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盜墓者先驅(五)

那粗嘎的聲音笑得越發猖狂:“哦?我倒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請我出來。”

陳希揚不再言語,直接将防毒面具摘了下來。

蘇澤吓了一跳,按住他的手道:“你做什麽?”

“做法。”

“這裏有毒氣,你不戴上它會死的!”

陳希揚道:“放心,我的體質百毒不侵。”

蘇澤怔了一下:“那剛才駱融讓你做法幫他驅鬼,你不是說……”

“我那是忽悠他呢,”陳希揚狡黠地笑了一下,“我就是不樂意随便被人使喚,如果讓做什麽便做什麽,我豈不是太廉價了。”

蘇澤十分無語,為了忽悠別人,他寧願穿着這身笨重的裝備下墓麽,這是怎樣一種令人發指的忽悠精神。

陳希揚不疾不徐地脫下全身裝備,捏了個咒訣,閉上眼睛原地靜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睜開眼睛,開始做伸展運動。

蘇澤看得心裏焦急,心想你有那個時間磨蹭,還不如……他這槽還沒吐完,忽見陳希揚突然用投擲鉛球的動作用力甩出一個圓形物體,那物體迅速沒入前方的黑暗中,就像打中巨大的棉花團一般,悄無聲息,有去無回。

“……?”蘇澤看得不明所以,等了片刻,不見任何動靜,忍不住問道:“你把什麽東西丢出去了?”

“桃子,請它吃的。”

蘇澤啞然,雖然他一直都知道陳希揚的言行時不時會很脫線,但每次看到他各種各樣的脫線行為,還是會感到困惑,他的下限究竟在哪裏?

突然地面劇烈地震動了一下,蘇澤一個沒站穩,差點栽倒在地。黑暗中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那個聲音似乎十分惱怒:“你居然暗算我?!”

陳希揚冷笑:“喂你什麽你便吃什麽,是你自己蠢。”他說着,又拿出一只桃子,作勢要擲,“本來想吃完了再把桃核丢給你的,但是時間有限,只能浪費這麽好的一只水蜜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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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聽到此處,才恍然大悟,桃核具有辟邪功效,如果那魔物果真吞下了陳希揚丢過去的桃子,無異于人類吞下毒藥。

那聲音果然顯得有些畏縮:“住手!”

陳希揚歪了歪頭:“你到底出不出來?”

“你先把桃子收起來。”那魔物居然提條件。

“你先出來。”雙方開始讨價還價,僵持了片刻之後,似乎是對方先妥協了。

地面又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濃稠的黑霧漸漸散去,使人能夠看清楚遠處的事物了。

蘇澤用手電筒四處探照了一下,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寬敞的石室,其中三面用平整的石頭砌成牆,另外一面似乎安了一個活動門,門上繪制着一只獸,上半身像龍,下半身像螺蚌。

蘇澤細細打量了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只形狀奇怪的獸就是上古傳說中的龍之子椒圖。

其實人們對椒圖并不陌生,由于椒圖性好閉,不喜歡別人闖入它的巢穴,所以古人常将它的形象雕在宅院大門的鋪首上,或刻畫在門板上,用來抵禦外人侵犯。

但是眼前這只椒圖卻又有些不同,它的額上有黑色的圖紋,看上去像是某種咒符,配在它那原本就不怎麽慈祥和善的臉上,更顯得陰森詭谲。

就在蘇澤聚精會神打量它的時候,那椒圖的雙眼突然亮了一下,整個身子變得立體起來,最後竟變成了活物,搖了搖頭,擺了擺尾,慢條斯理地從壁上躍了下來。

蘇澤睜大了眼睛,往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地道:“居……居然會動!”

椒圖徑直走向兩人,在距離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似乎還有些顧忌陳希揚。

“人類,你們的膽子很大,”它開口道,“竟然敢主動挑釁我。”

蘇澤有陳希揚撐腰,便壯起膽子反唇相譏:“不是我們的膽子大,而是你的膽子小,居然會被一只桃子吓倒。”

椒圖怒道:“區區一只桃子能奈我何?”它看了陳希揚一眼,“若不是此人狡猾多端,在桃子上做了手腳,我也不會因為一時大意而……”

“廢話就不必多說了,”陳希揚不耐煩地打斷了它的話,“如果你把他手腕上的索命咒消去,我就不跟你計較這麽多了。”

椒圖看了蘇澤的手腕一眼:“這索命咒是滞留在此處徘徊不去的怨靈留下的,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沒辦法将它消去。”

“那怨靈呢,把它叫出來。”

“剛才不是被你打散魂魄了麽。”

陳希揚:“……”

蘇澤:“……”

兩人一獸靜默了片刻,陳希揚爬了爬頭發,有些焦躁地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椒圖猶豫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

但這一絲變化卻逃不過陳希揚的眼睛,他指着椒圖的鼻子喝問:“喂,你剛才為什麽要猶豫?你在騙我對不對?!”

椒圖扭過臉去:“沒有。”

“你一定有什麽事情隐瞞我,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好,否則,嗯哼……”陳希揚說着,将那只新鮮嬌嫩的水蜜桃在兩手間抛過來又抛過去。

椒圖又退了一步:“好吧,怕了你了。消去索命咒的辦法還有一個,就是找到辟邪珠。”

“辟邪珠在哪裏?”

“據我所知,墓主身上就有一串。”

陳希揚挑眉:“這麽說,是要開棺借用了?”

“會不會因此而觸怒墓主,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說了半天,這墓室的主人究竟是誰?”蘇澤忍不住插嘴問道,“我看這墓室的規格不算太高,生前應該不是什麽身份顯貴之人,卻居然能請動椒圖真身為其守墓,這太蹊跷了。”

椒圖沉默了片刻,道:“我并非自願在此守墓,只不過被他下了契約咒,不得不在他死後為他鎮守墓室千年。”

“契約咒?”陳希揚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難道這位墓主人,生前也是同道中人?”

椒圖道:“再多的我不便透露了。你們人類實在很讨厭,我在此地沉睡了兩千多年,原本一直平安無事,兩年前突然有人擅闖墓室,盜走寶物,擾我清夢,害我不得安眠。”

蘇澤心中一動,問道:“那些人都是被你毒死的麽?”

椒圖“嘎嘎”笑了起來:“其實這墓中根本沒有什麽毒氣,我不過是對他們施加了一些幻術,讓他們感覺自己中了劇毒罷了。”

蘇澤怔了兩秒鐘,突然低低罵了一句:“我擦!”然後三下五除二地将防毒面具和一身的裝備都脫了下來,重重甩在地上。他們居然傻乎乎地穿着這套笨重的裝備這麽久,想想就憋屈。

陳希揚問道:“那麽那些人的屍體呢,跑哪去了?”

“不清楚,似乎是被另一撥人帶出去了。那些人很聰明,進來似乎只為帶走那些屍體,別的多餘事情一概沒有做,所以我就好心放了他們一馬。”

陳希揚與蘇澤互相看了一眼,看來他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在他們進來之前,果然曾有一撥人進來過。但是這些人究竟是誰?

蘇澤又問:“你剛才說他們盜走了寶物,是什麽寶物?”

椒圖沉默了一下:“我不能說。”

“是不是靈媒禦玺?”

椒圖看了他一眼,還是道:“我不能說。”

蘇澤知道必定就是靈媒禦玺無疑了,不甘心地追問道:“你可知道靈媒禦玺的咒語?”

椒圖有些煩躁起來:“我說了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陳希揚知道椒圖既然已經被下了契約咒,對于墓主相關的信息是絕對無法透露給他人的,于是拉了拉蘇澤,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對椒圖笑了笑:“你不願意說沒關系,我們可以自己去找答案。不過在此之前,麻煩你把我們的另外四位同伴還回來吧。”

椒圖臉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伸出爪子撓了撓下巴,有些尴尬地道:“那個,其實我是在幻術的基礎上施用了空間移位術,一時間沒有掌握好分寸,所以……”

陳希揚皺了皺眉:“所以?”

“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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