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哪裏知道?
第36章 哪裏知道?
111、郝不聞腰腿好了之後, 就帶郝易去健身房鍛煉。
第一天,郝易挺感興趣,把所有健身器材認了個遍, 但當他用起來的時候, 就覺得這些東西沒意思了。
還很讨厭。
為啥要這麽重,累死人。
索性就每天在健身房摸魚, 郝不聞怎麽說怎麽踹, 他都癱死了不動。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郝不聞就把他趕回去。
可郝易不幹了,說我得在這裏學習一下怎麽經營,畢竟這個健身房以後是要給我的, 我這個老板提前學習一下。
氣得郝不聞午飯都沒給他吃,老子沒死就開始惦記着財産。
吃屎去吧。
他不給,有人給。
咱可是有人疼的, 咱怕個啥?
郝易吃着步槐給他點的披薩,美滋滋地躺在仰卧板上,手邊還放着一杯奶茶。
——正跟會疼人的通電話。
“你書看得咋樣啦?”郝易問。
其實他不回去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打擾到步槐,醫學生要看的書又厚又多,即便是在放假,也不敢怠慢, 生怕一停下來,背過的東西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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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反複再反複地看。
步槐不屬于天才型, 他從小到大學習都特別努力, 刷過的題比郝易吃過的米都多。
所以在其他事情上,郝易可以胡攪蠻纏, 但在學習上, 郝易從來都不會去打擾他。
“差不多了, 下個星期就開學了,剩餘這幾天休息一下,可以專心陪你。”
耶!郝易開心地叫出聲,又忍不住吐槽,“健身房也太無聊了,都是一些撸鐵壯漢,一身的臭汗,還在那彼此秀肌肉,肌肉塊恨不得把衣服頂破,昨天有個秀肌肉失敗的,今天特地穿了小一號的衣服,就為了凸顯自己練的有多壯,你知道我怎麽發現的嗎?”
步槐笑,“怎麽發現的呀?”
郝易樂道:“他昨天那件衣服的後背上有個小洞,今天的沒有,他肯定去新買了一件一模一樣,又小了一號的,哈哈哈,一生要強的男人。”
他笑,步槐也忍不住跟着笑。
默默聽他又吐槽了幾句這幾天的所見所聞,時不時再應兩句。
郝易笑夠了,道:“還是你這樣的最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步槐調侃道:“這位小朋友,請注意你的言辭,我脫衣什麽樣你怎麽知道?”
郝易嘻嘻笑,“我就是知道。”
步槐:“你怎麽知道的?”
郝易:“昨晚上知道的。”
步槐:“昨晚上怎麽知道的?”
郝易:“昨晚上在你卧室知道的。”
步槐:“我卧室哪裏知道的?”
郝易笑眯了眼,十分配合,“在你卧室的書桌上知道的。”
步槐:“具體怎麽知道的?”
郝易:“我脫的呗。”
步槐笑得開懷,“那你今晚想知道嗎?”
郝易羞赧,哼唧了幾聲,“那今晚在哪裏知道呀?”
“什麽在哪裏知道?”郝不聞的聲音突然響起。
郝易吓得一抖,手機差點從手中脫落,手忙腳亂地挂了電話。
迅速從仰卧板上跳起來,看着他都失了氣勢,磕磕巴巴道:“你你你,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
郝不聞一臉莫名其妙,“就剛剛啊,你在跟誰打電話?什麽哪裏知道?”
“沒誰,沒跟誰打電話。”
郝不聞顯然不信,斜睨着他,“你長大了,開始學會騙人了。”
他攤開手,“手機拿過來。”
郝易雙手背後,不給,“你不能侵犯我的隐私。”
郝不聞:“那你說跟誰打電話呢?”
郝易心虛,不敢說,怕被刨根問底,說漏嘴。
郝不聞見他左右躲閃,知道他心思單純,外面世界複雜,別是被什麽人騙了吧。
當即一手把人拎起來,另一只手繞到後面奪手機。
不禁在心裏埋怨起步槐:怎麽管個人都管不好。
郝易哪裏是他的對手,哭爹喊娘都沒用,不僅被奪了手機,還被壓着強行「畫押」——指紋解鎖。
郝不聞擡手佯裝要扇他,郝易怯怯地閉了嘴,翻眼瞪他,表情可太屈辱了。
好在郝不聞懂得分寸,沒有翻微信,只是打開了通話記錄。
郝易在心裏趕緊編措辭,編着剛才跟步槐打電話都說了什麽,怎樣撇清自己與步槐的關系,不能讓老爹察覺出任何異樣……
“郝志平是誰?”
郝易心裏一顫。
郝不聞點着手機,橫眉瞪眼,“你給我的備注是郝志平?不打算給我解釋解釋嗎?”
“那個,那個我……”
“說實話。”郝不聞聲音淬了冰,不怒自威。
郝易從小到大都覺得他特适合當警察,就這麽壓着嗓子再配上嚴肅的表情,罪犯還不得分分鐘招供。
可郝易不是罪犯,他比罪犯還慫,秒招:“因為我最讨厭尹志平。”
完了。
郝不聞呵呵冷笑,“巧了,我也最讨厭尹志平。”
郝易笑了,剛想說找到組織了。
又一想,好像不太對。
“郝易。”郝不聞咬牙怒吼。
郝易的笑容瞬間消散。
“你晚飯也沒了。”郝不聞把手機扔給他,下一秒彎腰拿走他沒吃完的披薩和奶茶,咬了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郝易癟着臉,給步槐發了個微信,【我好像又惹我爸生氣了哭泣臉jpg.】
翻到手機通訊錄,想着爸爸剛才的表情雖然憤怒,但好像有那麽一絲絲的失落。
想了想,把郝志平改成了一家之主,又在前面加了一個「A」。
112、快到吃晚飯的時候,步槐來了。
先去跟郝不聞打了個招呼,又把買的晚飯和水果遞給郝不聞。
郝不聞滿意地點點頭,但依舊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你以後多看着他,別讓他被那些什麽詐騙的給騙了,他心思單純,不喜歡把別人想的那麽壞,你多費點心。”
步槐點頭,“郝叔您放心,我會看好他的。”
郝不聞插了塊西瓜吃,“以後有什麽打算?”
步槐:“學業上想繼續深造,但會回來工作,以後就留在這裏,離你們還有我爸媽都近。”
郝不聞滿意地嗯了聲,道:“不過要是有更好的發展,也不一定非要留在這裏,畢竟我們又不能陪你們一輩子,有更好的機會還是要拼一把,以後你們有時間多回家看看就行了。”
步槐:“是我不想跑遠,我從小在這裏長大,比較有歸屬感,回來工作生活會舒心一些。”
郝不聞頓了幾秒,道:“郝易你也是知道的,沒什麽上進心,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大出息,事業上你們以後會越來越遠,他也沒辦法給你提供幫助,給你分擔,生活上就更不用提了,他比豬都懶,讓他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也不太可能。”
步槐正色道:“我明白您的意思,郝叔您可能不知道,我喜歡郝易很多年了,我喜歡他的時候他是什麽樣子,那他這輩子都可以是什麽樣子,工作我會做,家務我也會做,我工作忙的時候就給他找個阿姨照顧他,我不忙的時候會帶他滿世界地玩,他喜歡什麽我就盡力給他買什麽,他想做什麽我就抽時間陪他去做,他不需要給我分擔工作,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我願意慣着他,慣他一輩子。”
郝不聞感慨地嘆了聲,“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以後就給你們兩個人住,不過房産證上是寫郝易的名字。”
步槐搖頭道:“不用,房子我會買,這麽些年我拿的獎學金和比賽獎金也有不少,我再向我爸媽借一點,能付個首付,貸款我來還,房子只寫郝易一個人的名字。”
郝不聞驚訝,盯着他半晌,瞧他滿臉認真的模樣,輕咳了聲,“反正你們小孩子的事情我們大人也管不了,你們自己打算吧。”
步槐站得筆直,彎下腰給郝不聞鞠了個躬。
郝不聞懵了。
步槐說:“我想畢業就跟郝易結婚,國內辦不了證,就去國外辦,我還想辦個婚禮,不用大張旗鼓,但也不想太簡單,該有的儀式感,我都想給他。”
113、“幹嘛呢,在裏面聊這麽久?”他一出來,郝易就迎上去,摸摸這,又摸摸那,擔憂道:“我爸沒把你怎麽樣吧?”
步槐笑着捏了捏他白皙的小臉,“他沒把我怎麽樣,別把你爸想的這麽壞。”
郝易撅起嘴,哼道:“誰讓他老是打我,從小被他打到大,有幾次都見血了,今天還想打我來着,不過他肯定是看我長得好看,沒忍心下手,不然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
步槐左右看了看,沒人,低頭朝他小嘴上吧嗒親了口,“你長得最好看。”
郝易開心了,笑得眼睛都沒了,撅着嘴又要了幾下親親。
步槐還沒吃,郝易把飯遞給他,“茄子和芹菜都被我吃了,雞腿的皮我也啃了,你先慢慢吃,我去給你接一杯水。”說着拿起自己的保溫杯跑去飲水機接水。
步槐低頭看着碗裏的飯菜,裏面的蔥姜都被撿幹淨了,留的全是他愛吃的。
又擡起眼看向郝易,他好像是水接多了,漫出來了,灑了一地,正跟打掃的阿姨道歉,兩人在搶拖把,最後郝易勝利了,拿着拖把彎腰拖自己灑的水,阿姨站在旁邊笑。
吃過飯,兩人在休息區坐着,郝易把今天下午拍的視頻給他看。
“你快看,他們今天又在秀肌肉。”他指着視頻裏面的其中一個男人,“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衣服買小一號的,發現我在拍他的時候,還沖着我笑,胸肌抖得更厲害,跟我顯擺呢,特搞笑。”
說完哈哈笑起來。
步槐可笑不出來,陰恻恻道:“好看嗎?”
“好看,特有意思。”他說的是幾個人圍成一圈比肌肉。
步槐偏要扭曲,覺得他說的是人。
臉都綠了。
晚上十點,健身房的廁所內。
“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你,嗯,你好看。”郝易跪在馬桶蓋上,仰着頭,手指摳着牆面。
步槐掐着他的腰,用了全力,郝易叫出聲,随即一慌,趕緊捂住嘴。
“以後還看不看了?”他還在問,力道絲毫沒有變小。
郝易跪不住了,沒有支撐點,眼看着要往牆上撞去,步槐立馬掐住腰把人提起來站着,右手捂住他的嘴,郝易的呼吸聲都藏在他手心裏。
步槐叼住他頸後的薄肉,用牙齒慢慢磨。
不疼,但癢。
可這點癢郝易根本不在意,只在意別的,“快點,難受着呢。”
步槐不給,故意吊人胃口,找茬兒,“你今天不僅盯着別的男人看了,還拍視頻,還對着他們笑。”
郝易難耐,榻下腰,往後撞,“沒,沒盯着看,嗯,就是無意間看,看到的,我是對着你笑,而且,嗯,視頻已經被你删除了。”
步槐往後退,他就是夠不到,“下次還敢不敢拍了?”
郝易抓心撓肝,哭唧唧,轉頭看他,哀求道:“不敢了不敢了,驢蛋,快點。”
步槐心念一動,掐着他的下巴,湊近,“叫錯了。”
郝易難受地撅起嘴,“步槐——”
步槐忍不住往他嘴上親了口,“不對。”
“老公,老公~ 嗯,老公,慢點——”
隔間外突然響起一道粘膩而又粗犷的男聲。
兩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隔間的門被撞了下。
“老公,你等一下,先看下有沒有人。”
“這個點了,哪還有人。”另一道男聲響起,“乖,你趴在門上。”
郝易轉着倆大眼珠子,這聲音越聽越熟悉,看着步槐,用口型道:“是今天那個衣服小一號的。”
“啊,輕點,嗯,老公——”就聽那小一號在叫喚。
兩人側目,看着隔間門有規律地響着。
郝易皺眉。
怎麽別的隔間不去,非得在他們這間。
“現在怎麽辦?出不去了。”他無聲道。
步槐突然笑了下,彎腰含住他的紅唇,親了好一會兒,才抵着他的唇,道:“出去幹什麽,免費的課,你得好好學。”
郝易張了張嘴,“學什麽?”
步槐狠狠一撞。
郝易渾身發麻,快要痙攣,死死咬住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就聽步槐帶着笑意說:“寶貝,叫出來。”
作者有話說:
郝易:“那今晚在哪裏知道呀?”
步槐:“在廁所知道。”
在離廁所不遠的辦公室加班看賬目的郝不聞:這個兒婿還算不錯,是個老實本分的,買的水果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