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驢蛋蛋炒辣椒

第14章 驢蛋蛋炒辣椒

55、趕着去看電影,明天放假,又加上今天被老師誇。

所以路上的這點小意外,絲毫沒有影響到郝易的心情。

郝易心情好,步槐心情當然也好。

這是個不變的連鎖反應。

兩人到了電影院,離電影開場還有15分鐘。

步槐去買可樂和爆米花,郝易拿着電影票,坐在椅子上休息。

“這麽巧,你也來看電影。”

步槐正在結賬,一道突兀的女聲插進來。

他回頭,“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點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蘇棠棠怔住,尴尬了一瞬,而後擠出笑容,提醒道:“上次籃球賽,你送給我……”

“怎麽這麽慢。”郝易不知何時過來的,把步槐擠到一邊,站在蘇棠棠對面,臉色不善。

步槐看着郝易的後腦勺和蘇棠棠臉上的笑,黑了臉。

想起來了,郝易那女同桌。

頓時眯起眼,渾身充滿戒備,往前湊近一步,緊挨着郝易。

真像活捉自家小媳婦會情郎,但無奈自己是個妻管嚴,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站着幹瞪眼。

“你們兩一起來看嗎?”蘇棠棠看了步槐一眼,又把視線轉回到郝易臉上,聲音溫柔,話裏帶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是啊,你也跟朋友一起啊。”郝易問:“看完了嗎?”

她一只手挽着朋友的胳膊,“還沒有呢,你們看的什麽電影?”

郝易拿出手裏的電影票,“《你的名字》。”

蘇棠棠立馬驚喜道:“我們看的也是這個。”還拿出自己的票,“天吶,我們是同一場,我在5排,你是7排,離得不遠。”

郝易一愣,“這麽巧。”收回電影票,揣進兜裏。

兩人這一問一答,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步槐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

看個電影怎麽會這麽巧?

全城這麽多家電影院,偏偏在這家遇到。

還恰巧又是同一部,同一個時間段。

要說沒預謀。

我——不——信。

而且他兩剛剛說什麽?

“你們兩一起來看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面色微微驚訝,顯然沒想到我會來,所以我是打擾他兩約會了?

“還沒有呢,你們看的什麽電影?”這句話很有明知故問的嫌疑,今晚電影院只播放兩部電影,并且另一部在十分鐘前就播完了。

所以,從他們兩「刻意」制造偶遇開始,這家電影院就只會播放這一部電影,又怎麽會問看的是什麽電影?

「你的名字」會不會是某種暗號?是你的名字還是他的名字,或者暗涵了我并不知道的某種摩斯密碼?

這人瘋了。

“棠棠,他就是你常跟我提起的同桌吧,長得果然很好看。”蘇棠棠同行的好友給了「致命一擊」。

你看你看你看,我就說肯定是某種密碼。

“常提起,果然很好看。”那就表示這女的經常在朋友面前提起郝易。

朋友知道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父母知道了。

父母知道了,是不是就快要見家長了。

見完家長,然後結婚……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想都別想。

做夢去吧。

“我們快進去吧。”步槐冷聲打斷他們的「談情說愛」,拽着郝易的後脖子就往檢票口拖。

蘇棠棠眉間輕蹙,疑惑地問好友,“他剛剛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好友:“沒有吧,可能是他不想讓你同桌知道,畢竟他兩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你同桌知道了,他爸媽肯定會知道的,早戀的話,對他這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影響不太好。”

蘇棠棠一臉了然,抿着嘴笑,“也對,他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想提醒我不要亂說話。”

好友:“那你們還挺辛苦的,地下戀維持起來不容易。”

蘇棠棠輕輕搖了搖頭,笑得一臉甜蜜,“沒關系,只要是他,我不覺得辛苦。”

好友調侃道:“喲喲喲,真是羨煞旁人,我們買點喝的吧,電影快開場了,你想喝什麽?”

蘇棠棠舔了舔嘴角,羞赧道:“農夫山泉,有點甜的那種。”

56、一部青春愛情動畫片,活活看出了《名偵探柯南》的架勢。

從人物表情,動作,說的話。

步槐都在心裏逐字逐句的分析,想着他們會通過電影向彼此傳遞什麽訊號。

皺眉深思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看什麽嚴肅文學。

反觀郝易,流着大鼻涕,哭成了狗。

“這麽感人?”步槐盯着他,聲音藏着不易察覺的危險。

到底傳遞了什麽?

郝易淚眼婆娑,吸吸鼻涕,“你不覺得嗎?”

步槐拿紙給他擦鼻涕,“不覺得。”

誰要為你們落淚。

郝易狠狠擤了下,還帶着哭腔,“你這個人,真是沒有心的,冷血。”

我要是熱血了,能讓你那個同桌命喪當場,再把你捆在床上,一天打八頓。

電影散場出來,蘇棠棠提議一起吃個飯,步槐毫不猶豫地拒絕。

郝易搖了搖自己的書包,“我書包壞了,得去買個新的,就不一起吃飯了。”

不去就不去,還解釋個毛啊。

步槐強忍着不爽,拽着郝易就走。

蘇棠棠還堅持不懈,“要不我們一起去吧,女孩子挑東西……”

“不用。”步槐頭都沒回。

到了店內,郝易正在興沖沖地挑書包,店裏沒什麽人,步槐把他拉到角落裏,按在牆上,掐着臉,警告道:“以後給我離她遠點。”

郝易背靠着牆,仰頭看他,滿頭霧水,“誰?”

“你那個女同桌。”

果然,步槐果然對她有意思,跟那些在教室外看她的那群男生沒什麽區別。

郝易沒由來的火氣上湧,“我——不——”

“你……”

“我不僅不離她遠遠的,我還要跟她玩,一起學習,一起吃飯,喝水也要一起。”

“是不是我幾天不揍你,你皮癢了。”

急了急了,他急了。

這是吃醋了吧。

那你就繼續醋着吧,小爺偏不讓你如意。

“你揍我,我也要跟她一起玩,我喜歡跟她一起。”

“你閉嘴。”步槐氣得咬牙切齒,喜歡這兩個字直直地戳到他的神經,“你不準喜歡她。”

怕他搶?

切,他才不稀罕。

但是,這個世界上誰都能喜歡她,就是步槐。

不能,絕對不能。

郝易惱火不已,踮腳去薅他的頭發,低吼,“你說了不算,你說話就是臭狗屁,你整個人就是臭狗屎。”

頭發被人抓在手裏,步槐不得不彎下腰,一手護着自己的頭發,另一只手找準時機,伸進他衣服裏,捏他的腰。

上一秒叫嚣的人,下一秒就洩了氣。

郝易的癢癢肉在腰上,自己碰沒事,別人摸都不能摸。

一摸就渾身發麻,發癢。

郝易氣得跳腳,指着他鼻子罵,“你耍無賴,玩不起,你不要臉,龌龊……”

把畢生的髒字都蓋他臉上了。

步槐還在揉着頭。

這家夥下手可真狠,頭皮都快掀起來了,平時自己揍他都收着勁兒,不然他都被打死八百回了。

店員見形勢不對,想上前拉架。

被店長拽走。

騰出地方,讓他們好好打。

最近生意不好做,有財神爺上門,哪有趕走的道理。

不僅不趕,還把店裏貴一點的東西悄悄往中間挪。

打吧,最好把店掀翻,打個稀巴爛。

“你罵夠了沒有?”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事,還在這反咬一口。

“沒有。”郝易繼續叫嚣,“罵你就沒夠,你這人欠罵,不,你是頭驢,簡直不是人,呸~不要臉的驢玩意。”

小小年紀就想着把妹,交女朋友,拐帶良家少女,衣冠禽獸,敗類,人渣。

步槐臉色簡直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為了護着心上人,他可真豁得出去。

行,你牛,你厲害。

罵吧,比他髒的說不出口,沒他髒又不帶勁。

打吧,又舍不得。

操,老子走行了吧。

“站住,我書包還沒買。”郝易氣喘籲籲,嗓門并沒有弱下去的趨勢。

瞪着眼,沒服軟。

步槐火氣倒是消下去一些。

算了,跟這沒腦子的家夥計較這些幹什麽。

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呢。

我倒要看看你兩能維持多長時間。

睜——大——眼——睛——好——好——看——

他沒回頭,随手拽了個書包,“我不要那個。”說話都用吼的,趾高氣昂。

「小母雞」不咯咯噠~了,變成戰鬥雞了。

步槐放下,又換了一個。

“我不要,我自己拿。”

行,自己拿。

郝易拿了個自己喜歡的款式,粉色的,一邊往收銀臺走,還一邊斜眼瞪他。

“付錢。”

聲音嘹亮,理直氣壯。

行,付錢。

郝易拿着書包,重重哼了聲,噠噠噠往外走。

步槐付完錢,餘光瞄到一個同款,黑色的。

“把那個也包起來。”

目送兩人離開,店長站在門口搖頭惋惜。

哎,流年不利,財神爺都打到家門口了,又跑了。

財神不財神的不知道,但這兩位的确都是爺。

暴力爺。

“你幹什麽,再打一個試試?”

“就打就打。”郝易咬牙切齒,“打死你,世上少一個禍害。”

步槐不僅要當苦力蹬着自行車,還要時刻防着身後的「暗殺」。

“咱兩誰是禍害還不一定呢。”

話不中聽,郝易繼續往他背上錘,下了狠勁,“打死你,打死你。”

為了防止再摔倒一次,步槐趕忙急剎車,單腳撐地,也不回頭,由着他打。

等他打夠了,“消氣了沒有?”

“沒有。”特別大聲。

“那你繼續打。”

“你叫我打就打,你算老幾。”

啧,非得唱反調。

步槐下車,扶穩車把,回頭,“你……”

啞住。

郝易哭了。

不是平時撒潑耍賴的哭,是很傷心的那種哭。

癟着嘴,奮力壓住哭聲,眼淚跟金豆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滾。

步槐慌了,也顧不得生氣,把他從車上抱下來,耐着性子哄,“你哭什麽呀,我都沒哭。”

“你憑什麽哭。”做錯事的明明是你。

郝易嘴唇顫抖,灰眸裏盈滿淚水,說話間不停往下落。

瞪着步槐,失了氣勢,只剩委屈。

簡直一招制敵。

步槐最見不得他這樣。

想擡手給他擦眼淚,郝易後退一步,心裏難受的不行,不讓他碰。

自己用手背擦,擦完了又落,落了又擦。

反反複複。

“餓了吧,先去吃點飯?”步槐看着他,軟了聲音。

“不吃。”飯都不吃了,可見有多傷心。

“好好好,不吃。”只能先順着,“那我們先回家,回家行吧。”

郝易抱着書包,低頭抹淚,沒吭聲。

步槐實在沒招了,嘆了口氣,彎下腰,“祖宗哎,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要回家。”委屈了就想家,“不想跟你好了。”

“回家行。”步槐又湊近了些,“不想跟我好不行。”

“你好讨厭。”

“對,我讨厭。”

“你最最最讨厭。”

“是,我最讨厭。”

“我都煩死你了。”

這可不行,步槐雙手撐膝,兩人臉對臉,不過一拳距離,“真那麽煩我?”

這話問得認真,郝易委屈地撅着嘴,看着他沒說話,眼淚還在掉。

步槐擡手給他擦,他也沒再躲,“氣消了點沒有?沒消的話再打我幾下,朝臉打。”

“不打。”

步槐直接笑出聲。

“打毀容了,你肯定要訛我。”

“呃……”真不知道這小腦瓜裏裝的是什麽,“不訛你,就算你把我打死了,那也是你正當防衛。”

郝易眼睛一眨,又落下淚來。

步槐繼續擦,“祖宗,別哭了行嗎?我都給你買書包了,明天再給你買好吃的,給個面子,別哭了行嗎?”

郝易輕哼了聲,又哭又笑,“我明早要吃大肉包。”

終于好了,步槐長舒了口氣,“給你買一籠。”

“還要豆腐腦。”

“給你買,想吃什麽都給你買,就算是想吃龍肉,我也去天上給你抓一條來,炖着吃。”

吹牛逼不犯死罪,郝易才不信他鬼扯,“那我要吃驢肉。”

啧,就不能對他太好,步槐掐着他的臉,“是不是又想挨揍。”

郝易可不怕,“驢蛋蛋炒辣椒。”笑出聲。

是真不怕死。

步槐撸起袖子。

郝易張嘴,哈哈笑。

作者有話說:

這是一個關于,他以為他喜歡她,他以為他喜歡她,的故事。

外加一個自作多情的路人女配。

小劇場來啦!!

關于在一起後再重刷一遍《你的名字》:

步槐眼淚汪汪:太感人了。

郝易窩在他懷裏,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可我記得你當時看的時候一臉嚴肅,我還以為你看的是諜戰片。

步槐:你不覺得很感人嗎?

郝易擡起手,步槐眼中含淚,張嘴嘬掉他手指上的薯片殘渣。

“我已經感過一次了。”在他懷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咔嚓咔嚓吃薯片。

步槐:即使是不習慣的事情做做也是可以的,特別是有你在身邊。

郝易:……其實還可以再感一次的。

繼續,繼續說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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