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th Q（二修）
“哈？”感覺一頭霧水的虹村很自然地應了一聲。
赤司似乎連他的反應都已經預料到了，非常鎮定的為他做進一步解答：“就是魔術裏使用的用來誘導人視線的技能。”
他給出的答案顯然超出了虹村的想象，年長一些的少年當下仍是一臉懷疑，輕聲道：“魔術？”
“右手做一些華麗的動作吸引人們的注意力，而左手準備接下來要用的魔術機關...大概就是這樣的技巧，不過這不是只能在魔術裏面使用的伎倆，人的眼睛有各種各樣的慣性，在視野範圍內如果同時存在快速移動和慢速移動的物體，就會不自覺都跟蹤快的一方。面前的人突然朝着某一個方向看，自身也會不自覺地朝着那個方向看之類的...利用這種喚醒操縱對方視線方向的技能總稱就叫做Misdirection。”
少年在說完這麽長的一段話以後，突然抿了抿唇，兀地靜默了一陣子，才又慢慢地繼續道：“他居然把這個用到了籃球技術裏呢......”
赤司的話語近乎呢喃，虹村這時才又将自己不自覺被場上吸引過去的視線挪了回來，心思卻沒有全然集中到赤司的話上。
當下不其然地睇到赤司的神色，竟是無法自控般地愣了愣，似是被人捏着鼻子一樣短暫地感到難以自主呼吸。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睛，這樣的小動作顯然讓他那雙優美的鳳眸變得更為狹長，視線即使在與虹村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從場上的黑子身上抽離。
虹村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似是不忍輕易打破某種氛圍一樣努力壓低了自己某些舉動必然會惹出的瑣響。
當下所見實在過于不可思議了，在虹村的印象中赤司征十郎向來是個自制過頭的家夥，基本上沒有什麽人見過他情緒化的一面。
溫和有禮，聰敏狡黠，這既是他們能看見的全部性格特質了，虹村可沒有想過自己會見識到少年明顯被某樣東西吸引住全部心神的模樣。
他本不應該這個樣子的，當下表現出來的這種癡迷于某物，似是看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藝術品般的神，可真叫旁觀者不由得抽了一口氣。
而赤司對于虹村此時的所思所想畢竟毫無感知，少年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角，這一次的笑容顯然要比适才的要來得柔和許多，他似乎非常享受當前視覺所見的景物，就連不時繃緊的眉梢都舒展開來，只定定地看着黑子哲也。
在短暫的一段時間的情緒釋放過後，赤司再次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的情緒進一步開始收束，而面上又變為原先那副溫和但也叫人猜不透的樣子。
“仔細看一下，黑子在切入之前會用眼神或動作将防守人的視線誘導到球那邊，或者是其他選手身上，加上自己本身存在感就很薄弱，最後，他就能将如同幻影一般的身形隐藏起來。”
“嗯......”虹村微微沉吟，雖然說他自己确實很希望了解黑子動作之間的奧秘，但是赤司已經将此剖析到這個程度，到頭來虹村反而對此喪失了原有的興趣，他的注意力不可抑制地轉到了另一個方面。
“于是...你知道他會變成這樣？”虹村瞥了瞥嘴，沒好氣地說道。
他似乎是篤定了少年确實是知道這最後的結果的，因而在語氣上邊很自然地夾帶上了些許抱怨。
回應虹村的是赤司征十郎輕輕的一笑。
“有一點點不同...發展的方向性倒是和我想的一樣，但沒想到他居然會才用視線誘導方式......”很少見的，少年在回答的時候依舊有些遲疑，這并不是說他是為要怎麽回答深感猶豫，而是他到現在還為黑子的“回擊”深有感慨。
赤司的表現依舊沉着，然而恰時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笑靥較常時來得更有深意，旁人無法否認此間它所糅雜的欣慰之情，但總覺得與之伴随的某種隐約而來的意念讓人不寒而栗。
少年輕聲地說：“他超出了我的期待值。”
虹村愣了愣，期間不自覺地晃了晃神，等他回過頭來再仔細盯着赤司看時，又覺得少年當下的表情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了，虹村撓了撓頭，無奈之下也沒怎麽将注意力放到這上邊。
之後發生的事情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中，就虹村的角度來看也無法很準确地判定黑子的實力到底夠不夠格加入一軍，然而顯然上層是想将他當做“變化的契機”來使用的，若是單論這一點的話黑子興許還算得上是合格了。
所以他被接納了。
最後的判定結果是在隔日的訓練總結上公布的，黑子躍了級，直接由三軍升上了一軍。
當聽到教練将結果宣布的時候，就連黑子本人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他體味到的震撼感或許還遠超過其他人。
而因為是監督做的決定，即使同在三軍的很多人對此都頗有非議，黑子還是如願以償地轉到了一軍裏邊。
最讓黑子意外的是，原來想要勸自己退部的教練居然在散會之後将自己留下來，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了一段話。
“黑子，事情我都聽說了，我一直又看着你比其他人付出更多的努力，現在既然抓住了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機會，所以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要好好加油。”
确實是完全沒有想到的鼓勵。
曾經一度因為教練的話而生出放棄一切的心，現在黑子卻覺得自己再一次得到了繼續拼下去的動力。
“一定要好好加油啊！”黑子哲也反複對自己說。
第一天去一號體育館報到時，給黑子哲也做向導的是桃井。
少女第一次見到黑子哲也的時候，曾紮紮實實的被少年的超低存在感吓了一大跳。
她身為球隊的經理自然見識過許多天賦過人的隊員，但是像黑子哲也這種類型的球手還真是首次接觸，剛開始與少年相處時居然顯得有些慌張。
不過她并不是那種矯情的女孩子，在瞬間的忙亂過後，很快就恢複了自己幹練的本色，按照指示将黑子帶到了一軍的隊員面前。
桃井自己已經見識過好幾次了，大概不覺得這樣貿貿然将人帶到幾個正選面前能引出些什麽事情來。然而當黑子第一次看見他們幾個人時，內心确實不能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平靜。
其他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
首先開聲的是青峰。
“你總算是來了！阿哲！”
興許是聽到青峰的話語，赤司在這個時候才轉過身來，朝黑子露出了溫柔且極具親和力的笑容。
“呀…等你好久了。”
青峰那個時候還算得上是三好少年，帶着那種陽光到死的神情倒是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好緊張的，赤司在大多數時候也緊緊地裹着自己溫和無害的外皮，刻意不再給黑子帶來更多的壓力。
但是直接與在過去沒什麽交集的紫原、綠間和灰崎碰上之後，倒是讓黑子非常在意他們有意無意投放的氣息。
“歡迎你。”
當時的赤司好像是這樣說的，只是其他人給黑子哲也留下的印象根本就不是這樣一回事，與其說他們這麽大費周章集合到一起甚至是堵到自己面前是為了迎接他，不如說是想借此給他來個下馬威還說不定。
但是，黑子哲也有自信他自己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被吓倒的。
“那麽開始今天的訓練吧。”一軍的教練如此宣告。
作者有話要說： ============================
我擦我卡了四天終于寫完了，表示其實赤司隊長就是披着純良外皮的大/鬼/畜/啊各位，但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隊長且迷得要死，表示黑子在別人面前各種淡漠游離，但是在赤司面前只有乖乖被擒住的份我會說麽？
請各位追文的孩子給分留言啊，不要冷落我嘛，被霸王會好不開心的，謝謝支持~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