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57(1)
“啊！”
第二天一早，一聲驚恐的大叫劃破清晨的迷霧，将裏裏外外的人們全部驚醒。
刷！
下一秒，床幔被人拉開
“皇後”
話未說完，人已經愣在那裏。因為，呈現在眼前的，分明便是一幅靡亂的情形：顏如玉與東方煜書，兩個人緊緊相擁，衣衫不整。尤其是顏如玉，她的衣襟都被扯得大開，衣服都褪到肩頭，細嫩的肩頭與鎖骨全都呈現在外，就連胸前那一道現溝壑也若隐若，更是引人遐思。
但是，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當顏如玉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東方煜書的臉是埋在她的胸口的！
我的天！
當發現這一幕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凝固，腦子裏一片空白，抑制不住的就大喊出來。
“嗯~”
似乎是被外界的噪音給吵到了。乖巧躺在她的懷抱裏熟睡的東方煜書動一動，慢慢睜開眼。
而當迷離的目光掃到跟前的顏如玉的時候，發現她臉上奇怪的表情，他馬上一愣：“皇後，怎麽了？”
“啊”
一對上他的眼，顏如玉的內心深處立馬又浮上一股深沉的羞恥感。立即一把将他推離自己身邊，然後瞪向還拉着床幔站在床前作石化狀的宮女們，氣急敗壞的大叫：“滾！全都給我滾！”
姑娘們當即被吓得手一軟，床幔從手中落下，又将床上二人嚴嚴實實的遮擋起來。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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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被她的大叫吓得一蹦，東方煜書的神智一下子清醒許多。
顏如玉趕緊別開頭，手忙腳亂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攏一攏。
發現她的動作，東方煜書一頓，馬上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幕。頓時，小心肝猛地一跳！
壞了！昨晚自己太郁悶了，郁悶着郁悶着就睡着了，竟忘了幫她把衣服弄好！
“皇後。”趕緊深吸口氣，低叫一聲。
顏如玉立即別開頭：“你別叫我！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我喝多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呃……
東方煜書又愣住了。
但随即，他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挑：想必，她又把這件事給攬到自己頭上去了？該不會，她又主動聯想起上次的事情，雙重打擊襲來，所以她控制不住，又抓狂了？
呵呵，突然發現，她抓狂的樣子好可愛。比她平日裏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愛多了。
“皇後。”
忍不住再叫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啊啊啊，你不要碰我！你不要叫我！你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趕緊大力揮手，顏如玉扯着嗓子大喊。
“皇後！”緊緊抓住了，東方煜書堅持不放，還沉着嗓子低喝一聲。
顏如玉的動作消停一點，慢慢轉回頭來看着他：“幹什麽？”
“昨天晚上的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一提起這事，顏如玉便崩潰得想哭。
若說上一次是偶然的話，那這一次，這是怎麽一回事？她自己的衣服都已經快全扒光了啊！還有這小正太，他的衣襟也被扯得大開，白白嫩嫩的胸膛一覽無餘，肯定是自己撕的！再想想，昨天自己被那群混蛋圍着灌了那麽多酒，到最後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又結合自己每次喝高了必發酒瘋的情形，這這這……說不是她幹的，誰信啊？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按住朕亂啃一陣，朕的臉上都被你的口水淋遍了。”靜靜看着她，東方煜書沉聲道。
顏如玉一愣。“真的嗎？”
嗚嗚，話雖這麽說，但她已經信了。畢竟，上次自己回門的時候喝多了，不就有過把他按在假山上強吻的記錄？而這一次，自己喝得更多，那麽……
“真的。”沉着點頭，東方煜書繼續道，“而且，不管朕怎麽反抗，你都不肯松手，非要抱着朕。朕沒辦法，只能任你為所欲為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避重就輕，掐去中間的重點部分，只講了開頭和結尾顏如玉所作的一切，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顏如玉，她也信了。
嗚……
随即，她更想哭了。
她真有這麽饑渴嗎？都已經到了扒人家衣服的地步了？
看見她的神色霎時黯淡下去，東方煜書的心裏也跟着沉了沉。但是，昨晚那麽丢人的事情，他可能如實告訴她嗎？反正也沒別人看見，他便幹脆都推到她的頭上得了！反正之前也已經有過一次了，那麽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他對她的承受能力很有信心。
而且，他也發現了：自從上次以後，這種事情他做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之前還有四五分愧疚感，時不時的還有将事實和盤托出的沖動。但是，這一次，他心中的愧疚已經淡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甚至在見到她這幅深受打擊的模樣的時候，他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皇後。”
小臉繃住，輕輕拍拍她的肩。
顏如玉擡頭看他，一臉萎靡。
“昨晚的事”
“啊啊啊，你不要再說了！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說了！”都提了一遍了，他幹嘛還提？顏如玉都要瘋掉了。要是再提一次，她不敢保證自己下一秒會不會從床上跳起來，直接奔到禦花園裏的荷花池裏一頭紮進去算了！
實在是丢人啊！她都沒臉見人了！
“不行，朕一定要說。”但是，沉着臉，東方煜書堅持道，“那件事，朕知道，你只是喝多了，發酒瘋而已。朕不會怪你的。”
砰砰亂蹦的心霎時安穩一點，但是心底的愧疚卻絲毫不曾減少。
放開捂臉的雙手，顏如玉擡眼看他，依舊不發一語。
東方煜書便看着她，繼續娓娓道：“和上次一樣，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就忘了吧！”
聞言，顏如玉五官一皺，差點又要哭了。
他竟然還給她提上一次！本來她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的啊！現在，他這麽一提，她自然又想了起來，再結合這一次……啊啊啊，她要瘋了！她不要活了啦！
“皇後！”眼看她又要抓狂，東方煜書雙手按住她，“你不要多想。朕說了，已經過去了。”
能過得去嗎？顏如玉很想問。光是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她就過不去啊！
兩人靜靜對視十秒鐘，東方煜書主動別開頭：“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起來上朝去吧！”
還上朝？現在，她就想打個地洞鑽進去，然後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顏如玉咬唇，繼續不言不語。
東方煜書見狀，嘴角輕扯，主動對外道：“來人。”
“皇、皇上。”
床幔再次被人拉開，出現在眼前的還是之前兩位姑娘。不過，這一次她們倆的臉色很奇怪，看着床上兩人的眼神更是詭異得沒話說。
冰冷的目光在她們身上輕輕一掃，東方煜書沉聲道：“剛才，你們什麽都沒看到。”
“啊？”兩人均是一愣。
東方煜書的眸光霎時更冷，只管直勾勾的盯着她們。
一陣寒意頓時從腳底板竄出，瞬間傳遍全身，讓她們禁不住打個寒戰。
“是！”
忙不疊低頭，兩人齊聲道：“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奴婢也什麽都沒看到！”
“嗯。”這才滿意點頭，東方煜書回過頭去，“皇後，好了。”
呃……
面對此情此景，顏如玉滿臉空白，腦袋裏也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忽的，一只白皙細膩的手掌伸到她的跟前：“起來吧！時候不早了。”
“哦。”傻乎乎應着，顏如玉不自覺的便将手放在他的手心裏，任他将自己帶到床沿，然後穿鞋下床，再被自己的人包圍住，重複每天早上必經的過程。
不過，這個早朝，顏如玉都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連早飯吃了什麽她也不知道。她只覺得渾渾噩噩的，腦子裏也暈暈乎乎的，什麽都思考不了，四肢仿佛也不受自己控制，只是機械的做着一切自己該做的事。
“朕去禦書房批閱奏折，你自便吧！”
稀裏糊塗的，早膳也吃完了。洗手擦嘴喝完茶，東方煜書站起來沉聲道。
“哦。”
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個這樣傻乎乎的回應了，顏如玉的目光直視前方，眼神渙散，神智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東方煜書發現了，也只能在心裏無力嘆息一聲，對她身邊的人吩咐道：“好生看着皇後。一旦有何不妥，即刻來報。”
“是。”連忙福身，姑娘們低聲道。
再點點頭，看這個俨然被這件事給吓傻了的女人一眼，東方煜書轉過身，大步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嗯，給她一天的時間好好消化一下。等到晚上自己回去的時候，她肯定已經恢複正常了吧？一路走着，他一路在心裏悄悄想着。
不過……忍不住的，嘴角悄悄翹起一抹淺笑：這個女人，她呆呆傻傻的樣子好好玩啊！自己差點就想掐上前，一報她之前在自己身上亂掐亂揉的仇了！
只可惜，四周圍那麽多人看着，自己又沒她那麽厚臉皮，便只能将這股子沖動隐忍下去。忍了這麽久，他好辛苦呢！
長出口氣，看看頭頂上明媚的太陽，他的心情真是說不出的好。
你問他為什麽會心情這麽好？他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好了！
我是寧王爺再來讨打的分界線
也不知東方煜書走了多久，顏如玉才慢慢從自己的世界裏脫離出來。
“哎！”
第一時間，她便長長的嘆了口氣。
顏如玉，你完蛋了。上次還只是動口，這一次，你居然對人家小正太動起手來了！事實證明，你實在是饑渴壞了。
“皇後娘娘。”
忽的，一聲輕喚傳來，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轉過頭，顏如玉發現了：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這一只，分明就是早上過來掀簾子的兩個人的其中一個。
馬上心一沉：“幹什麽？”
“您都已經在這裏坐了快一個時辰了，要起來走動走動嗎？”
謝天謝地！一個時辰了，她想盡辦法和她說話，可遲遲得不到回應。好不容易，見她的眼珠子轉了轉，自己抓緊時間試探一下，她果然恢複正常了！姑娘高興得想哭。
都一個時辰了？
眉頭微皺，顏如玉動動身體，果然發現屁股都坐疼了。
“嗯。”便點點頭，伸手讓她将自己扶起來。
“娘娘，今天天氣不錯，您要不要去禦花園走走？吹吹風，賞賞美景，說不定心情就會好多了。”兩個人在屋子裏慢慢晃了一圈，另一位姑娘小聲又道這個人，就是目睹她與東方煜書靡亂情形的另外一只。
立馬臉一沉，顏如玉仿佛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目光兇狠的瞪視着她。
姑娘趕緊跪地：“娘娘您放心，今天早上的事，奴婢什麽都沒有看到！真的！”
撲通！
随即，身邊扶着她的那一位也跪下了：“奴婢也沒有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呃，自己的表現有這麽明顯嗎？
顏如玉嘴角抽抽，無力搖頭：“算了，都起來吧！”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就順其自然吧！看到了就看到了，說起來，自己和小正太也是合法夫妻啊！他們抱在一起怎麽了？說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麽的吧？雖然說，她自己還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
哎，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郁悶。
長出口氣，轉頭看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她點點頭：“好吧！本宮也是想去禦花園散散心了。”
“是！”忙不疊點頭，兩位姑娘爬起來，一個扶着她，另一個跑出去大叫，“來人，擺駕！皇後娘娘要去禦花園走走！”
但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天生點背，還是那個人陰魂不散。
她們一行人在禦花園裏走了一會，好不容易讓心情好一點了，正坐在涼亭裏休息，某個長着一雙勾魂攝魄眼睛的男人又出現了。
“微臣東方卓旭參見皇後娘娘。”站在涼亭入口處，寧王爺趕緊行禮，主動報上大名。
看來，他是真的被她的人臉識別障礙給吓到了。
顏如玉嘴角扯扯，對她點點頭：“皇叔，中午好。”
“呵呵，皇後娘娘中午好。”臉上馬上釋出一朵淺淺的笑花，寧王爺沉聲說着，擡腳便走了進來。
顏如玉冷眼看着他：“皇叔好興致，今天又來禦花園賞景？”
自己都已經在這裏遇到他多少次了？這家夥，是不是把皇宮當他自己家了？
“不，微臣今日前來，是特地來找皇後娘娘您的。”卻一低頭，寧王爺低聲道。
顏如玉一愣：“找本宮幹什麽？”她和他，似乎沒什麽交集啊！
“皇後娘娘，難道您忘了，上次，也是在禦花園，您賞了微臣一腳嗎？為此，微臣在家卧床休養了近半個月，又在家裏養了許久，今天才好點了。”淺淺笑着，寧王爺輕聲細語的道。
呃……
經他提醒，顏如玉才突然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是，當時自己實在是被打擊壞了，心情糟的不行，偏偏他還來找虐，所以，她一氣之下，就……
但是！擡起眼，她輕輕一笑：“皇叔，您是故意在埋汰本宮嗎？本宮一個女兒家，如何能有這麽大的本事，區區一腳就讓你變成這樣？”
寧王爺卻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皇後娘娘您出身武将世家，本身便十分骁勇，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實。您踹人一腳，這力道還用說嗎？”
“但是，皇叔你也并非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家，怎麽本宮才一腳過去，你就變得這麽柔弱了？”
“這也只能說皇後娘娘您腿上的功夫實在是厲害啊！而且下腳神準，太醫都說，您是正巧踢中了微臣下腹的一個什麽穴位來着，才會導致如此。”
“是嗎？”顏如玉輕笑，“本宮還不知自己竟有如此本事。”
“但是，您就是有。”輕輕颔首，寧王爺的手慢慢移到自己下腹處，“不然，皇後娘娘您來看看？微臣親手将那個位置指給您看。”
這個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們倆，可是叔叔與侄媳婦、王爺與皇後的關系！而且，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呢，他竟然就公然說出這等話，他是故意勾搭她嗎？
心中升起一抹厭惡，真想再送給他一腳，讓他繼續回去躺上十天半個月不要再出來殘害自己的眼球。
不過！
馬上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的眸光一暗，連忙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立即點一點頭。
“你們都下去。”再回頭，對身後的宮女們沉聲道。
大家一愣。“皇後娘娘？”
顏如玉沉下臉：“下去。本宮有些話，要私底下與皇叔說。”
聽到這話，寧王爺的臉上馬上浮現一絲驚喜的味道。連忙也對自己身邊的揮揮手：“你們也下去吧！”
“是。”
兩方的人馬紛紛退下，只留下他們兩人在此。
“皇後娘娘，您是要隔着衣服看呢，還是打算微臣将衣衫解開，給您将那裏看個清楚？”随後，幾步來到她的近跟前，寧王爺樂呵呵的問。
雖然在問，但是他的雙手早移到腰側，時刻準備着将腰帶解開，讓她好好看個夠！
顏如玉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本宮沒說要看你那裏。”
臉上的笑意立馬一僵。
“那，皇後娘娘您想做什麽？”
“做什麽？”顏如玉低聲自問，卻搖頭。
寧王爺的臉上便掠上一抹不解。
“皇後娘娘？”
“噓，不要說話。”立即對他做個噤聲的手勢，顏如玉站起來，和他面對着面，雙眼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
寧王爺突然便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
“皇後娘娘，您……”她這是在幹什麽？
“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說話的嗎？”見他開口，顏如玉的臉一沉，立馬将他的下巴一擡！讓他的嘴巴合上。
嗷！
上齒和下齒用力撞上，雖然不是很痛，但是寧王爺又被震驚到了。
然而，來不及再次問話，顏如玉接下來的舉動又将他心中的震驚加深
只見她的手在他的下巴上逗留片刻，便往上爬去，輕輕勾勒出他的面部輪廓。而且，在在他的臉上環游一圈之後，她的手又回到原位，其餘四只手指扣着他的下巴，大拇指按上他的唇，輕輕按一按。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只手也攀上他的肩，用力捏幾下，然後也順着他的身體往下游走過去，一邊走着，還時不時的捏上一下。直到他的腹部，才算停止。
“皇後娘娘，你這是在做什麽？”心頭忽的掠過一陣狂喜，眼中也滿是狂熱的興奮，寧王爺顫聲問。
顏如玉立馬又瞪他一眼：“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呃……
笑意一僵，寧王爺無力了。
然而，顏如玉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右手又在他的唇上按一按，左手也回到他的肩頭，她抿抿唇，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才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嘛！”
她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意思？
心跳立即直線加速！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她是不是在向他表示……
動動嘴，又想要說話，但顏如玉冷冷的目光立即來襲。趕緊将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寧王爺屏住呼吸，目光灼熱的看着她。
咬咬唇，顏如玉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他的唇瓣上。似乎在研究什麽似的，仔細看了好久，才慢慢将手移開。
随後，她擡起頭，慢慢講自己的上半身和他的貼近。
她……她是要主動投懷送抱吧？
眼看着她的紅唇一點一點朝自己的雙唇襲來，自己都已經能感受到從她的鼻腔中噴灑出來的淺淺的呼吸，寧王爺心跳如鼓。趕緊閉上眼，雙唇悄悄往她那邊湊過去一點，靜靜等待着她的香甜來襲。
但是，是他的錯覺還是怎的？他覺得自己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可那幾乎還沒有自己小拇指長的距離卻遲遲沒有被她攻克。
連忙睜開眼，便正對上顏如玉直勾勾的眼神。
心中不覺着急地不行，趕緊小聲問：“皇後娘娘，怎麽了？”
“不對。”搖頭，顏如玉低聲道。
“什麽不對？”心往下一沉，寧王爺小聲問。
“感覺。”顏如玉道，“很不對。”
心裏馬上一顫！寧王爺趕緊又問：“什麽感覺不對？”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感覺不對。”搖頭，顏如玉的目光十分困惑。
寧王爺心裏都快急死了。
“你都沒碰到，怎麽就知道不對了？”所以，快來親一下親一下吧！他保證，只要被他吻過，沒有一個女人能忘記他的滋味！
“反正就是不對！”大聲說着，顏如玉忽然轉身，擡腳就走。
“皇後！”一看情形不對，寧王爺趕緊拉上她。
顏如玉馬上就轉身，直接一腳踢過去“不要煩我！”
“啊！”
便聽一聲大叫，她的腳再次正中他的小腹，寧王爺的身體一下子便飛了起來，好死不死的撞到後面涼亭的柱子，随後緩緩滑落地面，一張俊顏痛苦得扭曲起來。
但是，顏如玉似乎沒有發現。
一腳将這個障礙物鏟除，她便直接轉身，大踏着步子離開了這個犯罪現場。
卻不知，她的這番稀奇古怪的表現，早被某人印在心底，随後又暗自揣摩許久，徑自得出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結論。然後，給她帶來了諸多困擾。
我是皇後娘娘要求分居的分界線
當天傍晚，太陽落山之時，在外蹉跎許久的東方煜書回來了。
不出所料，顏如玉早恢複正常，正一臉微笑的在門口等着他。
“你回來了！”
當見到他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更盛，連忙便迎了上來。
東方煜書點頭，兩個人雙雙踏入內殿。
“你今天怎麽這麽忙啊？都出去了一天了！”随後，按着他坐下，招呼宮女們送來溫水給他洗手，顏如玉小聲埋怨着。
東方煜書低聲回答：“今天奏折較多。而且，朕有些地方不明白的，便和宰相他們好好探讨了一番。”
“哦，這樣啊！”理解的點頭，顏如玉親自幫他擦幹淨手，然後拉着他起身，“那你一定累了吧？餓不餓？”
東方煜書連點兩下頭。
嗯，可以肯定，她是真的恢複正常了。說話的語氣，看他的眼神，各種各樣，都和之前一模一樣。自己突然有些懷念她早上那呆呆傻傻的模樣了。
“那好，我們先去吃飯吧！晚膳應該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吃完飯，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點點頭，顏如玉拉着他往飯廳走去。
東方煜書的心馬上又微微一沉：“商量什麽？”
“這個不急，等我們吃完了再說吧！”搖頭，顏如玉淺淺笑道。
看她這麽雲淡風輕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麽大事。難道說，她腦子裏突然又蹦出什麽稀奇古怪的點子了？
嘴角微微一翹，東方煜書颔首：“好。”
但是，一頓飯過後，東方煜書發現他對顏如玉的了解還是只停留表面，而且還是最膚淺的那一層！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小臉陰沉，他雙目死死盯着這個女人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搬出去住。”乖乖的，顏如玉說了。
東方煜書頭一扭。“不行。”
“為什麽？”顏如玉立馬大叫。
東方煜書馬上看着她：“你又為什麽要搬出去？”
“我是為了我們倆好啊！”顏如玉趕緊大叫，“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幾次，我們……”下面的話就不用她說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東方煜書卻沒能領會她的言外之意。眨眨眼，他不解問：“最近怎麽了？這幾個月來，宮中不是沒發生任何事情嗎？”
還沒有？就在他們之中，那麽大的事呢！
顏如玉忍不住低叫：“就是那兩天早上啊！上個月，我們倆……親了一次，還有今天早上……”這下該說得夠清楚了吧？
的确，他清楚了，可是東方煜書的一張小臉就更顯陰沉了。
“那又如何？”
還不如何嗎？顏如玉真想大叫給他聽。“難道你沒發現嗎？事情已經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了！第一次，我還只是親了你。可是今天，我已經開始動手了！那下一次，我會不會采取全武行啊？”
不會。要采取也是他采取。東方煜書馬上就在心裏道。
一擡頭，他又看着她，小聲回答：“朕說了，朕不嫌棄你。”
“可是我嫌棄我自己啊！”顏如玉立即大叫。
東方煜書不解看着她。“你為何嫌棄自己？你怎麽樣了嗎？”
“我還沒怎麽樣嗎？”顏如玉覺得他像是在裝傻，“小家夥，你知不知道，要是任由事情這麽發展下去，你的貞操就不保了！”
不保就不保啊！東方煜書心裏立即又道。
馬上，猛地又想起一件事他是男的啊，男人有貞操可言嗎？
擡眼看她，他沉聲道：“第一，朕是你的丈夫，不是什麽小家夥。第二，我們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也就是說，他什麽所謂的貞操，本來就該犧牲在她的手上啊！
“那又怎麽樣呢？你還這麽小，即便你是和我拜堂成親了，我也對你下不去口啊！”無力搖頭，顏如玉掐一把他的小臉蛋。
是這樣嗎？在她看來，他還是個小屁孩，她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做真正的男人看待過？
心又一沉，東方煜書推開她的手。
“你主意已定？”
顏如玉趕緊點頭。
“可是，父皇遺旨尚在。他說過要讓你與朕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的。”
“哎呀，只是晚上分開睡而已嘛！我們早朝還是一起上啊，飯也一起吃，只是晚上分開一點點時間而已。”連忙笑着，顏如玉低聲道。
“我們可以分被子睡。”輕輕開口，東方煜書又道。
“你別和我提這個！”說起這個她就頭疼啊！顏如玉一手按上開始抽疼的太陽穴。
要是這招有效，她至于提出分居的要求嗎？自從第一次兩人分被而眠的計劃失敗以後，後來的一段時間，她也沒有一次成功過！本來晚上睡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但一早醒來，她就會發現東方煜書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懷抱裏。另一床被子早被踢到床角，他們繼續着之前的姿勢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每次剛剛入睡的時候，自己心裏總是十分不安穩，就連做夢也都夢得亂七八糟的。但是，只要他一入懷，她的心緒就安寧下來了，夢境也會轉換為甜美溫馨的小夢。
而且，随着時間的流逝，兩個人也一直相安無事，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她也便就認了，心裏也逐漸将那件事抛諸腦後。
但是，現在！今天！
沒想到，自己又做出這麽出格的事情，肯定是自己隐忍許久的結果，突然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對，在思考了一個白天之後，她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所以，又絞盡腦汁想了許久，她才又想出一個徹底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分床睡！
她就不信，兩個人都不睡在一起了，自己還能将他如何！
見她一臉的堅決，東方煜書抿抿唇。“你真想這樣？”
顏如玉點頭：“請皇上成全！”
東方煜書抿唇不語。
顏如玉趕緊又湊上來道：“呵呵，皇上，其實，我這是真是深思熟慮過後的結果。而且，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選的地方就在隔壁，離這裏也就幾步路的距離。每天早上我來找你一起上朝，晚上等你睡下了我再回去睡覺，其實根本和現在沒差啊！你說是不是？”
不是！差別大了去了！
他的身邊少了一個人啊！活生生的人！兩個人，就被兩堵冰冷無情的牆壁給隔絕開來，怎麽會沒差？
“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再看她一眼，東方煜書問出最後一遍。
顏如玉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吧！”眼睫一垂，東方煜書默默轉身，“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多謝皇上！”
聞聽此言，臉上立即躍上一抹欣喜，顏如玉趕緊行禮道謝。
東方煜書沒有回應，而是徑自來到床前，看着天邊一輪漸漸升起的彎月，小聲喃喃道：“其實，的确沒什麽，不過是又一個人睡覺而已。以前朕也是一個人睡的。”
嗯嗯，顏如玉一個勁的點頭。
“既然想一個人睡，你就去睡吧！”頓一頓，東方煜書又喃喃小聲道，“十幾年了，朕早習慣了。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反正朕也還沒适應你，你要走就走吧！”
呃……
為什麽，這話她怎麽聽着怎麽都覺得詭異得慌啊？
心口禁不住一緊，顏如玉悄悄靠近他一點。“皇上，你在說什麽呢？”
但是，東方煜書仿佛沒有聽到，繼續自言自語：“十幾年都過來了，這幾個月又算得了什麽呢？朕會忘記的，會的。”
一顆心都忍不住揪緊了！
顏如玉悄悄按上他的肩：“皇上，你怎麽了？”
東方煜書的身體些微一顫，卻沒回頭：“你不是說要走嗎？現在就走啊！”
啊？
“我說的是晚上，等你睡着以後。”趕緊的，顏如玉小聲解釋。
“不需要。”搖頭，東方煜書沉聲道，“朕不是小孩了，知道怎麽睡覺。你現在就走吧！”
越來越不對勁了！
顏如玉放在他肩頭的手用點力，想要将他掰過來。“皇上……”
“你走啊！快走啊！”
但馬上，東方煜書爆發了。
猛地轉身，他的雙手大力推拒着她：“不是說要走嗎？現在你就走！走！帶上你的東西，走！”
“皇上！”
“走啊！現在就走，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什麽早朝，你也不用上了！朕一個人就夠了！你快走！”
一個勁的把她朝門口方向推去，東方煜書的聲音越來越大。卻也……裏面的哽咽之聲也越來越明顯。
顏如玉的心都痛了。
“小家夥！”
連忙抓住他的手，将他拉扯進懷抱裏：“你怎麽了？”
“你不是說要走嗎？你還管朕幹什麽？你走啊！”用力掙紮，東方煜書繼續大叫。
“東方煜書！”
忍無可忍，顏如玉一把掐上他的下巴：“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東方煜書立馬不動了。
被她強行擡起的小臉與她遙相對望。一張小臉上早不複冰冷，卻滿是哀戚之色，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也蒙上了一層水霧，裏面還有水光在輕輕晃動着，似乎下一刻就會有兩顆豆大的淚珠滾落出來。雙唇更是抿得死緊，鼻子用力呼吸着，小身板也繃得緊緊的，胸口劇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壓抑着什麽。
這模樣，俨然就是被人用力欺負過後，那種無力抵抗，卻又不甘、不服、不願的表現。所有的情愫都集中在那雙大眼裏，再配上這麽一張漂亮的小臉蛋，讓人不覺心疼得緊。
顏如玉自然是心口揪緊起來。
“哎！”長嘆口氣，她低聲問，“是不是不想讓我走？”
東方煜書眼睫下垂。“沒有。”
“真的嗎？”
東方煜書不語了。
顏如玉便聳肩。“好吧！既然沒有，那我走就是了。”
便松開他，轉身準備離開。
但馬上，她發現自己的行動受到些許阻礙。
回過頭，果然發現是東方煜書的兩只小爪子抓住了她的衣角。
好無力的感覺。“不是你說沒有不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