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星 (1)

◎表白。(三更合一)◎

第二天清晨五點左右,天色漸亮,病房外面傳來清潔阿姨工作拖地和走動的聲音,逐漸吵鬧起來。錢星星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緩慢睜開眼,正打算像平常一樣賴個幾分鐘,腦海裏某些場景一閃而過,頓時清醒,飛快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随之愣住。

床,床上?

她記得她昨天晚上壓根沒來得及去租床,就趴在時嶼的床頭睡着了呀,那現在她身下的床……

思緒混亂間,右邊忽然傳來了時嶼略帶低啞的聲音:“錢老師醒了?”

錢星星連忙轉過頭去看,這才發現時嶼正坐在她原來坐的靠椅上,臉上還帶着迷蒙的淺淺睡意,看上去也像是剛剛醒來,而且很大可能是被她剛才的動靜吵醒的。

再轉頭看自己身下,她睡的可不正是時嶼的病床麽……

“我……怎麽睡這來了……”

錢星星摸了摸鼻子,病人睡凳子,她睡床,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過,她總不可能睡到一半自己跑上床吧?

擡頭看了看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嶼,眼神裏透着疑問。

時嶼正在整理衣服,接收到錢星星疑惑的眼神,想了想解釋,“錢老師昨天趴着睡一直皺眉,看起來很不舒服。”

“所以?”

“所以我就把你抱床上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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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表現的太難受了,以至于病人都看不下去,所以把床讓給了她。

說好是來陪他的,結果最後還要他這個病人來照顧她!

或許要不是她的照顧,他的病早好了吧!

錢星星有點尴尬地舔了舔唇,整理好表情,才說,“那謝謝你啦……”

接着關心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擡眼在時嶼臉上仔細看了看,發現他除了因為睡眠不好,眼底有點泛青,其他的狀态都還不錯的樣子……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這樣一看,她這罪惡感就更重了。

時嶼整理好衣服後,聞言點了點頭,“嗯,好多了。”

然後拿起放在一旁櫃子上的洗漱用品,見錢星星還坐在床上,提醒道,“要洗漱嗎?”

錢星星立馬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拿上自己的包,從裏面找出單據,“你先洗,我去辦一下出院手續。”

“好。”

……

兩人從醫院出來以後,時間還不到七點,天色已經大亮,道路兩邊的早餐店已經出攤了,店面門口冒着熱氣,香味撲鼻而來。

錢星星打算吃個早餐再走,看了下早餐種類,轉頭問時嶼,“早餐想吃什麽?”

時嶼沒什麽意見,“都可以。”

錢星星想了想,“那就吃腸粉吧。”

“好。”

找了一家幹淨的腸粉店,店裏三三兩兩坐着幾個客人,挑了邊角的位置坐下,錢星星點了兩份雞蛋腸粉加兩籠小籠包兩杯豆漿。

總之她吃什麽,時嶼就吃什麽。

點完餐後,錢星星拿起手機看了看今天的拍攝內容,“還好你今天沒戲,回去以後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嗎?”

“要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打電話給我。”

“另外,一定不能吃芒果了!”

明知道自己對芒果過敏還吃,真是任性!

時嶼背靠在椅背上,表情認真地聽着,等她說完,才笑着皺了皺眉,“錢老師好啰嗦。”

錢星星:“……”

行吧。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讓一讓他。

沒過一會兒老板就把錢星星點的東西陸陸續續端上來,沒想到這家店的老板還挺實在,圖片上是什麽分量,上上來就是什麽分量,一點也不帶虛假宣傳的。

這俨然不符合‘無商不奸’的商業規律。

老板過于誠實的後果就是錢星星點的那些沒吃完,還剩下大半籠的小籠包,肚子就撐不下了。

最後被時嶼拉過去吃掉。

還好,她還帶了個‘垃圾桶’。

——

送時嶼回了宿舍,錢星星又得開車趕往劇組。

剛到停車場就接到了錢母的電話。

錢星星按下接聽,就聽到電話對面錢母劈裏啪啦倒豆子一樣的控訴,“你昨天晚上怎麽不在家,打電話也不接,去哪裏了?”

“別告訴我你去找念予了,我給她打過電話了!”

錢星星這才發現昨天晚上有好幾個錢母的未接來電,“您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來找我啊?”

“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炭燒肥腸,放你冰箱裏了。”

錢星星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晚上回去就吃!”

錢母沒好氣地說,“要是知道你夜不歸宿,我才不給你做!”

“嘿嘿。”錢星星一點也不虛,忽然又想到鄭高逸的事,語氣這才嚴肅了起來,“媽,你和那個鄭高逸的母親是怎麽認識的?關系好不好?”

之前錢星星沒怎麽了解,只知道錢母和鄭高逸的媽媽是朋友,具體關系好不好,有什麽交情她一點也不清楚!

經過昨天的事,鄭高逸的行為屬實讓她膈應,雖然不知道鄭高逸的媽媽是怎麽樣的,但她還是要把這事告訴錢母。

錢母也一定不知道她朋友口中的好兒子,究竟是個什麽貨色,要是她知道,怎麽也不可能讓錢星星和這種人相親!

錢母一聽錢星星問起這個,愣了一下,“怎麽了?”

“我們是在舞蹈社團認識的,年初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學舞來着,不過她跳的可沒我好!”說起這個,錢母語氣略帶得意!

錢星星:“……”

忘了她媽媽的交際圈非常廣了。

“發生什麽事了嗎?”錢母看錢星星不說話,又問。

錢星星也沒瞞着她,把昨天和鄭高逸吃飯的事情說給她聽。

錢母聽完,火都上來了,“好啊,這個老東西,嘴巴翻花一樣把她的兒子誇的天上有地上無,什麽孝順努力上進不花心,吹的跟個什麽一樣,結果是這種人!”

“看不起誰呢,我們家的錢比他們家多一百倍!她家的老陳說白了就是個退休老師,退休金有幾塊錢!還好我沒告訴她我們家的真實情況,要不然他們這種鑽進錢眼裏的人還不舔着臉上門!”

錢星星看錢母激動的不行,連聲安慰,“好了好了,媽你也別激動,知道就好了,反正以後別讓我再去和他相親就行了,至于你和他媽媽的事,你們大人就自己處理吧,我不摻和了。”

錢母氣還是未平,“我怎麽可能還能讓你去和那種人相親!”

頓了頓又信誓旦旦,“放心,媽一定給你找個比他好一百倍的!”

錢星星:“……”

不用了吧。

“媽,其實我……”好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其實什麽?”

錢星星又把話憋了回去,“沒什麽。”

等她追到了再說吧!

——

錢星星昨天睡眠不足,來到劇組還一邊打着困倦的哈欠,孫雪眼睛一眯,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你沒換衣服,穿的還是昨天那一套!”

“說,昨天和誰鬼混去了!”

錢星星咽了咽口水,這人要不要這麽敏銳!正打算随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轉念一想,又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小雪,你說,要追一個明确表明不喜歡你的人,什麽辦法最快?”

“你要追人?還是個不喜歡你的人?!!!”孫雪眼睛一睜,有被驚訝到,連聲問:“誰啊?”

錢星星這個出了名的鋼鐵直女要追人?!

“誰啊誰啊誰啊?!!!”

錢星星嘴巴張了張,餘光看見羅樂成肥肥的身影走近,想到這些天這個大嘴巴做的好事,立即又閉上嘴。

不行,要是現在就被傳出去了,一定打草驚蛇!

她這人也別想追了。

“沒誰,就是在研究感情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難題。”

孫雪翻了個白眼,無趣地“哦”了一聲。

她就知道,錢星星這貨怎麽可能突然開竅!

……

休息間隙。

錢星星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也不知道他起來了沒有。

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個信息。

若是之前,不過是一句平常關心的話,錢星星大概眼也不眨地就發過去了,哪裏還會猶豫。現在麽……大概是心裏有鬼,總怕自己會表現的太過殷勤,被他察覺。

遲疑快一分鐘,錢星星這才狀似無意地發了句:“起了嗎時嶼?”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特意帶了他的大名,讓自己顯得正義凜然,毫無私心。

過了好幾分鐘,那邊才回了過來,“嗯,沒有不舒服。”

接着又單純地發來一句:“是劇組那邊有事嗎?”

心懷不軌的錢星星:……

劇組能有啥事,是她有事罷了。

他這麽一問,錢星星還真不好說沒啥事,于是随意扯了個借口:“哦……對,确實劇本有個細節要改一下,不過也不着急,等你來劇組再說吧。”

對面乖乖地回複:“好。”

都這麽說了,她再說點什麽,不用別人提她都知道會顯得有點別有居心了。

錢星星看着屏幕眨了眨眼,站在原地下意識舔了舔唇。

這,這也無處施展啊……

郁悶地關上手機,錢星星摸了摸鼻子,轉身回了位子上。

她回去再研究研究,怎麽和二十歲的男孩子打開話題。

也不知道現在的男孩子都喜歡什麽,要不給他送個禮物啥的?

……

在工作上遇到不懂的,首先要做的,就是查資料,然後看資料分析資料運用資料。

錢星星一向都是這麽做的。

晚上回家後,錢星星打開電腦開始查資料,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文章裏教的辦法,這時桌面右下角的□□圖标亮了起來。

緊接着開始震動。

切換頁面,發現是蘇玲給她發來的視頻通話,錢星星一邊接起,一邊轉頭又去看正看到關鍵處的‘文獻’。

“喂,我說的你都聽到了沒有!”

蘇玲在對面看到錢星星的臉一動不動,眼睛聚焦一直看着某個方向,一看就知道她沒在認真聽,音量頓時提高!

錢星星耳膜被震的一跳,好在關鍵點也看完了,腦袋移了過來看着蘇玲,笑眯眯地說:“我聽到了,劉清澤過來了呗,地點的話,我看就在蔚藍軒好了,那裏又便宜又實惠,人均二十八,他一定很喜歡!”

蘇玲:“……”

“我剛才把你的話轉達給他了,他說他現在就起床從酒店過來砍死你!”

“他說他要吃海鮮大餐!人均一千的那種!”

錢星星頭也沒擡:“吃屁吧他!你沒罵他癞□□張大口?”

蘇玲羞赧地笑了笑:“嘿嘿,我也想吃。”

錢星星:“……”

地方錢星星早就訂好了,蔚藍軒确實是蔚藍軒,當然不是真的二十八一位,而是一家有名的私房菜,火爆的很,不提前訂壓根沒位置。

将地址在群裏發了過去,“明天晚上六點,不見不散哦。”

群裏劉清澤很快冒頭:“是一千一位嗎?不是我不去。”

錢星星十分無情:“撤回,別逼我扇你。”

強.權之下,下一秒系統顯示:有一條消息被撤回。

還算他識相。

佟衡也好笑發了句:“你說你惹她幹什麽呢……是不是欠的。”

劉清澤弱弱地說:“我就是想探探我們錢姐的底線在哪裏嘛!說不定我表現的再貞烈一點,錢姐就答應了呢!”

蘇玲毫不客氣地說:“我看你就是賤的慌!”

“蘇玲玲,你狗嘴就吐不出象牙來!”

兩人又開始罵起來。

錢星星沒空管,時間地點确認好以後轉頭又去研究她的資料。

過了好一會兒或許是戰火熄了,她和蘇玲的視頻通話沒斷,蘇玲好奇地看着她:“我說你到底在看什麽呢看得那麽入神,看半天了!”

“有什麽好看的,發來我看看!”

錢星星拿着鼠标的手一頓,見她求學心切,也沒瞞着她,手點了點,就把鏈接複制好發了過去。

蘇玲迫不及待地點開一看,頁面頓時出現一個碩大的标題:《如何打開年輕男人的心扉》!

蘇玲:?

這姐們學感情戲學瘋了吧?

——

第二天晚上到了聚會的地方。

錢星星開車一早就到了,跟着侍應生走到訂好的包廂,劉清澤和蘇玲兩個人已經到了,又在鬥嘴。

這兩個人,從高中鬥到現在,一整個就是個歡喜冤家。

侍應生推開門,錢星星從外面走進去,打打鬧鬧的兩人頓時停了下來。蘇玲在海市工作,錢星星和她偶爾還見見,倒是劉清澤,除了在群裏吹水,兩人真的有快兩三年沒見過了。

故友相見,兩眼淚汪汪。

劉清澤癟着嘴顫抖着,雙臂大張就要撲過來,“錢姐……”

“滾。”

錢星星無情閃身。

“好嘞!”劉清澤立馬原地跳了個廣播體操。

蘇玲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蘇玲旁邊坐下,錢星星看了眼時間,“佟衡呢,怎麽還不來?”

“聽說是堵在路上了,我們先點菜吧。”劉清澤迫不及待地說。

蘇玲一聽就罵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是豬嗎?”

話音未落,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好意思,來晚了。”

蘇玲立即‘哇偶’了一聲:“多年不見,東哥你還是這麽帥!”順便還偷偷對錢星星眨了個眼。

錢星星莫名其妙。

轉頭看向佟衡,幾年不見,老同學的頭發剪得很利落,劉海往後面梳,看着便是個成熟的都市精英模樣。

于是也點了點頭,認同道:“确實比高中的時候帥了不少,至少這頭發就贏了,只有一種顏色,以前不起碼有三種嗎?被老班抓住還去掃廁所哈哈哈哈。”

劉清源也跟着笑:“那可不,我們東哥非主流扛把子的名頭是白叫的?”

說着說着大家都笑了起來。

佟衡無奈地喝了一口水:“錢星星,你要不要一上來就掀我的老底?”

“那都是年少不懂事!”

以前都是很要好的同學,即便很多年不見,因為有以前的情誼在,也并不會覺得尴尬和生疏,很快幾人就聊的熱火朝天。

蘇玲抱怨着她的扒皮上司,劉清源也吐槽公司不把他當人看,回家還被逼着相親。

談到結婚問題,這才發現,四個人,四條單身狗。

不過其他三個人可是交過男女朋友的,現在只是空窗期罷了,只有錢星星這條是純的。

佟衡一邊聽一邊笑,轉頭問錢星星:“你呢,錢星星,這些年也不找個男朋友?”

說到這個事兒,劉清澤一臉擺擺手:“算了吧,我們錢姐腦子估計有點問題,對方主動追她她嫌人家不矜持,自己呢,又不主動,這樣能談戀愛才怪!”

“她就不對男的來電,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彎的……”

“算了吧!”

劉清源說的信誓旦旦,佟衡也知道錢星星的的性子的,搖了搖頭也笑着附和:“也是,她怎麽可能談——”

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可能!”

包廂裏頓時安靜下來。

佟衡拿着杯子的手頓了頓,腦袋偏過去看她,聲音遲疑:“什麽……可能?”

劉清澤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張大了嘴,随後下意識地往佟衡那裏看了看。

錢星星清了清嗓子,下巴擡了擡:“我說我可能談戀愛啊!”

劉清澤瞪大眼睛:“談什麽?”

“談戀愛!”

“什麽戀愛?”

“滾。”

“好嘞。”

這話從錢星星嘴裏說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導致這幾個人遲遲不敢相信。

錢星星是什麽樣的呢,是從高中開始,小小年紀就說出‘男人就是她賺錢路上的絆腳石’這種名言的人,學校裏有人追她她看都不帶看一眼的那種。

“不是。”劉清澤越想越覺得離譜:“錢姐你來真的?不會吧?我都做好準備你要去尼姑庵掃落葉了,你給我來這?”

想來想去,還是不敢相信。

這時蘇玲弱弱舉手:“真的,我們錢姐是真的動了春心了。”

“昨天她還給我看了一篇文章叫:《如何打開年輕男人的心扉》!”她昨天還以為是為了她的事業,好家夥,沒想到是為了談戀愛!

“噗嗤。”

“哈哈哈哈哈如何打開年輕男人的心扉我笑了!”

劉清澤笑的不行,怪叫道:“天吶,究竟是誰,哪個狗男人有這種魅力,俘獲了我們鋼鐵大女人錢星星!”

錢星星剛想給這貨一個爆栗,下一秒又聽到右邊的佟衡突然輕聲說:“我記得,你不是喜歡莫影帝?”

“難道是……追星成功了?”

佟衡話一出,大家頓時覺得很有可能!錢星星也混娛樂圈,和莫影帝說不定有交集,也不是不可能。

蘇玲一聽也來勁了,菜都不夾了,轉頭激動地去推錢星星的手臂:“不會吧?真的是莫影帝?錢星星你這個女人真會悶聲幹大事!”

錢星星追星莫臣,人盡皆知。

除了莫影帝,大家也想不到錢星星還會對哪個男人感興趣了。

大家興致勃勃地看着錢星星,等着從她嘴裏說出一個驚天大新聞。

影帝VS編劇!!!!!

有點刺激!

誰知道錢星星聽完後一臉無語地皺了皺臉:“你們在說什麽東西啊?莫臣是我偶像,是我前進路上的路标,是如奧特曼一般光的存在,我對他的喜歡,只限于粉絲和偶像好不好?”

“啊……”蘇玲失望地說:“我還以為你這麽多年不談戀愛,是在肖想莫影帝呢……”

“那是誰啊?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說到這個,錢星星就有點憂愁,撓了撓鼻子:“你認識的啊,上次在咖啡店你看到的那個……”

“我靠,那個帥的一批的小奶狗?”蘇玲驚呼了一聲,轉臉又冷笑,“呵呵,我就說嘛,我這麽毒的眼光怎麽會看錯,早就看出你們有貓膩了,還不承認,你錢星星是那種付出型人格嘛,劉清澤高中的時候向你借五塊錢你都不借,佟衡拿你一本新本子你就翻臉,結果呢,對那個小奶狗那叫一個好啊,給他花錢眼都不帶眨的,還好意思給我扯什麽劇組的同事!!!”

錢星星現在不敢狡辯了。

“誰啊誰啊,什麽小奶狗?”劉清澤好奇極了,探身過來打探。

“我出去抽根煙,你們慢慢聊。”

佟衡推開凳子起身,劉清澤立即轉過臉來,看着他的表情有點讪讪,又舍不得八卦:“那個,我也去好了,回頭你們可要全部告訴我!”

說着跟着佟衡一起離開。

錢星星‘哦’了聲表示知道了,也沒在意。反正她也不想那麽多人知道,剛才還不是被劉清澤激到了,氣不過才說的。

包廂裏只剩下錢星星和蘇玲。

蘇玲一直追着錢星星問他們到了什麽程度,在一起多久了,問的錢星星一臉尴尬:“那個……其實……”

“其實什麽?”

“其實我還沒追上。”

蘇玲:“……”

“沒追到?”蘇玲翻了個白眼,表情一言難盡:“那個小奶狗不喜歡你?”

錢星星點頭:“沒錯。”

時嶼雖然很聽她的話,但是那只是對前輩對同事的一種尊重,并不是因為喜歡她。甚至他們兩個之前還鬧過誤會,時嶼都怕死了她要包養他了!

對她簡直是避之不及。

話既然都說出來了,錢星星也不憋着了,正好找蘇玲取經,昨天她查了一晚上的資料一點進步都沒有,依然束手無策。

和時嶼沒聊到兩句,又斷了。

錢星星不恥下問:“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會比較好一點?”

見錢星星态度這麽認真,蘇玲也開始嚴肅起來了,朋友有難,她怎麽能束手旁觀:“追人啊,我有經驗,你把你們的情況給我說一遍,我回去給你制定一個倒追良計。”

“太好了,玲玲!”錢星星頓時開心起來。

包廂門這時被推開,佟衡和劉清澤兩人走進來,不知道為什麽,佟衡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好。

錢星星顧着開心,也沒注意,直接喊了服務員來買單。

包廂裏劉清澤和蘇玲眼觀鼻鼻觀心,都選擇不吭聲。

這麽多年,是他佟衡自己不把握機會。

蘇玲覺得,他活該。

錢星星雖然這麽多年一直不近男色,也擺明了只把他們當朋友,可是他佟衡試都沒試過就打了退堂鼓。

所以他活該。

——

第二天一早,錢星星起床看了看手機,發現蘇玲還沒有把她的‘良計’發過來,失望地退出頁面,想了想,還是先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點開時嶼的微信,錢星星想了想,“早安,時嶼。”

時嶼:“早安,錢老師。”

“有什麽事嗎?”

錢星星看到又是這句話,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脾氣:“你這是什麽話,沒事我不能找你嗎?”

他敢說不能試試!

很快,時嶼的信息回了過來,忍氣吞聲地說:“可以。”

這還差不多!

錢星星很滿意,又接着問:“那你怎麽天天問我有什麽事?”

時嶼沉默了一會兒?:“因為……錢老師之前都是有事才找我的。”言下之意就是錢星星沒事不會找他。

圖謀不軌沒事找他的錢星星:“……”

他這個回答,頓時讓錢星星從床上坐起,心虛的一批,想了想嘴硬道:“嗯……是這樣沒錯,我工作很忙的,沒那麽多閑工夫。”

時嶼很上道:“我知道。”

錢星星剛呼了口氣,手機上信息又發了過來:“所以錢老師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啊?”

錢星星:“……”

這他媽追人到底怎麽追啊!

——

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直到下午,随着她的狗頭軍師發來的信息,終于看見了曙光。

蘇玲:“姐妹,你知道強取豪奪嗎?”

錢星星:“知道是知道,然後呢?我不是讓你教我怎麽追人嗎?你扯這個幹什麽?”

“別急啊,”蘇玲立即回複:“我思來想去一天一夜,終于找到了一個良策。”

“根據你的說法,這小奶狗在你沒追之前就拒絕你了,按照正常的套路,不是姐們打擊你,你真追不上。”

錢星星無語:“聽君一席話,勝讀一席話。”

廢話,她還不知道她追不上?

追的上還用問她?

“那咱們就得采取特殊一點的辦法,你知道強取豪奪的三個基本要素嗎?”

錢星星沉默,這什麽玩意兒?

蘇玲:“強取豪奪的基本條件:一,對方遇到困境;二,對方弱,你強;三,對方讨厭你,你喜歡他。你想想,這三個條件你和小奶狗是不是都滿足了?

“所以說啊,咱們就得走捷徑!越想越他媽刺激哈哈,能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可不容易,我都開始覺得那個小奶狗就是故意接近你的!要不怎麽會這麽巧?你說人都這麽送到你面前了,你不強他我都看不起你!”

錢星星:“……”

該說不說,還真的有點被她說服了怎麽回事?

搞的她現在都開始覺得,時嶼就是故意創造好了條件送上來的!

“你真的覺得是這樣?”

蘇玲拍胸脯保證:“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錢星星摸着下巴,逐漸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好一會兒,打開浏覽器,一字一句輸入:【強取豪奪會坐牢嗎?】

——

收工之後,錢星星沒理會的孫雪的約飯邀請,一個人開車去了一家清吧。

坐在吧臺上讓調酒師給自己調了一杯度數很低的酒,一邊想着事,時不時拿起杯子小小的喝一口。

喝了大半個小時,那杯酒還剩下一半。

她又不喜歡喝酒,來這裏純粹是找個地方思考。

偶爾有人來找錢星星搭讪,全被她拒絕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錢星星拿起手機看了眼已經到了九點半,想着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點開時嶼的微信,“在忙嗎時嶼?”

過了五分鐘,沒回。

錢星星又發了一條過去:“?”

還是沒回。

又過了十分鐘,看着沒有動靜的手機,錢星星終于沒有耐心地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

手機震動了半晌,終于在通話要被自動挂斷時接通。

視頻通話一接通,屏幕裏出現時嶼那張漂亮的臉,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順着精致流暢的線條往下滑落,落進衣領內,漸漸将幹淨的衣服打濕。

無聲的性感,勾着人的視線緊緊不放。

他剛從浴室出來,似乎連眼底都沾着水汽,語氣有點無奈,“錢老師,我在洗澡!”

“這樣啊……”錢星星看了一眼,舔了舔唇,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毫不客氣地說,“那你洗完了方便出來一趟嗎?”

時嶼拿着毛巾擦頭發,聞言動作停了停,“怎麽了?”

“我喝了點酒,不方便開車,你過來幫我開回去吧。”

錢星星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

還好她之前就了解到他有駕照,要不然還真找不到什麽借口叫他出來。

“可是……”視頻那邊的時嶼有些遲疑,“錢老師為什麽不叫代駕?”

錢星星:“……”

怎麽忘了這茬了……

“代駕不要錢的嗎?”錢星星努力解釋,“那你不是剛好會,我有免費的為什麽要花錢?”

可以,摳門人設永不倒!

手機那邊沉默了兩秒,時嶼忽然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毛巾丢開,去衣櫃裏拿外套,像是準備出門的樣子,有些抱怨,“姐姐,你為什麽總喜歡占我便宜。”

錢星星:“……”

什麽總占他便宜!

好吧……他這話也沒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确實在‘占他便宜’來着。

……

錢星星找的這家清吧,地址有點偏,出門右轉就是一條幽靜小道,昏黃的路燈孤單地站立在兩邊,沒什麽人經過,更方便‘談事’!

不到半個小時,時嶼就發信息告訴她到了。

錢星星給他開了個定位,讓他來這個巷子裏。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即便喝了一整杯的酒,臉上一點反應也沒有,除了身上淡淡的酒氣證明她是真的喝了。

錢星星站在在一顆粗壯的榕樹下,心裏七上八下,心髒跳動也有些快。

不遠處傳來清晰的腳步聲,逐漸走近,一道清冽悅耳的聲音傳來,“錢老師。”

“你站在那兒幹什麽?”

錢星星聽到聲音轉過身去,時嶼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風從他身上白色純棉T恤灌進去,微微隆起,擋不住的少年意氣,風華正茂。

柔和月色下,五官英挺,漂亮極了。

錢星星愣怔着,沒有說話。

漂亮的年輕男人踩着光,邁着步子快速走近她身前,随後将手臂上的挂着的男士外套拿下來散開,彎腰微微湊近,披到了她身上。

“夜裏溫度低,錢老師還是披上吧。”

好貼心,還挺會照顧人……錢星星默默想。

“謝謝。”

安靜的夜色裏,錢星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暗啞。

時嶼很快察覺到不對勁,皺着眉頭,傾身過來在她頸邊聞了聞,“你喝了多少酒?”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時嶼探身過來時,錢星星聞到了他身上剛洗完澡後清爽的薄荷味。

濕潤缱绻……又勾人。

錢星星慢慢閉上了眼睛,暗自咽了咽口水,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胸口,一點一點推開,沒什麽抵抗力地說:“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兒……”

她真的不是兩眼空空色即是空的女菩薩。

“哦。”時嶼很聽話地退開,又重新拾起話題,“錢老師怎麽突然喝酒了?”

“唔……有點事兒不太開心。”錢星星模糊不清地說。

腦海裏瘋狂思考着該怎麽切入她的目的比較好。

時嶼好像壓根沒有感知到危險,依舊單純,小狐貍一樣濕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擔心地問,“怎麽了?”

“……”

夜裏的風吹過來有點涼,錢星星拉了拉身上的外套,醞釀了一會兒打好腹稿這才語氣憂愁地開口,“你知道我媽最近在催我相親嗎?”

時嶼愣了愣,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知道。”

錢星星看他點了點頭,繼續道,“她說我今年二十四歲了,一定要我找個對象,天天逼我相親呢,這不前段時間我不就和那個鄭先生相親麽,其實我對他原來還挺有意思的,他呢,就是我的追求對象你也知道的……對吧?”

時嶼不解:“所以?”

頓了頓,錢星星繼續說,“吶,現在我和他不是黃了麽,我媽又開始天天逼我,我真的很煩……”說到這裏,又咽了下口水,錢星星都覺得自己有點無恥,“所以,你把我的追求對象弄跑了,我找不到人談戀愛,就要找你了哦。”

“聽懂我的意思了嗎?”

一口氣說完,錢星星努力繃着臉,讓自己顯得很酷絲毫不虛的樣子,直直地擡頭看着他。

什麽相親對象被他搞黃了都是借口,她的意思其實就是要追他,只不過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說對他沒那方面的意思,這才過了幾天啊她就要追他,那可不得找個說的過去的借口麽……

雖然錢星星也覺得這個理由離了大譜了。

巷子裏十分安靜,只能偶爾聽到掉落樹葉滑動地面的輕響,刺的人心底發毛。

時嶼站在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夜色融進他幽深的眼眸中,濃的像墨一樣化不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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