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th Q(二修)

最近,黑子常常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冬季杯即将開始,專注于練兵的少年忙碌得一塌糊塗,卻不妨礙少年在不用面對籃球時放任思緒遠行。

少年在課間總是顯得異常無聊,這大概是因為黑子不會主動去和別人攀談,在多數時間裏也只不過一個人縮在座位裏邊。

這個時候火神就會像現在那樣走過來做到他前邊的位置上,回過神來去拍他的頭。

類似于此的動作令黑子不自覺地憶起兩人最初相識的時候,火神待他可不是這種态度。

那是剛入學那一陣子的事情。

恰時,人們從天氣的轉移間已多多少少可看見夏季即将降臨的端倪,太陽高挂于天空的正中央,投射的光束筆直地朝行人的腦殼頂壓下來,直照得人自發頂到腦後不住地滲出汗液。

或許唯有在這個時候,行人們才會曉得要去感謝種植在道路兩旁長勢蔥茏的大樹。

在日本這一國度,至為常見的植物必定是那盤結紮根在泥土裏且沉靜蔥郁的櫻花樹。它們缤紛得忍不住叫人為之驚嘆,而這種觀感并不全然來源于櫻花自身的魅力,約莫有幾分出于季節的青澀與活潑。

春櫻的模樣總歸有些不同于別的節氣裏的那些花的。它沒有夏日纓花的楚楚可憐,也沒有秋日的餘櫻與生俱來的那種蕭瑟。春天的櫻花無疑更為清爽,但是往往在因風零落之時顯得尤為/纏/綿,它是極其富有生氣的,往往不自覺地散發出甜膩的氣息,卻帶着一種沁人的溫涼。

櫻花樹細弱的枝桠似是要承受不住這彼此交疊着的花瓣的重量,當它們收到風的搖拽之時,毫無意外便會因之直墜下來,再次經由風的抛托,湧向溢滿春日氣息的半空。

那日,黑子恰是迎着這難得的花浪,走入了城凜高中。

作為一間新建的學校,城凜的整個校園顯得尤為幹淨。

但是對于從帝光中學畢業的黑子哲也來說,城凜高中的占地面積太小,設施上邊也确實不及別的學校。

然而若是會計較這些條件的話,黑子哲也就不可能會選擇這裏了。

他冥冥間看中的,也只有這個學校一個算不上可取之處的特質罷了。

新。

一個單字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新的校舍,新的設備,新的部門,而是一切都未成形或是尚處在“零點”的這個階段。

由此城凜對于正準備徹底走出另一條道路的黑子哲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未知的一切恰好可以令他放下心來探索他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三年以後,他再次因為心中對籃球的熱愛邁出了至為艱難的一步。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那份堅毅對比于三年前走進帝光中學的那一次,倒是有增無減。

每一次站在新的起點上邊,總會有什麽心情持續跳躍着。

人總是要背負着滿身的傷痕,才可無所畏懼的朝更為坎坷的路途前行的。

而相比起三年前的那一次,黑子哲也也不知道這一次自己是不是又傷得更重了些。

三年的帝光生涯除了籃球上的技巧之外,大概還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相比三年前的那一次,這時的黑子哲也不再顯得過于倉皇。

剛入學的那一陣子恰逢各個部門的招新時段,不怎麽寬敞的過道身上擠滿了人,鑒于要從校門口到達校舍只有這麽一條大道可以通行,而黑子哲也确實要向心儀的部門遞交報名表,少年只能東閃西閃的從人群裏擠過去。

櫻花柔柔地落下來,映着絢爛的陽光與飄渺卻更顯溫涼的縫隙,倒是令原先狹窄且喧嘩的過道沒那麽令人生厭了。

在平日裏或者沒給他人留下太多的印象,然而黑子哲也的特質在人多的地方總會發揮奇妙的作用。

當別人還苦苦掙紮在人潮之中時,少年已經可以憑借無人可比的低存在感使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行走無阻。

同樣是基于這必殺的存在感,即使他已經将報名表交到了籃球部招新負責人的手裏,好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子對此早已習慣,此下也沒做多想,只繼續看着自己舉在眼前的書本,走自己的路。

大概也正因為他這一舉措,他與火神大我見面的時間才稍稍做了推後。

有些人的相遇看似偶然,其實細想下去大概只能說源于必然。

如果說黑子哲也在先前還對這一理論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在看到火神大我展現出來的籃球技能之後,不由得開始相信命數這種虛無的東西确實存在。

男孩魁梧的身影總會勾起黑子心底那些不必要的想念。

而火神散發出來的氣勢,确實與之前黑子在帝光中學正選隊員身上看見的隐約有幾分形似。

那确實是作為“光”所必須具有的氣焰。

只是,與已經成型的光相比,火神身上的特質并不似是那幾人那般強烈,斷沒有那種只消一眼就将人的注意力捉住的強度。

“還需要磨砺呢......”雖然只是剛見過幾面,黑子卻像是已經找到了感覺一般暗自思索着方案。

他想要和這個人一起打籃球。

恰時若是有人問黑子哲也為什麽會下定決心要拉着火神一同走向那條道路的話,他本人大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黑子在火神身上看到的是一種很難得的特性,他能夠看見這個海歸少年對籃球絕對不輸于自己的愛,僅僅在這一點上就足以叫黑子哲也努力游說他與自己共進退了。

少年的表面上看上去對什麽事情都沒什麽興趣,由性子上來說卻是個極其固執的人。

當時主動退出帝光中學籃球部并不是意氣用事下的無用回擊,而是因為少年想證明給他們看勝利并不是籃球的全部內容。

将先前的信仰全部推倒是一件極其痛苦的過程,旁人定是很難想象黑子哲也經歷過怎樣一個過程。

回憶堆積在心中總會牽扯出一大片痛楚,黑子哲也知道這份痛感若是反複被時光洗劫,必定很難愈合。

自墜深淵的人往往不能輕易為他人拯救。

城凜的籃球部非常有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很小,部員人數也不多,教練又僅僅是學姐,給黑子哲也的感覺便沒那麽逼人。

不一樣和帝光中學時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它很輕松,沒有帝光的霸氣,自然也不會有為了求勝而使盡一切辦法的游戲規則。

黑子哲也很喜歡這裏。

不過,他和火神貌似天生就有些不對盤。火神的性格比青峰還要來得暴躁,說話老是不經大腦思考,令黑子哲也很是頭痛,別看他這副冷漠的樣子,若是被人惹火了的話還是會想盡辦法不動聲色地報仇。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他确實是相當記仇的一個人。

因而若是看到火神遭殃,一旁的少年卻完全沒有被波及的話,許多人都會感嘆一聲:“黑子又在欺負火神了吧。”

盡管老是彼此打鬧,他們之間的默契還是逐漸培養起來了。

火神看上去似是非常開心,他很享受與強敵抗争所帶來的刺激感,也許即使沒有自己刻意讓他卷入到這場戰争裏邊,只要火神對籃球的這種熱情沒有削減,大概還是會憑借他自身的力量走到“門內”吧。

說來,黑子哲也可從來沒有問過火神現在是出于什麽心理才與他站到同一隊列裏去對付奇跡的世代的。

不是忘記去問,也是不想去問。

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黑子的初衷并不純粹,他沒有表面上顯露的那般從容,雖然已經向奇跡的世代單方面地宣戰了,卻找不出确切可行的方法。

只依靠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撼動奇跡世代的地位與深層思維的,為此黑子必須找到新的“光”。

那時的少年已經隐隐開始有些着急了,那個時候少年大概打從心裏期盼着無論是誰,請來拉他一把吧。

他只是在最恰當的時間點上遇到了火神而已,需要的卻不是火神。

“又在想什麽?”一臉不耐的高大男孩湊了過來,以一種懶洋洋的太有趣問道。

黑子自動自覺地撇開了臉,面無表情的用清冷的聲音回答:“不,沒什麽。”

有些話他沒辦法對火神坦白,有些事情他卻看得非常明晰。

有些人的相遇看似偶然,實為必然。

當初黑子哲也尚且悟不透這個道理,卻在之後的相處裏打從心底感謝虛無的神靈讓他和火神相遇。

即使他總是會讓黑子哲也想起那些在成為“奇跡的世代”之前的少年們。

作者有話要說: =========================

我終于活着将它生出來了,然後覺得我最近被黑子的籃球漫畫虐的不輕所以來報複社會了!我才不會這樣說呢哈哈,話說這一篇真的友人在看麽,請看的同學在留言區留個言告訴我你們的存在好不好,我愛你們!請繼續為我投票哦謝謝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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