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女為悅己者甜◎
他們将這兩年未來得及說的話、所有壓抑着的情感都宣洩在了這個吻中。
夜風忽然大了,吹得周遭樹木發處沙沙的聲響。
忽然間,陳熙感到手臂上有冰冰涼涼的感覺。
這場雨終究是下下來了,只是比她預想中的早到很多。
像是為了印證這一點,遠處傳來路人的驚叫聲,都在抱怨着這場雨來得太過突然。
與此同時雨點密集起來,雨勢陡然增大……
那一吻被迫打斷——
幾百米的距離,盡管兩人一路狂奔,但趕回到宿舍樓門前時,還是都被淋了個透徹。
但兩人誰也沒管身上的狼狽,幾乎是在沖到遮蔽物下的一剎那,兩人就迫不及待地繼續着剛才那一吻。
陳熙被抵在牆上,男人身上凜冽的氣息頓時籠罩住她。
她出門時穿得單薄,此時被雨這麽一淋,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梁劭也好不到哪去,兩具身軀緊緊貼合着,隔着濕透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身體曲線。
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安全,旁邊的單元門裏随時都可能走出來個陳熙的熟人。但誰也沒去考慮那些,只顧忘情地吻着眼前的人。
風雨沖淡了所有的聲音,他們的世界裏好像只剩下了彼此。
兩人的“戰場”從樓道外到樓道內,再到電梯裏,最後是陳熙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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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關上的一剎那,這把火終于被徹底點燃,再不用顧忌什麽,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被發洩出來。
濕透的衣服被粗暴地脫下随意地扔在地板上,從玄關處一路洋洋灑灑到浴室……
花灑裏流出來的水很溫暖,更熾熱的是男人滾燙的胸膛,對比起來,她身後的瓷磚就顯得格外的冰冷。
剛淋了雨,她有點冷,便忍不住緊密地貼着他,試圖從他身上汲取一些熱量。
或許是太久不做的緣故,也或許只是因為對象是他,她很快就有了感覺。
但是這一次,梁劭卻沒有像以往那樣持續很久,沒等她攀到頂峰他就先到了。
那一刻他掐着她的下巴深深吻她,然後緊緊将她擁在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身上的熱度漸漸退去,他才從她的身體裏退了出來。
他重新打開花灑,一言不發地幫她清理好身上,然後又給她洗了頭發,最後将她抱回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她披着被子坐在床沿,他裹着條浴巾站在地上,像以前的許多次那樣幫她吹着頭發。
陳熙随意的一偏頭,就看到了牆上兩人的影子,這讓她不禁又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盡管時隔這麽久了,還是讓她很心動。
她擡頭問他:“累了嗎?”
意識到她在對他說話,他關掉吹風機:“什麽?”
然後那個問題就變成了:“你和別人做過嗎?”
他愣怔了一下,像是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他還是說:“沒有。”
“那想過和別人做嗎?”
他摸了摸她半幹的頭發,收起吹風機:“問這些幹什麽?”
陳熙不懷好意地看着他:“那你這兩年是怎麽過來的?想做的時候怎麽辦?自己解決嗎?”
他危險地瞥她一眼,沒好氣地将提前準備好的溫水塞進她手裏。
陳熙喝了一口,将水杯遞還給他,不怕死地繼續道:“那自己解決的時候在想什麽?”
梁劭沒回答她,繞到床的另一側躺下,一副準備要睡的模樣。
陳熙側身躺在他身邊:“女明星?還是小電影裏的某個女主角?”
他像是終于被她問煩了,一個利索的翻身将她嚴絲合縫地壓在了身、下。
“你問我自己解決的時候在想什麽?我想……這裏、這裏……”每說一句,他幹燥溫熱的手就在她身上換一個地方點火,害得她似乎又有了感覺。
最後他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還有這裏……滿意了嗎?”
陳熙笑:“還行吧……那換你問我了。”
梁劭眼神暗了暗,翻了個身重新躺好。
她笑意更甚:“不敢問?”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只是閉着眼睛說了句:“關燈睡覺。”
陳熙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繼續問:“怕聽到不想聽到的?”
梁劭無奈嘆了口氣,然後睜開眼:“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挺欺負人的?”
陳熙明知故問:“我怎麽欺負你了?”
梁劭像是想到了什麽,情緒忽然有點低落。
“我們當初分手後,子航說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其實當時我的內心很矛盾,理智上我希望你幸福,如果那幸福不是我給的,随便什麽人也好,只要你能幸福就行。”
事實上陳熙是個很難被打動的人,有時候甚至有點冷漠,可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總能讓她生出一種“他真是個很好的人啊”的感慨。
“那情感上呢?”
“可是情感上,我無法想象你和別人在一起。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偉大。沒有愛上誰的時候,我以為愛可以是無私的,但後來我發現我做不到,在我這裏,愛就是占有。過去是我咎由自取,那時候你有你的自由。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放手,你也不要用那些過往來折磨我了……”
陳熙知道他是愛她的,可是她沒想到一向少言寡語把什麽都藏在心裏的梁劭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大概也是她問他這兩年來去了哪裏的時候,他不願意回答的原因吧。因為這段記憶對他來說并不算好。
陳熙此刻的心裏除了心疼,還有一點莫名的沾沾自喜。
“我的‘自由’從來都是你。”
梁劭愣住了。
陳熙翻了個身躺平,像是很不在意似地說:“認識你之後,只想過你一個。”
待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後,他的表情明顯柔和了,可那柔和的神情中還有一絲不解。
陳熙當然知道他在疑惑什麽。
“我之前給你買過一支剃須刀你還記得吧?我記得分手的時候你沒帶走,但那東西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後來你猜我又在哪看見了?”
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他索性坦白了那天的事。
“那天我看到一個很高的男人穿着你家的同款圍裙從你家樓道出來,因為好奇我就多留意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他扔掉的東西裏有很多是我當初走時沒來得及帶走的……”
陳熙早就想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大概她媽和她弟見她失戀之後情緒消沉,就默認之前的男朋友是個渣男,所以她弟才趁她授權他打掃衛生的時候,很“貼心”地把“渣男”留在她家的東西全部清理幹淨了。
她故意問他:“很高的男人?”
“嗯。”他擡眼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解釋什麽。
陳熙:“有多高?比你高嗎?”
他蹙眉想了一下:“差不多吧,最多高一點。”
陳熙要笑出聲了。
陳熙從手機裏找出她弟的微信,還好這家夥朋友圈還有幾張照片。
她打開一張能看清正臉的問他:“你當時看見的人是他嗎?”
其實梁劭沒有看到過那人的正臉,時間過去這麽久了,記憶也早就模糊了,只是那人的身高太有特點,才給他留下這麽深刻的印象。
不過這麽一看,即便很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長相算得上英俊了,而且看着還那麽年輕。
梁劭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這麽看你們還有點夫妻相。”
陳熙終于憋不住了,大笑起來:“那不叫‘夫妻相’好嗎?那叫‘基因的力量’。”
梁劭愣了愣:“你是說……”
“你該不會以為我爸媽再婚後都沒有要孩子吧?”
這點陳熙沒提過,梁劭也沒想過。
陳熙說:“我媽和我爸再婚後都有小孩,我爸家是女孩,我媽家是男孩,這個是我弟,今年才大二。”
這簡直太讓人意外了。
梁劭從來沒這麽尴尬過,再想到這麽長久以來,他竟然在吃小舅子的醋,這心裏的滋味兒真的是一言難盡……
梁劭試圖轉移話題:“現在的孩子都吃什麽長大的?一個個長那麽高。”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又讓陳熙想到了另一個未解之謎——之前她總覺得梁劭對耿濤有莫名的敵意,最初想不明白原因,她還以為是自己敏感,如今看來梁劭怕是把耿濤誤認成那個扔他剃須刀的人了。
“你之前對耿濤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不會也是因為人家長得高吧?”
梁劭很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陳熙再度放聲大笑,結果被某人惱羞成怒地按在了懷裏。
她笑着笑着就停了下來,其實她比他又能好多少呢?她當年狠起來可是連自己的醋都吃過……
當一個聰明人忽然變得笨拙愚蠢的時候,那只能是因為愛。
她終于不再笑了,安靜地與他擁抱着。
良久他說:“雖然有點丢人,但‘虛驚一場’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陳熙在他懷裏無聲地露出一個笑容:“誰說不是啊。”
梁劭抱着她,安靜打量着她的這間公寓——面積對于一個人住不算小了,但公寓裏的裝潢很簡單,都是奔着實用去的,很明顯住在這裏的人并沒有把這當成是家。
梁劭想到什麽說:“我找房子時也大概了解過,綠城确實是這附近最好的小區,我之所以沒考慮買是因為你們學校正在籌劃新校區,近三年內就要搬到我辦公的那個區。這房子買了五年才能再賣掉,郊區房子不保值,沒什麽意義,所以要買不如去新區或者市區。”
梁劭很少跟她談論這樣的話題,大概也是被她今晚那幾句話刺激到了。
她擡頭看着他:“真以為我在乎這些?”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可以。
“那你在乎什麽?”
陳熙輕佻地在他臉上拍了兩下:“這張臉吧。”
那只嚣張的手倏然被抓住,男人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幽暗。
“怎麽能只看這張臉呢?其實我還有很多優點。”
“比如呢?”
“比如……”他頓了頓說,“比如體力也不錯。”
說着他便再度吻了上來,與此同時他的手指穿過她濃密的長發,在她腦後輕輕揉按,然後是敏感的耳垂,這讓陳熙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了下來。
他近乎于虔誠地吻過她修長的脖頸,在挺立的雪峰上流連,最後游弋在她平坦的小腹,然後再度向下……
早在他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感覺。
第一次在浴室裏剛擡起個頭的欲、望此時又有了被喚醒的跡象。溫熱的感覺在小腹處慢慢聚集,一種莫名的渴望在身體裏蠢蠢欲動地翻騰着,越來越劇烈,終于在某一刻沖刷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不由得緊繃起身體……
他卻沒給她喘、息的機會,在她大腦一片空白的那一瞬長驅直入。
剛剛高朝過的身體很敏、感,他的這一闖入又深又快,很快又引起她一陣戰栗。她難耐地動了動,卻發現他又停了下來。
陳熙艱難喘、息着,好半天神志稍稍回籠,她睜開眼,男人的臉近在咫尺,一雙漆黑的眼望着她,像是在欣賞着什麽。
陳熙沒好氣:“看什麽?”
他勾了勾嘴角:“想知道你自己是什麽味道嗎?”
意識到他要幹什麽,陳熙連忙偏過頭。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擡手握住下巴,強迫她張開嘴,直接跟她來個唇齒交纏。
惡作劇得逞後,他不懷好意地笑了:“這麽抗拒幹什麽?這不是挺甜的嗎?”
“哪裏甜了?”
“不甜嗎?女為悅己者甜,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陳熙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逗樂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能随時調節自己的PH值呗。”
“對啊,因為你愛我,所以它是甜的……”
陳熙已經顧不上再說什麽了,因為身體裏的他已經緩緩動了起來。
一時間房間裏再度安靜下來,有的只是兩人稍重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将臉埋在她的頸側,吻她微濕的鬓角和小巧的耳垂,然後低聲呢喃着“對不起”。
她知道他在為他們這段坎坷的過往道歉,可是如果可以,誰不想順遂無憂一路坦途呢?
所幸他們雖然都走了岔路,但現在好歹算是殊途同歸了。
她艱難地反問:“道歉有什麽用?”
他頓了頓,然後說:“那看來只能把我這輩子賠給你了。”
這一次持續了很久很久。
風停雨歇後,兩人都累慘了。
“難為你了。”陳熙迷迷糊糊地說,“也算為了我背井離鄉了。”
他抓起她的手親了一口:“不為難,因為從現在起你在哪,哪才是家。”
……
作者有話說:
離正文完結又近了一步……
下個文開《年年》,勞煩新老讀者們移步我的專欄收藏一下~
另外,感謝所有給我投票的親們~
《年年》文案:
賀年年遇見個極為頭鐵的追求者,無論她怎麽拒絕,頭鐵哥依舊堅持這只是賀年年的欲迎還拒。
她不得已只能使出殺手锏——翻出鉑金戒指往左手無名指上一套說:其實我結婚了。
頭鐵哥不信:哪有人大學就結婚的?
此時幾個計算機學院男生正從後門走進階梯教室,他們院草蔣禹涵也在其中。
賀年年猶如見到救星,一把拉住路過的蔣禹涵,對頭鐵哥說:這就是我老公!
舉座嘩然。
…
事後有哥們兒問蔣禹涵:什麽時候談了個金融學院的女朋友?
蔣禹涵:沒談。
哥們兒:那她說你是他老公,你也承認了。這會兒又反悔,你倆究竟什麽關系?
蔣禹涵:我是她老公,字面意思上的,僅此而已。
…
陰差陽錯扯了證,所幸賀年年和蔣禹涵誰也沒有和誰白頭偕老的意思。
于是倆人約定好,大學畢業就去離婚,期間彼此互不幹涉。
賀年年暗戀一個學長多年,眼看着對方要畢業了,她決定表白!
學長:可我聽說你已經結婚了。
賀年年:這個問題有點複雜,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信你問當事人!
被突然叫出來的蔣禹涵一臉不爽:确實不像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很相愛。
賀年年:你什麽意思?
蔣禹涵:你看我像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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