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past6
past6
修卡羅帝握着手中泛着不祥血色的長刀,身上的傷口還在繼續流着血。深可見骨的傷口并未讓他有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他只是随地瞥了一眼就不在管它。不論是魔力還是體力都降到了最低,甚至連最簡單的化形術都難以維持,魔族人特有的銀發血瞳顯露無疑。現在這副樣子不用什麽人,只要一個小孩都很可能把他弄死。還好空間轉移時是轉到人跡罕及的地方,否則若被人發現了這幅魔族樣他一定會被殺死的——盡管現在也不能放松。
修卡羅帝靠坐在冰涼的岩石旁,血眸打量下四周。蔥茏的樹木遮擋住視線,想來是在森林中,失血過多的修卡羅帝感到一陣陣眩暈。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當他意識到異常時黑發黑眸的小孩已經站在他的面前,血眸與黑眸相對,他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下意識就想揮刀,可手剛擡起就動彈不得。眉宇間不可察覺的皺起,眩暈更甚。在徹底昏過去的時候他看到自己身上被藤條捆了個結實:這小孩是魔法師?!!!這是修卡羅帝腦中最後的念頭。
身上很痛,那種痛比剛開始單純受傷時的痛還要強烈千百倍,就連屬性為冰山的修卡羅帝也忍不住輕聲呻、吟。有人輕輕的擦拭掉他頭上冒出的冷汗,溫和中稍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忍着些吧!這種草藥對傷口刺激性很大,不過效果很好的。”如果聽到這話的人不是修卡羅帝,那對方一定會大罵:“你妹的!你給老、子忍一個試試!!!好痛的好不好?!!!”可現實是,聽到這話的人是魔界王族的皇太子,魔界未來的老大。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呻、吟聲——天知道這對他有多麽困難!
藍伊見對方不再出聲便放下心來——親,在給病人使用刺激性極強的藥物時,對方不出聲你才應該擔心吧!!!
可惜,照顧人的是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的藍伊,所以他在給病人擦完額頭上的冷汗後就去做別的事了——完全不在管修卡羅帝!留下修卡羅帝一人獨自抵抗疼痛。
修卡羅帝的身體本來就是異常的虛弱,再加上那些藥性激烈的藥草,這使他很快便再次陷入昏迷狀态。也許是因為傷痛;也許是因為這床鋪太過柔軟舒适;還也許是因為其它,總之修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麽好好睡上一覺了。自從被父皇趕出魔界來到這個大陸修行,與他的實力成長成正比的想必就是他那愈加冰冷的內心:初來之時,他并沒有進行變化。也許銀白色長發在這個大陸并不稀奇,血色眸色在這個大陸同樣也不稀奇,但當它們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時,這個人便不再被當作人所看待。
他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會被大家接受,可每次以魔族原形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時,不是被咒罵就是會招受到驅逐。如果當時在場的有光明系魔法師,那些魔法師甚至會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一個人變好不容易,但變壞卻只是瞬間。他修卡羅帝本身就是冷血殘酷的魔族人,別人帶他如此他又怎麽會毫無芥蒂的笑臉迎人?不過他并未怎麽樣。他只是運用化形術将那雙透着血腥氣息雙眸幻化為黑色。
果然,當他以這一新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衆人便不再厭惡驅逐他。修面無表情的游走在這個大陸上,盡管他所受的待遇與以前相比大相徑庭:女人會因為他俊美的外表所傾倒,男人會因為他高超的實力所驚嘆。他對此不屑一顧——見識過這個世界的真實,其它便都是幻影。
修一直如此活着,準确來說是為了自己活着。他不斷增強自身的實力,除此之外別無所求。直到他聽說□□神殿中有一把最後一次人魔兩界大戰所遺留下來的魔刀——他一直渴望擁有的刀。沉穩,不如說是冷酷的內心終于有了一絲波瀾。他單槍匹馬的闖入了□□神殿。
神殿是□□神在離世時待得最後一個地方,裏面機關重重,就連強悍如修也身受重傷。魔刀如他想象一般冰冷霸道,原本就傷痕累累的他又被魔刀上殘留的些許光明之力所傷,在聽到有人來時便用盡最後一絲魔力進行了空間轉移。這一轉就轉到了魔獸樂園的中心地帶,發生了開頭那一番場景。
修覺得自己應該醒了,但事實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就在他有些煩躁時,聽到有人說話:
“你應該看出來了吧,他是魔族?”有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這麽說道。
“看出來了啊!那又怎樣?”那個溫和稚嫩的聲音,是他那時聽到的。
“你不應該留着他,你當時就應該殺了他。”又是一名厭惡魔族的人。
“為什麽?!他又沒犯什麽錯。”那個聲音很驚訝也很憤怒,讓修忍不住想笑:竟會有人關心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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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他是魔族人!”
“魔族怎麽了,我看他和我們挺像的。波亞,守舊思想要不得。他和我們一樣生活在這個大陸上,我們憑什麽剝奪他生存的權利?!”小孩貌似激動了,這讓修笑的弧度更大。當然,我們并不能看出來他笑和沒笑的區別,因為感覺都是面癱着一張臉,攤爪~~~
“...奇怪,我以前也沒看出你是這麽一個...善良?的小孩啊?”第一個聲音帶着寵溺的調侃對方,小孩撇嘴:“我一直這麽好,只是波亞你沒發現。”
倆人開始進行一些無關痛癢的對話,很明顯是把在床上躺着的某魔族男人給忘記了。修便趁此機會努力的睜開了雙眼,原本因久不睜眼而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木質屋頂。緩緩轉過頭,就算每動一下,身體都會痛的要命。
在不遠處,一人一虎正背對着他聊得開心。他也未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藍伊首先感到異樣,回頭查看時便毫無預警的與一雙血瞳對上。前者又是微微一怔,然後便露出溫和的笑顏,就好似他面前不是那被世人所厭惡的魔界男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傷患:“吶,你醒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章總有一種在養孩子的感覺,這是我的錯覺嗎?不是還好說,是的話,家長總是希望外人評價下自己啊孩子吧,我會告訴你們我是在求評論嗎?我會嗎?我會嗎?好吧,我會。我想看評論嗷嗷嗷,就當做是我大半夜不睡覺給的福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