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

五條悟大刀闊斧改革咒術界, 自然沒有放過咒術師的等級評定制度。所有在籍咒術師,等級各有升降,而祢木和彥經過考核, 從二級咒術師升到了一級咒術師, 其實力屬于咒術界一流檔次。

祢木和彥失蹤,「窗」對如月車站的評價從未知升到了一級,并發布了相關任務。

之後,有其他一級咒術師接了如月車站的調查, 在對方也不幸失蹤後, 如月車站的等級變成了特級。

特級任務,除了長年漂在海外拒絕做任務的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 便只有暴力推平整個咒術界并強令其改革的咒術界大魔王五條悟能處理了。

但現在的任務不是靠下發的, 而是每個咒術師每個月有一定祓除咒靈的指标,業績未完成才會出現匹配任務的情況。而以着五條悟頂在頭上的一級咒術師頭銜,特級任務還真不能随便匹配到他頭上。

好在,五條悟之前在咒術總監部給一個人辦理了臨時在籍咒術師資格證,即在不認領任何在籍咒術師福利和基礎薪資待遇的前提下,自由接取咒術總監部下發的任務。

值得一提的是,五條悟給那個代號【怪劉海狐貍】的咒術師上報的等級是特級标準。

出于對五條悟大魔王實力的絕對信任,負責人相信五條悟藏着一個同樣有着特級實力的咒術師同伴,辦理相關兼職手續的時候很痛快, 而這個時候, 更是沒有多猶豫,果斷聯系了【怪劉海狐貍】。經過交談(報價)之後,對方接下了這個任務。

唯一讓負責人有些奇怪的是, 在他禮貌報出對方的代號并提出這個任務的時候,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答應下來的時候隐隐有磨牙的聲音。

第一次做官方任務,還自帶這麽一筆豐厚的任務金,夏油傑的态度很認真。他翻過「窗」整理的資料,比如近些年疑似在如月車站失蹤的人員,還有之前兩位一級咒術師先後在遠州鐵道電車起始站點新濱松站和終點站西鹿島站多次檢票上車的異常舉動。

根據車站檢票口的監控,他們先是在新濱松站乘坐那輛22:20分發車的遠鐵電車,坐到終點站後立刻買票返程,回到最初的新濱松站,他們又乘坐了時間在23:40分的末班車,自此便失蹤了蹤影。

顯然,這應該就是進入如月車站的方法。

“現在就出發嗎?”五條悟摩拳擦掌,語氣興奮。

“不。”夏油傑從「窗」給出的那一沓資料中挑出一份,讓桌子上一放。

“祢木和彥的妹妹,祢木真紀,靜岡大學二年級生,民俗專業,跟六名同學組成了恐怖直播團隊【幽靈peace】,擔任主播之一,在網絡上頗具人氣。”

夏油傑拿出手機,打開2ch論壇,很快就找到了賬號【幽靈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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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一翻,最新的評論不是抱怨就是惡意揣測。

——說好了直播都市傳說如月車站,他們之前等了大半天也沒有開直播,鴿他們有意思嗎?!

——這些人不會是被神隐了吧?就像是其他進入如月車站的人,回不來了。

——有人嗎,來一個說句話啊,一直不回應是不是不在意我們這些粉絲!取關了取關了!!

有一條評論高贊,那人自稱【幽靈peace】團隊成員的同學,說他們人都失蹤了,所以沒法上來更新。

這條評論下方還點了一排蠟燭。

夏油傑點進這個團隊最後更新的視頻,快進到最後,果然有主播的下期預告。

【幽靈peace】的主播有四個,兩男兩女,祢木真紀是其中之一,但C位不是她,而是一個穿着哥特裙,打扮得陰郁又詭麗的美麗少女。

哥特少女宣布下一期直播內容是如月車站,還故作神秘地說,他們團隊花了

大力氣從一位經歷過如月車站恐怖的當事人那裏弄到了進入如月車站的方法和攻略,下期內容一定讓大家滿意雲雲。

這個視頻下方有一條大熱評論,評論裏分享了一個鏈接,點進去是一個短視頻,是從這個團隊的直播間截取的直播視頻,顯示時間是4月21日22:20分。

【幽靈peace】全體成員正在登上遠鐵列車,笑嘻嘻地對直播鏡頭說他們已經登上了駛向如月車站的列車,等他們到達如月車站後會給大家全程直播探秘。

自此,他們便杳無音訊。

“經歷過如月車站的當事人,還提供了所謂……攻略。”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是那個叫葉純的嗎?”

如月車站的都市傳說,便是從那個葉純在2ch論壇發布的即時帖子而開始的。

“很有可能。”夏油傑将「窗」針對咒術師反複乘坐遠鐵列車的時間和頻率總結跟從2ch論壇上打印下來的最初如月車站帖子擺在一起,他指了指時間,沉聲道:“注意到了嗎,悟,這個時間和地點。”

五條悟了然,“時間不對。”

2ch論壇發帖的時間是2004年1月8日的23:14,根據帖子內容,當事人葉純已經在列車上進入了異常的空間中。但根據祢木和彥他們的動作,他們進入如月車站所在異空間的時間,應該是23:40分那輛末班車發車後。

“那位葉純小姐還能用手機在2ch論壇上發帖子,但一個裝備精良的直播團隊卻自此沒了音訊。當然,可能是帖子造假,她從來都沒有進入過如月車站,也可能是她人确實已經陷在如月車站裏了,只是當初那個地方還不屏蔽手機信號,現在開始屏蔽了?”

五條悟虛了虛眼睛,而後他傾過身,單手托住下巴,說道:“傑,你懷疑這後面有人在釣魚?”

夏油傑微微一怔,他擡手摸了摸臉,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很明顯?”

他以為,自己足夠穩重老練,不管內心如何飙戲,臉上都不會暴露出多少。

“我是傑的摯友嘛,當然要比其他人更了解傑,才會看出傑的想法。”五條悟比了一個大拇指,果斷地道,“我覺得傑懷疑得很有道理,現在,先查一下那個葉純吧。”

誰能在短短時間裏調查出一個一年前在論壇上發過帖子的用戶IP和現實地址?

“已經找到了,夏油大人,五條先生。網名葉純,本名叫做葉山純子,26歲,家住靜岡縣濱松市東區流通元町二丁目13番地。原為濱松市中區濱高一年級A斑副班主任,現已辭職。”

手機裏,諾亞小人穿着兒童西裝,手拿文件夾,一本正經地作報告。

“根據當地警署記錄,她的哥哥曾經在2003年12月26日給她報過失蹤,一個星期後,她在濱松市天龍區的郊外出現,受了一些傷,神态十分憔悴。警方懷疑葉山純子在這失蹤七天裏遭到了某些傷害,詢問過葉山純子的情況,她的回答是‘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醒來後就莫名其妙出現在那裏’。因葉山純子不想追究下去,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警方并沒有繼續調查下去。”

“然後是2004年1月8日,葉山純子使用網名‘葉純’在2ch論壇上文字直播在如月車站的經歷,引發網絡熱議。”

“同年五月份開始,葉山純子使用多個賬號馬甲,在論壇上分享了捏造的如月車站經歷,并小範圍地曝出進入如月車站的方法。”

“2005年1月8日,葉山純子再次啓用賬號‘葉純’,表明自己還存活,還與個別對如月車站極為感興趣的用戶私信聯系,線下會面。我有查過【幽靈peace】的日程,他們在2005年4月20日聯系了葉山純子,約了線下見面。”

對于一個不斷成長的人工智能而言,網

絡上沒有真正的秘密。一年前的事情,諾亞照樣給挖了出來,還調查得仔仔細細。

就是不太合法。

諾亞小人阖上了手中的文件夾,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很異常。葉山純子對家住濱松市東區大濑町一戶姓宮崎的家庭很關注。宮崎家在2002年12月5日失蹤了一個女兒宮崎明日香,她當時是濱高三年級的學生。葉山純子雖然是濱高的老師,但她是2003年1月份的時候成為濱高的老師,兩人在現實中應該毫無交集,但她對宮崎家極有好感,數次安慰失去了女兒的宮崎夫人,認為她一定能夠找回宮崎明日香。”

“啊,這個女人果然很有問題啊。”五條悟捏了捏手指。

“諾亞,真可靠啊。”夏油傑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小人,不由得感慨道。

諾亞小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能幫上夏油大人和五條先生就好。”

“幫大忙了,諾亞。”夏油傑站起身,“走吧,悟,去會會那位葉山純子小姐。”

“來了。”

***

考慮到從東京到靜岡縣之間的距離過于遙遠,新幹線又不能直達,夏油傑和五條悟選擇坐虹龍趕路。

夏油傑每次乘虹龍趕路的時候,因為要考慮到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他其實一直沒有發揮虹龍真正的速度來。但現在,他有五條悟,夏油傑很開心地蹭了五條悟的「無下限」。

于是,這一次趕路,虹龍成功飙出了三分之二個波音747的速度。

身下虹龍飛馳電掣,甩在身後的雲霧都成殘影了,身上的夏油傑和五條悟卻穩如泰山,連頭發絲都沒跟着亂一點。

夏油傑感受着被「無下限」保護時的感覺,覺得五條悟這術式真神奇。自帶停止之力,堪稱絕對防禦。術式正用是引力「蒼」,術式反轉是斥力「赫」,放一起還有一招虛式「茈」,這術式都快被五條悟玩出花了。

不過,平時跟悟打打鬧鬧的時候,他的每一下拳頭都打得很實誠,倒是沒見到五條悟用「無下限」防禦過。

奇怪,挨打的時候為什麽不用?

不過,說起來,想要打敗五條悟,破開「無下限」是前提吧。

這樣的術式效果,應該如何破開?

他想想,之前禪院甚爾是不是跟他炫耀過自己的咒具儲備,那把天逆鉾的效果就是停止術式吧?捅一下,應該……等等,他為什麽要用天逆鉾捅悟?

夏油傑果斷甩掉這莫名危險的想法,轉而思考反轉術式是不是很難學。如果可以的話,他好想要知道「咒靈操術」反轉起來會是一個什麽樣子。

要是能将咒靈玉的抹布味反轉成好吃的味道就好了。

差不多胡思亂想了十五分鐘,虹龍載着他們抵達了目的地,靜岡縣濱松市東區流通元町二丁目。

夏油傑挑了一個無人小巷讓虹龍降落,然後跟五條悟步行來到二丁目13番地。

兩人在那棟挂着【葉山】牌子的一戶建前站住腳步,擡手按響了門鈴。

“打擾了。”夏油傑緩聲道,“冒昧來訪,實在是有事向葉山小姐求教。”

房門打開了。

一個衣着得體,妝容精致的女人虛虛扶着門把手,臉上沒有多少笑容。她垂着眼,語氣有些不善地說道:“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不速之客一個接着一個地上門。”

夏油傑:“???”

五條悟不高興地冷下臉。

神情不悅地扔下這句話後,那個妝容精致的女人擡起眼,這才直視了站在大門外的夏油傑和五條悟。而後,她勾了勾唇角,語氣格外虛假地說道:“你好,我是葉山純子,兩位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是采訪的話,請容許我拒絕。”

夏油傑一把按住五

條悟的手臂,他沖葉山純子一笑,這一笑也格外虛假,簡直要将敷衍二字擺在臉上,說道:“讓你失望了,葉山小姐,不是采訪,而是詢問。我和我的同伴超懷疑你在利用如月車站的傳聞來引誘普通人進入異世界送死呢。”

葉山純子的表情倏地一變,她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可以告你诽謗!”

“只是懷疑也不行嗎,葉山小姐?”夏油傑微微歪了一下腦袋,神情無辜。

那一刻,夏油傑的表情,當真像極了五條悟。

“你——!”

“啊咧,果然是你啊,夏油。”玄關門口探過來一顆腦袋,腦袋上翹起的那根呆毛昭示着他的身份。

夏油傑一愣:“工藤?你怎麽在……哦,我明白了,又死人了對不對?”

夏油傑因為詛咒游戲跟工藤新一有了短暫的交集,好在詛咒游戲和後藤建一事件之後,夏油傑見到工藤新一的次數直線降低,一個星期最多能在教學樓走廊裏見到一兩次。

聽說工藤新一忙得很,時不時就跑去混兇殺案現場,隔三差五就破獲一場兇殺案,雖然他以着火箭般的速度迅速成為警界最倚重的名偵探,新聞媒體的寵兒,但夏油傑真心覺得在校外遇到工藤新一就沒有好事。

因為他總是會在兇殺案現場出沒,堪稱“行走的死神”。

夏油傑特意拉着五條悟觀察過工藤新一,經過六眼判斷,工藤新一是真·普通人,不是咒術師,沒有天與咒縛,他就是總能遇到兇殺案而已。與其懷疑他有什麽特殊體質,不如懷疑他其實黑了某兇手組織的聯絡頻道。

“沒有……應該。”工藤新一不确定地說道,這個失蹤案牽扯很大,他懷疑這其中涉及人口買賣,受害人是死是活,還真不好說。

“你們認識?”葉山純子眉頭緊皺,表情越發不善,但她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咬了咬牙,讓開了身體。

“算了,你們也進來吧。反正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今天就一次性解釋清楚,免得你們再打擾我的生活!”

***

葉山家的客廳裏擺着一張1.5米×3米的會客桌,往日裏最多只會接待一兩個客人,如今卻坐着七個人,原本寬敞的客廳都變得擁擠起來。

而這七個人,分別是靜岡縣當地有名企業千島集團的社長助理、本地頗有名氣的兩個偵探及其各自助手一名、來自東京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和女兒毛利蘭。

工藤新一比夏油傑和五條悟早到了二十分鐘,來客廳的路上他偷偷将自己和其他人聚在這裏還很不受房屋主人歡迎的原因小聲地告訴給夏油傑和五條悟。

首先,他們這些偵探會來到這裏,是因為千島集團的獨女千島明奈失蹤了,失蹤前,千島明奈跟同伴來這裏見過葉山純子,并在這裏待了一下午的時間。

“千島明奈?”夏油傑一敲掌心,“是【幽靈peace】的主播之一,千島明奈?”剪輯後的直播視頻裏,那個牢牢占據C位,一身哥特打扮的年輕女人,就叫千島明奈。

“沒錯,就是她。”工藤新一點頭。

千島集團的社長只有千島明奈一個女兒,父女倆的關系有些緊張,主要分歧在于千島社長希望女兒做一個得體的上流社會淑女,日後招贅繼承千島集團,但千島明奈一心想要發展直播和短視頻的事業,想要憑自己的本事在這一領域闖出一個名堂來,對招贅毫無興趣。

就在九天前,包括千島明奈在內的全體【幽靈peace】成員,失蹤了。他們最後留下的直播畫面就是衆人一起在遠州鐵路的1號車站新濱松站登上了那輛紅色鐵皮的電車,齊齊沖鏡頭露出信心滿滿笑容的樣子。

他們的粉絲在直播間裏等了一個寂寞,因為他們當天根本沒有直播。

這個團隊

成員的家人朋友們一開始并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失蹤,包括不少粉絲在內,他們都覺得【幽靈peace】在惡作劇——他們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之前是故意扮鬼吓路人,以此拍攝惡搞視頻,這一次是裝被如月車站神隐吓唬粉絲。

一連三日,反複聯絡無果後,那些家人朋友意識到千島明奈他們是真的失蹤了。

他們立刻報了警,但警方的調查工作開展得非常不順利。他們懷疑【幽靈peace】的成員們可能是被綁架了,但綁架失蹤最寶貴的24小時已經虛度,距離他們失蹤都過去很多天了,哪裏有什麽線索遺留。

如月車站?

那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都市傳說,他們坐上了的列車可是每天都在濱松站和西鹿島站往返的遠鐵電車,總共十八個站點,沒有一個是如月車站。他們極有可能在某個站點下車了,然後遭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千島社長丢了女兒,雖然一直有向警方施壓,但沒進度就是沒進度,失望惱怒至極的千島社長幹脆砸錢,高價雇偵探來尋找失蹤的女兒。

靜岡縣本地頗有名氣的偵探,用錢砸來。最近在東京聲名鵲起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也喊來——千島集團的社長助理本來是去請工藤新一的,但那個時候恰好毛利小五郎也在場,那位厚着臉皮一通自薦,工藤新一實在看不下去了,幹脆跟那個社長助理一說。

于是,社長助理去東京請的偵探就變成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小五郎兩個,不放心他們兩個的毛利蘭以着助手的身份跟着一起。

——千島社長不缺錢,只要能将他的寶貝女兒找回來,什麽都好說。

警方并不重視的恐怖直播和如月車站,偵探們卻很重視。

這群偵探各憑本事,很快從千島明奈的事業版圖入手,一路找到了葉山純子這個向【幽靈peace】提供了如月車站情報的人。

【幽靈peace】有四個主播,三個後勤,總共七個人,其男性成員有擅長空手道的武力派,還有擅長網球的運動派,真遇到什麽危險,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倒是提供消息的葉山純子,如果她有什麽壞心思,故意給出錯誤的情報,将【幽靈peace】引到什麽危險的地方,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被邀請來到這裏的偵探以着各自的手段查出了葉山純子這個人後,不約而同地将突破點放在了她的身上。為了能夠盡快從葉山純子那裏得到擁有情報,千島集團的那個社長助理幹脆用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威脅了對方,迫使她答應跟他們好好談談的要求。

期間,不重要又很丢人的,毛利小五郎試圖搭讪葉山純子的情節被工藤新一隐去了。

剛談沒兩句,門鈴響了,門口又冒出了兩個要跟葉山純子談談的人,葉山純子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客廳。

客廳裏,包括毛利小五郎在內的偵探們一見又來了兩個人,雖然年齡不大,但他們還是警惕起來,紛紛看向被千島社長派過來主事的社長助理。

“他們是誰?”

“又是千島社長請的偵探嗎?”

“不是說就請了我們四個嗎,怎麽又來了兩個?!”

千島社長這一次對偵探們的雇傭,酬勞方面分成了兩部分,一筆一百萬円,是請他們來靜岡縣參與調查千島明奈失蹤事件,只要中間不劃水,哪怕無功而返,這筆錢也能完全收入囊中。

另一筆錢是一千萬円,誰找回他的女兒千島明奈,誰就能夠得到這筆錢。千島社長不管這一千萬円怎麽分,只要能找到千島明奈就行。

對已經視這筆巨款為囊中之物的衆人而言,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個人分錢。

社長助理皺了一下眉頭,解釋道:“我并沒有雇傭這兩位。”

他們看上去太年輕了,跟工藤新一差不多。要不是工藤新一這陣子名聲很大,千島社長根本不會找上一個高中生來尋找女兒。

毛利小五郎剛想嚷嚷,一旁的毛利蘭用力地抓住他的袖子,阻攔道:“爸爸,夏油和五條是我和新一的同學。”說完,毛利蘭沖走進客廳的夏油傑和五條悟打了個招呼,“夏油同學,五條同學,下午好。”

“毛利,下午好。”夏油傑微微颔首,冷靜地說道,“我跟諸位來意相同,不過跟千島集團沒有什麽關系。”

沒必要跟這群一心将謎底與獎金視為己物的偵探為敵。距離祢木和彥等人進入如月車站的方法實現時間還有五個小時,他想要從葉山純子這裏得到的是如月車站內的情報,要真實的。

第一次執行官方任務,還有那麽多的錢吊在前方,夏油傑希望這一次特級任務能夠盡善盡美,能夠安全救出那兩位身陷如月車站的咒術師前輩。

至于作死跑去如月車站直播的普通人,順手就救了,不順手就算了。

夏油傑挺不理解那些動不動就去跑傳說中的鬼宅、都市傳說地點來試膽或是直播的人,覺得他們為了博眼球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說他們相信那些恐怖傳說吧,他們卻能在那些兇地肆無忌憚,毫無敬畏之心。

說他們不相信那些恐怖傳說吧,他們卻像是嗅着腥味的鯊魚似的,哪裏死了人就往哪裏鑽,自己把自己吓得夠嗆。

這樣作死的人,夏油傑見過不少。夏油傑雖然嫌棄咒靈玉的口感,但咒靈小弟該攢還是要攢的,那種傳聞中的鬧鬼之地,最容易因為其他人的種種負面情緒誕生出強力咒靈來。

見多了作死前信心滿滿,作死後後悔不疊的人,夏油傑對那樣的人早就沒有了同情心。

比起救那些人,夏油傑更想要救出為了救人而身陷險境的咒術師,希望他們還活着。

不過考慮着那兩位咒術師的身份不好明說,夏油傑露出一個禮貌又疏離的笑容,道:“我和悟受雇,需要去如月車站營救祢木和彥和祢木真紀兩兄妹。”

“祢木真紀,哦,是【幽靈peace】的主播之一。”工藤新一恍然,【幽靈peace】是全員失蹤,只不過因為千島明奈的父親砸了錢請他們來做調查,所以顯得千島明奈更重要而已。

工藤新一有仔細閱讀過【幽靈peace】成員的全部資料,如果找到了地方,他必定是要将他們都救出來的。

不過……

“祢木和彥?”工藤新一看向夏油傑,“我得到的失蹤資料中,并沒有這個人在。”如果失蹤人員中有一對兄妹,他不可能沒有一點印象。

“祢木和彥發現妹妹祢木真紀失蹤後,他為了尋找失蹤的祢木真紀,也去了如月車站。現在,他已經失蹤八天了。”

“八天……”工藤新一驚訝,【幽靈peace】的家人朋友報警時間最早是在六天前,而祢木真紀的哥哥居然在妹妹失蹤的第二天就意識到不對勁,只是他沒有報警,而是自己去找妹妹,結果也失蹤了?

工藤新一撓了撓頭,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雖說不到二十四小時報警失蹤,對象還是一個成年人,警方的重視程度不會高,但幹脆自己調查自己尋找,這行動力簡直驚人。

将工藤新一的驚訝與不解看在眼裏,夏油傑跟五條悟對視一眼。正常,明知道案件有超自然因素,咒術師怎麽可能會選擇報警。拉來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也不如他一個一級咒術師自己行動的效率高。

知道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是來分錢的,在場偵探總算是放下了一點戒備。

夏油傑和五條悟沒有坐在會客桌上,他們幹脆靠在牆角處,圍觀這群偵探與葉山純子的交鋒。

葉山純子就一個意思

:沒有一條法律會因為她曾經在2ch論壇上編造一個即時更新版本的都市傳說就判她有罪,這只是跟廣大網友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雖然有不少網友跟她線下見過面,詢問過有關如月車站的種種,而葉山純子順着自己當初編造的都市傳說繼續編了不少細節,但這種欺騙不涉及任何金錢,也不構成詐騙。

還是那句話:只是跟廣大網友開一個玩笑而已。

但其他人妄自揣測的陰謀論,葉山純子堅決不承認,并直截了當地表明,必要時候會訴諸法律來尋求保護。

葉山純子很難纏,目前又沒有證據證明她跟那些人的失蹤有關,他們是偵探,不是黑道,自然奈何不得葉山純子。

偵探們轉而詢問她所編造的如月車站細節。

葉山純子抱怨着“網絡上都有寫”,然後以着平平無奇的語氣将她當時帖子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但在工藤新一指出,新濱松站和西鹿島站的檢票監控攝像頭拍下了【幽靈peace】多次進出,從新濱松站坐到終點西鹿島站,又從西鹿島上返回新濱松站然後再坐上駛向西鹿島站這怪異行為時,葉山純子只冷淡地表示,可能是因為他們無法進入如月車站,不死心所以才這樣反複嘗試,最終不小心在末班車上遭遇到了什麽悲劇吧。

葉山純子:油鹽不進,滿臉厭煩。

在工藤新一提出【幽靈peace】坐電車時的異常舉動時,夏油傑不禁在心裏嘆了口氣。

不愧是名偵探,工藤新一那家夥,還真是抓到了問題的關鍵啊。

五條悟湊過來,跟夏油傑小聲咬耳朵。

“怎麽辦,傑,要做掉他嗎?”

照顧弱者太麻煩了,五條悟不想跟傑打得正開心的時候,還要顧及一群普通人。

夏油傑戳了五條悟鼓起來的臉頰一下,壓低了聲音道:“算了,讓輔助監督封他們的路,按照已知的如月車站進入方法,只要他們錯過了22:20分那輛開往西鹿島站的電車,他們今天晚上就別想進入如月車站了。”

想要再進入如月車站,就只能等明天的22:20分。而那之前,他和悟會将人救出來,再毀掉那個地方。

夏油傑挺好奇的,倒是如月車站存在的咒靈,會不會跟「窗」的推測一樣,是特級。

現在,他們需要找個機會跟葉山純子單獨談談。

五條悟沖夏油傑比了一個wink,他拿出手機,當着夏油傑的面,敲了一行字,然後點擊發送。

夏油傑有些驚訝地瞪大眼睛,詢問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點頭。

毫不露怯地将一衆偵探都用言語怼了回去的葉山純子心中快意,她知道自己的心态發生了問題,但就是無法控制這個情緒。

早在她好不容易回到了現實世界,見到了宮崎明日香的母親,又在那一個夜晚坐在遠鐵電車新濱松站的候車室內用手機一點點敲下那些文字的時候,她的心态就已經扭曲了。

她知道自己正在布一個怎樣的局。

也知道這樣會害死其他人。

但是,誰叫他們好奇心那麽重呢。

他們明明知道的,如月車站是危險的,但他們就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就是想要去那裏一探究竟,那他們死了也不能怨怪他人。

葉山純子如此告訴自己。

她沒有錯。

與其讓那些家夥繼續虛度生命,不如用他們換回明日香。

宮崎明日香,那個善良又勇敢的女孩,她還是濱高的學生,作為老師,她一定要救回那個學生。

只是,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她的計劃依舊沒能将宮崎明日香帶回到現世中。葉山純子的行動不禁多出了幾分焦躁,親自上陣來推動如月車

站的傳說,引來了一個直播團隊。

葉山純子并不滿意,因為人太多了,根據她事後的不斷回想推測,可能不利于她的計劃。但她目前并沒有多少選擇,只能将他們七個人都納入計劃中。

果不其然,她的計劃沒有成功,她依舊沒能在終點等到她想要見到的宮崎明日香。

葉山純子沒有料到的是,後續還有更多的麻煩。

失蹤的這七個人中,千島明奈的家庭背景不小,她的父親竟然找到了她的頭上,還找來了一群偵探來調查她。千島集團在全國範圍內沒有什麽牌面,但在濱松市卻有着不小的勢力,不想跟千島集團結仇,她就只能配合他們調查。

葉山純子打定主意,咬死如月車站的傳聞是她捏造的。她博取虛名的名聲雖然不好聽,但總比她利用都市傳說來害人要強。

在這個講究科學世界觀的世界裏,誰能想到她所經歷的如月車站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呢。

在那裏的恐怖與絕望都是真實的,但之前不會有人相信她,之後也不能因此而質疑她的行為。

即使他們找到了進入如月車站的方法,沒有她的情報,想來不會有人能活過那些恐怖的襲擊,更別提逃出如月車站回到現世了。

這個世界上,永遠是疑罪從無。

葉山純子冷眼看着那群偵探讨論案情,她的哥哥正在往這邊趕來。若他們繼續糾纏不休,她可以報警尋求幫助。她不能表現得太過受制于人,倒顯得她心虛似的。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以為是哥哥發來的訊息,她拿出手機,打開一看。

她的目光霎時間凝固了一瞬。

葉山純子猛地擡起頭,她越過會客桌,她直直地看向站在牆角處,在之前一直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兩人。

夏油傑,五條悟。

不是千島集團社長雇傭的偵探,不是為了千島明奈而來,而是為了同樣失蹤,與同伴相比存在感黯淡了許多的祢木真紀和她哥哥而來。

祢木真紀的哥哥在祢木真紀失蹤的第二天就察覺出了異常,還找到了她家裏。葉山純子使用了相同的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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