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夏墨白看他們的反應才知道, 這人應該對自己用了禁術,“還挺狠。”

不過能布置出一千多年甚至更久的伏筆, 這人光靠自己一點點滲透, 不狠毒,不可能。

更何況,如今那人應該也不算人了。

“什麽意思?”斯坦科立刻追問, “他的身份是不是有問題?”

“對, 類似的法術其實很多,但總結出來都和匿術差不多,他屬于禁術。”夏墨白眉頭微微皺起, “真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人懂這些。”

“也不知道是無意中知道的還是。”夏墨白想到這心反而更加不安,他希望一切只是意外, 或者是惡魔。

夏墨白愣住了,“最開始在666號公路上, 馬修·克裏克是我們找到最早的嗎?”

“是。對, 我們如今已知得最早的一個。”斯坦科翻閱了下資料, 并給夏墨白看了時間圖。

“我們反過來說, 海橘城那人把誰拖出來?他為什麽要破壞對方的計謀?”夏墨白指着時間點, “這時間點可是和666號公路差不多。”

相差雖然時間有點長, 但不是特別長,666號公路也就一千七百多年, 這裏的人能活三百多年, 看似有四百年的差別。

但精神力越高, 能活得越久,已知的活得最久的就是一個精神力3s+的強者, 享年450歲。

“海橘城那個股東找到的筆記本還在嗎?他上面有提到那人嗎?什麽外表?”夏墨白越想越覺得自己隐約找到了線索。

“原本我放在證物處了, 但我有掃描本。”斯坦科遞給他, “我對這本書很熟,你要找什麽?”

“關于那個來找建造者複活對方妻子的人,外表。”夏墨白眉頭緊鎖。

“這裏,他說對方來自一個并不發達的星球,在說話帶着口音,對方很老了,看上去很抑郁,頭發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斯坦科很快就整理出書上描寫對方外貌的地方。

“還有這裏,對方說話聲音很沙啞,但念那些他聽不懂的咒語時聲音又異常的尖銳,響亮。”

“他看到對方張開的嘴巴,空洞,如同深淵一樣,他的牙齒也很奇怪,很尖銳,對方說是裝了假牙,他太老了。”

“還有這裏,他的皮膚灰白色,如同朽木,非常瘦,常年穿着黑色的長袍包裹住那人的身體。他靜靜地坐在那裏時,總會讓人感覺他已經死了,不是活人。”

夏墨白又點了點時間,一言不發。

索煜焱挑眉:“一個異世界的東西,活久點也不是不可能。”

斯坦科看向夏墨白,“你懷疑當初在森林木酒店的那人是最初創始者?”

“可能,或者直系相關,又或者是。”夏墨白挑眉看向他,“你覺得一個這麽大的事情可能是單獨完成的了嗎?”

“對,一般這種事情最少兩人,而最堅固的合作就是兩到三人,人數不可過多也不可能太少。”斯坦科發現自己遺漏的地方,“這人沒有直系後代?”

“如果有,他會直接讓後代替他安排,而不是去森林木酒店誘導別人。”夏墨白站起來看着星際船外,一片浩瀚的宇宙,“真有意思不是嗎?”

“這人,就是這個被拖出來的人應該是知道對方的弱點,所以才會在找到那具屍體後,一把火燒了,永絕後患。”

“那小子怎麽辦?”修斯很煩惱,“這人讓他的直系血脈克裏克家的人,都和病毒一樣到處傳播。”

“匿又BY郁閻。是什麽。”斯坦科的問題很直接,“我們可以找到他嗎?”

“匿就是完全隐藏自己的身份,你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會正常的交往,沒有感覺不對勁的地方,關系可以很親密,一旦他離開,他主動脫離了這段關系,任何更親密的關系都會遺忘他。”所以,他們找不到那個最初克裏克的創造者任何蛛絲馬跡。

因為沒有人會覺得他奇怪,畢竟那些人都不記得。

“我們暫時稱呼他為惡魔,惡魔代替了克裏克,成了克裏克後他和任何人結婚,不,只需要生育孩子,這條血脈就會傳播下去,而那些懷孕的人并不一定會對自己的孩子記憶深刻。就會産生靈異。那他們怎麽會學習到這些東西的?”斯坦科想不明白,“他應該不會過去手把手教導啊。”

“靈魂都是他的,只要在夢裏教導就行。”掌控一個人的靈魂就等于掌控了他的一切,“這不是什麽難事,但克裏克這個姓可能就是咒語或者說契約的一部分。沒有得到姓的下一代就無法溝通,可靈魂是肮髒的所以。他會有很多幻想。”發瘋也就不可不免。

夏墨白把一切串聯起來,“而那人,就是陣法中心那人沒有克裏克的這個能力,但他通過那個儀式獲得了其他能力,所以他想要再複活就要依靠外力。”

“真有意思。”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夏墨白嘴角微微上揚,他,感覺自己快要抓到對方了。

“這人應該和格拉迪斯的弟弟在一起,格拉迪斯的弟弟只要一天是皇子,那就能用身上龍氣替他掩蓋,我就算通過克裏克家族的咒語和血脈也無法反向找到他。”夏墨白回頭看向索煜焱,“你去提醒格拉迪斯,只有找到他的弟弟,才能結束一切。”

“好。”索煜焱看着仿佛掌控一切,在所有亂七八糟的線索中抽絲剝繭,最終找到真相的夏墨白,仿佛鍍上了一層光芒。

讓他在漆黑的宇宙中也是光芒萬丈。

“哎,其實說完全解決也不一定。”夏墨白聳聳肩,“但惡□□件就會消失了。”

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夏墨白聳聳肩,再次把自己扔到沙發裏,從空間裏掏出一根竹子,“現在的壓力都來到了格拉迪斯那邊。”

索煜焱有些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心裏想小墨白可真是個壞東西,但他可不敢說出口,這小家夥可小心眼了~

“我們沒有辦法用科技手段跟蹤他?”斯坦科卻覺得有點荒唐,“這不一定吧?如果追蹤到他現在用的身份信息,我們只需要追蹤,怎麽說也會有蛛絲馬跡。”

“或者是DNA的追蹤技術。”修斯在一旁補充。

夏墨白看着他們聳聳肩,“不要想這麽簡單,我都說這都是禁術,怎麽可能如此簡單就被破解?”

說到這他怕這些人聽不懂就幹脆打了個比方:“這個法術之所以被列為禁術就可怕在于,你們想起這人後,會找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比如他和那些女人分開,只要加以引導,那些人就會覺得自己的愛人意外傷亡。”

“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他如果拿了其他人的身份信息,完全可以通過星港的檢查,對方只會覺得這人就是信息上的人。”

“他是無面相者。”

“他既是萬人,也是一人。”

斯坦科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氣,“那DNA技術呢?”

“誰知道呢,就算找到了,也會難以匹配,因為辦案人員會發現不是同一個人,他可以臨時改變身份。”夏墨白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安,“過去我們那邊也曾經抓捕過這樣一個人,普通的辦案者根本無法抓捕他,因為這種人會準備好幾個身份,他可以不同的切換,就算坐在辦案警察面前切換,那警察都會想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為什麽會換人了。”

“看監控的時候,人們也會一眼掃過,覺得這一段沒有問題。一直到特殊部門的人前往,才會發現。”

“而,這種人如果能力越強,越難以讓人察覺到。”

“這次的戒指就是類似的能力,它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它就算在你眼前,你都會忽視它,無視它,甚至。”夏墨白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一點,走到斯坦科身邊翻閱那枚戒指的檔案,“你看這裏,她把戒指扔到附近的話,會有人“變成”她的好友,她的閨蜜再次把戒指還給她。”

“這個角色。才是戒指原本真正的主人。”夏墨白看向斯坦科。

後者立刻調查當初那個案件,受害者是否有閨蜜之類的。

“沒有,他一直被孤立的,沒有女性的朋友或者。類似身份的男孩。”斯坦科搖了搖頭。

修斯也在翻閱資料,“那會不會是他的姐姐?既是他的親姐姐也是他的閨蜜,這種情況下很有可能在對方被霸淩後,覺得懲罰還不夠,依舊要延續。”

“其實我覺得挺難以理解的,因為這麽做,其實受害者的靈魂也難以解脫,弟弟的靈魂可能會被困在戒指裏,才能一直繼續。那些被殺的亡靈會充盈他弟弟的靈魂,但這麽一來應該會從好的靈魂變成惡靈。”更何況死了這麽多人,就算再幹淨的靈魂都已經死了。

“對方如果欺騙他呢?”斯坦科給了一個非常恰當的推測,“那個保姆給他姐姐的方法其實是騙她的,可能說是複活,或者其他類似的。”

索煜焱聽後都覺得,非常有可能,“現在才過了八十多年,那當事人應該還找得到。”

斯坦科指着上面的地址笑了下,“你看,這不是巧了嗎?”

的确巧了,都在同一個星球上。

“還是先去找那枚戒指。”夏墨白豪氣萬丈地說完,下一秒就變成團團站在沙發上,對索煜焱伸出了爪爪,“現在,抱團團去睡覺。”

“好勒~”索煜焱屁颠屁颠地湊夠去抱起小團團,還摸了摸他乖呼呼的小腦袋,“走,哥哥帶你去睡覺覺咯。”

“艹。”斯坦科陰郁地看着索煜焱。

等人走後,才說,“真惡心,居然開始說疊詞了。”

修斯挑眉,“不是因為對勝利者的嫉妒?”

“我需要嫉妒他?!”斯坦科氣笑了,“我還需要嫉妒他?”

“那是我對夏墨白不感興趣,否則會有他的機會?!”

“行,随便你怎麽說。”修斯聳聳肩,“把資料分我一半,我陪你一起看。”

“不用,你也去休息吧。我的萬能小助理遠程陪着。”斯坦科傲慢地擡起下颚,“我不需要。”

修斯危險地眯起眼睛看着他,這人,其實的确挺欠收拾的。

索煜焱哄着小團團去睡覺覺,團團乖呼呼的,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讓睡覺就睡覺,讓翻身就翻身。

索煜焱還饒有興致地給小團團刷牙,洗臉,擦了擦爪。

過去他覺得這種事情幼稚,又神經病,但現在,他剛看到團團自己跳到洗漱臺上自己拿小牙刷的時候,立刻湊過去非要幫忙。

就。他媽說得對,戀愛後,腦子和有病一樣。

團團耳朵都壓得低低的,都快看不見了,可索煜焱還是非要搶着做。

吐掉牙膏,團團一邊漱口一邊還罵他:“有毛病啊!”

“恩!”索煜焱用力點頭,“可不,就是有毛病。”一點都不以為恥,反而還挺光榮的。

“別人想要都沒這個機會呢。”

原本剛想發脾氣的團團,就頓時,頓時抖了抖耳朵,讓他随便撸了。

哎,這個人類,真是太喜歡他了。

團團有些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然後就乖乖地被索煜焱揉搓揉搓,塞進被子裏。

一晚上團團也不知道被吸了多久,反正,反正夢裏都是被吸的

“嘤嘤嘤!”煩死了!

人類就是會得寸進尺,哼!

等第二天醒來,睜開眼睛果然是在舒服的酒店。

不過這個星球多少有點時間差,現在已經是。

“淩晨兩點,你還可以睡個回籠覺。”索煜焱提醒他,“可以睡夠了,再起來吃個早餐,我們就去擺放那個女孩。”

“恩。”話音未落,團團又“吧唧”倒下了。

索煜焱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他雖然這麽和團團說。

但他和斯坦科要現在就前往那女孩的居住地,說不定他們還能救下一個人。

算算時間,今天是那枚戒指再次返回去的第二天晚上。

也不知道今天是冷卻時間還是又犯案了,不過越早找到越好。

索煜焱穿上外套,同時也把夏墨白的外套找出來。

這裏的氣溫要比土星冷,在十二度左右。

索煜焱還給夏墨白留了一張紙條和一份恒溫保存的早餐,這才出門。

斯坦科和修斯已經等候多時了,看着索煜焱披着衣服匆匆出來就知道他剛才在忙活什麽破事兒了。

“你幹脆把他塞兜裏一起帶出來得了。”這麽不放心幹什麽放着呢?

“不用,帶出去他誰的不安生。”索煜焱一點不以為恥,反而挺光榮地說,“團團應該在長身體所以覺多。”

“他?還長身體?”斯坦科走到樓下打開車門,回頭看向索煜焱,嘲諷道,“你是忘了夏墨白都十八歲了?”

“他自己說獸形能長到成年個體,而且我前兩天給他量過了,坐着的身高還真的又長高兩厘米。”索煜焱說的時候還挺興奮,“說不定好好養過幾年我就有一只巨大的毛絨玩具了。”坐進車裏的時候還給他們看大熊貓的體重和體型,“這麽大!”

修斯也跟着坐進來,“所以,你贏了?”

說到這件事上前排開車的斯科特都不由豎起耳朵,偷偷往後面瞟呢。

索煜焱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不安:“應該是吧,他沒有排斥我,而且三哥他忙啊,在最關鍵的時候忙得人都見不着。”

更何況他還不只是有自己一個人,他還有他媽從中打輔助。

團團的心又軟,又甜,自己熱情的追求,他就會招架不住,要麽慌忙地逃開,要麽。就會一點點淪陷。

如果此時此刻格拉迪斯不忙的話,他也有時間纏着夏墨白,說不定讓夏墨白更好地了解對方。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可。“人呢,有時候別因為工作太忙而忽視了身邊人,最後會後悔莫及的。”

索煜焱靠在椅背上,那眼神多少有點得意,“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機會,別讓最重要的事情和人從自己的手心裏溜走了。”

“呵。”斯坦科沒眼看。

修斯也在這時對斯坦科說,“你先停下車。”說着他拉開車門,走到前排副駕駛上,“後面的空氣太渾濁,還是前面清爽點。”

斯坦科立刻回頭對索煜焱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惜,小公爵不在乎。

對他而言,自己才是最大的贏家,那些人是嫉妒!

“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啧啧啧。

他們這次是秘密行動,蘿拉的事情就算是斯坦科都覺得惋惜。

蘿拉是一個非常積極向上,有事業心,還熱衷慈善的女孩。

但那件事反響太惡劣了,修斯有心要幫他走精神問題,可也很難,太多人盯着這個案子。

就算他們知道蘿拉是無辜的,可現在連幫助她逃出死刑都很難。

但本着能挽救一個是一個,最起碼他們現在要前往尋找的那個女孩,能包下。

車輛很快抵達那棟別墅,或許是為了分屍方便,這些女孩都是單獨居住在獨棟別墅裏的。

如今星球多,很多星球的人口也不算多,因此房價反而不貴,再加上帝國的治安一直不錯,所以這類型居住環境反而不難找。

斯坦科先下的車,他上前摁響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提示智能管家詢問他是誰,要找誰?

斯坦科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房內床上那叫貝拉的女孩微微一顫,看着上面的工作證以及斯科特的臉,覺得自己終于要被抓住了。

她矛盾又害怕地抓着戒指,咽了口水,腦子一片混亂。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想擺脫戒指,但她不想坐牢,也不想死啊。

貝拉和前面幾個女孩不一樣,那些女孩已經收到了三個多月的折磨,而貝拉才剛剛半個多月。

她精神還沒有崩潰,所以并不願意就這麽解脫。

但人都找到門口,還是斯科特閣下,那個年輕的大法官。

貝拉知道,對方一定掌握了确切的證據否則不會上門來找自己。

她躲不掉了,貝拉對自己說。

眼淚就順着臉頰落下來,死死地捏着戒指,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倒黴,為什麽偏偏是自己?

貝拉看着門口那耐心等着自己回答的斯坦科法官,忍了忍,哽咽地摁下了開門按鍵。

她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可是根本躲不過,如果是警察來詢問的話,貝拉覺得自己還能隐瞞過去。

但一個剛剛又對付了好幾個主星大世家,甚至連叛亂的人都從各大星球上抓出來的年輕法官,能對付地了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怎麽可能對付不了她?

貝拉心如死灰的縮着肩膀,顫顫巍巍的下樓,小心地看了眼已經走進大門查看四周的斯坦科以及他身後兩個高大挺拔又英俊的男人。

臉色蒼白,又懦弱膽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我,我自首的話,可以保住一條命嗎?”

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可斯坦科卻對她伸出手,“那枚戒指給我看看。”

那一刻,貝拉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對啊這人知道戒指,那也知道戒指是壞的是戒指害得自己!

貝拉連忙打開手心給他看,“這,這個!”

戒指很纖細,如同之前他們看到的圖片和仿刻出來的一模一樣,斯坦科感覺不出什麽,遞給身後的修斯。

後者微微搖頭:“的确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簡單來說,還是要交給夏墨白。

斯坦科再次把戒指還給她,別弄丢了,明天請假待在家裏。

“好,好的。”貝拉連連點頭,“那,那我怎麽辦?”

“家裏還有屍體嗎?”斯坦科開門見山的問道。

貝拉吓了一哆嗦,眼淚瞬間從眼眶裏流了出來,“沒,沒了,但是。”

“前天的被我扔到山裏了。”說着指向窗外。

其實斯坦科看過那些資料,關于犯罪者殺人分屍抛屍,都是在最後幾次露出馬腳,先讓人發現有屍體,随後有确切的證據,能給女孩定案。

現在才半個多月,斯坦科雖然作為法官不喜歡做這種事情,但他同樣也明白女孩是無辜的。

“放心,接下來交給我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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