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縣城形勢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柳狗子看着地上的屍體,直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僅僅死去一天,就變成了能夠使人陷入鬼打牆之中的殘魂。

“除非,他在生前,體內就聚集了大量的陰氣,也只有這樣,死後才可能立馬轉化為鬼物,至于怨氣,獨自一人死在這裏,沒有人發現,還不夠怨嗎?

也只有這種怨,才會讓一只沒有沒有靈智,渾渾噩噩的殘魂使出鬼打牆,如果不加理會,這片樹林,會變成一個只進不出的吞人之地!”

聽到餘安的話,柳狗子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同時,心中也是不由感到後怕,幸好帶了餘安過來,否則,等盤踞在這裏的鬼物被發現,怕是不知道多少條人命已經陷進去了!

突然,柳狗子想到了什麽,然後指着屍體問道:“長生,既然屍體在這裏,那這只鬼物應該便藏在這具屍體裏面吧!”

餘安看了一眼柳狗子,然後說道:“剛才在!”

“剛才?”

柳狗子的臉色一僵,随即顫聲道:“那它現在……”

“現在?當然是在你背上趴着了!”

聽到餘安理所當然的話,柳狗子頓時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林子裏,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嚎,仿佛在對某人控訴着什麽。

走出了樹林,柳狗子的背上多了一個藤條新編出來的筐子,裏面裝着什麽,不言而喻。

此時,柳狗子正一臉幽怨的看着自己的這位發小,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樣,渴望和這個家夥斷絕關系。

事實上,如果不是背上的鬼物需要對方解決,他直接就來上一出割袍斷義來!

“哎!長生啊!哥很想知道,究竟在什麽地方對不住你,你竟然如此待我,想當年,我們一起……”

“停!別給我裝可憐,我是不可能幫你背着那東西的,再說了,你不是捕快嗎?這種事,本來就是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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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通搶白,柳狗子的面色一滞,随即只能悶悶的跟着。

而餘安則是走在前方,手中把玩兒着一只玉瓶,裏面裝着的,便是剛才讓兩人玩了一遍鬼打牆的那只殘魂。

之所以,這只殘魂讓他如此在意,那是因為,在抓到對方的時候,這只殘魂所表現出來的特殊性。

首先是時間不對,就算是要變成鬼,那也需要七天的時間,而這只鬼卻是死後一天就變了。

關于這一點,之前餘安也說了,如果死者本身在活着的時候,體內含有大量的陰氣,便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但是,那具屍體,無論是手上,還是腳底,都有一層厚厚的老繭,這就說明對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農人是如何在體內聚集如此之多的陰氣的?這麽多陰氣,雖然沒有入骨,但也足以讓一個人……

突然,餘安的腳步陡然停了下來,人講陰陽平衡,陽氣重,人則暴躁易怒,陰氣重,人則氣虛體弱,但是,當陰氣重到一定程度,會嚴重影響人體的各種功能,比如說陰氣入腦,則會讓人産生幻覺,這便是見鬼!

鬼乃無形之物,一般人是看不到鬼的,但當鬼物自身攜帶的陰氣影響到人的大腦,此人便能看到鬼物了。

如果大量的陰氣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麽這些陰氣便會影響人的判斷,從而導致這些人會做出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比如——發狂!

這一點,和祝老莊主不同,祝老莊主,那是長時間待在陰氣旺盛的地方,陰氣如同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所以,祝老莊主的表現只是平日裏身體可能不太硬朗。

但縣城最近的發狂事件,那些人很可能是短時間內,大量陰氣入體,導致他們發狂傷人,至于為什麽清醒過來之後,失去了發狂後的記憶,那是因為陰氣對腦造成了一定的損傷。

雖然這種情況聽起來很吓人,但事實上,反而是這種類型的陰氣入體更加的好解決一些,只需要一些至陽之物,便能解決,比如說,捉鬼師畫出來的驅鬼符之類的便可以,甚至天氣晴朗的時候,每天曬一曬太陽葉可以化去體內的陰氣。

但是……

餘安擡頭看向天空,這場雨,将持續整整三個月。

餘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上滿是冷意,這些家夥,這是想要将整座縣城,化為鬼城,怪不得這麽久沒有動手,原來,他們是在等梅雨!

不過,這些都只是餘安的猜測,究竟是不是,就看柳狗子背後背着的那具屍體了。

沒有了鬼物阻攔,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縣城城門前。

似乎是因為縣城內的事,如今在進入縣城之前,要先進行登記,而此時,這處城門前,已經聚集了一長串百姓。

見此,餘安剛要去排隊,卻被柳狗子一把拉住,然後直接越過衆人朝着城門走去。

“人命關天,你還有時間排隊?對了,從現在開始,叫我霸哥,不準再提狗子,聽到了沒?”

聞言,餘安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就在這裏,餘安注意到,城門口處一道身着黑色圓領錦袍,腰挎一把長刀的人朝着他們,快步迎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

“柳捕頭,您終于回來了,兄弟們都快撐不下去了,衆多富商、豪戶吵着嚷着要衙門給他們一個交代!”

聞言,餘安忍不住看向柳狗子,不,現在起,應該叫柳霸,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混到了捕頭的位置,雖然衙門沒有辦法和青木衛相比,但卻也是青木城設立的管理一座縣城的正規部門,而這捕頭的權力可不小!

似乎是注意到餘安的眼神,柳霸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好像在說,怎麽樣,你霸哥混的還不錯吧!

這時,那位捕快已經過來了,當他看到柳霸身後的餘安,以及他的一身打扮後,雙眼先是一亮,可當他注意到餘安的年齡後,驚喜又變成了一抹失望。

不過也對,在天師這個修煉體系中,那是越老,越強,這一點,捉鬼天師這個行當更甚,所以,餘安并不在意對方的目光。

反而是柳霸率先拉着餘安介紹起來:“小李,你可別看我兄弟年輕,他的實力,是真的沒得說,而且,他家世代捉鬼,專業能力,毋庸置疑,對了你們也認識一下。”

聽到柳霸的話,對方又重新熱情起來,不為別的,就那一句世代捉鬼,就足以讓他改變對餘安的印象。

“你好,我叫李立,直接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餘安,姓餘,名安,字長生!”

雙方簡單的互通了姓名,便算是認識了,接着小李就趴在柳霸的耳邊嘀咕了片刻,卻見柳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欺人太甚,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怎麽沒見他們去青木衛鬧?”

聽到這話,小李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苦澀,衙門怎麽能和青木衛相提并論。

事實上,縣城內的衙門和青木衛的關系,就和餘安前世古代,衙門和城衛的關系,只不過,在這個高武世界,更加注重的是武力,所以,青木衛的地位,遠比衙門要高的多。

這時,李立注意到柳霸背後的藤筐,笑着說道:“頭,這是你給兄弟們帶回來的特産?”

聞言,柳霸眼珠子一轉,之前被餘安惡心的不行,如今惡心惡心別人,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于是柳霸也不說話,直接示意李立自己看,結果,當李立看到筐中的屍體的時候,臉色瞬間就是一白,随後幹嘔了幾下。

“頭兒,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咦?”

說着說着,李立突然輕咦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麽,但臉上卻有着一絲猶疑,顯然對于自己的猜測,他也不是很确定。

見此,餘安心中一動,于是開口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裏可沒辦法查案子。”

柳霸聞言,一拍額頭,然後對着李立說道:“去,你去把縣令和縣尉兩位大人教導衙門,之前的那些捉鬼師不行,但我兄弟絕對沒有問題。”

一旁的餘安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家夥,還真是報仇不隔夜,直接給自己甩了一頂帽子,等着,咱們來日方長!

這樣想着,餘安便跟在柳霸身後,一路來到了房縣縣衙。

此時,縣衙之內,已經有三人等着了,除了之前的李立外,上手坐着一位面黃長須的老者,身着一身官服,應該便是着房縣的縣令,老者左手坐着一位長相英俊的中年男子,顯然就是縣衙的二把手,縣尉。

走進縣衙,柳霸躬身行禮,“見過兩位大人,這位便是請來的幫手,兩位大人別看我這位兄弟看起來年輕,但實力絕對沒得說,長生,這兩位便是劉縣令和祝縣尉。”

聞言,餘安抱拳朝着兩位大人拱了拱手,随後不卑不亢的說道:“見過兩位大人!”

說完,餘安的目光便放在了那位祝縣尉的身上,他總覺得這位祝縣尉有些面熟,姓祝?莫不是和祝家莊有親戚關系?

說起來,祝家的基因那是真的沒得說,男帥女靓,雖然祝少宇的個頭有些矮就是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餘安的目光,那祝縣尉率先開口,笑着說道:“看這位小兄弟的表現,是認識老夫?”

好嘛,一記直球朝着餘安攻了過來,這要不是祝家莊的人,他跟對方信。

心中這樣想着,嘴裏卻是說道:“我看縣尉大人有些面熟,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聽到這話,柳霸急了,剛想說些什麽,卻見縣尉竟然笑了起來。

“朋友?不知你的這位朋友叫什麽?”

“祝少天,一個很倒黴的家夥!”

一聽這話,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一直沒有開口的縣令都一臉古怪的看着餘安,縣衙之中誰不知道祝縣尉家的公子,便叫祝少天,你叫人名字也就算了,後買你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雖然是實話……咳咳!

安靜了片刻,祝縣尉卻是再次笑了起來,看向餘安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絲興趣,“看來,你與老夫那個逆子關系不錯。”

聞言,餘安先是一愣,随後面露恍然,“原來是祝伯父在上,小侄不知,多有冒犯!”

另外三人都被餘安的一通操作給驚呆了,這親戚攀的也是沒誰了!

當縣令注意到餘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急忙幹咳一聲,然後說道:“人命關天,我們還是先解決這次事件吧!”

說着,不着痕跡的避開了餘安的目光,這小子太邪性,他可不想多一個子侄!

一聽這話,柳霸這才反應過來,直接将身後的藤筐放下,然後講述了一下筐中屍首的來歷,縣令和縣尉兩位大人聽了,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們和柳霸不同,知道的東西比較多,所以,只聽柳霸一說,便察覺到了這具屍體不簡單。

另一邊,餘安卻是注意到李立在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面色一變,幾次想要開口,但卻礙于場中氣氛沒法開口。

于是,餘安開口說道:“李捕快似乎有什麽話要說,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聞言,另外三人先是一愣,随後同時看向李立,見對卻是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柳霸率先開了口。

“小李,有什麽就直說。”

聞言,李立指着屍體說道:“這具屍體,我認識,他是城南的王五,是一個普通農戶,父母早年便已去世,也無子嗣親眷,昨天,發狂的人便有他,可後來就找不到人了,沒想到竟然死在了那片樹林之中。”

聽到這裏,另外四人總算是明白,對方的身上為什麽會有如此之多的傷口,想來,對方發狂之後,不辨方向,竟然跑出了縣城,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那片樹林。

而昨天發狂的那些人,醒過來後,情況比之前兩天還要嚴重,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想來王五也是這般,失去了行動能力,身體虛弱,雨又一直在下,最終身體達到極限,一命嗚呼。

想到這裏,衆人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這王五,還是為這縣城內毫無頭緒的發狂事件。

另一邊,餘安卻是面露恍然,他之前的猜測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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