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突然響起的一句話,對于麻辣白菜拌禿頭的影響顯然不小,他眼睛猛然瞪大,仿佛遇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一樣。
“……”至于嗎?
喻霖言瞧着着仿若是見了貓的老鼠一般的某人,嘴角抽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周浔倒是将目光看向了來人,覺得那人應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倒不是這息楚行是個身高兩米的彪型大漢,只不過是因為這人身上帶着一股沉寂的氣息,瞧上去就有幾分生不可測。
雖然這只是直覺,但這也讓周浔對這人生了警惕之心。更何況兩人本就不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多懷一些警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息楚行和喻霖言畢竟是以前見過的,此次見面自然也沒必要做什麽自我介紹。
“你身上有令牌嗎?”喻霖言開口很直接,“多少錢我都能買。”
“這不是錢的問題。”息楚行搖頭。
喻霖言皺了皺眉:“你身上幾塊令牌?”
“如果不算那塊假令牌的話,就是只有一塊,”息楚行嘆了口氣道,“真不能給你,無論我們在馬克思上面聊得多投機,這都不行。”
這話說得着實讓人腦殼疼,喻霖言卻也好奇為什麽息楚行不願意把令牌給自己。
“太破壞游戲的平衡了。”息楚行看出喻霖言的疑惑,便回答道。
游戲平衡?大抵是這詞實在讓人感覺陌生,就連喻霖言都有些愣住了。
“漁言,你已經很強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拿那個虛無缥缈的獎勵,如果你超出其他玩家太多,這算不上公平,”息楚行說到這裏頓了頓,有些尴尬道,“其實是我多管閑事了,游戲的平衡不是我一個外人可以管的,但是你也沒法讓我不插手,不是嗎?”
喻霖言頓了頓,大概是學法律的人的固執,看不得天平兩端不齊整。
“而且我怕到時候所有玩家對你群起而攻之,你又是一個獨行俠的性子,萬一招惹了別人,怕是很難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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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言之有理,就算喻霖言再強,也不可能靠着自己那微薄之力去對抗全服那近幾十萬的玩家。
以一敵百還好說,但要敵的若是幾十萬……
那喻霖言大抵是決心自行了斷,省的浪費人力物力。
“可是我并沒有想過要破壞游戲的平衡,”喻霖言覺得息楚行的思路歪了,他笑了一聲道,“我對那個全服只有一個的裝備不感興趣。不是說官方答應玩家一個條件嗎?又不是只有裝備。”
息楚行條件喻霖言這麽說,微微一愣,一時不知道這人想要做什麽。
他對那裝備也不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為怕亂了游戲的公平,所以才在自己身上留了一塊令牌。
這樣子誰都別想集齊。
息楚行聽喻霖言這麽說,也起了好奇心:“那是要做什麽?”
說到接下來的話題,涉及到了個人隐私,喻霖言看了一眼周浔,周浔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全部都聽他的,自己沒有任何意見。
雖然這麽說,但喻霖言心裏面也不是很想将事情說出來。
雖然息楚行這人看上去還算可靠,但畢竟也不是很熟的人,怎麽可以随便就相信了呢?
可若是随意糊弄一個理由也顯然不行,畢竟這人不是一個傻子。況且,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一個好理由來糊弄。
見喻霖言糾結,周浔也明白這多半是為了自己。
于是他便也不再保持沉默,默默地拿下了喻霖言給自己的一塊玉佩——正是喻霖言用來給自己隐藏身份的那個裝備。
他這個動作在此時多半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不由就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
麻辣白菜拌禿頭的眼睛很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周浔的不對勁,再加上之前知道喻霖言與周浔的關系,面上表情簡直就是一言難盡。
難道和同性談戀愛已經滿足不了獵奇的人類了嗎?非要和npc談戀愛?
這已經超過了他的理解範圍。
可息楚行又不知道喻霖言和周浔是什麽關系,只是有些疑惑,周浔這麽一個npc為什麽會跟着喻霖言這個玩家。
喻霖言原本的糾結在周浔解下自己玉佩的那一瞬間便消失了。
周浔本人都不在意,自己瞻前顧後做什麽?
于是他便大大方方道:“他是我對象。”
息楚行愣住了,頓時明白喻霖言想要做什麽。
“你是想要讓游戲公司把他的數據給你?這太瘋狂了。”息楚行顯然很不贊成喻霖言的這種想法,畢竟這……
這什麽?息楚行想到的詞彙都是離經叛道、不可理喻的一類,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喻霖言只不過是想要談個戀愛罷了。
危害社會了嗎?他又不是什麽知名人物,就算金屋藏嬌沒藏住,也就是被人淪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之一,過個幾年也該忘記了,是達不到那個層面的。
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這個事情除了喻霖言自己還影響了誰,而且他自己也喻霖言也不算很熟便也沒那資格再說所謂的為了喻霖言好的那類話。
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他真懶得管。
“所以,我是為了我的愛情,你們單身狗是不會懂的。”喻霖言總結一句,雖然這話聽上去怪怪的,但也的确是這個理。
“我看你是瘋了,外面俊男美女那麽多,你要什麽樣子的妹子、0號或者是1號找不到?哪怕是人妖,努力努力還可能會有的,可偏偏看上了一串代碼。”麻辣白菜拌禿頭無語道。
此時他是想要吐槽一下喻霖言的,畢竟這人方才對自己下了狠手,如今抓到對方的把柄,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我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會喜歡代碼,哈哈哈哈,我一個程序員都不喜歡,你也別學什麽政治思想了,幹脆改學一下什麽編程啊,c語言的。”
“你程序員啊,”喻霖言自然不會讓人這麽嘲笑,他立刻反唇相譏,“難怪對禿子意見這麽大,你是不是也發際線堪憂?”
麻辣白菜拌禿頭:“……”
“胡說八道,老子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怎麽可能會禿?你剃度出家了我也不會禿!”
“剃度出家是屬于被動禿,和個人的體質沒有關系,”喻霖言淡淡道,“倒是你這模樣就像那七老八十的人諱疾忌醫的模樣。”
“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當今社會禿頭已經成為青年人的十大困擾之首,能超過貧窮和單身,想來也是有些潛力的,”喻霖言安慰道,“像我這種三種問題都不能困擾的人比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神安慰,麻辣白菜拌禿頭,憤憤地想。
可是這還沒完,息楚行卻是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着疑惑道:“你真有禿發危機?”
這語氣平緩,沒有一絲一毫的諷刺含義,可就讓他渾身不自在。
比喻霖言那陰陽怪氣還要讓他不自在。
“你才是禿子,老子今年才大三,禿個頭!”
“哦,原來你不否認你以後工作了會禿這個事實啊。”喻霖言默默道。
麻辣白菜拌禿頭:“……”
邏輯鬼才,學文科真的是委屈您這大神了。
瞧這科目歧視,難道文科就沒有需要将邏輯的地方嗎?
好在喻霖言不知道這正值大三,在将禿未禿的大好年華的程序員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麽,不然肯定又是一番政治思想教育。
喻霖言的思想文化教育……
想想都可怕。
麻辣白菜拌禿頭表示這等殊榮自己真的不想嘗試。
“所以說令牌可以給我嗎?花多少價錢都可以。”喻霖言轉頭看向息楚行。
息楚行:“……”
其實他自己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雖然很不能理解喻霖言的行為,但是他自己也沒反對的理由。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
“現在不行。”
“為何?”喻霖言有些不解。
“現在你手上最多也就一塊令牌,我不能保證最後集齊令牌的人是你,萬一是別人呢?那這游戲的平衡還是要破壞。”
息楚行說的實在有理,讓喻霖言一時不能反駁。
不過,他也明白了這人的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先讓你保管?”
“沒錯,”息楚行點頭,“等你有了另外四個令牌再來問我要。”
有這麽一個保險箱,喻霖言也是放心的,他點了點頭,道:“那行,不過這令牌怎麽換?你要什麽?”
這價格是有些難以估計了,喻霖言決定還是問息楚行的想法。
“不用了,”息楚行卻是擺了擺手,“沒必要,就當是我那次讓小白擊殺你學姐的補償吧。”
“那也不用,該給的還是得給,”喻霖言搖頭,“畢竟我學姐這事我也沒辦法做主,你們自己和她道歉去。”
“……行。”息楚行覺得這事情也還得和當事人去道歉,畢竟和受害人家屬說得再有理,受害人也沒得到自己的合理訴求。
“我去和隽塵道歉,這事情畢竟是我指使的。”息楚行道。
見他如此,喻霖言也是随他去了。
雖然他覺得程隽未必在意這麽一個道歉,但是他自己沒權利幫程隽接受道歉。
她耳朵還好着呢,幹嘛要麻煩自己來聽一遍?再去轉告給她?
也不嫌麻煩的。
“不過我好奇一件事情,為什麽他這個實力能擊殺我去學姐,按照道理,他這個實力,再來十個也不夠她鬧着玩的。”喻霖言疑惑地看着麻辣白菜拌禿頭。
禿頭:“……你在瞧不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