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設個障礙
夏瑜離開了。
剩下房間裏就程二清在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氣，看着很難受的樣子。
“宿主，你表演的真好！眼淚水都出來了！”系統不禁誇贊道。
程二清擡手揉掉眼角那點濕潤，喘着氣艱難的笑着道：
“謝謝啊。”
“崽啊，你跟夏瑜——崽啊！你怎麽了？！”
剛推開門走進來的程老大看見在那喘氣快喘死似的程二清，大驚失色的喊道。
很快，病房裏兵荒馬亂起來。
程二清被開了氣管，戴上了呼吸機。
與此同時，夏瑜正在跟警方交流他所得到的線索。
“程二清一定有問題。”他篤定十分的說道。
辦案警察：“理由。夏先生，你要給我理由才行啊。”
上次夏瑜跟他們說要排查程二清後，他們就查過了，那家夥看起來很尋常，可竟然卻是個低調的超級富豪，就他們現在所能查到的財産數量，已經差不多跟夏瑜持平了。
對于這種人，他們要對其做的每一項調查都要慎之又慎才能避免或者減低被坑的風險。
夏瑜啞口無言。
他沒有任何證據。只是一種感覺。剛才在病房裏他問程二清那幾個問題，程二清的回答給他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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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程二清正在撒謊的感覺。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無比相信。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是那個特殊的提示音。
從夏瑜嘴裏已經知道這個細節的警察表情嚴肅起來。
夏瑜點開視頻。
視頻裏面有四個人，被綁在一個木架上，一個戴着面具的人将手裏的火把扔向那個木架，極有可能是澆過汽油的木架瞬間火起，架子上的人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視頻最後，面具人面對着鏡頭說：
“還有三個。你猜一猜，會是誰呢？”
寒毛陡立的警察看着夏瑜睜大了眼睛。
“都是我們排查出來的可能性最大的幾個受害對象！”
夏瑜喃喃：“所以範圍是對的，還有三個可能成為受害者的人，跟你們排查出來的還活着的數目也一致。”
那個瘋子——
那個瘋子想殺了他身邊所有對他表達過愛意，或者，正在表達愛意的人。
不，少了一個！
夏瑜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程二清為什麽不在可能成為受害人的範圍之內？”
他問警察。
警察：“他不符合條件。”
夏瑜：“什麽條件？”
喜歡他，追求他，所有排查對象都是符合的這個條件，怎麽程二清就不符合了呢？
警察：“……”
——呃……他怎麽想不起來相關條件是什麽了？
夏瑜看到警察的表情，懂了。
程二清——程二清真的不是一般人啊，竟然能有這等本事？
他是怎麽做到的？
他是怎麽做到的！
……
與此同時——
篡改了醫院裏所有人記憶之後的程二清跑回了片場，繼續拍戲。系統跟他适時做進展報告。
“□□放給警方了。”
程二清：“都什麽反應？”
系統：“警方對丁肆和金昊實施了逮捕問詢，夏瑜也在警局。”
程二清笑：“這下總算可以安靜拍會戲了。”
至少短期內應該不會有誰再來頻繁調查他了。
系統潑冷水：“夏瑜找了頂尖私家偵探在對你過去的12年情況進行詳細調查。”
程二清：“……夏哥哥永遠對我這麽上心啊。”
真是受寵若驚，還有點，心裏很暖。
系統：“神經病。”
程二清：“謝謝誇獎啊。”
頓了頓，他又問系統：“陸冰那邊弄好了嗎？”
要在他“死”之前支開程老大，不讓程老大再跟他生離死別，想來想去，只有讓程老大這12年來好不容易找到的互有好感的女伴過來，這樣，到時候才好操作一些。
系統：“已經登機了。國內豪華七天旅游團程序也都走了，現在就等陸冰過來。”
程二清：“好。今天天氣不錯，把那首《第一天》放出去吧。”
系統：“……”
——天氣不錯跟把《第一天》這首歌的演唱視頻放給各大媒體平臺有個什麽關系？
程二清仿佛“看”到了系統的腹诽，笑道：“應景。”
的确應景。
來自程二清不了解的平行世界的歌曲《第一天》由他以系統發放的“天籁之音”演唱出來，将那首歌的明朗輕快的風格和積極向上的主題都表現得淋漓盡致，一投放到各大平臺，在營銷號和大批水軍的“鼎力相助”下，半個小時之內就橫掃各大媒體熱搜排行榜，當天便登上了流行音樂新歌前三的位置，看情況，問鼎第一是很快的事。
程二清囑咐系統：
“以後每天早上七點十分，都以平均每日一首的速度，按照當天氣候、熱搜內容和時政新聞要點，放出相應歌曲；當天傍晚七點十分，則放出以我為主角的Q萌漫畫連載，周一至周五，一天5話，周六周日，一天10話，逢大型節假日，一日20話。”
總之，他要用系統給他的那些好聽到爆的歌，和好看到不行的表面輕松實則飽有深意的以他為唯一主角的漫畫，在最短的時間內，占據這個世界人類的耳朵和眼睛，繼而“侵占”他們的頭腦，進入他們的心。
他要成為這個世界裏人類群體中最閃耀的那顆星星，在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裏。而做的這些，只是他“偉大目标”的開始。
“宿主，警方‘找到’的關于丁肆和金昊密謀殺害宋洋、白裁、馬修等數人的證據鏈已經完整，因為案情重大，涉及面廣，對社會負面影響過大，警方已按最快程序将丁肆和金昊移送至法院進行刑事審判，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那兩人将會判以死刑。
不過，夏瑜不是很信是丁肆和金昊兩人做的事。”
程二清：“沒關系。進行下一步吧。”
夏瑜是否完全相信并不影響整個布局。
雖然他讓系統在被害人和□□的那些過往中找出了可利用的線索，通過打亂時間，重組信息，組合成了極具說服力的完整證據鏈，從而将調查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身上，自此完成栽贓和借刀殺人的目的。
但真相就是真相。
曾經用真心對待過的人和事，證據鏈再完整，在真心面前，也多少會讓付出過真心的人沒辦法輕易的接受，跟自己的認知相左，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所謂的“真相”。
人心如此，歷來如此。
只信自己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終于拍完今天一天的戲，所有人都筋疲力盡。程二清看到大家的濃重倦意，忽然對系統說：
“跟財務聯系，讓財務每天日結，另外，從今天開始，次日工資都比前一天的工資高出百分之五，之後每個星期都比其上個星期的工資再提高百分之一的增加值。”
系統：“……做你的同事真他媽幸福啊。”
程二清：“只有不重樣的不斷往上的激勵，才有不斷激發的讓人無法看到盡頭的進步和奇跡。”
這就是人類。
不管如何，都想要站在食物鏈頂端，想要證明自己存在價值是最好的生靈。
很快，財務那邊就把今天增加了的工資發了下去。有程二清聯系方式的一些人看見工資數目，大都很是驚喜，許多都給程二清發了感謝短信，有些則是到了程二清回國之後，重新開放沒多久的微博下寫留言表達心意。
不過，這些都只是小浪，翻出幾朵小花能夠有緣看一下就行了，真正能持續久的，是今天白天的那首新歌，和傍晚時放出的那個別具一格，十分逗樂的連載漫畫。
經過十幾個小時時間的發酵，現在已有超過千萬人次看過或者聽過那首歌和漫畫了，關于新歌和漫畫的話題讨論也已經穩穩蹲在熱搜排行榜上，高居不下了。
其中，更是以這兩個作品的作者為主題的讨論尤為激烈。
因為到現在為止，放出兩個作品來的微博博主并沒有說明其作者是誰，只是說兩個作品都是原創，另外，相關知識産權都在微博博主手裏，敬請大家放心分享。
這樣一通話出來，網友們漸漸有了兩大猜測。
一個是微博博主認識作品作者，跟作者拿到了作品的版權。
一個是微博博主就是作品作者。
兩方論調都有無數網友站隊，大家平日本就喜歡八卦趣聞，現在忽然爆出這種很有戲劇性的大瓜，自然紛紛上陣，擺出一副自己老子最有道理的姿态，拿出所謂石錘證據，跟不是同一陣營的對手們各種拼搏，堪稱年度大戲預演。
程二清一邊大口吃藥一邊刷微博一邊忍不住心裏面哈哈笑，如果這場大戲的開場戲不是由他一手主導，說不定現在他也會閑得無聊跟那幫網友們一道上陣殺“敵”。
肯定夠打發時間啊。
系統忽然出聲：“陸冰的飛機明天9點左右到本市。”
程二清：“好。”
今天太晚，他明天早上再跟程老大說陸冰要來的事。
驚喜嘛，先有驚，才有喜的啊。
洗完澡躺床上，閉了半天眼睛還是睡不着，看下時間，淩晨四點，程二清不由得無聲嘆了口氣。
“大爺，出來說會兒話。”
程二清想跟系統唠嗑。
“……”
程二清說：“随便什麽廢話都行，拜托啦，你家宿主睡不着，你又不給提供安眠藥，再不讓我睡覺，我今天白天不能拍戲啦。”
系統：“……你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趕時間幹了無數事，我怎麽覺得你不太像正常做任務的節奏啊。”
程二清：“我讓你說廢話，不是讓你說正經事啊……算了，我還是屬羊催眠吧。”
系統：“……”
——什麽破宿主啊！？
數了一會兒羊，程二清又開口：“夏瑜喜歡那首歌嗎？”
系統：“……他沒空聽。”
——其實是沒心情吧。
程二清默默想着，猛然想到一件事，說：“換點特效能助睡眠的給夏瑜用，這一個多月都拍戲，沒辦法太分心，你就幫我看着他好好睡覺啊。”
系統：“……”
“其他事就按照之前我定的計劃行事，現在網差不多撒開了，總之，你做好跟進就行了。有事再跟我報告嘛。”
系統：“……那我還要你這個宿主何用啊？”
程二清哈哈大笑着，翻過身，看了會兒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朦胧月光，慢慢的閉上眼睛。
他輕聲呢喃。
“晚安，夏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