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被子下的櫻櫻頂着一張淚流滿面的大花臉慘兮兮地望着單純。
“櫻櫻,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能不能說來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你,就算幫不了,你只要說出來了,心裏就會好受些。”單純坐在她床邊輕聲勸道。
櫻櫻扁着嘴抽泣着,驚恐地搖了搖,卻并沒有說話。
“你到底怎麽了?你別這樣了,你這個樣子讓人看了好擔心,告訴我,出什麽事了?我保證不對別人說,怎麽樣?”單純的雙手輕輕地搭在櫻櫻的雙肩上,耐心地勸說着。
櫻櫻“哇”的一聲撲進了單純懷中,放聲大哭。
“櫻櫻?櫻櫻?你怎麽了?別吓我啊!”單純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了,她用手輕輕地撫着櫻櫻的頭發,試探着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櫻櫻猛地擡起頭,問:“你怎麽知道的?”
“我,我猜的。”單純不敢确定地問道,“你不會是真懷孕了吧?”
“嗯。”櫻櫻緩緩地點了點頭。
“那怎麽辦啊?你打算怎麽辦?要結婚嗎?”單純不安地問道。
“我……我不知道!”櫻櫻的淚再次傾瀉而出。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結就是結,不結就是不結啰,不結婚就把孩子先拿掉。”單純生氣地叫道。
“我想結婚,可闫之華不肯。”櫻櫻道出了事情的矛盾所在。
“為什麽?”單純驚道。
“因為……因為……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櫻櫻急了,說起話來語氣特別沖。
“啊?”單純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愣愣地望着櫻櫻,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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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晌,單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咽了口口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那……孩子是誰的?”
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哀莫大于心死,櫻櫻的情緒突然趨向平靜,緩緩說道:“是市三院藥劑科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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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哀莫大于心死,櫻櫻的情緒突然趨向平靜,緩緩說道:“是市三院藥劑科主任的。
“兩個月前,于總逼着闫之華在三院開發新品種,正好三院的藥師委員會即将召開。你可能不知道,醫院每一次召開藥師委員會都是為了引進新品種,這也是闫之華将新品種鋪進醫院的大好時機。而三院藥師委員會的所有成員中真正能做主的人正是他們醫院藥劑科主任向兵。
“于是,有一個晚上闫之華便帶着我去拜訪他,沒想到那個向兵見了我後就對我起了邪念,我更沒想到的是闫之華會為了把新品種鋪進醫院而故意把我灌醉,等我醒來後,我才發現向兵赤身裸體地躺在我身邊。
“你知道嗎?當時那一剎那,我幾乎快要瘋了,我真想拿起菜刀把身邊的向兵和闫之華一起剁成肉醬。可是,我沒那個膽子,我只是哭,不停地哭。我本來打算去報警,也打算從此不再見闫之華,可事後他再三向我道歉,他說他做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因為他再不進新品種的話,于總就要叫人把他抓回總部。
“他欠了公司十一萬啊,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一旦讓他回了總部也就意味着市場部不願再給他機會了,那麽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了,要不就是賠錢,要不就是坐牢。他家是藍城鄉下的,家裏窮得叮當響,哪裏拿得出這麽多錢?所以,我要是不幫他,他就完了……他就完了,你知道嗎!他沒得選擇,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而且他還說,他是真的愛我,以後決不會為此而嫌棄我,他說他将來還了債一定會娶我,還會愛我一輩子。你知道嗎?當他說愛我一輩子的時候,我就投降了,因為我真的愛他……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愛他。既然能幫他,我也就認了,原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可是沒想……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單純一直都知道闫之華不是好人,可她沒想到他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聽到這裏,單純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她大叫着“無恥!我要殺了他”就要往門外沖,打算出去找闫之華算賬。
櫻櫻卻死死地抱着她,搖頭哭道:“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再去怪他,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會……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你不要再去找他,無論如何,既然愛上了他,我認了。”
“你……你不可理喻!”單純使勁将櫻櫻推開,跳起來叫道,“你怎麽……你怎麽這麽……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你怎麽這麽傻啊?這種人有什麽值得你愛的?啊?你怎麽還會愛這種人啊,哦,我的天!我受不了了,我實在受不了你這種笨蛋了。”
“答應我,不要去找他。哪怕是為了我,好嗎?”櫻櫻苦苦哀求。
“可是,你現在怎麽辦啊?哎呀我的媽啊,愁死我了。沒見過像你這樣笨的女人!”單純被櫻櫻的死腦筋氣得夠戗。
“其實,我是想結婚的。可是,闫之華說我們要房沒房,要錢沒錢,怎麽結?雖然我不願去想,可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櫻櫻從床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對面牆上的鏡子,她身上的衣服皺得像剛在地上打了滾。
“這孩子怎麽能生下來呢?為什麽不去打掉呢?”單純不解地問。
賭博是個無底洞
“這孩子怎麽能生下來呢?為什麽不去打掉呢?”單純不解地問。
櫻櫻聞言後轉過頭來看了單純一眼又把視線投向了鏡子,雙手在肚子上來回地撫摸着,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像是……像是媽媽看孩子在嬉戲。她癡癡地看着鏡子,說:“我們也想打掉呀,可是醫生說我不能再刮宮了,再刮宮,子宮就穿了,以後就再也不能生小孩兒了。”她那神情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什麽意思?”單純莫名其妙地看着櫻櫻,弄不明白她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深沉。
“你還記得我過年時不能下床嗎?那一次我就是去了醫院做了無痛人流手術,那是我們的孩子,可是,闫之華說他來得不是時候,所以……所以他還來不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後來我們就注意了,每次做時都會戴套子,只有那一次,只有向兵那一次……沒想到就這樣又懷上了。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呢?他本不該存在,可是他偏偏來了,闫之華又不肯和我結婚,難道叫我做未婚媽媽嗎?單純,你說我該怎麽辦?”櫻櫻幽幽地看着單純,那種眼神讓單純想到了離開了水後垂死掙紮的魚。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了……你……和你家人說了嗎?”單純無奈地問道。
“沒有。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說。你難道叫我和他們說,他們十九歲的女兒被人強奸後懷了孩子嗎?”櫻櫻的眼中劃過一絲慚愧。
“沒別的辦法了,你再和闫之華好好談談吧,這事因他而起,他本就該負起這份責任啊!”當單純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她也變得十分無奈了。
唉,這都叫什麽事啊!
煩,煩,煩!
當單純還在為櫻櫻的事而憂心時,她的麻煩事也跟着來了。那天她正在和同德堂藥房的店員拉關系,突然接到闫之華的電話,他說蕭天在地下賭場賭錢,不僅把身上的錢賭光了,還向賭場借了八千多塊錢,現在人被扣着,正等着拿錢去救命。闫之華還說他身上沒那麽多錢,讓單純給想想辦法。
聽到“賭錢”二字,單純便怒從心起,她這輩子最讨厭的男人有三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拈花惹草的男人還有賭錢的男人。
因為這些毛病她爸爸身上都有。
其實她爸爸在她童年時期真的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父親”和“丈夫”。記得好像是十歲那年吧,他突然間不知道和誰學會了賭博,從此就家無寧日了。他隔三差五地輸錢,大把大把地輸,發展到後來,她家附近那些靠賭博為生的人都知道單祥明是個容易騙的傻子,于是他們合着夥來算計他。那時還是九十年代,他卻一輸就是好幾萬,輸了錢後回到家裏還發脾氣,而她媽媽則只會呼天搶地地和他鬧,沒完沒了,有時甚至還動手打起架來。那一段日子的煎熬,單純至今記憶猶新。也正因為這個,她從此就恨透了那些貪戀賭博不顧家的男人。
所以,當她聽到蕭天在賭錢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沒想到蕭天也有這種惡習。她很生氣,甚至想幹脆不管他算了,可是猶豫半晌後,她還是決定救他這一次。不管怎麽說,剛入行時蕭天确實幫過她很多忙,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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