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金榜題名10

俞州反應讓在場除了喬楠和雨竹,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蘇玉珠都沒忍住瞪大眼睛,盯着變臉像變川劇似的,毫無憐香惜玉的俞州,有點不可思議。

盡管她非常讨厭自己的庶妹,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蘇玉釵的容貌,在京城貴女之中不能說是頂尖行列,卻也覺得稱得一句美人。

尤其是,庶妹還跟着家裏那個頗有手段的雲姨娘,學了不少狐媚男人的本事,普通男人真的很難逃得過庶妹的勾引。

而俞州呢?

雖說因為他在現代家世也不錯,所表現出來的氣度不似普通寒門書生,可這個世上真正能看懂氣質的人又有多少?

絕大部分人還是更習慣從衣着打扮上,去判斷一個人的身份地位。

俞州和喬楠兩人身上的衣服料子,放在蒼山府城還行,可放在京城這種富貴雲集的地方,真就只能說普普通通了。

而一個普通出身的學子能有多少見識?

對方的夫郎又能是個什麽家境,什麽模樣?

普通平民出門竟然帶圍帽,肯定不是像大戶小姐公子般,守那等禮教規矩,定是因為長得太醜不敢見人。

所以,理所當然衆人都覺得,一個出身普通又娶了醜夫郎的書生郎,肯定拒絕不了美麗貴女楚楚可憐的請求。

蘇玉釵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她甚至都已經做出了把手伸出去,接東西的舉動了。

卻不想,俞州竟是個這般反應……

蘇玉釵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臉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更是險些維持不住崩掉!

旁邊跟她不對付的貴女貴公子們見此,不由紛紛露出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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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跳躍的紅裙貴女,更是直接幸災樂禍的開口,

“哎呀,玉釵妹妹,這花燈你再喜歡,那也是人家夫君送給夫郎的東西,你這般讨要,不太合适吧?”

“就是,玉釵妹妹你怎麽能搶別人送夫郎的東西啊,真是太失禮了……”

大家早看蘇玉釵跟花蝴蝶似的到處招蜂不順眼很久了,此時終于見到對方滑鐵盧,不抓住機會大肆嘲諷,真是對不起她們平日受的氣。

蘇玉釵何曾這般丢過面子,心中也很是惱怒,不禁大罵俞州不解風情。

再看向那盞琉璃花燈時,那已經不只是她跟郡主攀交情的物件了,還事關她的名聲面子。

若她今日真被個寒門書生給拒絕,傳出去,她別說尋找更高門第的親事,就是目前身邊的這群小世家少爺,怕是都要留不住了!

因為東西只有被人争才會顯出好,連個寒門書生都對她棄之敝屣,身邊這些世家少爺再追捧她時,難免會覺得掉面子。

畢竟她是長得不錯,但并不是那種真正純靠美貌,就能讓人神魂颠倒的絕色,她的受歡迎全靠營造光環啊。

心中暗恨。

表面上蘇玉釵卻是努力控制表情,不甘心的再次上前,故意将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和光滑的脖子露出來,不着痕跡的勾引。

她咬着嘴唇,模樣更是柔弱可憐的朝俞州道,

“這位郎君,小女不是有意和令夫郎争搶,只是小女母親生辰已到,小女已與母親說過了,定會将這琉璃花燈帶回,給她做賀禮。”

“若是沒有花燈,母親定會傷心,她人也會笑話小女,還請郎君成全,小女真的感激郎君……”

說着,一副都快哭出來的委屈模樣。

周圍百姓見狀,瞬間就忍不住充滿了同情,生出這麽柔弱這麽孝順的姑娘,怎麽能夠讓她傷心的感覺。

那幾個護花的世家少爺,更是忍不住又跳出來,對着俞州不滿指責,

“這位兄臺,不就是一盞琉璃花燈麽,你作何如此小氣?!”

“玉釵小姐美麗溫柔,還是伯府小姐,向你讨要花燈,那是看得起你,你別不識好歹!”

“堂堂男子漢,怎能如此沒有同情心,如此鐵石心腸呢!”

蘇玉釵見此心中得意自己的魅力和手段。

若是尋常男子,即便沒有被美色所迷,被一群人這般數落指責,只怕也是要面子過不去,從而把東西交出去消災。

但俞州是尋常人嗎?

那肯定不是,見多識廣的他哪裏看不出來,這什麽玉釵小姐就是典型的綠茶婊,想用流言逼迫他?可惜他不吃這套。

除了對自己喜歡的人,俞州就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個詞,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所以第二波出擊,毫無意外蘇玉釵又滑鐵盧了。

俞州被她道德綁架的行為激怒,直接不客氣怼道,

“你母親生辰沒禮物關我何事?這花燈可是我給我夫郎贏的,你一個未婚姑娘,竟然讨要別人夫夫間的情趣之物,真是不知所謂。”

“哦對了,你離我遠點,我已成親有夫郎,不想納妾,你莫挨我!”

這般不客氣,就差直接罵人不要臉了。

俞州內心裏也确實覺得面前的蘇玉釵不要臉,當着人家夫郎的面前使狐媚伎倆,這不是大膽熱情,而是道德品行問題好吧。

周圍衆人張大嘴巴,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不憐香惜玉,如此不給面子的男人,一時間都忘記了被蘇玉釵激發的同情憐惜之情。

說好書生郎都是斯文有禮,風流多情的呢?

面前這郎君,何止不解風情,完全就是辣手摧花啊!

蘇玉釵更是差點沒吐血,在暗恨俞州的同時,也不免把目光,放到了旁邊帶着圍帽,一直沒出聲的喬楠身上,隐隐帶着怨憤。

她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她覺得俞州如此态度根本不正常,說不定是因為夫郎在身邊,還是個悍夫郎,擔心回家被收拾,才這般嚴詞厲色的拒絕她,還踩着她的面子,讨好夫郎。

這個猜測大大有可能。

雖說這是個男權時代,可被媳婦收拾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惹不起俞州這個毒舌的男子,蘇玉釵就只能把心中怨憤,全部轉移到喬楠身上。

她看了眼喬楠遮面的圍帽,勾勾唇角,便一邊快步朝喬楠走過去。

“這位夫郎對不起,我沒有其他意思,我不是想讨要花燈,我是想買,我真的很想把花燈給母親當生辰賀禮,希望小夫郎看在小女一片孝心,就割愛吧……啊……”

蘇玉釵一邊冠冕堂皇的說,一邊裝作不小心摔倒,故意伸手把喬楠的圍帽給扯掉。

目的當然是想讓喬楠出醜,因為她已經自我認定,喬楠就是個又醜又悍的哥兒,今日她被拒絕丢臉,也要別人出醜襯托,才好挽回點面子。

她的動作太快,喬楠沒料到她會突然襲擊,一時間沒躲開,圍帽自然被扯掉了。

然後……現場突然陷入安靜。

蘇玉釵還以為是喬楠醜得太過驚天動地,直接把大家給吓得說不出話了。

頓時心中高興解氣,連忙擡頭,就想去看看喬楠到底能醜成什麽樣子,才能造成這般效果。

然後她自然是失望了。

喬楠不僅一點都不醜,甚至因為今日算是和俞州約會,還刻意打扮修飾過,原本就有十分的長相,直接飙到了十二分。

鬓發如雲,清風明月,好不傾城之姿。

蘇玉釵直接不敢置信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一個寒門書生的小夫郎,怎麽能長成這樣。

她的那些護花世家公子,更是再次看向俞州,眼神從責怪不滿,變成了羨慕嫉妒恨,如此風華公子,怎能配與小小寒門書生?

而俞州的臉色也黑了。

他是喜歡炫耀媳婦,但那僅限嘴上,平日裏他是根本舍不得讓別人看喬楠的,因為喬楠長得實在太好,以他現在的身份很容易被搶。

更何況蘇玉釵的這些護花使者,都是好色之徒,看向他媳婦的目光根本不是對美的欣賞,而是龌龊的觊觎和占有。

俞州冷冷看了一眼蘇玉釵,将這惹事的罪魁禍首給記住後。

便迅速撿起圍帽重新幫喬楠戴上,然後以宣誓主權的姿勢,攬着喬楠肩膀道,“夫郎,我們走!”

“嗯。”

喬楠輕聲應答,隔着圍帽看了蘇玉釵一眼才離開。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就是這點回頭輕撇的動作,卻無不顯示着輕蔑和不放在眼裏。

讓蘇玉釵覺得自己好似跳梁小醜,一時間難堪丢臉之極。

而更丢臉的是,她那幾個護花世家少爺,再沒像往日般急急關心她,而是全都丢魂似的,盯着喬楠和俞州離開背影,把她抛到了腦後……

和她不對付的貴女貴公子們,全都忍不住嗤笑。

紅裙貴女更是幸災樂禍道,“這人啊,就是貴在有自知之明,有些人整天被吹仙女,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了,丢人。”

氣得蘇玉釵滿臉通紅,真是恨不得撕了這群貴女貴公子的嘴。

蘇玉珠也默默轉頭,露出愉悅偷笑。

可算也有她庶妹栽跟頭的時候了,回去她一定要跟娘和哥哥,好好說說這件高興事!

*********

因為蘇玉釵的打岔,喬楠和俞州也沒有心思再逛燈會。

離開猜燈謎的地方,就直接回了客棧,之前與賀元柏等人分開時便說好,大家逛完各自回去,現在倒也不必再去找人打招呼。

等回到客棧關起門來後。

俞州就忍不住生氣的把蘇玉釵拉出來,狠狠又大罵了一番。

這個姑娘真是心思歹毒,自己湊上來丢臉不反省自己就算了,竟跑來掀他媳婦的圍帽,若他媳婦真長得醜,被那麽多人圍觀,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真是太過分了。

喬楠心中也是厭惡,蘇玉釵對他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當衆生出這般拉踩心思,私下裏恐怕更加惡劣。

不過厭惡歸厭惡,對方是誰還是要告訴俞州,剛剛俞州回來得晚,都沒有聽見蘇玉釵的身份。

俞州聽完後臉直接綠了,“她竟然是我妹妹?!”

盡管他內心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這個世界俞家的人,他內心認同的父母親人,還是現代的那些,但這不能改變,他确實已經換了個身體的事實。

想到剛才和他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蘇玉釵,竟然試圖勾引自己,俞州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若是蘇玉釵知道真相……只怕也要更加氣死,這真是太丢人了。

不過郁悶的同時,俞州又忍不住慶幸,

“幸好當初我英明睿智,早猜到這伯府有問題,提前把證明身份的信物給毀了,否則現在可真是要頭疼死。”

喬楠點頭,“蘇玉釵身為庶女,在外面行事如此高調,而蘇玉珠這個嫡女,卻連跟她還嘴都不敢,可想那府中情況,怕是比我們打聽得還要嚴重。”

“伯府老夫人也是個糊塗的,京城權貴最是看重嫡庶之分,她這般支持妾室庶子坐大,伯府只會敗落更快……”

俞州搖頭,“好歹也在京城貴圈待了多年,這老夫人怎得半點長進都沒有?做派比好些村裏婆子都還不如。”

老齊南伯是泥腿出身,在京城并不是隐秘事,事實上,因為景朝立國沒多少年,京中不少勳貴都是這種剛發起來的暴發戶。

所以,這般沒有底蘊的勳貴門楣,一旦沒有出息的子孫接上,就很容易敗落消失。

不過,敗得像齊南伯府這麽迅速的,也還是少數,伯府老夫人在其中‘居功至偉’。

由此可見,娶妻娶賢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

俞州吐槽,“我那便宜爺爺也是夠倒黴,娶了這麽個媳婦,好不容易闖出一份家業,改換門庭了,結果兩代人都還沒走完,就又給打回了原形。”

喬楠聞言後,卻是搖頭嘲諷,“子琸,你那便宜爺爺,才不是倒黴,他就是自找的。”

“什麽情況?”俞州疑惑不解。

“昨兒個雨竹打聽到一個消息,據說現在的伯府老夫人,是外室上位。”喬楠道。

俞州:……

俞州直接把嘴裏的茶噴了出來,“還有這事兒?真的假的?”

“具體不清楚,就是隐約聽說。不過我覺得多半是真的,老齊南伯比老夫人大了整整20歲,他以前不可能沒成過親。”

畢竟古代不比現代,除了實在窮和沒用的男人,少有到了年紀不成親生子的,哪怕娶個傻子回家都行,老齊南伯能混出頭,肯定就不是那等無用之人。

負心漢抛妻棄子扶外室上位,結果現在家業被外室和外室子敗幹淨,也算是報應了。

說着。

喬楠就沒忍住看向俞州,俞州現在身上可流着老齊南伯的血啊。

俞州被夫郎危險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

趕緊舉手表忠心,“夫郎你放心,我肯定不三心二意,我就喜歡我夫郎!外面的姑娘哥兒,我都覺得是紅粉骷髅頭!”

“你要真喜歡上別人也沒關系,反正到時候我肯定會先把你廢掉的。”

喬楠傲嬌地揚起下巴,一把捏碎手邊的桌角。

俞州:……

默默夾緊雙腿。

喬楠噗嗤笑出來,主動伸手摟住男人脖子,小聲道,“傻瓜。”

俞州把人扣在懷裏,眉梢眼角都是寵溺,“那卿卿喜歡我嗎?”

“願與君相知,日日歡喜,夜夜歡好。”

喬楠笑着惦記腳尖,湊到俞州耳邊暧昧道。

俞州身體微僵,随即将人橫抱放到床榻上,眼神炙熱壓下去,“夫郎所願,為夫……”

後面的聲音,淹沒在雙唇的親吻中。

兩人望着彼此的眼睛,在悱恻的情誼中,恩愛纏綿。

……

喬楠和俞州回到客棧後,将齊南伯府吐槽了番。

而那邊。

蘇玉釵回到伯府後,也狠狠跟齊南伯和自己姨娘哥哥,告了喬楠兩人一狀,央求爹娘哥哥給自己出氣。

如今她們伯府是落魄了沒錯,但那也只是針對京城貴圈而言,到底還有爵位在,喬楠兩個普通百姓,也敢招惹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玉釵心思歹毒,根本沒想過是她自己先去招惹事情,別人只是回敬而已,反正她不能受氣便是。

還有蘇玉珠這個嫡姐,在外面看她被欺負,竟然都不知道幫她,反而在旁邊看她笑話,也必須好好教訓!

齊南伯寵愛妾室庶女,自然是不會拒絕。

暫時找不到喬楠和俞州兩人,便就又跑去正妻院子裏,把盧氏和兩個嫡子嫡女罵了一頓,給庶女出氣。

氣得盧氏又罵又哭,真是恨不得直接和齊南伯同歸于盡。

蘇玉珠更趴在母親懷裏大哭,“娘,爹和祖母怎能如此對我們,明明娘才是正妻,我和哥哥是嫡子嫡女啊,他們怎麽能這樣……”

蘇裕昊也紅着眼睛,“妹妹對不起,都是哥哥沒用,若我能考上功名,母親定不會如此受欺。”

蘇裕昊沒什麽讀書天賦,倒是經商嗅覺不錯,可惜這時代商人沒地位。

盧氏看着兩個跟着自己受苦的兒女,心如刀絞,咬牙安慰,

“昊兒莫要如此,不是你的錯,都是娘沒用,是娘護不住你們。你們再等等,等冬香(俞母)那孩子回來後,我瞧瞧那孩子如何……”

“若是對方靠得住,娘就認他做嫡子,幫他奪爵位;若那孩子也靠不住,娘就和離,咱們不回江南,尋個別處安家落戶,就咱們娘三個過。”

盧氏害怕和離再連累娘家名聲,可她到底是個母親,終究還是更舍不得自己兒女再受苦了。

齊南伯府一片亂象。

……

一盞琉璃花燈,讓還沒有開始認親撕逼的喬楠兩人,就先和伯府結上仇了。

而同時注意到喬楠兩人的,還有琉璃花燈的提供者,麗妃之女淑儀郡主。

此次,李淑儀會給花燈會,提供這麽一盞價值不菲的琉璃花燈,自然不是心血來潮好玩,又或者覺得銀子多了想散財。

而是她想趁此看看,能不能尋到個才高八鬥的如意郎君。

雖說景朝有規定,女子哥兒滿十八尚未成親,就要由官府進行強制婚配。

李淑儀今年已經二十二,早就過了官配年紀。

但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有些條文規定就是只限普通百姓,有權有勢之人都是有特權的。

而李淑儀貴為皇室郡主,還是當今陛下之女,如此尊貴身份,為什麽會這個年紀還沒有成親呢?

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這原因,倒不是文德帝偏心,因為厭惡麗妃,就連女兒婚事都不管了。

事實上,文德帝除了對三個争位皇子态度有區別外,對于其他的皇女皇哥兒,其實還挺好的。

這些皇女皇哥兒在他心中的分量,的确比不上由甄後君所出的喬楠,但也是他的親骨肉,作為父親,他不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

而後宮中的老嫔妃們,除了麗妃和杜貴妃外,其餘在看清文德帝心意後,也都很識趣的,沒有再指望争寵。

大家都很聰明的與甄後君交好,生了皇女皇哥兒的,更是努力讓自己孩子去親近甄後君,希望自己孩子将來有個好分封,好前程……

當然,衆心中也不是沒有嫉妒,但有限。

因為她們這些妃嫔說到底,就是妾室而已,甄後君才是文德帝的正妻,文德帝的夫郎,兩人恩愛那是天經地義。在這個時代,正妻嫉妒小妾受寵,是善妒;小妾嫉妒正妻受寵,那就是大逆不道,沒點逼數。

所以,宮裏除了麗妃和杜貴妃,其他嫔妃和甄後君的關系其實還不錯。

不用費盡心思争寵後,大家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羅綢緞,再相約打個馬吊,逛個禦花園,這日子……

衆妃嫔:真香!

畢竟能夠活着享受榮華富貴,誰想死後追封太妃?

一群老嫔妃們安安分分不搞事情,文德帝自然也會善待她們,因此,宮裏的皇女皇哥兒日子,也都好過得很。

等到幾位皇女皇哥兒成年,文德帝就立馬給大家都封了郡主。

至于為什麽不是封公主?

景朝規定,公主是皇後嫡出才能冊封的,嫔妃所出不去和親,沒有大功績,最高封號就是郡主了。

就連麗妃之女李淑儀,文德帝心裏最不喜歡,但也都沒虧待。

而衆位皇女皇哥兒們,有了好封號後,親事自然就都很順利,紛紛找到不錯的郎君,婚後生活雖仍有些煩惱,但總體都過得舒心。

只有李淑儀,被麗妃給教壞了,一心想嫁到世家大族去拉攏勢力,幫助兄長登上皇位,好讓她當長公主。

但這個,文德帝肯定不會答應。

念在父女情分上,還專門把人叫到禦書房聊了下,想讓這個女兒清醒點,讓其認識到麗妃和二皇子不靠譜,別毀了自己。

但……李淑儀沒聽進去,還跟文德帝鬧起了脾氣。

文德帝見她腦子進水,還怨上了自己,好好富貴生活不享受,非得摻和朝堂争鬥,索性也就懶得再說了。

反正他不答應,女兒的婚事就不能成。

然後李淑儀就更加生氣了,在麗妃的慫恿下,一直和文德帝僵持。

每次文德帝看中不錯的後生,要給她賜婚,她就鬧死鬧活抗婚,還跑到人家後生面前去,嘲諷人家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把文德帝氣得都想将她給砍了。

而麗妃心中只有兒子,根本就不在意女兒,這個女兒不能嫁給對兒子有助力的女婿,那還不如不嫁。

因此最後……李淑儀就耽擱到了現在。

深知自己這般年齡再不嫁,哪怕她尊貴是郡主,恐怕也要嫁不出去了,最近終于着急,放棄了幫兄長聯姻的想法。

不過,李淑儀心高氣傲,不能嫁入世家大族,就決定找個才高八鬥的男人。

如此才不算丢人。所以,這便有了花燈會上那盞琉璃花燈,能猜中上百個謎題拿到頭名花燈者,必然是大才子。

聽說真的有學子拿到花燈,李淑儀特別高興,連連詢問那人是誰?長得如何?

在聽聞俞州似乎已經成親時,李淑儀有點不悅。

侍女也很無奈勸說,“主子,按照朝廷規定,男子年滿二十歲未成親就要被官配,能夠考中舉人的學子,很少有未滿二十的。”

“主子想要有才華的夫君,直接告知陛下,讓陛下挑選便是。主子您看其他幾位郡主的賜婚,其實都挺好的。”

但問題是,李淑儀要是能聽文德帝的,婚事也就不會耽擱到現在了。

李淑儀直接冷哼,“父皇要真在意我的婚事,我就不會到現在都沒成親了!”

“你去查查那贏了花燈的書生,我看中的人,成了親那就給我休掉!我堂堂郡主,還配不上一個寒門書生?”

侍女:……難道不是陛下賜婚你總抗婚嗎?

不過,這種心裏話侍女可不敢明說,李淑儀的脾氣可不好,只能點頭應下吩咐。

……

俞州還不知道自己就去猜個燈謎而已,就被人惦記上了。

半月時間過去,會試終于開始,他精神奕奕的進入考場。

此次科考,他一定要拿個好成績,讓他夫郎風風光光,讓他的皇帝老丈人知道,他是個金龜婿!

與此同時。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

蘇奶奶蘇爺爺還有蘇家族人,也正高高興興,浩浩蕩蕩的被镖師護送,距離京城越來越近。

蘇奶奶意氣風發對身邊馬太婆不停使喚,

“馬太婆,我餓了,你是不是帶了白面餅子?給我一塊!”

“馬太婆,我渴了,你是不是還帶了蜂蜜?給我兌碗甜水!”

“馬太婆,我腰坐酸了,你快給我揉一揉……”

馬太婆暴怒,“徐大妞,你別太過分!”

蘇奶奶開始念,“高床軟枕大宅子,高床軟枕大宅子,高床軟枕大宅子,高床軟枕大宅子……”

馬太婆:……

馬太婆秒變臉谄媚笑,“好姐姐,你還想吃啥喝啥,我給你去拿?”

蘇奶奶揚起下巴精神奕奕,這日子,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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