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唐钰安的心事

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他躺在房間裏,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原本明天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助理得知他家裏的事情,小心翼翼的請示他要不要推掉時,他卻一口否定了,認真的告訴對方,八點的機票準時訂購,不能晚一秒。這是個大客戶。

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早點睡覺,可是為什麽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腦子裏全是那個女人的面孔,一想到竟然有別的男人為她削平果,他就無法控制的惱怒,甚至無法接受!

季磬。

這兩個名字如同魔咒一般走進他的心裏,他每每想到她時,都是她一雙清純迷茫的眼神,一張懵懂無辜的面孔,明明對什麽時候都後知後覺,卻當事情來臨的時候那麽小心翼翼。

他明明知道她是那麽的害怕自己,那麽的排斥自己,卻為了女兒寧願去受委屈,寧願去忍受屈辱。

他對她竟然也産生了那麽一點的憐惜和心疼,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恩?

結婚以後,離家五年,他對唐歆其實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最初只是好奇,看到她為了唐歆可以連尊嚴都不要,寶貴的像是對待自己的性命一般,他忽然開始感到好奇,甚至有些向往,他從小在唐家長大,可是對親情從來沒有過多的眷戀,他好像自從念書以來就不斷的輾轉在各個國家之間留學,不斷的留學留學留學,從這個國家去那個國家,再從那個國家遠赴另一個國家,孤身在外,仿佛一只都在漂泊。

他的母親傅清夏很愛他,甚至對他的生活照顧的無微不至,每每當他感冒發燒的時候,都會不停的叮囑,然後打錢,他甚至有些不解,他對家裏如同一個陌生人,可是這個陌生人為什麽會對自己又這樣很深的情感呢?

當他看到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季磬身上時,他忽然開始有些羨慕和好奇,他竟然會羨慕一個女人?

還是這樣為了錢財爬上他床的女人?沒有長相沒有地位,說出去他都怕自己被人笑話死。

于是他挑了一天時間趁着季磬不在,去醫院看望了自己這個傳說中的女兒,他沒怎麽見過她,甚至這個女兒從一出生開始他就是厭惡的,多餘一眼都不願意再看。

因為這個女兒他才勉為其難的娶了這個女人,遵從父親的意願,不過是期許着能是個男孩,為唐家留個後罷了,這樣他也能減少許多負擔,他原計劃要娶的女人其實是曲婉,他不知道愛情是什麽,但是曲婉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又那麽依賴他。

他的潛意識裏,自己就應該和曲婉在一起,仿佛這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從小到大唐钰安從來沒有期待過,也沒有多想過自己的婚姻,甚至他對身邊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也沒有過多的興趣,頂多是有生理欲望的時候找來幾個漂亮幹淨的妹妹玩一玩,時候拿錢了事,那些姑娘都樂開了花,恨不得把嘴巴咧到耳後根去。

他覺得這些姑娘特別的下賤,不值錢。但是唐钰安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妻子竟然是因為錢才嫁給自己,他越是排斥這樣的女人,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所以他覺得特別的惡心,對于曲婉心裏多多少少有一點虧欠,但僅僅是虧欠而已,沒有過多的感情存在。

出于好奇,他去了醫院,看到了那個孩子,他的女兒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唐歆。

糖心。

不知道是誰給取得名字,當時他并不在場,由于心底過于厭惡,于是結了婚第二天就離開了,甚至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他都沒有見過,只有季磬給他發過一張照片,還被他厭惡的用打火機燒掉了。

這個小女孩長得還真是可愛啊,大大的眼睛,像是季磬一樣的性感嘴唇,鼻子眼睛長得像自己,眼神卻像她的母親,只是太瘦了,幹枯焦黃的短發,瘦的憋憋的臉頰,還真是讓人心疼。

可能是血液親情,唐钰安驚訝的發現自己心裏竟然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出道不明,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孩子,卻覺得和這個孩子這麽的親近。

看孩子的祥嫂看到他吃了一驚,唯唯諾諾的低下頭叫少爺,可是那小丫頭卻一點不怕他,看到他立馬從床上爬起來,眨巴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着光芒,試探的道:“是爸爸嗎?”

那一刻他的心忽然融化了,他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對這個女兒也并不是十分上心,本就是出于好奇,他陪着這個女兒玩了一下午,到了晚上的時候竟然忘記了時間,他好像異常的喜愛這個孩子。

說出來都怕被人笑話,他向來是個十分冷漠的人,沒想到竟然也會喜歡小孩子,他還真是有點不願意承認呢。

唐歆喜歡識字卡,可是上面的字她認不全,一直吵着要自己教她認識,于是他就坐在沙發上,唐歆坐在他的大腿上,瘦削的身體輕的像是紙片子一樣惹人憐惜。

他一張一張指着上面的動物教唐歆識字,他驚訝的發現唐歆竟然很聰明,那些字只看一遍就全都認得,可是到了後來唐钰安才發現,原來唐歆不是喜歡識字,而是喜歡看上面千奇百怪的圖案。

第一次,他明白教育小孩子,是一個引導小孩認知的過程。好像,熊孩子也沒有那麽煩人了呢

唐钰安陪着唐歆整整玩到了黃昏,他抱着孩子,沒想到季磬突然從外面進來,那一刻他又體驗到了另一種感覺。那種感覺該怎麽說呢,說不出的美好。

仿佛有了一個家,他在家裏哄孩子,老婆從外面進來,告訴他,該吃飯了。這種平淡的場景他從未構想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這個女人進來的一瞬間,他忽然開始産生了幻想,開始習慣計劃以後的生活。

習慣了商場上的雷厲風行,習慣了家裏的冷言冷語,習慣了那種寡淡的情感,他忽然對季磬給他的這種感覺異樣向往和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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