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節

第40章節

灑灑地鋪滿了整個房間。

哈,三萬塊!于晖,你也太小看我單純了吧!今日你帶給我的羞辱,我總有一天會百倍地還給你!你等着!

單純赤裸着在床上跪了一夜,一動不動,如一尊雕像,身旁撒滿了一張張的百元大鈔。

這一切仿佛時光倒流,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廣州受辱的那一天,只是,這一次她所受的傷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就那麽跪着,一直跪着……

每多跪一分鐘,她心中就多一分恨意。恨于晖,更恨自己。

此時的她,只有恨,才能讓她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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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沒有報案,理由有兩個,一是她丢不起這個人,二是她認為像于晖這樣的人連坐牢都是便宜他了,要想讓他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除了坐牢還有更好的方式。比如,讓他在事業上一敗塗地。像他這麽自負的人,如果真有一天在事業上栽了跟頭,那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于晖給的那三萬塊錢單純沒有要,因為一旦要了這筆錢,她就真的連僅剩的一點點尊嚴都失去了。她雖然貪錢,但她再窮也不會賣自己,這點兒傲氣,她還是有的。當然,這筆錢她也沒有還給于晖,還給他就太便宜他了,反正這筆錢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麽,還不如把它捐給有需要的人呢。

黑暗中,她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得了白血病沒錢治的六歲的小女孩,她決定把這錢捐給那個小女孩。這筆錢來得雖然不是很“幹淨”,但是生命是最值得被尊重的。

而跪了一夜導致的後果就是,她着了涼,得了重感冒。這一病,她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八天,渾身無力,蓋再多的被子都覺得冷,不想吃,不想喝,更不願吃藥,她存心折磨自己。

心已如死灰,痛恨自己的她從沒把這場病放在心上。她甚至在想,就這麽渾渾噩噩地活着未嘗不是一件幸事,這樣,她就可以抛開所有不開心的事了,不用日日想着怎樣去掙錢還債,也不用去想于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更不用去想怎樣才能毀了于晖……

雖然單純并不在乎自己會病多久,但是有一個人他在乎,那個人就是曾經說過和她不是戀人便是仇人的蕭天。

當他看到單純病成那樣後心疼得不得了,不知不覺中已将往日的恩怨放下,他現在心裏想的只是怎樣才能讓單純早點兒好。他請了假陪在她身邊,想着法兒地哄單純吃東西和吃藥,(奇*書*網.整*理*提*供)單純不想吃,他便強行喂。單純對他又罵又打,可他就是不走,他說他只想看到單純快點兒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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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蕭天固執的眼神中,單純明白了一件事:蕭天仍是愛她的,他從前在她面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僞裝。

知道這一點後,單純的心裏便更苦了。她覺得自己不配,不值得他對她這麽好,所以,她開始變本加厲地打罵蕭天,她希望這樣可以把蕭天氣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是這樣,蕭天便越是對她好,熬到最後,單純終是拗不過蕭天,她終于選擇了妥協。因為她實在是不忍心再折磨蕭天了。她的固執,傷的是一個人,痛的卻是兩個人。

有多少次,望着蕭天關切的眼神時,她都想将一切和盤托出,但話到嘴邊時她又将它咽回了肚中。事情既已發生,說出來,只會讓他也跟着痛苦。她欠他的太多了,絕對不能再把他卷進這件事情中來。

于晖欠她的,她會留着以後慢慢算,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做好業務。只有做好業務,她在公司的分量才會越來越重,而後她才有将于晖取而代之的可能。

藥代最讨厭什麽樣的醫生

沒錯,将于晖取而代之,這便是她的複仇計劃。

她不僅要于晖後悔曾經這樣對她,她還要向于晖這個看不起女人的家夥證明——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單純病好了以後便藏好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她決定效仿春秋時期的越王勾踐,為了複仇卧薪嘗膽、忍辱負重!

她甚至可以做到見了于晖也面不改色,這讓于晖暗暗吃驚。

從那個時候開始,于晖才開始覺得這女孩不簡單。但他再怎麽也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單純竟然真的可以把他弄得身敗名裂。他一向看不起女人,但他不知道,女人一旦發起狠來,那是很可怕的。

這一場風波就這麽看似風過無痕般地淹沒在了時間的空隙裏。只是,從此單純的房間裏便多了兩樣東西——房門上添了一把鎖,枕頭底下多了一把匕首。鎖是自己找人安的,匕首是她花六十塊錢從一個刀商那裏買來防身的,誰要是再敢半夜闖到她房間裏來,她就會用這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她要用行動告訴別人,她單純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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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聽人講臨床醫藥代表如何如何,醫生如何如何,但那些畢竟只是聽說,單純無法真正體會這裏邊的水深火熱。如今,當她也成了一名臨床醫藥代表後,她才知這裏邊的艱辛。

自從那場病好了後,單純為了把自己和醫生的關系搞好,幾乎每天都泡在一附醫院的各個科室裏,見縫插針地去接觸那些醫生,哪怕人家對她冷嘲熱諷,她也得笑臉相迎。他們手中那支開藥方的筆就好比神筆馬良手中的筆,是能直接影響到“藥代”收入的“神筆”,“藥代”能不小心翼翼地捧着他們嗎?

而随着她在醫院“蹲點”的次數的增多,也逐漸地認識了很多別的廠家的“藥代”,時間一長,大家便熟悉起來,有些甚至還成了朋友。沒事時,大家會一起聚在外邊吃飯,然後一起喝酒,一起罵醫生。

對于醫生,他們的感受十分複雜,有尊敬也有鄙視,有畏懼也有親切。既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那麽當然社會這個“大蒸鍋”裏的“作料”也就是五花八門的了。如果人可以分為三六九等,那麽醫生自然也不會例外,因為醫院這小圈子再怎麽小它也是社會的一部分。所以,醫生裏邊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

在一次小型聚會上,有個“藥代”公然宣稱說喜歡六十五歲以上和三十五歲以下這兩個年齡段的醫生。因為三十五歲到六十五歲之間的大部分醫生都是工農兵學員出身,用那個“藥代”的話來講就是太“貪”了。

那個“藥代”還說,現在三十五歲以下的學醫的家庭條件都不會太差,除了一些貧困生,大多數都是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中長大,他們對于物質的需求沒有那麽強烈的感覺,對金錢的欲望也不算太強烈,甚至有些人身上還保留着從學校帶出來學生氣。他們滿腔正義,對社會和未來以及對自己都充滿了信心,他們不屑于要回扣。

相互利用相互鄙視

而六十五歲以上的醫生,大多數是返聘回來的老專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對名和利基本上都已經看得很淡,兒女也早已成家立業,也不需他們太費心。當他們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少,他們對于“錢”也就看得更輕了。

這名“藥代”的話當場就博得了滿堂彩,大家都很贊同他的說法,都說他總結得好。但單純卻不以為然,她覺得他說的話只能反映他所接觸到的那個面,人和人是不同的,不能以點概面。

根據單純的接觸,她覺得年紀輕點兒的醫生相對而言是更正直一些。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最重要的,年紀輕的醫生沒權啊,像三十五歲以下的,他再厲害也就是個副主任醫師,他們的職權有限啊,有些錢,他們就是想撈也撈不到。而且有些年輕的醫生是很沒職業道德的,他們對患者的态度十分惡劣,多問兩句就嫌煩,有時候連她這個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她卻敢怒不敢言,因為那些人可都是她的“衣食父母”啊,她哪裏敢得罪?

而年紀偏大的醫生也不是全如那位“藥代”所說那樣“對錢也就不那麽看重了”,事實上他們之中有很多人也是很貪的,你想啊,他們能撈的日子不長了,再不撈可就沒機會了,能不趕緊多撈點兒嗎?

綜上所述,一個醫生的好壞,不能只以年齡來劃分,得看他個人的良心和職業操守。有些醫生雖然對單純很不友好,但單純對他們還是從心裏尊敬的。因為至少他們知道自己還是一個“白衣戰士”,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護人員,而不是閉着眼就一頭栽進了“錢眼裏”。

反之,單純也知道,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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