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魚發瘋
人魚看着他游回岸邊，臉上明顯的不悅。
唐逸知道人魚生氣了，他趕緊收拾好東西，慢慢往後退，滿臉的讨好賣乖。
“乖啊，我工作結束就來陪你玩，你乖一點。”
“乖哦。”
唐逸臉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提起鐵桶往樓梯下跑去。
“砰——”
又一聲巨響，唐逸回頭一看，水族箱內銀白色的身影閃過，他渾身冒冷汗，趕緊跑。
這人魚心情好的話，乖巧得很，心情不好的時候，分分鐘要了他的命。
唐逸渾身濕透了，他回到更衣室換了一套幹衣服。
經理走進來，問他：“小唐啊。”
唐逸連忙把衣服穿好，“經理好。”
經理點點頭，問他：“人魚的情況怎麽樣了？”
“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尾巴上的鱗片還沒長起來，顏色東一塊，西一塊的，不太好看。”
“那……”經理又問，“人魚什麽時候能開放展覽？”
唐逸想了想，“快了，再過一兩周，等他鱗片長好了，會更漂亮的。”
經理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他很是急切，“小唐啊，你務必要好好照顧那條人魚，這可是我們星際動物園的搖錢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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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無非就是快點馴服好那條人魚，讓人魚出去展覽，他要賺錢。
唐逸非常無奈，現在的人魚比剛來的時候是要溫和許多，但那只是表面，一旦把人魚逼急了，乖巧漂亮的人魚立馬變成嗜血的危險生物。
“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等吧。
人魚這麽危險的生物，還是再馴化一下，你也不想鬧出人命對吧？”唐逸用幹毛巾擦擦頭頂的濕發。
經理欲言又止，唐逸沒有給他商量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
下班了，唐逸看着天邊的晚霞，松了一口氣，今天也從人魚手裏活下來了。
一陣冷風吹來，唐逸一陣哆嗦，“冷死了，冷死了。”
他裹緊自己的衣服，快步往自己家裏走去。
“小逸，你回來了。”
唐逸放下手中的鑰匙，彎腰換鞋，“嗯。”
哥哥唐韻搖着輪椅從房間裏出來，他看着弟弟疲憊的模樣，心疼地問道：“怎麽了？小逸？”
唐逸努力打起精神，他笑道：“沒事，就是今天工作太多，有點累，我休息一下就好。”
唐韻操縱着輪椅進了廚房，随後端出一碗湯，“我煲了湯，你嘗嘗。”
唐逸皺眉，埋怨道：“哥！你腿腳不方便，又一個人在家，出了事你要我怎麽辦？你好好的，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不行嗎？要煲湯，等我回來煲……”
“小逸。”
唐韻低頭苦澀一笑，“我的腿是廢了，可我雙手還在，能做點事，就做一點吧。”
唐韻把湯遞給弟弟，思索了很久，還是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弟弟聽。
“小逸，我的腿治了怎麽久都沒有好轉，看來這腿是治不好了，要不，咱們還是別治了。”
“不行！”唐逸激動起來，“醫生說了，只要堅持治療，一定會有好轉的，你要相信醫生，相信自己。”
唐韻愧疚地嘆了口氣，“我不想你那麽辛苦。”
這些日子，唐逸的狀況越來越差，時不時帶着傷回家，昨天的傷剛包紮好，第二天又帶着新傷回家，有時候渾身都是濕的。
他心疼自己的弟弟，不想弟弟那麽辛苦。
唐逸無所謂地笑了笑，“哥，活着哪有不辛苦的，忍忍就過去了。”
唐逸端起手中的湯一飲而盡。
“……我有點渴，先去喝水了。”
他把碗還給哥哥，轉身坐在飲水機面前，接滿一杯水仰頭一飲而盡，一杯接着一杯，飲水機裏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唐韻看着弟弟的背影，心中覺得奇怪，自己弟弟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喜歡喝水了？
唐逸背對着他哥，咳嗽了一下，齁死他了，湯裏放了多少鹽啊？喉嚨像是被鹽裹住了。
他哥的廚藝啊，真是夠“厲害”的。
——
第二天早上，唐韻聽到弟弟房間裏的鬧鐘一直在響，他搖着輪椅來到弟弟房間門前。
“小逸，你起來了嗎？”
屋內沒人回應，唐韻連忙推開門去看，唐逸裹着被子，臉頰通紅，難受得皺緊了眉頭。
唐韻摸摸弟弟的額頭，溫度都燙手，他立刻去拿體溫計和退燒藥。
順便給唐逸的領導打電話請假。
唐逸咳嗽起來，他睜開眼睛，看到哥哥坐在他床前。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自家哥哥，聲音嘶啞地問：“哥……幾點了？”
唐韻回答：“已經九點半了。”
“啊？”唐逸一聽，掙紮着起身，可是昏沉發痛的腦袋，讓他又跌回床鋪中。
唐韻按住他，“好了，我給你請過假，都燒到三十九度，在家裏好好休息吧。”
唐逸滿腦子都是人魚，他昨天答應人魚今天會早點去，要是他沒有遵守承諾，會不會被人魚搞死啊？
唐韻摸摸他的額頭，“你好好休息，下午還沒退燒的話，就去醫院。”
唐逸很想振作精神，他想去上班，全勤獎和人魚等着他呢。
可他真的渾身難受，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手腳都在發軟，實在沒有辦法起身。
“休息一下吧，你這樣，根本沒法上班。”
唐韻勸道。
唐逸只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漸漸沉睡過去。
星際動物園。
人魚扒在透明的箱體上，眼巴巴地望着大門，他時不時回頭去看牆上的鐘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期盼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人魚的眼睛原本是純潔的銀白色，像海面上的月光，随着時間的流逝，眼睛的顏色在悄悄發生變化。
由銀白色轉為赤紅色。
“啊——”
人魚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吼聲，他開始瘋了一般用強健的魚尾去撞擊箱體，箱體出現一條裂縫，海水滲透出來。
“逸——”
睡夢中的唐逸皺起眉頭，額頭冒出虛汗。
在黑暗的夢境中，他聽到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有人在呼喚他。
“逸——”
一聲嘶吼，讓唐逸蘇醒過來。
在他驚魂未定時電話響起，唐逸連忙接起來，他心慌得厲害。
“喂！小唐！你趕緊來一趟！那條人魚發瘋了！”
唐逸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