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忘了就忘了吧

楚芮一抱廣浩波就醒了,兩只手下意識揪着楚芮衣領,“你回來了。”

廣浩波剛醒,聲音還有點兒啞,眼睛睜開一條縫,光影後是楚芮模模糊糊的臉,他還聞到了楚芮身上很濃的酒味。

“你喝酒了?”廣浩波吸了吸鼻子。

“喝了一點兒,”楚芮抱着廣浩波往卧室走,“怎麽不回房睡?”

“我等你呢,後來看着電視就睡着了。”廣浩波往楚芮懷裏靠了靠,埋着臉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眼睛,這回能看清了,再擡頭就看清了楚芮脖子上正在滾動的喉結,光影下的胸口是一片灰色。

“怎麽不打電話?”楚芮低頭問他。

“周叔說你在忙。”

走到卧室門口,廣浩波猛地想起自己衣服上還沾着貓毛,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在楚芮懷裏扭了兩下想下去。

楚芮平時不讓他沾着貓毛進卧室,他得先去洗個澡,然後再換件幹淨的睡衣才行。

“你放我下來。”廣浩波又用力掙紮了一下。

“怎麽了?”楚芮站在門口,聲音也跟着變了變。

廣浩波沒聽出來楚芮語氣裏突然的冷意,又說,“我身上有貓毛,你放我下來,我去洗個澡。”

原來是因為這個,楚芮沒放他下去,用胳膊肘轉動卧室門把手,又抱着廣浩波往上颠了颠,快步進了卧室,又用腳用力踢上了房門。

卧室裏沒開燈,只有半扇窗的月光,灰白的一片光靜悄悄地鋪在床尾的木地板上。

楚芮直接抱着廣浩波進了浴室,三兩下就把廣浩波身上的衣服扒幹淨了,不到半分鐘,浴室地板上都是兩個人散落的衣服。

沒有前戲,喝了酒的楚芮很粗暴,廣浩波亂晃的手臂不小心摁開了花灑,頭頂的水流嘩啦一下澆下來,兩個人的身體一抖,身體也越貼越緊。

“楚芮,疼。”

廣浩波想轉身,身後的楚芮死死壓着他,廣浩波松了勁兒,胸前貼着冰涼的瓷磚,冷得他又繃緊了身體。

貼着耳根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楚芮的動作也越來越粗魯,最後的時候,張開口直接咬住了廣浩波都是水的耳垂。

廣浩波甚至聽到了皮膚碎裂的聲音,水不停拍着兩人的身體,那瞬間的碎裂聲也随着水一起流動,一滴顏色已經淡了的血珠順着楚芮嘴角往下淌。

窗外有光從玻璃窗透進來,廣浩波嘴唇上的水珠閃着幽幽的光。

他的腿還高高擡着,痛到極點,這個姿勢像是荊棘叢裏下一秒就要一折兩斷的,還挂着朝露的濃豔野花,讓人在禁忌裏沉淪。

那晚楚芮折騰了廣浩波一整夜,無論廣浩波是哭是喊,是打是罵,楚芮都沒放過他,最後廣浩波直接昏了過去。

楚芮第二天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還沒看手機,昨晚的記憶先一步湧了出來,一幕幕閃過,廣浩波不停哭喊求饒的聲音斷斷續續穿過耳朵。

楚芮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去看廣浩波。

被子裏他們什麽都沒穿,兩個人都是赤條條的,淩亂的床單上還有斑斑點點暗紅色的血跡,看着就刺眼。

廣浩波身上的皮膚一片片又青又紫,腰側還有幾個清晰的指印,耳朵也已經被他咬腫了,耳垂下面還有已經幹了的血跡,頭發濕漉漉地貼着額頭,鼻子裏一直哼着,好像在說話,但楚芮聽不清。

楚芮剛剛吸進去的那口氣一直沒呼出來,臉都憋紅了才慢慢往外吐氣。

他伸手,剛碰到廣浩波肩膀就看到他使勁兒縮一下,喉嚨裏咕哝了一聲嘶啞的“疼”。

楚芮後悔昨晚太暴虐,借着酒勁兒對着廣浩波發瘋。

電話停了又響了一遍,楚芮還是沒管,直接抱起廣浩波,想給他洗個澡,這次手指再一摸他身上的皮膚,才感覺到廣浩波身上燙得像是能把人直接燒了一樣,他也顧不上先洗澡了,去找了退燒藥。

第一次喂藥廣浩波吐了楚芮一身,第二次也是廢了半天勁才讓廣浩波把退燒藥咽下去。

楚芮又小心翼翼喂廣浩波喝了半杯水才抱他去洗了澡,換了幹淨的床單跟被子,洗澡的時候楚芮給廣浩波檢查過,廣浩波後面撕裂出血了。

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廣浩波一直是不清醒的狀态,楚芮一碰他,廣浩波就閉着眼推他,推不動了就抽噎幾聲表示抗議。

燒還是沒退,楚芮又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醫生過來給廣浩波挂了消炎水,又開了退燒藥跟消腫藥膏,臨走前還提醒楚芮房事一定要注意節制,不能太暴力,廣浩波這樣至少得休養半個月才能徹底恢複。

到了下午廣浩波才退燒,楚芮又扶着他迷迷糊糊吃了半碗粥,吃完他又睡了。

楚芮早就忘了早上的未接電話,電話再打過來,楚芮屏幕上亮着的名字讓他呼吸一頓,但很快調整好情緒,按了接聽鍵。

“軒哥,早。”

“都晚上了,還早呢,”溫澤軒電話裏笑,“對了,我聽說小錦昨天晚上跟你們在一起,他沒給你們添麻煩吧,他現在放了暑假,本來我大姐是把他托付到我這邊的,是他自己偷偷跑過去的,我這幾天太忙了,沒顧得上他,這幾天就麻煩你們了,老宅沒人住,現在就他自己。”

楚芮知道,肯定是黎琛把昨天帶溫錦去會所的事兒跟溫澤軒招了,也笑笑說,“軒哥你放心吧,我讓他去爺爺那吃飯,你不用擔心。”

“他吧,現在還是孩子心思,玩兒心太重,”溫澤軒說完頓了頓,“不管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過幾天我忙完手頭上的活就回去拎他。”

楚芮沒聽出來溫澤軒話裏的提醒,挂了電話,看廣浩波睡着了,囑咐張嫂好好照顧廣浩波,自己開車回了趟老宅。

溫錦竟然也在,他在院子裏就聽到爺爺在笑,聽起來溫錦把爺爺哄得很開心。

楚芮一進門,楚天龍就招呼楚芮,讓他來見見溫錦。

“芮哥,你回來了。”溫錦跑出來,站在楚芮身前。

楚天龍在身後笑着提醒他,“稱呼錯了,得叫叔叔。”

溫錦還是不改口,依舊是叫芮哥。

楚天龍往楚芮身後看了看,沒看到廣浩波,冷着臉問,“結婚這麽久了,就來了一次,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還不如小錦。”

“爺爺,小波他生病,”楚芮解釋,“我今天休息就回來看您了,等他病好了我再帶他來看您。”

楚天龍冷哼一聲,沒搭話,又把溫錦叫過去聊天。

楚芮連着回了老宅幾次,溫錦每次都在。

溫錦還來公司裏找過他幾次,第一次去的時候楚芮囑咐過前臺,溫錦來了可以直接去他辦公室,溫錦一連三天去公司找他,如果是中午去,溫錦就會帶着兩個飯盒,如果是下午去,他就等楚芮晚上下班。

公司裏開始傳閑話,就連楚芮自己都聽見了。

說溫錦是他現在的新寵小情兒,有人唏噓,說老板剛把老板娘帶過來,這才幾天又帶別人來了。

楚芮沒在意這些流言,但還是跟溫錦說了,下次如果再來找他,要先打他電話。

那之後楚芮每天都能收到溫錦的信息,早上說早安,提醒他注意身體,天冷了要加衣。

溫錦也不知道是從哪知道了他生日,還說要送他生日禮物,小孩兒的話楚芮沒放在心上。

廣浩波又過了半個月才好,中間半睡半醒,又什麽都不記得了,就連自己為什麽發燒也都忘了,楚芮還想跟他解釋,看他還跟之前一樣對他傻笑,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但廣浩波的身體卻還記得那晚楚芮帶給他的疼痛,晚上楚芮一靠近他,廣浩波就往後退。

楚芮也知道那天晚上是他自己太過分了,沒再碰廣浩波,只是在廣浩波臉上捏一捏,什麽都沒做,掀開被子上床,從身後抱着他睡覺,廣浩波确定楚芮不會做什麽之後才會慢慢放松身體。

“害怕?”楚芮閉着眼,下巴抵着廣浩波後背凸起的肩胛骨磨了磨。

廣浩波過了一會兒才說話,“楚芮,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楚芮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有點兒心虛,“忘了就忘了吧,忘了的就是沒必要記住的。”

又過了幾天,廣浩波依舊抗拒楚芮的觸碰,是身體深處本能地在抵觸楚芮。

有時候楚芮加班回來的很晚,廣浩波已經睡了,但就算是睡着了,只要楚芮一掀被子,就算是在夢裏,廣浩波的後背也會突然繃起來,然後抱着自己膝蓋把自己蜷縮成蝦米一樣,用力攥着被子的指關節也泛着白色,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是完全防備他的姿勢。

楚芮無奈,搬去了客房睡。

廣浩波不高興,追着楚芮問了好幾天為什麽突然又分房睡了。

楚芮只說自己最近太忙,晚上還要加班,會吵到他睡覺。

廣浩波自己其實也能感受到他突然之間有點害怕楚芮,是在床上害怕楚芮,但他自己又實在想不通理由,整天眉頭緊鎖,要麽發呆,要麽抱着小花發呆,嘴裏的糖都不怎麽甜了。

作者有話說:

後面兩更合在一起了~待會兒修一下就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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