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輿論
同一時刻的巴黎，喬歆瀾看見了手機推送，點進去後确認再三，然後點開了轉發，發送給了小辭。
很快便收到了回複：“嗯，我看見了。”
喬歆瀾嚴重懷疑這個傻弟弟是不是不知道這個顧氏回來的嚴重性啊？立馬打字說：“你等着，我明天回國就去找你。”
顧昔辭雖然沒有告訴喬歆瀾電話的事，但還是告訴人不必着急。
顧昔辭放下手機，他還是覺得很玄幻，十年了，明明自己已經放下了，為什麽這個顧東琛非要回來讓他再次想起自己丢掉的。顧昔辭心煩意亂，忽然敲門聲響起，顧昔辭從床上翻起來，揉了揉毛毛躁躁的頭發，打開了門。
門口站的是秦芷瑤。秦芷瑤紮着丸子頭，穿了身帶着白色蕾絲邊的綢質上衣，又搭配了藍色的背帶短褲。顧昔辭語氣冷冰冰的：“有事？”這一下把秦芷瑤吓到了，眼前的男人，長得确實好看、聲音也好聽，就是怎麽這麽冷淡。
“導演說，明天是一場大戲，如果拍的好可以提前殺青。我來找你再對一對戲……”
顧昔辭轉身示意人進來，秦芷瑤這才跟在身後進去，等到顧昔辭摸開燈，她才發現這人穿着睡衣。“呃……會不會太打擾了……”
“不會。等我去收拾一下。”顧昔辭走進衛生間換了行頭。
秦芷瑤對到一半，二人決定休息一會。秦芷瑤想起來這部戲前幾部分都是顧昔辭和喬歆瀾搭戲，想了想便開口問：“你和瀾姐對戲了？”
顧昔辭正在看劇本，聞言擡頭：“嗯。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秦芷瑤瞬間來勁：“怎麽樣？瀾姐是不是特別厲害，專業素養是不是特別強？而且媒體都說瀾姐人又好，還獨立，從來不讓劇組的人費心。”
顧昔辭思考了一會，獨立？他想起來喬歆瀾亂的不堪入目的房間，或許吧？“嗯，很厲害，專業素養很強，人也很好……呃，也很獨立？”顧昔辭最後的話帶着些許上揚的尾音，“怎麽？你喜歡喬歆瀾？”顧昔辭想起來照片的事，正好打探一下。
“當然了！瀾姐可是我的女神，我的愛豆！我可是為了瀾姐才進入娛樂圈的！她的第一部戲到最近的戲，我都看了，她的電影我都包場看！我甚至還……”秦芷瑤越說越激動，想要安利自己愛豆的心可謂是日月可鑒，可是她看着顧昔辭突然不敢說：我甚至還開小號去和黑粉開撕。
顧昔辭知曉了原來是自己姐姐的粉絲，挑了挑眉，畢竟他也是喬歆瀾死忠粉之一，喬歆瀾粉絲數據報表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那晚，顧昔辭和秦芷瑤沒有對後半段的戲，顧昔辭聽秦芷瑤吹喬歆瀾聽了好一會，真的假的都聽了。送走秦芷瑤後，顧昔辭拿起手機，發現兩個來自歆瀾的未接電話。等到他打過去的時候，已經無人接聽了，估計是睡着了吧。
第二日顧昔辭和秦芷瑤合作很默契，拍攝意外順利，導演說：“不出意外的話八月初就能殺青，大家都辛苦了！”
顧昔辭補妝期間打開微信是來自喬歆瀾的，喬歆瀾發了張圖告訴他已經下飛機了，立刻就會來找他。顧昔辭一驚，打字:要不要我去接你。
消息剛發出去，微信電話界面就彈了出來，“小辭，你幾點有時間我們約出來見一面，我不方便去劇組，你挑好時間地點我定。”
“姐，其實……不用這樣的。只是顧家來大陸發展業務而已。”顧昔辭還是沒有提電話的事，他心裏清楚，顧東琛就是奔着他來的。
“小辭，這本來我是不應該管的，你也長大了，但你知道，我是真的擔心你。”
“我知道了，我問問導演。”
“對嘛，這才乖。”喬歆瀾挂掉了電話，緊接着就給美國的老父親打了過去。
顧昔辭聯系了導演問問今日拍攝，導演看了看顧昔辭又看了看進度“這……你的戲今晚八點才能結束，你能接受嗎？”
“行，可以。”顧昔辭敲定後，立馬給喬歆瀾發了過去。
喬歆瀾坐在車上，一邊和正在追劇的老喬打電話，一邊看微信消息，Lisa則幫忙規劃着去拍廣告。
喬歆瀾挂掉電話，Lisa察覺到她臉色不好，“你這樣馬不停蹄地拍攝狀态也不是很好的，小辭的事你還記在心上啊。”
“我就他這一個弟弟，雖然不是親的，但好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老喬說了顧家的公事他幹涉不了，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情況……算了算了，小辭八點才能結束今天拍攝，我們先繼續去拍廣告 。”
喬歆瀾來到廣告拍攝棚的時候，許多工作人員與她點頭致意，造型師替她選取了乳白色的荷葉剪裁連衣裙，搭配了有些誇張的水滴形耳環，以及黑色綁帶高跟鞋。
“歆瀾姐，我們這次的口紅主打顏色就是這款‘正宮紅’，在口紅品質升級的情況下采用古典浮雕藝術，到時候拍攝有一段那口紅的鏡頭，您就把這一面專門拿出來展示。”
喬歆瀾拿着那口紅看了看拍攝便開始了，Lisa坐在下面看着人穩定發揮便放心去打電話。
喬歆瀾拍攝完廣告婉拒了資方請吃飯，跟着Lisa馬不停蹄前往雜志拍攝。
“你不吃飯能行嗎？你昨晚和今早都沒吃東西，我怕你餓暈了。”
“你放心吧，我不餓，等晚上和小辭一起吃。對了Lisa姐，昔辭的簽約合同你們準備的怎麽樣？”
“公司那邊說得要等顧昔辭這部戲播出之後看流量，小辭之前一直是在做音樂，也沒人給他營銷，效益并不是很好，這次這部戲也得是導演只看人不看流量。”
“行。”喬歆瀾拄着頭，看着車窗外不斷駛向身後的風景，她還是覺得有些擔心自己的弟弟，顧昔辭本來應該是可以去學金融以後當總裁的，偏偏非要去學了音樂走藝術路進娛樂圈。她有些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弟弟想做什麽了。
雜志拍攝時，時尚主編顯得格外殷勤，她知道喬歆瀾的雜志每次銷量都格外可觀，并且這兩年不只是大陸地區，包括海外地區都開始大量銷售，喬歆瀾在海外甚至幾度被譽為“最美亞洲面孔”。
喬歆瀾這次的拍攝很大膽，服裝采用了黑白不規則撞色搭配，闊腿褲與細黑腰帶拉滿了視覺效果，喬歆瀾的擺拍動作更是讓攝影師連連稱贊，就連周圍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來駐足觀看。
“Good！拍攝很完美，喬小姐的發揮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喬歆瀾應酬了幾句便與Lisa離開，剛走出去沒幾步手機便開始震動，彈出來的是行程提醒——小辭七月生日！千萬別忘了！！！
喬歆瀾眼眸瞬間收縮，上面的七月二十日正在告訴她，今天還是顧昔辭的生日，喬歆瀾敲了敲腦門“天啊我居然又忘了？Lisa你托人去訂蛋糕，就拿你上次拍的我和小辭的合照，趕在八點之前送到酒店。”
“嚯，行啊，這麽多年了你記不住自己弟弟的生日。”
“我工作太忙了啊！”喬歆瀾立馬為自己辯解。“而且我剛從法國飛回來，還糊塗着呢！”
“那明日的工作要不要給你推遲下，你今天晚上瘋玩的話明天正好休息一下。”
“不用，一切照舊。”
“啧，可怕的摩羯座。”
喬歆瀾來到預定的酒店，一路上還不忘去買了幾個生日用的氣球，酒店不能提前臨時更改房間變動讓喬歆瀾不得不自己吹氣球，一個個金黃色的“Happy birthday to you”被人那打氣筒吹出來，立刻粘了上去。
七點多喬歆瀾點好飯菜，印象中顧昔辭從來不是挑剔的孩子，畢竟跟着她也不能挑剔，蛋糕也準時送達。喬歆瀾這才有時間換了衣服，穿了身相對寬松的T恤以及以上平底帆布鞋就下樓去等人。
顧昔辭叫了一輛出租車，下來的時候正看見人的背影在酒店門口徘徊，他看了看喬歆瀾光溜溜的腿是不是的踱步幾下，八月的晚上已經有些亮了，喬歆瀾轉身正好看見人，立刻招了招手，二人走了進去。
沒有人注意，在灌木叢後這一切已經讓拍了下來。
喬歆瀾刷開房間門，“铛铛铛铛！生日快樂小辭！”
顧昔辭微微錯愕，“你居然…記住了？”
喬歆瀾有些心虛：“明明每年都有記住的好不好！別想這些了，快進去。”
Lisa也在場，酒店鮮花、蛋糕、紅酒一應俱全，三個人再次聚在了一起，“上一次小辭過生日我不在還是視頻的呢！”喬歆瀾舉杯，叮當的碰杯聲點燃了氣氛。“這一次，祝我們的小辭事業一帆風順！前途似錦！早日收獲愛情！”
顧昔辭笑着聽着人說了一番祝詞，早日收獲愛情嘛？他也這麽想的。
Lisa點燃蠟燭，喬歆瀾便開始，“快許願！”
顧昔辭嘴角一抽，果然來了，每年必不可少許願環節，他永遠也躲不掉。無奈只好雙手合十許願，那就許…喬歆瀾早日喜歡上顧昔辭吧。
顧昔辭剛睜開眼睛，喬歆瀾便在他摸上了一塊蛋糕，她本來是想畫個桃心，可惜沒有沾夠只畫了個圓弧，顧昔辭一愣也抹了一塊蛋糕追着喬歆瀾抹，Lisa看着兩個人嗤笑：“一個快三十的人，一個快成年的人，還跟個小孩子一樣。”Lisa雙手抱胸吐槽，下一秒就被喬歆瀾抹了臉。
“喬歆瀾！”Lisa急得跳起來加入了顧昔辭的陣營。
就這樣一場下來喬歆瀾來着兩人拍了一個照片，圖片中的三人：顧昔辭臉上畫完整了一個奶油桃心滿臉的無語，喬歆瀾的鼻尖上糊了一塊，還加了三根奶油胡須，Lisa臉上抹了兩道，她的龍須劉海上也沾有白色的蛋糕。
喬歆瀾又拉着顧昔辭拍了好幾張，她不得不感嘆年輕就是好啊，顧昔辭怎麽拍都是那麽好看。長得這樣好看的一張臉，以後不知道要吸引多少老婆粉。
三人玩的很嗨，喬歆瀾才想起來正事沒辦，她已經有點喝醉了“小辭，顧家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你放心，你一入喬家門，終是喬家人，天大地大，有姐姐替你扛，昂！”
顧昔辭心裏一片柔軟，“姐，你喝醉了。”
“是有點，沒事，開心嘛！”喬歆瀾忽然直起身，兩個胳膊搭在顧昔辭肩上，她擡頭帶着迷離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顧昔辭瞬間耳朵紅的不成樣子，“小辭，你要永遠相信你姐我，來，再喝！”
“Lisa姐……”
Lisa走過來把喬歆瀾攬了過去。“我明天給她放半天假，我看她這樣一時半會也醒不來。”顧昔辭點了點頭，看了眼時間便離開了酒店。
蹲了很久的人，再次拍下了顧昔辭一個人離開酒店的背影。
八月初，顧昔辭殺青，喬歆瀾結束了綜藝拍攝回了上海，顧昔辭吃完殺青飯也回了上海。
回去的路上顧昔辭看了看微博，微博的廣告界面已經替換成了喬歆瀾的口紅廣告，不出意外雜志也會在這幾日發售了。二人終于得空休息，顧昔辭的劇殺青也立馬上了熱搜，喬歆瀾點進去看反響，實際上全都是自己和秦芷瑤粉絲的控評，不過還好弟弟的粉絲上漲量還是非常可觀。
下一秒，另一條熱搜被迅速頂上了熱搜第一。
#喬歆瀾深夜和男子進入酒店徹夜未出。#
喬歆瀾吓得立刻坐了起來，“我靠？”顧昔辭也立刻拿着手機走出來，兩個當事人看了彼此一眼，這算什麽事啊？
Lisa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喬歆瀾，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工作室這邊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你的雜志還沒售賣，綜藝也還沒播出，就連代言都打電話過來了。”
“你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網上那麽多人都不知道，粉絲在等你回答，黑粉也在看笑話。”
“你先把熱度壓下去，先控評，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Lisa挂斷了電話，顧昔辭的手機界面彈出了熟悉的電話號碼，顧昔辭微微皺眉進了房間。
喬歆瀾看着微博的惡意揣測有些發愁，她只需要澄清是給小辭過生日就好了，可是小辭說過不想完全躲在她的光輝下。
喬歆瀾看着微博的讨論：“有人知道這個男的是誰啊？看起來不像年齡很大的樣子，怎麽，知名女星是想老牛吃嫩草？哈哈哈笑死我了。”
“請各位不要cue我家姐姐，只是好友聚會，請多關注我家姐姐作品。”
“粉絲別洗了，吃香也太難看了，你家姐姐早該糊了，之前說人家男明星蹭流量我看是你家姐姐才會蹭，什麽零緋聞，笑死，最多是沒扒出來，工作室到現在都沒發消息一定是石錘吧？”
喬歆瀾又去看了自己的工作室官博，最新的一條轉發正在迅速被粉絲開涮：“工作室能不能別裝死了，大明星遇見你們也真是慘。”
“不會真是石錘了吧？到現在都不回應，能不能給個消息。”
顧昔辭關上門接通電話，傳來的是顧東琛的輕佻聲音：“你看，現在的你怎麽護得住你家姐姐？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