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魚水之歡

第28章 魚水之歡

“杆杆, 把這些餃子送到你白姨家去。”秦不問晚上包了餃子。

兩人吵架了,正愁沒機會呢。

機會就上門了。

麻麻,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郝易收起手機, 揚聲道:“來了來了。”

速度飛快, 話音裏藏着激動。

秦不問奇道:“今天怎麽這麽勤快了,平時都得叫你好幾遍。”

郝不聞拿着擀面杖正低頭杆餃子皮, 聞言連頭都沒擡,“肯定又想偷跑出去玩,在家一刻都閑不住。”

郝易撇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端着餃子開門出去。

郝不聞擡眸,看着秦不問, 眨了眨眼,“他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看來這位老外還沒徹底參透中文的博大精深,秦不問微微一笑,“他誇你呢。”

郝不聞切了聲,顯然不信,“他不罵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98、“白姨,我媽讓我來送餃子。”

“快進來坐。”白念笑眯眯地把他拉進來,又是水果又是飲料的招呼着。

“白姨, 你別忙活了,我一會兒就走。”郝易坐在沙發上, 左顧右看。

步叔又出差去了, 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那雙充滿智慧的大眼睛都快轉抽筋了。

都沒察覺到步槐的存在。

他微眯着眼, 看向步槐的卧室, 房門正緊閉着。

不好直接問,畢竟剛吵完架,還沒和好呢。

問了多尴尬,不就等于他主動示弱?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誰讓他偷偷跟小姑娘見面的,還收了人家的巧克力。

若步槐真的像王朝軍說的那樣,是gay。

而且……那個還對他有點意思。

那這種行為簡直是罪大惡極。

他的理智雖然告訴他應該這麽想,但不理智已經出賣了他。

王朝軍的那句「步槐愛你愛得不得了」,就已經殺滅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快。

從進門到現在,他費了好大勁才壓住拼命想要上翹的嘴角。

以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彎了,更沒想到步槐竟然會喜歡他。

現在猛然回憶起過往種種,又買吃的,買漫畫,生氣了就哄,高興了就陪着一起高興……

不是喜歡又是什麽。

嘿嘿嘿——

“小易,你笑什麽呢?這麽開心。”白念心下有些奇怪,自家兒子一回來,臉拉得跟驢臉似的,晚飯都沒吃。

反觀郝易,笑眯眯的樣子,兩人看起來不像是吵架了。

“沒有,沒笑什麽。”郝易擡手捂着上翹的嘴角,撫平,“才沒有笑。”

但那雙含笑眼,已然出賣了他。

白念一頭霧水。

郝易眼珠子轉了轉,呃了好幾聲,都沒問出口。

白念心下了然,“你是想找步槐吧。”

“啊,沒有沒有,沒有找他。”郝易突然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道步槐的心意倒可以堂而皇之的跟以前一樣,進門就喊,但現在猜到了,竟有些害羞了。

大姑娘會情郎似的。

而且步槐并沒有跟他表明,此刻坐在這裏,反倒有些不太自信了。

想逃離。

話題的當事人正趴在門內,聞言,幾不可聞地皺起眉,無聲嘟囔:“怎麽回事?這調調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岔開腿,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響。

白念眉頭一挑,看來真的吵架了。

嘶,但是什麽架能讓自家兒子單方面生郝易的氣?

沒道理啊,奇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白念看着郝易,笑道:“這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以後結婚了,天天見面,吵得更兇。”

“結婚?”郝易猛地拔高嗓音,心情如過山車般,忽高忽低,這一下子車頭直接砸進萬丈深溝溝裏,爬都爬不起來。

“你是說,步槐要,結婚?”他顫聲道,顯然已經帶了哭腔。

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又要結婚。

白念怔住。

難道自家兒子還沒把人拿下?亦或是拿下了并不打算結婚?

前者廢,後者渣。

白念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家兒子:沒用。

只好親自出馬,她看着郝易認真道:“當然要結婚了,步槐今天一回來就問我借錢,說要買戒指,肯定是想求婚的。”

買戒指求婚?

跟誰求婚?

步槐并沒有向他表明心意,再者說,就算兩人在一起,也是不能結婚的。

那他要向誰求婚?

白念再接再厲,道:“步槐這人平時除了嘴賤,壞毛病一大堆,其實人還挺好的。”老母親盡職盡責地推銷起養了17年的崽,“他能幹,力氣大,責任感強,還吃得不多,平時也花不了什麽錢,皮糙肉厚,不高興了只管打罵他,成績也不錯,腦子不傻,以後肯定能掙到錢。”

步槐:你可真是我親媽。

“嗚嗚嗚——”郝易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步槐要結婚」這五個字占據了他不太靈光的左右腦,再也填不進去別的。

白念一下子慌了手腳,“哎,你別哭……”

“嘭——”卧室門被大力拉開。

步槐跑出來,聽不得他哭,着急道:“別哭別哭,我錯了我錯了。”做得不對,他認錯。

只求他別哭。

郝易看見他,心裏的委屈全部湧上來,哭得更兇了。

步槐連拖帶抱,把人弄自己房間去。

——關上門。

白念撇嘴,連啧了好幾聲,去廚房下餃子,估計一會兒得有人餓了。

房間內。

步槐把人抱到床上坐着,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祖宗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抽了幾張紙巾,給郝易擦眼淚,“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那個同桌見面了,以後就算遇見,我也跑得遠遠的,她要是硬來找我,我就報警。”

郝易撅起嘴,委屈道:“白姨說,說你要結婚。”

“我是……”步槐欲言又止,喜歡不能随意說出,承諾也不能張口就來。

得有儀式感,更得負責。

郝易見他不說,氣得打開他的手。

站起身,“我要回家。”說着就要往外走。

步槐哪裏能願意,把人按回去坐着。

“你等我一下。”

他趕忙開門出去,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花花草草,家裏沒有罐裝飲料,連易拉罐環都沒有。

“你幹什麽呢?”動靜不小,把白念吓了一跳,“你搬魚缸幹什麽?”

前陣子郝爸心血來潮要養魚,就買了個小魚缸,養了兩條練練手。

步槐抱起魚缸,把插着電的氧氣泵給蹬了,兩條小金魚在水裏翻滾着,都快翻白眼了。

他又順手撈起魚缸旁養王八的玻璃缸。

快速跑回卧室,把門踢上。

白念哭笑不得,無語死。

這是在搞什麽鬼?

郝易看着他右手魚缸,左手王八缸,都楞了。

“你,你幹什麽?”

太過緊張,步槐朝着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王八吓得縮殼,金魚晃得暈水。

“郝易。”他吞咽了下口水。

“你幹什麽呀,你快起來。”郝易被吓住,使勁拉他。

步槐巋然不動,“郝易,你先聽我說。”

他滿臉認真,眸色誠懇,郝易也猜到他想說什麽了。

攪着雙手,突然緊張起來。

“你你你,你要說什麽?”他磕磕巴巴,臉頰浮現可疑的紅暈。

視線落在步槐上下滾動的喉結上,舔了舔嘴角,不敢看他的眼睛。

步槐深吸了口氣,緊盯着郝易,沉聲道:“郝易,我想跟你長長久久,也想跟你像男人和女人那樣行魚水之歡。”

作者有話說:

王八和金魚:我招誰惹誰了。

今天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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