上。”

他動作不小,很明顯已經拉扯到了身上的傷口,但是他面上沒有一點疼了的樣子,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祈瑾微微颔首後,文竹眼中很快閃過一絲輕松與感激的情緒,大聲道:“文竹多謝主上相救。”

旁邊的溫雲茗撐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與祈瑾有關的妖界的人,沒想到他的手下真的敬他如神明,也難怪把他供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性子。

這回祈瑾倒是沒再多說,他朝着溫雲茗的方向看了眼,淡聲解釋:“是她救了你。”

文竹對醒來看到的第一個女人是好奇的,只是他沒想到這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起來和祈瑾還很熟的樣子。他心中詫異,面上卻是不顯山不露水,他起身又單膝跪在溫雲茗面前,作了個揖,語氣誠懇地道謝:“文竹多謝小姐相救,小姐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吩咐文竹。”

禮數周到,看來妖界的規矩也不少。

溫雲茗受了這麽個大禮還有點不自在,她笑了笑,謙遜地回:“舉手之勞。”

随後,她又看了眼文竹身上的衣服,提醒道:“這裏不是妖界,你穿成這樣別人會起疑心,你看看祈瑾穿的衣服然後變一套和他差不多的吧。”

文竹愣了好半晌,才有些木然地“哦”了聲。

倒不是真的木,只是他沒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有人直呼主上的大名,主上不是最讨厭別人直呼大名嗎?

不由得他想起了妖界狐族的那位嬌公主,為了勾引主上她穿上了族裏最華貴的衣裳,人都進宮殿了,結果一聲嬌滴滴的“祈瑾”一出,下一秒她就被掀飛躺在了宮殿外的長廊上。

想當初有多少人看了公主的笑話,也知道祈瑾這人不喜歡被人、尤其是女人套近乎,哪怕是前輩都會稱呼他一聲齊王。

但是這個女人在叫主上名字的時候沒有一點不自然,最關鍵的是主上面色如常、連眉毛都不帶動一下,好像早就習慣了這個稱呼。

一時間,文竹心裏百味雜成,還有一個念頭緩緩堅定起來。

看來主上不是真的不近女色。

想到什麽,溫雲茗又出聲提醒:“之後你碰到的都會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不要再喊祈瑾主上了。”

文竹下意識地朝着祈瑾的方向看了眼,見他沒什麽反應後才回頭:“那喊什麽?我不可直呼主上名字。”他強調。

“……那就叫他少爺,問你是誰你就說是他家以前的管家。”溫雲茗回。

這回文竹沒有意見了,他正着臉色點頭,眼神中多了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敬重:“是,少夫人。”

溫雲茗随口一嗯,嗯完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文竹給自己安上了什麽稱呼。

她看着他嚴肅到沒有一點玩笑意味的臉色,梗了梗。

少夫人……什麽鬼?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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