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跳高之神

第24章 跳高之神

87、步槐收到手機的時候, 嘴岔子都咧到了天際。

激動地死死抱住郝易,差點把人勒斷氣。

郝易搖頭感嘆:這人果然是吃史丹利長大的,手勁這麽大。

88、“唉, 班長, 上回的事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從哪裏買那本畫冊。”課間休息時, 步槐罕見地從座位上起來——竟然沒有出去。

班長那雙眯眯眼都透着忐忑,“步槐同學,你上回已經謝過了。”

“是嗎?”步槐擡起手,手心裏緊緊攥着手機,撓了撓額頭,“沒關系,那就再謝一次。”

粉色的手機着實紮眼,班長順嘴問了句,“你換新手機啦?”

這句話正中下懷,步槐立馬揚起笑臉,攤開手心,給他顯擺,“啧,這不是郝易非要給我買嗎?我說了好幾遍不要, 但是他堅決說不行,必須要給我買新的。”

班長:“……”

“他還說我長得這麽帥氣, 必須得是這樣的新手機才配得上。”步槐無奈嘆息,“這讓我說他什麽好,他這人從小就實誠, 愛說實話, 但有時候大可不必這麽直接, 就說這次的手機,那是在一個天氣極好的大清早,我剛一睜眼,他就說要送我一件禮物……”

他嘚啵嘚說個沒完沒了。

班長:“……”

救命啊啊啊!!

“步槐,你的英語報紙拿一下。”隔着桌子,課代表拿着英語報紙往他身上扔。

“哎呀,你砸到我東西了。”語氣頗為不滿,接着把手舉得老高。

課代表疑惑,“你在班裏老拿着手機幹嗎?”

步槐:“哎,還不是因為郝易,他非要送我一部新手機……”

班長:“……”

課代表:“……”

短短十分鐘。

班裏42名同學:哦,原來郝易死皮賴臉非要送步槐一部新手機。

89、送手機一時爽,午夜夢回哭斷腸。

郝易淚奔:“早知道就不買這麽貴的了,傾家蕩産吶,我現在都沒錢買周邊了。”

于是,當聽到要舉辦運動會,并且第一名有一千塊錢獎金的時候,郝易絲毫不帶猶豫的。

報了跳高和一千米長跑。

別問,問就是運動細胞死絕了。

本着東邊不亮,西邊亮的原則,報兩個相對比較保險。

他還仔細分析了一番,自認為彈跳力絕佳,畢竟郝不聞每次揍他的時候,他都能迅速地彈出幾米開外。

短跑鐵定不行,那就長跑,擡起他95厘米的大長腿,耗死他們。

步槐在得知這一驚天消息後,半晌都沒說話。

眨巴着倆眼瞅着他。

那眼神,有疑惑,有震驚,有不忍……

錯綜複雜。

但郝易很主觀地解讀出倆字:就你?

成功黑了臉。

“你什麽意思?”開始不高興了,“瞧不起誰呢,我一定能拿冠軍。”

步槐忙收起眼神,笑眯眯道:“沒有瞧不起你,我就是覺得沒必要,你要是想買東西,我給你買就行,幹嘛要辛苦這一遭。”

其實是「出醜」,他沒說出口。

萬一要是出醜了,郝易得難過好多天。

“那怎麽能一樣,用自己的錢哪裏有用別人的錢舒坦,比個賽就能拿一千,不要白不要,萬一贏了呢。”

自己的錢?

步槐忍笑,嘴都抽搐成了鴨嘴。

他說自己的錢,那就是不分你我。

意思不就是我跟他是一家的。

高興了,渾身舒坦。

還昧着良心鼓勵他,一定能拿第一。

可事實證明,步槐那張嘴——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嘴。

郝易捂着裆躺在墊子上發出雞叫的時候,步槐頗有一種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感覺。

把人背起來就往醫務室跑。

“哦哦哦——”郝易痛苦哀鳴,“我的臉還在嗎?”

步槐點頭附和,“在在在,你的臉是電焊的,結實着呢,啊啊啊——你別薅我頭發。”他吃痛地仰起頭。

郝易冷哼,“我看看你頭發是不是電焊的。”

步槐:“……”

當校醫說郝易右腿疑似骨折的時候,步槐再也笑不出來了。

慌忙背着他又去醫院,挂號,拍片子。

最後結論:郝易的右腿的确骨折了。

從醫院出來,郝易的右腿打了石膏,僵直着。

趴在步槐背上,都得把腿支棱起來。

步槐心裏又心疼,又懊悔。

他說要報名的時候,為什麽不攔着?

但郝易心裏就心心念念那一千塊了。

“步槐,我明天下午還有一千米沒跑呢。”他哭喪着臉。

步槐氣道:“你都這樣了,還想着跑一千米?你是準備僵屍跳?還是蠍子步?”

郝易的下巴磕在他肩頭,傷心得直哼唧:“我的一千塊呀,就這麽飛走啦——一千塊呀,那可是一千塊——”

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千萬呢。

步槐啧了聲:“你什麽時候這麽財迷了?”

郝易:“有財的時候沒覺得,沒財的時候就迷了。”

“好吧,我好像一直都沒財,怎麽突然就迷上了呢?”郝易不自覺地感嘆起來,倏地掐住步槐臉側的皮肉,順時針轉了一圈,“養你可真費錢。”

步槐咬牙受着,拉住他的大腿,把他往上掂了掂。

心想:咱兩到底誰養誰?

90、“三號賽道的那個「賊」是誰?”

一千米比賽即将開始,觀賽場上有人竊竊私語。

“跑步還戴着臉基尼?搞得跟要去搶銀行似的。”

“三號賽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高二六班的郝易,”

“郝易有這麽高?”

步槐穿着一身輕便的藍白運動服站在三號賽道上,圓領套頭短袖,下身是齊膝的運動短褲,腳踩一雙白色運動網鞋。

整顆頭都被臉基尼裹住,黑色的,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在綠茵場上極其突兀。

瞬間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這還要從昨晚說起,郝易蹦着一條腿回家的時候,給郝不聞和秦不問吓了一跳。

郝易倒是沒喊疼,還唱起了歌,“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于遠方我路上……”

郝不聞看着步槐,驚恐道:“他是不是摔到了腦子,腦癱了,我就說他有這方面的隐患吧,早說帶他去看醫生看醫生,你們偏偏不信,這下好了吧,隐形變顯性了。”

“呃……”秦不問氣急,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不會說話能不能別說話。”

步槐哭笑不得,“郝叔,秦姨,郝易沒事,腦子好着呢。”

郝不聞不信,把手往郝易腦門上一搭,“我怎麽覺得他不太好,激情派跳蚤突然變成了文藝派歌唱家?其中必定有詐。”

「跳」這個字,可是戳中郝易命門了。

文藝派又變回了激情派,“你才跳蚤,你全家都是跳蚤,我是跳神,跳高之神。”

郝不聞點頭應和,“對,你是跳繩,跳繩。”不能跟腦癱計較。

「腦癱」此時心情極其不佳,沖着秦不問,憋着嘴,滿臉委屈,“麻麻,你的寶貝鵝子要尿尿。”

秦不問滿臉擔憂,快速看了郝不聞一眼。

你好像是對的。

心裏又焦急又心疼,輕手輕腳地攙扶着他,“好孩子,走,媽媽帶你去尿尿。”

步槐低着頭,笑得渾身發顫。

然後詳細地把事情都跟郝不聞說了一遍。

郝不聞稍微松了口氣,但還沒徹底放下心來。

帶郝易去看腦子的事情刻不容緩。

為了提前緩解郝易的症狀,郝不聞大手一揮,直接給了一千塊。

但郝易拿着錢,還是高興不起來。

“我都提前打聽好了的,沒人願意跑一千米,那幾個參賽的都是別的班硬推出來的,平日體測才剛過及格線,這一千塊我本來是很有機會的。”

給的沒有掙得香。

這是郝易17年來,第一次掙錢的機會,擺在眼前,就這樣溜走了。

他心塞。

步槐實在不想再打擊他。

你體測貌似從來沒及格過。

既然爸爸給了表示,那他也表示一下吧。

畢竟将來都是一家人。

可套着臉基尼站在賽場上的那一刻,步槐就後悔了。

早知道從體育部拉個人代跑得了。

但又一想,郝易沒錢全是因為給他買了手機。

幸福的泡泡沖走了尴尬,此刻他又渾身充滿了動力。

全校師生,包括門衛大爺都認識他。

不裹嚴實點,百分百露餡。

可他裹得再嚴實,這身形也是騙不了人的。

“你看他,像不像是步槐,我記得上次體測步槐都187了,郝易還是167,他一個高個子幫一個矮子替跑,肯定會被拆穿的。”

聽見這話,旁邊一個穿着黑衣,戴着口罩,瘸起一條腿,手持拐杖的——矮子。

重重咳了幾聲,不滿地瞪了她們幾眼。

有老師發現了不對勁,喊道:“那個「賊」……”

“嘭——”槍聲同時響起。

比賽開始。

步槐率先跑出去。

那老師忙揮手制止,“你等一下,那個「賊」,三號賽道的「賊」,你停一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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