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不相信他

龍耀陽是多麽敏銳的一個人。

看着她像丢破爛一樣的把睡衣丢在沙發上,鋒銳的眉頭便挑了起來。

眯起犀利的琥珀審視的看她:“怎麽了?”

寧婉魚聳聳肩,裝傻:“沒怎麽啊,只是習慣了穿自己的睡衣,其它的穿不慣。”

龍耀陽又掃了一眼她光凸凸的手指,沒再說話。

轉開視線從床頭櫃上拿起藥水向她招手:“過來。”

寧婉魚抿抿唇,有些抗拒靠近他。

她的抗拒都寫在臉上,龍耀陽挑挑眉:“要我抱你?”

小女人嘟着嘴,一臉不滿,大步走過去,動作很自然的被他拉坐在腿上。

他手掐着棉簽蘸了消毒水給她擦拭傷口,她疼的吸了口氣,鼻子眼睛嘴巴幾乎擰在一起。

那女人的指甲到底有多長,刮了一下就讓她血淋淋的。

龍耀陽停下動作,桔色的淺燈折射出他琥珀裏的心疼。

他扔掉棉簽有些沒好氣的問她:“被圍攻的時候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寧婉魚擡起手腕給臉上扇着風,好像這樣那股刺痛感就不會那麽強烈了。

聽到男人的話,她好笑的看向他。

腦子裏又閃過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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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他正在忙着,她可不想打擾他。

“我沒事,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大不了就是挨頓打嗎,又不是沒挨過。”

她說的雲淡風輕,但龍耀陽卻從她不在意的口吻中聽到了她的不信任。

她不相信他,也不想依賴他。

當衆公布婚訊只是為了解決那男人的困境,而為了她自己,她卻不願意仰仗他。

這樣的想法幾乎讓龍耀陽三十年來的沉着一瞬間破功。

寧婉魚咬了咬唇,思量着要不要跟他說說林千業的事。

龍耀陽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才把眼中的戾氣收了起來,不想吓到她。

他冰涼的指蘸着透明藥膏抹在她細嫩的小臉上。

上次被房主抓壞的那道痕跡還沒有完全消失,這回又加了一條新的血痕。

想到她說挨打又不是第一次,他收起藥膏,沉下臉色。

“林千業打過你?”他陰冷的問。

眼神裏的陰鸷毫無保留的射了過來,好像一旦她說是,林千業就會被碎屍萬段。

寧婉魚還是被他突然的陰森吓到了,搖了搖頭:“身為孤兒的我,從小到大只能靠自己保護自己,從學校到社會,不可能不吃虧沒挨過打的。”

像他這種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不會懂吧?

沒有家庭庇護的苦楚。

所以她一向靠自己。

上好了藥,寧婉魚用最快的速度從他腿上站起來,龍耀陽也沒阻止。

他娴熟的收好醫藥箱,放在床頭櫃上,看她:“過來。”

她總是躲他躲的那麽遠,像他身上有什麽不能沾染的病毒。

龍耀陽長手一伸将她扯了過來,她又回到他的腿上。

指尖刮過她的臉蛋輕摸她的耳垂,好似不在意的問:“箬兒和你說什麽了?突然又像是全身長滿了刺?”

他買的睡衣她扔了。

他給的戒指她也摘掉了。

寧婉魚全身一僵,抱着她的龍耀陽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敏感。

小女人抿了抿唇,咬咬牙,把頭轉開:“沒說什麽。”

她看到龍耀陽的臉色沉了下去,摟着她纖腰的手臂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冷聲問:“真的?”

她的腰被他掐的生疼,蹙眉,沒好眼的看他,在他懷裏掙紮起來。

要她說什麽?

質問他為什麽把自己打造成萬麗娜二號嗎?

從他倆第一次坦誠相見她就是個替身,她都知道,還有什麽可說的。

被他越箍越緊,寧婉魚氣白着小臉大叫道:“龍耀陽,你弄疼我了。”

男人眯眼,剛毅的輪廓自帶着一股威懾力,朝她望過來。

似乎能看穿小女人心裏所有的矛盾與掙紮。

他擡起兩指捏住她的下巴,高擡,與她噴火的杏眸對視良久。

寧婉魚也停下動作,擡起頭,胸口一起一伏的瞪着他。

咬着唇,一臉的不滿,胸口的窒悶感越來越濃。

僵持裏龍耀陽的手機再度響起,他的手一松,小女人逃難似的從他懷裏溜了出來。

“說。”他接起電話,聲音壓的很低,聽起來心情并不好。

電話那邊的蕭凡聞聲吓了一跳,這大晚上的,哪來這麽大火氣?

他挪開手機看了眼號碼,确定沒打錯才呵呵的笑着調侃:“龍少還沒搞定你的小白兔,火氣竟然這麽大?”

龍耀陽的眉頭一皺,吐出一口氣。

雖然他沒有說話可蕭凡已經感受到了這邊的肅殺。

癟了癟嘴,正色的問道:“戒指還滿意嗎?我打電話就是問問這個。”

他是出了名的完美主義者,特別是對自己的作品,一定要得到對方的認可才滿意。

龍耀陽聞言倒是來了興致,玩味的挑了挑眉,看向寧婉魚光凸凸的手指,冷聲道:“不滿意。”

接着又加了一句:“陪我喝酒。”

電話砰的挂斷了。

他在脾氣還沒有爆發以前轉身離開。

寧婉魚看着他離開,之後又聽到樓下傳來引擎聲。

心情很奇怪,竟然空落落的。

抓抓頭發告訴自己,無所謂,管他生不生氣。

他把她當替身還想讓她笑臉相迎嗎?

口幹舌燥,很渴。

寧婉魚打開卧室的門下樓找水喝。

在她邁下最後一步階梯時一樓的杜箬兒剛要走進卧室。

手裏還拿着電話正在通話中。

“嗯,明天就能搞定。”然後是房門關上砰的一聲。

寧婉魚想起她說明天還要趕通告,拽了拽縮水變小的睡衣,快步走進餐廳。

……

這一夜她睡的并不好。

惡夢連連的,起來又不知道夢到了什麽。

只覺得一直在冒冷汗,全身的骨頭疼的像要散架了一般。

俏臉發白,嘴唇也少了血色。

苓姨接到龍耀陽的命令八點叫她起床,催着她去洗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換好自己的蕾絲白裙。

苓姨替她找好的衣裙她死活不穿。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那麽倔強也只好由着她。

九點整,車子準時出門。

看着苓姨給她登記要用的戶口本上,上面只有龍耀陽自己。

看到他的出生年月,寧婉魚詫異了下。

三十三,那男人竟然三十三了,比她大十一歲,還真看不出來。

老天爺對他的臉太厚愛了。

膠袋裏也不知怎麽就冒出一個稱呼,叔叔,她應該叫他叔叔。

正想撇嘴時,小腹突然間一陣擰勁的疼。

“啊……”她捂住肚子低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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