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來,其中大部分保镖打扮的人守在後門,另外的幾魚貫進入了貴賓通道。
溫家應該是來人了吧?
半個鐘頭後,小本的想法得到了确認,溫家不僅來了人,而且在半個鐘頭将有來自美國的醫生成為了梵歌新的主治團隊,德齡安排的以張宣坤為主的醫療團将黯然收場。
夜幕降臨時刻,美國的醫療團全部到位。
小本也在撤換的隊伍中,借口有東西落下小本從電梯裏離開,或許是存在那麽一點點的初戀情結讓他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能讓他見見那位曾經帶給他朦朦胧胧情動的女子。
遺憾的是在十一樓他沒有看到梵歌,溫家幾乎把十一樓變成了禁區,小本只能略感郁悶的來到了樓梯口。
小本沒有見到梵歌,卻再一次的讓他為那位叫梵歌的女人未來的命運感到糾結。
樓梯口有打鬥的聲音,小本第一時間跑了過去,等看清楚打鬥的主角後小本收住了腳步,因為,打鬥的主角一個是溫言臻,而另外一位主角是和溫言臻同樣身材高大的男人。
本來打算離開的小本在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後停下了腳步。
一個憤怒的聲音抓住了小本的神經:“在所有人都任為洛梵歌是一名幸運兒的時候,我卻認為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因為命運安排她和溫言臻相遇,而你是她悲劇的最源頭。”
男人的聲音溢滿了悲嗆。
後知後覺中,小本知道原來梵歌也有姓氏的,一直以來人們都是梵歌,梵歌稱呼她的。
梵歌,洛梵歌!
男人的話并沒有等來溫言臻的響應,在經歷短暫的停頓後男人繼續說着:“讓她接受手術吧,這是對她一種起碼的尊重,即使是你也沒有權利抹殺她恢複記憶的權利。”
這次,溫言臻回應了,而且回應得很快,聲音尖銳:“不行!”
“說。。說不定梵歌不想要回那些記憶。”頓了頓,他慢吞吞的說,聲音聽着苦澀:“那些。。并不是好的回憶,所以。。。”
Advertisement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了。”另外的男人聲音蓋過了溫言臻,那個憤怒就迅速發酵的啤酒泡,蔓延着:“溫言臻,我沒有想到今時今日,你還有臉面說出這樣的話,你也說,那些是不好的回憶,可恰恰梵歌所有的不好回憶都來源于你。”
小本安靜的站在了拐角處,晚秋的風嗖嗖的刮着,有點的蒼涼。
“千帆過盡,發現能燃燒靈魂的激情愛情也不過如此,浪子想回頭了。”和着晚秋的風一樣蒼涼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可是,溫公子發現,梵歌這道永恒的堤岸不在了。”
“溫公子認為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他是魔鬼還是天使,那位叫梵歌的女孩會永遠的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當他是魔鬼的時候她就會化身修羅,當他是天使的話那麽她就會是天使那白色的翅膀,可是,你忘了,一個人的內心承載有限,當超負荷了,心就會疲倦。”
“梵歌累了,二十二年守候讓她窮盡所有了,所有,她想離開了,可是,溫公子也不知道那根神經蘇醒了,那根蘇醒的神經告訴他應該緊緊的抓住梵歌,那是屬于他的救贖,可他發現不管用以前的伎倆,不管怎麽疼她怎麽寵她都不管用了,慌了,他覺得也許他沒有任何的辦法留住她了,于是。。。”
小白沒有在聽下去,而是選擇轉身離開,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心裏會為梵歌心疼,随着這二十幾小時的過去,梵歌已然從一個模糊遙遠的影像一點點的變清晰了起來,那張明麗的臉上光鮮亮麗的背後或許藏了很多的沒有人知道的苦楚。
接下沒有人知道十一樓發生的事情,小本唯一知道的是梵歌依然沒有接受解除腦部血塊的手術,這就意味着梵歌也許會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于到她死的那天遺失她的記憶。
五天後,大批的媒體蜂擁到了德齡醫院,他們在醫院門口孜孜不倦的守候着,溫家媳婦出車禍的報道,當然,他們更感興趣的是為的是什麽樣的願意出的車禍,他們手上掌握的消息是梵歌在出車禍之前把時速提高到近一百八十邁,敏感的媒體們從這個消息嗅到了讓他們激動的訊息。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來到的第二天,他們的目标已經秘密的離開了醫院。
自始至終,小白都沒有見到那個曾經讓自己心儀叫梵歌的女子。
這年的晚秋時節,小本仿佛由經過命運的安排闖入了一段故事腳本,故事腳本基調悲傷。
故事裏的女主角叫梵歌,姓洛,連起來叫洛梵歌,連起來叫的發音也很好聽。
三年後,小本交一個笑起來有點像梵歌的女朋友,他把情侶戒指套在了女朋友手上,和她分享了他喜歡的歌曲,帶着她旅行,從澳門到香港再到北京,從北京再到青島。
在青島的街頭,小本終于見到了梵歌,在一家旗艦店門口,他要進去她要出來,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她淺笑和他說對不起,笑的時候左邊臉頰有一個小點,像酒窩又不像酒窩。
說完後,她在她身邊另外的一位年紀比她略長幾歲的女人催促下走向鯊魚皮色系的賓利車。
小本還沒有還過神來時賓利車已經消失在幹淨寬敞的青島街道上。
回過神來,小本才想起來剛剛和他撞到一起的女子是梵歌。
站在那裏,小本悵然若失。
從旗艦店出來的女友挽住了他的手,頭昂着,笑嘻嘻的:“周醫生,我們下一站要到哪裏?”
小本垂下眼眸,女友笑起來的臉頰上沒有像酒窩又不像酒窩的小點兒,但有可愛的小虎牙。
“嗯。。。。?下一站嘛?”小本做思考狀,一手攬住了女友的肩,一手向前一指:“去你的家,提親去。”
攬着女友的肩,小本心裏有淡淡的喜悅,對于那位叫梵歌的女子,他又知道了一件事情,梵歌淺笑時臉上回浮現出像酒窩又不像酒窩的小點。
那種淡淡的喜悅,類似某些的情懷,無關風與月。
作者有話要說:小本在這裏是作為帶出故事軸卷般的人物,下面故事真正的就要開始了,希望所帶出來的是畫一般的故事走進我們的心裏。PS:謝謝大家留言~~萬事開頭難,現在正需要這種熱乎勁!!!
☆、人妻(01)
她坐在黑暗裏,透過從窗簾縫隙夜的的微光看着只手之間的四方形紙盒子,盒子底下了毛茸茸的羊毛地毯,坐在很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仿佛從一坐下來目光就離不開那個紙盒子了,紙盒子裏裝的是拼圖,今天她經過了圖書館看到了幾個孩子在玩拼圖,她站在那裏看了會,等她離開了圖書館時她的手中就多了這樣的東西。
這不是她第一次買這玩意,第一次買回來的那款是一個浣熊拼圖,小家夥看着很可愛的樣子,遺憾的是她沒有把小家夥憨憨的笑臉拼湊完整,只拼湊了一個耳朵,丈夫就拿走了拼圖,他很溫柔的對着她說,梵歌,你現在不适合玩這個。
那時,他們剛剛來到青島半年,距離她發生車禍一年。
一年後,她再次把一副山水拼圖帶回家,那天是周一的時間,通常這一天是丈夫最忙的時間,等丈夫出門後她就開始玩起了拼圖,誰會知道丈夫突然的就折回來,對她的那副山水拼圖表示出了極大興趣的樣子,他挽起了衣袖,摘下了領帶,取代了她。
幾個鐘頭的時間丈夫把數萬個拼圖塊還原為了美輪美奂的山水畫,據說那樣的還原速度應該可以比美吉尼斯紀錄,對于他在那麽快的時間裏完成那副拼圖她并沒有多大的意外。
她的丈夫很優秀,那種優秀來自于各方各面,所有的人都在說他是三百六十五無死角的男人,不論樣貌還是才能。
那天,丈夫弄完了拼圖後顯出很疲倦的樣子,他撫摸着她的臉,說,以後別玩這個了,累。
隔天後,那副山水畫也從家裏消失了,她沒有問為什麽會消失,他也沒有解釋。
那是一年前的時間,也是在這樣的晚秋時節。
轉眼,已經又一年過去了,離她車禍的時間差不多已經有三年時間了。
人們說,在晚秋的時節裏,掉落在地上的黃色葉子,九月末看着有點老舊的日光像是一場酴醾的花事,讓你很容易陷進了懷念,一個人,一本書,一片海,一方風景,一場電影,一段旋律,一次邂逅,一段旅程。。。
所以,這個時期的她總會陷入一種迷惘的狀态,她不知道在以往的生命痕跡裏,有哪些的人和事在沿途中留下了屬于他們或深或淺的印記。
有人說拼圖是一種記憶游戲,在她心裏存着着那樣的一種小小的肖想,也許,說不定,她會在記憶游戲中想起什麽。
起碼,把丈夫想起,遺失童年不要緊,遺失成長經過也不要緊,最起碼,應該把丈夫想起。
那個在這三年來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
她叫梵歌,是一名失憶病人,失憶,Amnesia,來源于希臘語發音,是由一種記憶混亂引發的疾病,這樣的疾病大多來源于外在因素,最常見的是由某種腦部撞擊所構成的外力,很遺憾,她就是最常見的那種。
三年前的一場車禍不僅讓她膝蓋多了幾個鋼釘還讓她失去了所有記憶。
梵歌記得,恢複知覺第一眼所接觸的都是蒼白的一片,那抹蒼白從她的眼底蔓延到了她的心靈,白茫茫的一片,在那片白茫茫中長相順眼的年輕男人伸手撫摸了她的臉,用暗啞的聲音叫出,梵歌。
那個時候,她甚至只能用順眼來形容她看到的男人,一種本能的心裏反應,這個男人長得很順眼睛,在這個世界上,審美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反應,在看到美的事物後會多看那麽幾眼,那種情景應該稱之為順眼。
後來,梵歌才明白那種順眼應該用另外一些詞彙來形容,英俊,優雅,俊美。。。
丈夫這樣的男人人們會很願意用各種各樣象征着美好的詞彙冠在他的身上,他足以和世界上任何的美好的詞彙來相互匹配。
是的,丈夫,順眼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沒有經過任何的思想,對着那個男人她沖口而出,你是誰?
即使,那個男人看着十分順眼的模樣,她還是覺得慌張,那種慌張也許也源于一種本能,人類對于恐懼的某種本能。
森林裏的蛇信子總會讓人們不由自主的豎起了毛孔。
“我是溫言臻,你的丈夫。”男人回答。
那個時候,她就如呱呱落地的嬰兒一般的,沒有來由的眼裏有一點點的水滴從眼角墜落,後來,她才明白那就叫做眼淚,一種會因為喜悅,因為激動,因為悲傷所分泌出來的液體,梵歌也不明白那個時刻眼淚對于她的定義,只覺得慌張。
梵歌,1983年冬至出生,父親叫洛家初,母親叫周雲,三歲的時候由溫家收養,二十三歲的時候嫁給了溫家的獨生子,隔年在葡萄牙生下了一位男孩,由于一場車禍,她失去了記憶,這是她在車禍三個月的康複期所接收的關于自己的資料。
在那三個月裏他們住的那個國家叫俄羅斯,她住的那個城市叫聖彼得堡,她住的地方是聖彼得堡郊外的一家叫森林的醫療院。
從她的病房可以看到窗外大片大片的白桦樹,她常常會坐上窗前看着那些葉子枯黃的樹木,梵歌總覺得白桦樹的樹幹上長着一雙雙的眼睛,它們或溫柔,或猙獰的看着你,漸漸的,白桦樹的樹葉掉落了,天空開始陰沉了起來,總是灰蒙蒙的一片,後來,有雪花從天空中飄落,白茫茫的一片。
季節在那片窗口輪換,聖彼得堡郊外寂寥如斯。
窗外的風景一直在變化,唯一沒有變化的是不管是藍色的天空還是灰色的天空,男人都會在她的身邊,在她凝望着窗外的風景時他會拿着書,在樹枝搖曳中讀着詩歌,梵歌喜歡聽那些,男人有好聽的嗓音,随着詩歌所幻化出來的意境或低沉,或高亢,或滄桑,或情深款款。
雖然她所聽到能明白的極少。
給他念詩歌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叫溫言臻,很多的時候梵歌下意識的會把自己和他之間的關系扯開,比如,她很少用他們來稱謂他們之間的關系。
森林修養院很安靜,這裏是俄國政府機構,只接待俄國的軍官家屬,修養院位于半山腰,到這裏來的人只能通過纜車才能到達。
住在修養院裏的三個月梵歌見到的除了醫護人員外,還有若幹的同樣有着陌生面孔的人,次數最多的就數那對年紀越五十多歲的夫妻,男的風度翩翩,女的雍容華貴,那兩位是溫言臻父母,從前是她的養父養母現在是她的公公,婆婆,他們沒有理會她所表現出來的疏離感極好的對待她,話語溫和,看着她的目光溢滿着心疼。
奇怪的是,她住在休養院期間并沒有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唯一的一次是在一個傍晚,溫言臻把手機拿到了她的面前,很長的沉默後手機彼端男性聲音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梵歌,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的養好身體,聽溫先生的話。
後來,梵歌再想起了這句話時,心裏有點的奇怪,為什麽自己的父親會把丈夫稱為溫先生呢,他可是他的女婿。
還有令梵歌奇怪的是她也沒有見到她的孩子,有一次她問溫言臻,溫言臻告訴她孩子現在在葡萄牙,他太小了不适合長途飛行。
關于那個出現在她資料上的孩子梵歌很少會去想,好像,在屬于她的潛意識裏她在刻意選擇去遺忘,她會好奇她的父母,好奇她念書時的學校,好奇她交過那些的朋友,就是一點都不好奇和自己有血緣聯系的孩子。
還有另外一個不好奇的是,溫言臻。梵歌也不好奇她和溫言臻是怎麽走到一起然後步入了禮堂的。
這聽起來好像不合乎邏輯。
不過,梵歌不願意去想。
相對一位失憶病人來說她是幸運的,因為她有一個像溫言臻這樣的丈夫,他為她做了最佳的安排,讓她很少出現那種彷徨失措的時刻。
三個月後她離開了聖彼得堡,因為她怕冷,俄國的冬天漫長而寒冷,接下來他把她帶到了素有鮮花國度的荷蘭,那裏有着明媚的陽光無處不在的鮮花,他老是帶着她來到了公園裏,第一次他來拉着她的手時,被她躲開了,梵歌還記得自己當初慌慌張張的倒退着,然後,在那一年裏她沒有拉她的手。
在荷蘭住了兩個月後他帶着她來到了青島,青島位于中華人民共和國,這是一個孕育着屬于她的母語的國度,一位從事于心理研究的學者告訴丈夫,母語會讓人産生歸屬感,這種歸屬感對于一位失憶病患會起到向上的作用,那個時期的梵歌似乎還沉浸在俄羅斯白雪皚皚的冬季裏。
發生車禍半年後,梵歌來到了青島,第一印象中這是一座很幹淨的城市,頭頂上的天空溫柔親切,站在夏日的青島街頭,恍然間,梵歌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這裏,聽說過這裏。
接下來,梵歌沒有離開過青島。
她丈夫,叫溫言臻的男人用一百八十多天的時間裏在這個藍色星球為她找尋出一處落腳處,失去記憶的第一年他為她找來了老師,教她那些最為基本的知識,她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一樣一樣的學習。
那一年對于梵歌還說是難受的一年。
一個懵懂的靈魂裝被在了一具成熟的軀殼裏。
丈夫總是安慰着她,慢慢來,慢慢來,梵歌,我們有的是時間,每當這個時候,梵歌總會思考,該有多麽深沉的愛才會在一個連他都想不起來,對他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妻子面前毫不厭倦的一遍又一遍的說着溫柔的話語。
梵歌總想,至少應該把他們從前的愛想起了吧?
熟悉的汽車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聽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有個別同學在溫公子這位現任男友面前還表現出了對尤少爺這位前任男友念念不忘的意思,這是不好的習慣滴~~藕斷絲連什麽的最蛋疼了。
☆、人妻(02)
黑暗中,梵歌的摸着自己的臉,這是一張成熟的二十八歲女人的臉,溫言臻為她請的老師,現在是她的生活助理的金小姐常常對她說,梵歌越看越好看的,金小姐是一位在青島生活了近十年的韓國人,友善很有親和力,身上有讓人忍不住的想依靠的特質,正因為如此,梵歌一直不願意她離開。
熟悉的汽車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聽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梵歌觸電般的站了起來,第一時間裏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拼圖藏了起來,第二時間跑到床上去,掀開被子把自己藏進去,做着千遍一律的事情,裝睡。
是的,裝睡!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在這樣深沉的夜裏如何去面對溫言臻,那個在法律上标簽丈夫的男人。
他們是夫妻。
夫妻:夫妻是男女雙方以永久共同為目的的依法結合的伴侶,男女因結婚成為夫妻,雙方具有特定身份,與其他□關系有着本質的區別,這是在百科上對于夫妻定義的注明。
而梵歌所知道的遠遠不止這一些。
包括同住在一方屋檐下,同用一個房間同睡在一張床上,甚至于。。。
梵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拒絕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會越發的愧疚的。
本來,溫言臻在早上上班前已經告訴她,今晚有應酬應該趕不回來,對于他這麽晚了還回來梵歌感到有點意外。
許久,房間門依然沒有被打開,按照平時,溫言臻晚歸的時候步驟都是這樣的,十分鐘後他會回到房間蹑手蹑腳的到衣帽間去,怕吵醒她他會拿着睡衣到客房的洗手間去,約三十分鐘過後他會回房間,在她床前站了一會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躺下。
金小姐形容溫言臻時喜歡把他稱之為這個星球上最為完美的機器。
直到鐘表指到了十二點整,溫言臻還是沒有回到房間來,梵歌以為他是在和金小姐說話,片刻後才想起金小姐中午請假晚上不會住在這裏。
溫言臻應該是在聽到了金小姐晚上不住在這裏後才趕回來的吧?梵歌心裏一動,再次從床上起來沒有開燈,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間門。
客廳有幽幽碎碎的燈光透出,落在了樓梯上,梵了下了樓梯,下到了地上四個臺階時,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依稀可辨。
本能的,梵歌停在了第四個臺階上,她離開房間的時候忘了穿拖鞋了,腳底下踩着的是巴西原木樓梯板,那種木質的材料在經過設計師的雕琢後觸感舒适。
片刻後,梵歌聽清楚了細微的聲音來源于女子壓得極低的嗓音,如果仔細聽的話應該是帶着強烈的壓抑。
女子的聲音道着:溫言臻,我不僅想在工作上幫助你,我還想,還希望在生活上幫助你。
梵歌站在那裏,心裏有那麽一根弦動了,就像不知道某一縷從天而降的花火無意間弄醒了沉睡者。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梵歌背靠在了樓梯扶手上,讓自己的影子隐藏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
韓玉婷站在那裏,看着這顯然是主人經過精心布置過的客廳,湖綠色的天花板讓人會不由自主的想安靜下來,米色的牆不張揚看着讓人舒服,亞馬遜最為珍貴的木材被做成了地板,這種地板在經過室內溫度調節所釋放出來的一種礦物質會讓人心情放松。
還有客廳的格局,擺設分明都是經過細細研究過的。
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溫言臻的那位妻子吧?那位總是讓溫先生看起來顯得孤零零的妻子,從不陪他出現在任何的公共場合上,永遠不會往他的手機打電話。
還有很多很多。。。。
在韓玉婷看來單單前面的兩點梵歌就是一個失職的妻子。
好吧,據公司內部人員所傳,在一場車禍後那位失去了她的記憶,可她身體健康,有健全的思想,都已經三年了,該明白的該懂的都明白了都懂了,該适應的她都應該适應了,可仿佛她依然活在她的世界裏,忘了她的身份不僅是一名失憶病患還是一名人|妻。
作為溫言臻的秘書韓玉婷知道那個男人過得有多累,忙工作忙應付公司那些時不時就會冒出來的狀況,忙在自己的妻子周圍撒下保護的天羅地網。
溫言臻還忙應付這個地球了最為煩人的生物--狗仔。一些正規媒體還說得過去,最害怕的是那些幽靈般的突然就從身邊冒出來提出非常無理問題的人,一旦公關部解決不了就得溫先生出來,話題都是圍繞着溫太太的肚皮在轉,問這些問題的大多都是港媒,這些老奸巨猾總是說得理所當然,頭頭是道。
什麽時候讓溫董抱孫子啊?溫太太最近心情怎麽樣了?據傳溫太太今天去了醫院是不是去了婦産科?,等等等。。。。。
不厭其煩,孜孜不倦。
可憐的是這位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的男人在面對着那些問題時,總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甚至帶着那麽一點點的讨好。
以溫家的勢力大可可以不給那些人好臉色看,只是那位可憐的丈夫秉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态和他們周旋着,回答着各種各樣難纏的問題,他唯一的要求是可以打擾他可以但不要去打擾他的太太。
每當這個時候韓玉婷就想把那位溫太太揪出來,讓她站在那些人面前讓她去回答那些記者的問題,在她耳邊大聲的喊,失憶了不起啊!!!!
韓玉婷不是沒有接觸過失憶的人,她還見過一位失去記憶的人開計程車,那位腦子利索得很,賺得可都比同行的還要多。
到了今天,韓玉婷對于梵歌那個女人從不滿已然到了嫉恨的程度了,嫉妒她有幸成為溫言臻的妻子,恨她生在福中不知福。
成為溫言臻的秘書已經兩年的時間了,她看到了溫言臻對自己太太的付出,用一個很籠統定論來形容,溫言臻為了這個婚姻連九十九步剩下最後的一步也跨出了,一百步都走完了而梵歌自始至終連半步也不舍得付出。
就像是今天,公司在游艇舉行派對,派對舉行到了一半溫先生打了一通電話,在打完了那通電話後他撇下了游艇上的一百多位嘉賓,因為,負責照顧他太太的金小姐今天請假,從游艇到回家的時間整整用了三個小時二十五分鐘。
而且,今天在游艇上韓玉婷還無意中知道了一件事情,再她聽起來覺得可悲又可笑的事情,從梵歌失去記憶以後一直沒有和。。。。
也就是說梵歌在她失憶期間,溫言臻一直沒有和她有過夫妻生活,溫言臻現在是二十八歲,不是八歲也不是八十八歲!
拿着解酒湯韓玉婷的手有些發抖,男人說了他得讓自己的酒勁小一點,他不想他讓濃烈的酒勁把她熏醒,男人說不能把燈光開得太亮,男人說不能盡可能的把聲音壓小因為她在二樓睡覺。
韓玉婷當然知道那個她是誰!
呵呵,這個男人在他的妻子面前總是表現出了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不,不,應該說是面面俱到。
韓玉婷一步步的走向那個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的男人,只覺得每走一步心就開始的膨脹一次。
沙發上的男人表情疲憊,些許的頭發不規則的垂落在了額頭上,這樣的溫言臻少了一點在工作時表現出來的冷峻,多了一些的讓人忍不住的想靠近的情感,那種情感類似于一些特屬于女性的憐憫,那些憐憫包含着傾慕,愛慕。
放下了解酒湯。
着魔般,伸出了手,韓玉婷拂去了溫言臻額頭上的發絲。
真柔軟啊!
這柔軟的觸感,這碎碎柔柔的光線,這若有若無的酒精的芬芳讓周遭暗香浮動。
慢慢的,近在咫尺如黑色羽毛般的睫毛緩緩的展開,抖了抖,羽毛幻化成蝶,黑色的羽翼下的眸光狀似修羅,冷冽幽深。
暗香因為這樣的眸光凝結成霜!
韓玉婷知道,自己越界了,只是,她不想把手從他的額頭移開,不,是不願意。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心中沒有摯愛,不管任何的女人在溫言臻這樣的男人身邊相處兩年都會愛上他的。
“溫。。。言臻,我不僅想在工作上幫助你,我還想。。還希望在生活上幫助你。”韓玉婷澀着聲音。
豁出去了,是的,溫言臻,不是溫總,不是溫先生。是溫。。言臻!
終于她把那個在私底下叫了出來,先在溫。。。這裏停頓一下,在然後是言臻,帶着那麽一點的可憐心情,這樣聽起來近乎一點,近乎的更像愛人之間的對話,不是嗎?
梵歌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尾指圓圓的和另外相比起來的腳趾頭一點都不像,因為不像它看起來怪怪的,就像被遺棄的小可憐。
瞧瞧,她心裏又難受了,她不喜歡遺棄這個詞彙出現,那是一種固執的沒有來由的厭惡感,仿佛,與生俱來。
等等,這個時候,她不是不應該糾結于遺棄這個令她讨厭的詞語嗎,現在,她更應該去關注自己的丈夫和不是她的女人在深夜裏的互動嗎?
金小姐告訴她像溫言臻這樣的男人她必須好好的守着才行,擔心外面的小姑娘妖嬈的女郎們把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金小姐很形象的比喻了溫言臻是唐僧和那匹白龍馬的化身,而女人們是一個個白骨精,正眼勾勾的盯着溫言臻這塊升級版的唐僧肉。
梵歌的目光從自己的腳上的小可憐移開,落在燈光所反饋在樓道牆上兩片影子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視覺還是不錯的,兩片影子貼得很近,一片坐在沙發上紋身不動,一片正彎着腰,唯一在動的是彎着腰的那位,她的頭顱正在動,一點點的,緩慢的移動着,眼看,嘴唇就要貼上了。
梵歌想,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要沖上去,揪着那位,狠狠的摔她一巴掌,然後狠狠的這問溫言臻。
嘿,丈夫,你不是做了什麽讓人家誤會的事情嗎?還有,你為什麽不推開她!
作者有話要說:咳~~嚴格意義上算,梵歌現在還沒有被溫先生吃掉。(沒有失去記憶以前那些不算。只是,為毛,人妻會被和諧掉,小标題的那個口就是人妻,
☆、人妻(03)
問梵歌對于溫言臻這個男人有什麽樣的情感,其實,梵歌也弄不明白,她不愛想這個問題,就像她老是自動去選擇忽略那個叫“遺棄”讨厭的詞語一樣。
眼看兩個影子的嘴唇就要貼上了,梵歌邁出了左腳,一個聲音很突兀的響起了起來,那個聲音來自于心底,那個聲音如是說着,梵歌,你好奇嗎?梵歌,不要出去,說不定你會發現一些什麽?
和溫言臻說話女人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會惹男人喜歡的聲音,從影子也可以辨別出來,女人的身材也很棒,凹凸有致的。
梵歌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部,不大不小,離凹凸有致還有那麽一點點的距離,金小姐喜歡說這樣讓她覺得倒胃口的話,梵歌的身材和你的臉蛋一樣沒有嫁人之前是大家閨秀,嫁人後是賢妻良母。
據說,這樣的女人很吃香,特別是對于那些成功男人,那些男人們的理想是娶到像她這樣的女人,挽着她的手出現在公共的場合裏,然後,男人會戴上了墨鏡和帽子攬着另外一個女人的肩出現在飛機的頭等艙上前往某個太平洋的小島度假,當然,那個女人妖嬈美豔,一個眼神就會勾住男人們的魂。
溫言臻是那樣的男人麽?
梵歌,好奇嗎?
是的,好奇,好奇是每一個人心底裏的小貓兒,總是把你的心撓得癢癢的。
腳收了回來,梵歌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回轉着那兩片越靠越近的剪影,心裏被好奇這只小貓兒攪得亂七八糟的,一些想抓又抓不住的東西鋪天蓋地而來。
關鍵的時候,溫言臻不緊不慢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秘書,我認為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現在你正在幹蠢事。”
梵歌重新的睜開眼睛,兩個影子被定格在了牆上,燈光從兩個人嘴唇的縫隙滲透了出來,看來,沒有吻上呢。
不知為什麽,梵歌的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那一口氣讓她覺得心裏複雜極了,有點的不安有點的歡喜。
“我沒有幹蠢事,也确信我現在在幹什麽,正因為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也因為我在溫。。言。。”
“韓玉婷!”冷漠含着警告性的聲音和情深款款的聲音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韓玉婷的那句言臻硬生生的換成了:“溫。。溫先生,我在跟在你身邊兩年了,我自認為溫先生需要什麽樣的。。。女人,我不會介意的。”
女人的聲音更為的細碎了,濃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