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th （二修）
在黑子固有的認知裏頭，赤司征十郎絕對就是一個優等生。
不論少年的智商如何，單就他那副翩翩公子的做派就已經讓人覺得他是頂可靠的一個人，更何況少年還帶有學生會會長的頭銜，學習成績也常在總分榜上高居不下，當真就是腦袋靈光的好學生。
“赤司的智商高得可真可怕。”
這一點也是黑子在日後回想起那天所發生的事情，才慢慢地反應過來了。
在回到休息室裏邊以後，黑子雖然知道自己再次獲得了上場的機會，心情比之前來得還要沉重。
又或許說，不單單只感覺到沉重。
在此之前，黑子曾和青峰有過一段談話。
聽到青峰對監督所說的那段話，黑子覺得自己很難就這樣裝作什麽都發生過一樣，默默地轉身離開。
所以，少年等在了青峰去便利店時必然會經過的那段路上，并且在青峰——那個笨蛋發現自己丢了錢包時，将屬于他的那個東西遞了過去。
“吶…給你。”
鑒于黑子哲也本身低的吓人的存在感，在黑子開口而青峰沒有完全轉過臉來時，大男孩或許根本沒有注意到對他自己說話的那個人是誰。
“啊！謝了！居然幫我帶了過來！”這樣的話純屬正常，但是當青峰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誰，那般爽朗的話一秒變成了結結巴巴的另一個版本。
“阿哲！吓死我了！”這才是笨蛋青峰第一時間會抱怨的事情。
而在這一剎那，黑子根本沒有心情繼續逗弄他。
“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做？”黑子輕聲問道。
當下，青峰誇張的表情慢慢地收斂了起來，不自覺地壓低了嗓音道：“你聽到啦。”
黑子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青峰覺得，大概沒有人能夠在那樣的眼神之下繼續堅持的。
男孩開口道：“因為很火大啊，像阿哲那樣努力的人沒有抓住機會，大概是件讓人遺憾的事情。機會會降臨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不管是努力的人還是不努力的人，但是抓得住機會的應該是那些努力的人才對。”
青峰的語氣并沒有太過強烈，但是他那麽認真，認真讓黑子不能不動容。
可是，從少年的神情去觀察，興許很難看出這一點來。
“話說這麽說…但是如果連青峰也一起降級的話…..”
黑子有他自己的顧慮。
青峰卻不願意他再往那個方向去想。
“說什麽呢，下次比賽好好發揮不就可以了麽？那麽簡單的事情！”
他的話語裏邊帶着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黑子感受到了，而當那個在這一瞬間仿佛無所不能的男孩向他平舉起拳頭時，少年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痛的激蕩感。
“機會還有，阿哲也有抓住他的機會，你做得到的！”
黑子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緩慢地伸出了握拳的手，輕輕以指節觸碰青峰的指節。
相合。
就像它們本該就這樣一般。
而後——
碰撞。
他從青峰那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正式開場之前的前半小時非常難熬，不過隊長虹村為他們帶來了不錯的娛樂環節。
至少，當青峰看到虹村笑得一臉燦爛，并且提溜着一個不明物體朝他們蕩過來時，立即就順從着自身的條件反射噗地噴出了一口水。
那可是真是相當刺激相當恐怕的一件事。
特別是虹村說：“我把他帶回來了喲！”
接着就毫不手軟地揪着那個疑似灰崎的人的頭發，将他挂到了青峰面前，道：“來！給大家打個招呼吧灰崎！”
青峰看着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臉好痛。
“二軍的人在游戲中心看到了他，那裏離這裏這麽近，我就去找他了。見人挺精神的，于是我就将人帶過來了。”虹村撐着一種詭異的令人發寒的笑容，以一種極為甜蜜的語調說。
見狀，其他人都不敢開口提醒他，他手裏的那個人快沒氣了。
隊長大人似乎完全不打算給灰崎“活着”的機會，指使其他人去為灰崎拿來了隊服，而後利用暴力讓少年乖乖将它穿上了。
更為鬼畜的是教練，那個帶着眼鏡的男人一臉正直地無視了灰崎鼻青臉腫的慘狀，直接讓灰崎首發。
開場了。
青峰一上來就是進攻，少年極為自然地用他的速度甩開了防守，來了一個上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它沒有被人投進去。
坐在場邊的虹村和監督又看了一段時間，才說出了他們的結論。
“果然當前的問題是體力呢。”
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上場才沒過幾分鐘，跑動中的帝光正選們基本上已經大汗淋漓了，同時也喘得相當厲害。
同時，虹村覺得依照現在的狀況，場上的那些人被監督布下來的體能菜單弄死的日子不會很遠了。
上場的青峰和綠間等人對此并不是毫無知覺的。
赤司的腦袋飛快運作着，而後默默地走到黑子的身旁。
“你的傳球有必要在強度上再修正一下，要去配合一軍的行動。” 赤司說。
“哎？”黑子似乎還沒有想明白。
在這個時候，赤司倒是樂意詳細地和他做些解釋。
“第一場比賽你不能掌握好傳球的時機，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緊張，還因為你配合的是三軍的速度。一軍的動作比他們更快，純愛去要比之前更早出手，否則對方就會接不到。”
按理來說，在那個情況下應該沒有人能就從那麽一丁點細節之中分析出那麽多東西來的，可赤司偏偏就将這些都辦到了，旁人根本就猜不出他到底是從哪裏找來的靈感，反正少年的确在最為危機的時候，為黑子提出了最為準确的意見。
赤司的話還沒有說完。
“還有一點，你覺得有存在感的人是怎麽樣的？”
這可真是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所以黑子根本回答不上來。
“性格開朗之類的人？”
赤司原先就沒有想要與他深入探讨這個問題的意思，見少年一臉疑惑，便道：“這個當然會有，作為顯眼的那一類人，他們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感情表現得非常豐富。”
“Misdirection與假動作沒什麽區別，正因為你的存在感低，才能發揮那麽大的威力。要是要将現在的打球風格作為你的武器，就要意識到自己存在感的強弱，并對它有所控制。”
言罷，超出黑子意料地，赤司上前一步，并擡起手來。
他立起食指，指尖輕輕觸在黑子的胸口。
“要想控制它，感情是不可以輕易外露的。鬥志是必要的，但是要深藏在心裏邊。”
聞言，少年晃了晃神，卻極好地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一瞬間，恍如大悟。
黑子向來是最聽他話的。
不過在那個時候，少年在思考上還有些單純，根本沒有想過赤司究竟是做了些什麽才會如此了解他。
Misdiraction明明是黑子自己在一定的理論啓發上自行推敲出來的技能，可就感覺而言，赤司似乎才是最為了解它的那個人，他确确實實地成為了它的雕琢者，讓它在一軍之中發揮出最強的效果。
他讓它完全按照自身的意思經過修整，與其他人的速度與技巧想适應。
他對黑子提出的看上去都是可供對方做選擇的意見，卻似是因為過于了解黑子的個性，而像在黑子還沒有發覺的時候就逼迫着對方按照自身的意願改變自己。
事實上，并不是黑子自己造就了現在的自己，而是赤司催生出了那個日後的黑子哲也。
這其實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而黑子選擇了無條件地服從赤司的要求，未曾有過半分怨言。
那麽赤司征十郎呢？
直到最後，黑子都不敢去向赤司确認他的心情。
“你還記得當初的那份付出和期望麽？”
他什麽都說不出口，所以他選擇了沉默着轉身離開。
赤司吝于給他留下一個稍微能代表他內在感情的眼神。
然而在當時,這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得到了赤司的提示，黑子的進步不可謂不神速。
少年的運動智商的确了得，而對此給予了充分信任的赤司與其說只是在做賭博，還不如說他自己早有判定，這便将少年的心術反襯得越發的高深莫測，而當下其他人大概還沒空去想這種事情。
他們都被黑子的傳球給震驚到了。
轉變居然只是在一秒鐘之後能夠發生的事情。
少年的傳球方針其實沒有什麽改變，只不過因為速度的提高與百分百的擊中率，才開始突顯自身快準狠的特性來。
“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感覺傳球的路線突然變了！”
觀衆席傳來的驚呼聲不斷。
變化多端行球路線幾近詭谲的傳球不僅叫場上的看衆驚詫得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也令在未曾料想的方位上接到未曾預料到的傳球的隊員震驚得神色驟變。
有時候，就連意外地接到球的綠間臉色都會變得尤為精彩。
妥妥地難以置信。
“原來起作用了會造成那麽大的不同來麽？”綠間對此有點瞠目。
而原本對黑子意見最大的紫原也開始慢慢忘了對黑子的嫌棄感，只顧着去想有黑子在，他們在接球的時候能得到多少便利。
然而他們現在處于比賽的緊要關頭，即使心裏面對黑子的傳球充滿了這樣那樣的疑惑，在當下還是選擇要以大局為重。
黑子的籃球在慢慢扭轉比賽的局勢。
由此赤司可以在拿不到球的情況下輕松地接到一個輕飄飄的傳球 ，這樣的傳球會在最奇妙的時間點上拐彎。
“起作用了。”赤司的嘴角自然地勾了起來。
那種欣慰的笑意…就好像少年看到了一件令自己滿意的成品。
在歡愉之中，隐隐之間帶着癡迷。
作者有話要說： =================
好吧大家看出來我是細節控沒有，其實藤卷在安排對話的時候是很有心計的，特別是我點出來的青峰說的這句話，青峰黑子一定會救他們。他不知道的是黑子并不是在那個時候拯救了他們，而是在高中呢，所以就莫名其妙地虐起來了，我才不說是被221和222刺激到了~
給分留言，接下來初中的劇情我會加快速度，不過為了必要的赤黑的互動與感情發展，還是會寫一點兩人的獨處，敬請期待！
給分留言哦謝謝，大長篇需要你們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