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人的唇又軟又甜◎

燈光下男人面龐被打上一層柔和光芒,顯得更是好看。

白桃心弦微微一動,趕緊別開目光,低聲道:“你說吧。”

她就站在門口,靠着一扇木門,此時陸沉話沒有講完她只能站在那裏,但心裏不知道為什麽亂七八糟的。

其實她不是很在意陸沉那方面怎麽樣,兩個人只要性格合得來,不是非要過夫妻生活的。

更何況他們本身就是合作,關系也與旁的夫妻不一樣。

但她仍舊不希望旁人去議論陸沉,尤其是對于男人來說,總是被人議論說不行,實在是一件有傷自尊的事情。

陸沉看看白桃,她似乎總是回避與他對視,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這讓他産生了一種她不喜歡自己的感覺。

但他心裏那種來回浮沉的喜歡,把他折磨得越來越難受,他決定今天就好好談談,能或者不能,以後也就知道該怎麽走了。

如果她不願意,那他也就死心了,就好好地把彼此當做合作夥伴。

“白桃,你坐下來談吧,我要說的不是一兩句話。”

白桃見陸沉這樣講,便擡腳往前走,可才走一步就忍不住“嘶”了一聲,趕緊後退,就感覺到頭發似乎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走一步就疼的要死!

她壓根不敢動,可現在後腦勺的頭發絲被纏住,她也看不見,下意識地看向陸沉。

陸沉立即起身走了過來,他幾步走過去就發現了她頭發被門上的門栓給纏住了,此時動也不好動,偏偏自己也沒辦法解開,正處于艱難的地步。

兩人都沒有說話,陸沉又走近一步,擡起胳膊去試圖幫她把頭發解開。

白桃個兒在女人中不算矮,差不多166,但陸沉足足一米八幾,他這樣擡起來胳膊伸到白桃後腦勺,姿勢就好像把她擁到了懷裏一樣。

離得這樣近,彼此身上的氣息便一絲一縷地飄到對方鼻中,白桃心中一顫,整個人都要僵住了。

而陸沉自然也聞到了她身上淺淺的甜香味,那香味很是獨特,他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下。

白桃實在是緊張,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現在只想趕緊逃走,臉上都是燙的。

反正徐茂華從前偶爾抱過她幾次,她都沒什麽感覺,只感覺徐茂華身上汗臭味很重,可此時明明沒有被陸沉抱着,但這姿勢卻讓她忍不住浮想聯翩,心跳加速,而陸沉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蠱惑人心的荷爾蒙味道,那是一宗陌生的卻讓她無法抗拒的味道。

白桃嗓子都發幹,察覺陸沉似乎解不開那頭發,便胡亂說道:“要不你找剪刀給我剪斷,反正我頭發多,不差這一點。”

陸沉手裏的動作停了,半晌才道:“我再試試。”

他又試了一會兒,總算是把白桃的頭發給解開了,但還是難免掉了兩根,他悄悄捏在手裏放入随身的口袋中。

白桃臉上燙得厲害,匆匆說道:“麻煩你了,那我回屋睡覺了……”

她正要走,手腕被人抓住,陸沉把她摁在了門板上。

他低頭看着她,白桃愕然,一瞬間腦子裏跟要炸開了一樣,他的臉離她近得微微一動便能吻上他的唇。

男人眸色深邃,只使了一點力氣便把她摁在了門板上,他聲音裏是努力克制的溫柔。

“白桃,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點怕我。”

白桃一時語塞,半天只能胡亂說:“沒有啊……我,我要去睡覺了……”

陸沉卻壓迫似地盯着她:“真沒有嗎?”

白桃為了證明自己,趕緊點頭:“真的沒有,我幹什麽要怕你?你又不是狼……”

女人粉嫩唇瓣一張一合,陸沉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低頭輕輕含住了那兩瓣紅唇。

白桃脊背僵直,手都在微微發顫,心裏頭覺得這樣不好,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好,她想拒絕可手根本都沒力氣。

察覺到白桃身子發軟,陸沉一把攬住她的腰,在她的唇上一點一點地吻,那吻細致溫柔得仿若夢境,白桃呼吸急促像是一只失去了力氣的美麗綿羊,她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心跳快得像是要死了,卻好像覺得很開心。

但又怕,怕這樣的美好是不屬于自己的夢。依譁

她嫁錯過人,離過婚,帶着個孩子,人人都讨厭她。

縱然她一直鼓勵自己說未來會越來越好,可心底卻仍舊會懷疑,她真的會迎來幸福嗎?

鼻子微微發酸,濕熱的淚沿着柔嫩的臉龐滑落,陸沉嘗到了她的眼淚。

他停了下來,頓時愧疚一片,伸出手指擦擦她的淚,微微離她遠了一點。

“對不起,剛才我……”陸沉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瞧見眼前淚眼朦胧的人,越發着急了:“我應該問問你的,我本身打算的就是跟你商量關于我們婚姻的事情。我知道外面對我的流言很多,說這不行那不行,但流言都是假的。白桃,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過日子,但也不僅僅是過日子,我希望我可以成為你的丈夫,能給你帶來幸福的男人,我們可以像大多夫妻一樣互相扶持,但也跟他們不像,因為我們會有屬于我們獨特的生活。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做假夫妻也行。”

白桃心裏亂亂的,她轉過身,擦擦自己的臉,聲音悶悶的:“小白還小,你說的事情,我再考慮考慮吧。”

這“考慮考慮”四個字已經讓陸沉非常非常開心,不是直接的拒絕,就說明他們是有希望的。

他立即笑道:“好,早點睡吧。”

可這個晚上白桃沒有睡好,她翻來覆去的,總是想到陸沉的吻。

原來接吻竟然是這麽美好的事情,整個人都會與平時不同,心跳超快,腦子轟轟的,唇上似有羽毛輕輕地掃,他溫柔時像是安撫,微微強硬又像是霸道的占據,而他就站在那兒托着她的腰,身材高大似一堵牆那般,讓她莫名心動。

原來男人跟男人也是不一樣的,有的男人就算個子再高長得也不錯,可也不會讓人有心動的感覺。

可有的男人卻不一樣,白桃恍然想起來那次陸沉帶着她跟女兒去醫院,其實那時候她就對陸沉印象很好了吧?

而後面相處的日子裏,似乎每一日看到他都會産生新的喜悅。

就好似只要靜靜地看着他,都能感覺到高興,畢竟他這個人那麽好。

而他所說的流言都是假的……所以他其實不是那方面不行?

白桃的臉騰得紅了,趕緊拉起來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陸沉是第一次跟女人接吻,從前跟何清清處對象時何清清也曾暗示過他親自己,但不知道為什麽陸沉總是覺得沒那種欲望,次次都當沒看見。

但後來與白桃重逢,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因為他心中始終存着一個喜歡的人,只有見到了這個人才能激發他身體內屬于男人的欲望。

那種情愛與身體交織的滋味,讓他不允許自己去玷污。

原本白桃還害怕第二天見到陸沉尴尬,可誰知道天不亮陸沉就被人喊走了,又是附近村子裏有人忽然生病了,聽到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白桃莫名也有些心疼。

陸沉當個大夫真的不容易,動不動就被半夜喊醒,一次也沒有喊苦喊累,鄉下的路又難走,可他偏偏什麽都不怕。

第二天一大早白桃做了一鍋紅薯稀飯,又做了些素三鮮的蒸餃,帶着仨孩子吃了之後給陸沉留了不少,等他回到家已經下午兩點了,只可惜才到家又被人喊走,白桃不忍心,趕緊把蒸餃包起來匆匆追上去遞給他。

陸沉正跟病人家屬一起趕路,被白桃追上來塞了一包蒸餃,心裏忍不住一暖。

“我會吃的,快回去吧,外面冷。”

他笑了笑,跟病人家屬繼續往那個村子走,白桃也忍不住一笑,轉頭回家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年的原因,許多人猛地吃了好東西就消化不動,十裏八鄉的生病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陸沉連着幾天都沒有在家待過多久,好在白桃給他總是留了熱呼呼的飯菜在鍋裏,鍋底下有餘溫,那飯菜就不會涼,每次陸沉回到家吃就正好。

他次次都是一邊吃飯,一邊把給人看病收到的費用掏出來遞給白桃,白桃也就接過來拿一半再留一半塞給他。

倆人形成了默契,也就不在這方面争執。

而那晚的吻似乎也真的像夢一樣了。

這一晚孩子們都早早地睡了,白桃在做鞋子,她發現陸沉其實就兩雙鞋,還都是城裏賣的那種解放鞋,看着是挺好看,但都很舊了,像是要裂開一樣,而且穿起來不如做的布鞋舒服。

其實白桃不太會做布鞋,她特地找自己的二嫂孫曉梅一起學習了一番,這才磕磕絆絆地準備給陸沉做一雙。

她獨自坐在堂屋裏的燈下納鞋底,心裏算着活兒。

生産隊都已經開工了,但她還是不打算參加勞動,因為她要帶孩子,還要想着開墾荒地種桃樹,暫時沒有時間做其他的。

開墾荒地的事情她跟二哥二嫂也都說了,白家輝跟孫曉梅都很高興地說每天都利用上工之外的時間去幫她。

趁着這段時間把桃樹枝全部栽上,開春之後再嫁接剪枝等等,如果養得好,今年說不定可以趕得上結果子呢。

但樹苗也是個問題,她暫時還沒有買到那麽多樹苗,等哪天陸沉不用出門了,她就喊陸沉幫自己一起去采購樹苗。

白桃認真納着鞋底,想着事情,忽然陸沉就回來了。

他才進門,白桃就說:“鍋裏有面條,你趕緊吃。”

陸沉應了一聲就進去盛了一碗面條就在竈房幾口呼哧呼哧吃光了,而後洗洗臉進了堂屋。

白桃做鞋,他就在旁邊看,但看着看着就發現不對了,沒忍住問:“這給誰做的?”

這話問的,白桃都不想回答,幹脆也不吭聲。

陸沉再朝她耳根一看,就瞧見她耳根粉嫩,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裏一下子高興起來。

白桃雖然是低着頭沒說話,可卻也在暗自注意着陸沉的反應。

他就站在她身後,喊她名字:“白桃。”

白桃不回答也不太好了,就“嗯”了一聲。

然後下一刻,他從後面抱住了她,親了親她的耳朵,白桃手裏沒完工的鞋底瞬間掉地上了。

她趕緊低頭去撿鞋底,心裏亂七八糟的,低聲說:“陸醫生你不累嗎?快去休息休息吧。”

陸沉見她不自在,也沒有為難她,那擁抱短暫的很,他将她掉落在耳邊的頭發攏了攏,笑道:“好,那我去休息一會兒,你也早點睡。”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之間越來越多的細節都與從前不一樣了。

陸沉總是有許多機會接近她,比如早上她剛洗完菜從涼水裏把手撈出來,陸沉就握住她手:“往後洗菜的時候就喊我,別自己洗了,瞧你的手涼的。”

他是男人,手掌熾熱,被他将手包裹起來的滋味的确很舒服,白桃感覺到自己沒之前那麽不自在了,也沒有抗拒,就任由他幫自己暖手,一邊低聲說:“就洗個菜而已,冬天誰家不洗菜?沒那麽嬌氣。”

她總是吃細面,就這人家都說她嬌氣,要是再不幹活不知道旁人咋說她了,可現在陸沉竟然會擔心涼水凍到她手了。

手上一陣陣溫暖傳來,手不涼了,人也舒服了許多。

陸沉讓白桃燒鍋,他學着做飯,倒是也學得有模有樣,白桃一邊往鍋洞裏添柴火,一邊偷偷看他,心裏甜意一陣一陣。

可不知道咋的,看着看着,陸沉忽然走過來伸手捏住她臉頰:“怎麽總是偷看我?我是你丈夫,你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白桃又臉紅了,正想說啥,他又低頭自然而然地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轉頭去繼續做飯。

全程都随意流暢,好似他們是熟悉得不行的夫妻。

白桃真沒有經歷過這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暧昧,她怔怔地看着鍋洞裏紅彤彤的火,忍不住想笑。

年後到正月十五,陸沉除了出去給人看病就始終留在家裏幫助做家務,好幾次有人經過陸家門口都瞧見他在洗衣裳,洗菜,掃院子,曬被子。

流言很快就傳出去了。

男人笑話陸沉那方面不行,娘兒們唧唧的只會做家務,正經男人誰天天做家務啊?家務那是留給女人做的!

但實際上呢,女人們卻都暗自羨慕白桃,誰喜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連軸轉地做家務啊?做夢都想自家男人搭把手!但這羨慕說不出口,大多人都會變成指責。

“誰家會舍得讓老爺們幹家務?當人媳婦呢,不好好地伺候自己男人,成天只知道打扮,那不叫媳婦,叫作精!”

“就是,我看他們這日子過不長久,哪個女人不是圍着男人轉的?你看她第一次嫁人沒多久就被趕出來了,這第二次絕對也過不長久!”

幾個人議論着,就又說起來徐家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城裏兒媳婦。

“那個何清清說是從城裏來鄉下尋親的,可誰知道鄉下親戚都死光了,恰巧借住在徐家,可誰知道跟徐茂華好起來了,你們知道嗎?何清清回去城裏跟家裏人都鬧掰了,從家裏偷了錢來跟徐茂華結婚,就定在正月十八辦婚禮呢!”

這一新聞立即轟動了整個村子,白桃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正抱着孩子準備去生産隊大隊長那商議開墾後山那塊荒地的事情。

老遠就見徐茂華騎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過來了,後座上坐着何清清,兩人都是意氣風發甜甜蜜蜜的樣子。

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都可憐地看着白桃。

啧啧,這徐茂華娶了新人,白桃帶着個孩子嫁了個蠟槍頭,肯定心裏酸死了!

徐茂華看到了白桃跟小白,本身不想搭理,可何清清也不知腦子怎麽抽了,推着他去打招呼:“你們離婚了,可孩子無辜,好歹是你女兒。”

徐茂華之前也懷疑過孩子不是自己的,可後來再一想想白桃那時候在徐家老實得不行,估摸着沒啥機會偷人,小白應該就是自己的。

何況現在他對何清清百依百順,便也就下了自行車走過去笑着說:“小白,爸爸抱抱。”

白桃輕笑一聲,懷裏小白看都不看徐茂華,把腦袋往白桃懷裏一紮:“找……叔叔。”

雖然小白跟陸沉相處的時間也還沒有特別久,但陸沉溫柔又耐心,很喜歡跟小孩一起玩,小白現在非常喜歡他。

徐茂華臉色一僵,瞬間也惱了,低聲說:“咱倆雖然離婚了,好歹我是她爸!你就是這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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