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對
鐘淼是個很奇特的人，第一次見面就莫名其妙的送了路楠和唐瑩一人一只小寵物，問他原因只是笑而不語。他的态度十分詭異，想跟路楠和唐瑩交朋友？送過小動物後他就再沒任何動作了。跟她們純路人？又送了東西，兩人告別時他又……
而那些所謂的王家軍與焦家村的人們，像是忽然就變成紅軍和老百姓的關系了（什麽比喻？），讓路楠完全摸不着頭腦。
路楠原本還想看看事态發展，唐瑩卻突然說要走。路楠想着小妹比她聰明得多，她又對她總有些愧疚，當下一口答應。
唐瑩說要走，路楠立即就收拾東西上路。趙家母女始終沒能從路楠這裏聽到些趙雲的消息，卻不好阻攔兩人離去，只好寫了封厚厚的家書，再三叮囑路楠，如果日後看到趙雲，一定把信交給他。
路楠當然是義不容辭。
而鐘淼知道她們兩個要走後，卻是帶着詭異的笑容給了路楠一匹好馬，又給了唐瑩一個錦囊，讓她在兩人十萬火急、性名攸關的緊要關頭打開看，或可救她們一救。然後在路楠一頭霧水加探究的目光中，再次詭異一笑，飄飄然離去了。
于是，在某日清晨，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路楠和唐瑩騎着棗紅馬，帶着兩只剛收來的小寵物，順着官道朝北方飛奔而去。
×××
這日黃昏，又走到一段小路上，路楠和唐瑩都下了馬。唐瑩牽着乖順的駿馬，路楠有意識地往樹林中搜尋小兔子之類的動物。現在，那兩只小東西，可比她們兩個金貴咧……她們兩個人一路只能啃幹糧，可它們兩個卻是頓頓吃肉，而且還不能吃生肉。一是因為吃生肉會讓小老虎很難養家，二是确實太小。
路楠都是抓到了獐子或者小兔子後，一般都要剝皮掏內髒，生火給烤個半生不熟後把肉去骨撕成小塊兒喂給小虎和小狼吃。抓的是獐子或者野鹿野豬之類的，肉多兩只吃不完，才輪到她們倆。要是運氣不好只抓到兔子……那就人沒份，只有寵物吃。
路楠見天色漸晚，她卻連個小兔子的影子都沒見着，有些着急了。夜裏更不好捕獵，而且血腥味可能引來森林裏的許多肉食動物，很不安全。
“阿瑩，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去左右兩旁看看能不能獵到動物。它們兩只又有一整日沒有吃過東西了。”
這兩只別人送的小狼和小老虎自從跟着她們兩個，挨餓的日子都占了一小半。這樣虐待下去，什麽時候養得家啊……
路楠正皺着眉，忽見前方灌木叢中一陣搖晃，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凝目看去，隐約見到是只鹿或獐子，已經被她驚動了正在奔跑。她抿唇，手中鋒利的柴刀飛旋而出，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柴刀瞬間砍到那只獵物的脖子上，它連叫都來不及就倒在了草叢中。
路楠一邊念叨着重生過來後一直在殺野生動物，一邊走過去撿獵物。她是真分不清楚獵到的到底是鹿還是獐子，只是覺得很大，夠那兩只吃上好幾天了。
Advertisement
它脖子上還在汨汨流血，眼睛是睜着的，路楠看得又是一陣心虛。她咧了咧嘴，彎腰把武器取下來，獵物拎起來看了看，自覺地蹲下準備就地給收拾好，處理了血跡，直接拿回唐瑩那邊燒烤。
“阿瑩，今天運氣不錯，我抓到獵物啦，正剝皮，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好。”路楠邊麻利地動手邊說。
許久不見小路上的唐瑩那邊有動靜，路楠匆匆忙忙地把獵物收拾好了，又把血跡和處理多出來不要的東西挖了深坑埋掉，确定沒什麽氣味了才離開。她走回到小路邊，卻見馬兒和上面的小竹籠都不見了，就唐瑩一個人站在原地。
此時山中已是夜幕籠罩，涼風襲來，她的身形影影綽綽并不十分清晰，卻更顯纖細而瘦弱。
路楠大步走過去，“呃，阿瑩，咱們的馬呢？你怎麽？”
唐瑩略略低着頭輕聲說：“阿姊，我剛在那邊。”她擡手指了指，“看到了山洞，可以容下我們，夜裏砍些樹枝放些石頭在洞口，你就不用守夜可以歇息一晚了。”
夜裏如果是行在山間，路楠就必定是一夜不能合眼，不管唐瑩怎麽勸她都一根筋地想着姐姐要照顧妹妹，不肯與她輪流着來。昨晚她們夜宿在山中，路楠今天上路時眼睛裏已經見了血絲。
聽到唐瑩的話，路楠一怔，然後才咧開嘴笑了起來，重重地點頭：“好。”
兩人并肩走進了山洞裏，路楠看到中間靠前的位置已經燃起了火堆，旁邊還有足夠用的柴火。路楠見地方寬敞，好好打理過後她晚上确實能睡一下，也挺開心的，就坐下開始拿了幾根木棍用刀削尖，準備烤肉。
唐瑩安靜地坐在路楠左手邊。
山裏雖然夜涼，但兩人夏天靠着火堆，還是一會兒就額頭微微冒汗。
唐瑩把兩只小動物放了出來，它們活動了一下，從喉嚨裏發出聲音，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散發着肉香的地方，卻又因為畏懼火焰，伏低了身體不敢向前。
過了一會兒，路楠收回手中已經烤的差不多的一塊肉，準備動手撕成小塊，“阿瑩，今天這四周沒見水，我不敢走遠，肉上血跡沒有收拾幹淨，你如果不喜歡那還是吃幹糧吧，不用勉強。”
“嗯。”唐瑩稍稍坐遠一些盯着火上架着的烤肉，抱過小狼和小虎。“阿姊，多日趕路，我有些累了，明日我們晚些上路可以麽？”
路楠忙着手上的活兒，頭也不擡地答應：“當然可以啊。”她擡起頭，映着火光，面容上有着細密的汗珠，臉頰熱得紅撲撲的，墨眉襯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格外鮮活。“不如咱們給它們兩個起個名字好了，一直小狼小虎的叫多不好。我的已經想好啦，叫大狗，免得別人說我帶着兇殘吃人的狼，不是好人。”
還沒長大的小狼，未來已經被某個好人定了下來——它只能做個大狗。
唐瑩淺淺笑了一下說：“好啊。不過，我的小老虎可瞞不了人的……”
“要不我跟你換？”路楠連忙接過她認為的麻煩。
唐瑩輕輕搖頭：“沒事，小妹會想法子，盡快把它訓好，以後還是放到野外，我召喚時它再出現就可以了。”
“啊！我怎麽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說話間，兩人已經開始喂就這樣被定了未來發展路線的兩只，它們吃得津津有味。
×××
“阿瑩你就在這兒守着這兩個小東西，我出去砍些樹枝搬些石頭布置洞口。”吃過晚飯，路楠拍拍手站起身，往外走去。
唐瑩想着出去确實幫不上忙，就站起身，準備收拾出來一處可以讓兩人躺下歇息的地方。
山洞外，夜色朦胧，一輪細細的彎月牙挂在山頂，漫天繁星密布，絲絲微風拂過，映着一天一地，靜谧而清雅。
路楠見四處沒有大石頭，就想往遠處走幾步。
穿過了小山道，她正向着一處坡地行去，卻忽然聽到悶悶的聲響，立即警惕起來，四下觀看，卻又是除了風過樹梢發出的聲響外什麽都沒有了。
又走了幾步，始終覺得不對，終于想到，她走得并不是之前她打獵的那個方向，可是竟然在花草樹木的清氣中，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怎麽回事？是狼或者老虎狗熊在捕獵還是……
路楠放輕了腳步四處查看，終于在微弱的星光下，終于找到了發出血腥味的地方，并不是什麽動物，而是一個人。
一個仰面躺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滿身污漬，衣衫褴褛，身上散發出濃濃的血腥味。
路楠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卻見他的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着。
不管是不是受了重傷，這人這樣躺在這裏，過不了多久山裏的動物就會循着血腥味找過來把他當做一頓美食。
路楠瞬間決定要救他。
走近了才發現，這個人身上有許多利器造成的傷口，血幾乎把他全身的衣袍都浸濕透了，滿臉都是幹了的血漬。
她想不通這人受了這樣的傷，是怎麽一個人出現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山林裏的。不過既然看到了，還是得救，雖然傷得重，她也要盡人事。
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把人橫抱起來，路楠盡量平穩而快速地往山洞走去，沒走幾步，又在草叢裏發現一個人影，身上倒沒什麽血腥味，難怪路楠差點兒沒發現。
仔細看了看，這卻是個女子，衣不蔽體，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臉上都沒一處好的，路楠即使不願意，也猜想得到她經歷了什麽。不過她雖然也是氣若游絲，卻沒有死，想來，她和這男人應該是一起的？
不知道他們兩個經歷了什麽。
路楠嘆着氣，一手抱一個，也顧不得找什麽樹枝大石頭了，飛速把她們弄回了山洞裏。
她只想着一定要救人，而小妹子是個溫柔善良的小女孩，肯定也會同意的，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唐瑩皺起眉頭直接表示不同意路楠的想法。
她們兩個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意見相悖，發生了争執。
作者有話要說：額，如果有追文的童鞋，抱歉了……我這兩天忙，木有多少時間碼字。明天有個聚會，完了之後就沒事了，一定把欠的補上，說話算數再繼續求包養求撒花求磚頭求腳印……⊙﹏⊙b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