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以見得
大晚上，想要找個可以吃飯的地方還确實不容易。看了一圈宵夜攤，沒一個感興趣。想了一下旁邊女人的口味，将車開到一家粥鋪面前，下車點了一鍋鹧鸪粥和炒青菜，随即将菜單交到了梁優手上。
她本身吃的就很少，平時在公司，餐廳裏都是随手拿個三明治泡杯咖啡或是奶茶就是一頓。加上身子連續工作了近一個星期，還是不太适應油膩的東西。喝粥對她或是梁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接過菜單，梁優加點了一份清水豆花，便将菜單交還給了服務員。兩人面對面的坐着，賈天真開始尋找話題來打破沉默。
“梁總監，您一般都是這麽晚才回去嗎？”
明知故問，在此之前，齊少勳已經跟蹤她近一個月了，就差她一日上幾次洗手間沒有統計，其他的全部記錄在了昨夜看的資料裏。就連這個粥鋪，都是齊少勳早已調查好的地方。什麽梁優習慣每次下班的時候來這點一份粥，大致是鹧鸪粥和土雞粥，偶爾會點田雞粥。不過大部分都選擇鹧鸪粥，每次點一小鍋，吃兩碗就走。而且每次點粥都會加上清水豆花這道菜，為了不被人懷疑，賈天真才特意将菜單交到梁優手裏。
“有問題？”
“這麽拼，女人的青春年華可沒多少，不愛惜身體可不行。”
像是開玩笑的跟梁優聊着，語氣裏有表現出關心。女人嘛，都喜歡被人呵護。就算是她這麽要強的人，都希望被人關心，更別說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發覺對方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賈天真擡眼露出擡頭紋，尴尬的呵呵笑了兩聲，說着這粥怎麽上的那麽慢。
鹧鸪粥終于被服務員端上來，率先為梁優盛了一碗，再為自己盛。假裝心急的舀上一勺送入嘴裏，滾燙的熱度迅速讓她舌尖與上颚感到難受。強壯鎮定的喝了一大口茶，為舌頭降溫。待她稍微能适應溫度後，才繼續吃粥。
發覺氣氛又再次降下來，賈天真像是想到什麽的開始納悶。話說這個梁優每天都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模樣，跟她熟絡了，她真的會變得妖媚嗎？幻想梁優衣衫半/裸，香肩半露的顯出酥胸，渾身一個哆嗦，吓得她連連咳嗽。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忽然畫面轉到梁優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挑起自己下巴，一手撫摸在自己胸前的模樣，臉上溫度緩緩上升，不用猜，肯定已經開始泛紅。尴尬的埋頭喝粥，賈天真好奇自己怎麽會想這般搞笑的畫面。甩甩腦袋，希望把這些景象從腦袋裏甩出。
想到什麽的開口說道：“梁總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您一開始在聚義是在什麽部門任職？”
“投資部。”
微微一笑，夾起一小塊豆花沾上醬汁送進嘴裏，味道很贊。心想這個梁優還真會享受嘛，口味她喜歡。繼續喝粥，腦子裏開始尋找話題來聊。忽然想到自己在飛機上聽到的消息，開口道：“對了，最近換主席總理了，您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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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白了一眼，對方似乎沒有什麽反應。好奇梁優到底對什麽感興趣，想了很久，賈天真都找不到新的話題來打破沉默。思考許久，好奇這個女人會不會跟自己關注的東西跟自己差不多？想到這，立即開口道。
“我今天看了一下公司歷年來的投資項目和方向，如果您之前一開始在公司進入的就是投資部，那麽我看到的投資部項目負責人上的梁優就是您，梁總監了。公司這麽多年，投資方向一點都沒有改變，這樣可不利于一個公司的未來發展。聚義集團所涉及的行業太多，不僅不利于管理，也不利于發展。方向一直走的都是中小型項目，利潤回收很快，但是按照長久來說，卻不行。公司的中小型項目只會慢慢的一個個死去，最後拖累到總公司的運營。”
賈天真在第一次看完齊少勳給的資料時，就得出了這個結論。按照她多年的投資習慣來說，涉及的行業越多，需要合理管理的項目也就越多。一旦一個出現虧損，大多會采取緊急急救或是放棄的方法。而這兩個方法，都不利于公司資金的分配，十分不利于長時間發展。
發自真心的說了自己的想法，賈天真知道，若梁優是聰明人，就該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如果她不願意面對，覺得自己在炫耀，那她也沒辦法了。她只是用了自己的專業角度來分析，雖然客觀表面，但她還是很有自信一擊即中聚義集團的弱點。幾年前已經對聚義進行過分析，再根據前幾天對得到的資料進行規劃，她說的應該不會太差。
看到對方眼神裏的詫異與懷疑，畢竟很多資料并不可能外傳，如果眼前這個叫賈天真的人真是從網路上分散零碎的信息推出這些，不簡單。冷眼盯着正埋頭一味在吃的賈天真，她似乎并沒名字上那麽天真。
夾了一小塊油條沾進粥裏，待其微微有些軟之後放入嘴裏咀嚼。腦子裏思考着到底招賈天真來是對是錯，這人如果能駕馭，絕對是一人才，然，養虎為患。自己加班到這個點很正常，但對于才來公司一天的人，就不得不引人懷疑。她還未算正式員工，加班費公司不會提供。她的一個月工作，自己早做安排，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大表現。
“資料看完了？”
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那些資料可都是公司近十年來的投資項目，光大項目就三十多個，能在一天之內看完，再做出如此緊密的分析，不得不讓人佩服。假若她沒看完，自己反倒會松一口氣。對方的敏銳，給自己帶來太過強大的壓迫感，感覺極不舒服。
點頭，随即又搖頭。咽下嘴裏的粥開口：“看是看完了，但還有些地方不太清楚，所以不算完全看完。梁總有什麽指教？”
一臉疑問的看向梁優，賈天真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無知。感謝老爹老娘在取名字時，沒給老弟老妹取什麽賈無知，否則那兩個小鬼打死都也要去改名字了。暗嘆自己今天怎麽這多想法，趕忙思考着該如何應對梁優的變化。按理來說，一個總監不可能知道自己個新職員入職第一天會做什麽事。如果知道，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的工作是她刻意安排。想了想，自己的職位她都能插手，那麽做的事……詭異一笑，友善的望向梁優，希望她感受到自己的友好，不要把自己當成敵人看待。
“什麽問題。”
“您當初是如何說服公司花費如此大的一筆數字去支持您的項目，而且利潤相對于當時的長遠投資，似乎……弱上一籌。”
淡笑間敘述自己疑問，盡量不提及關于項目的某些錯誤點。其實在今天看的有很多項目裏，只要稍稍放寬範圍，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但是對方太過謹慎和自信，強制性的阻止了項目的擴大，才會導致一些資金的流失。這些問題也只有她經歷了如此多的巨大項目才道出的經驗，若是放到從前，她估計也會跟對方一樣。因為害怕，而不敢放手。擔心會被上層out，才不得不選擇最為保險的方法。為了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疑惑與老練，不得不挑了一個最不重要的問題來提問。
“不知道。”
被一句冷言澆滅熱情，不打算繼續如此沉悶的話題。再為自己盛了一碗粥，賈天真嘆了口氣，吃了幾口油條，無聊的說道：“梁總，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聊的嗎？”
實在不想跟這麽悶的人聊天，還是把話語權交到她手裏比較好。她果然不太會聊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做傾聽者，國外的人也很愛八卦，她只需要偶爾攙和兩句就夠了。不僅如此，猶豫人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輕松的工作，無壓力的條件下，人們更容易放松自己去接受他人。
“我看了你的檔案，你是哈佛商學院高材生，以全年級第一的成績畢業，衆多大企業争搶的對象，按理說，你絕對不可能回國加入一個剛起來的公司。縱然如此，五合也是近幾年才出來的公司，與你的畢業時間不符。”
“哦，您說這個啊。我當年畢業之後，有在學校做了段時間的老師。沒多久，齊少勳說想要創業，就把我招回來幫忙了。這沒啥好奇怪的嘛，創業有時候就是一時興起的事情。”說的十分自然，因為在她準備回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在能通過賈天真搜索到的資料進行了修改，想必梁優今天無收獲，才會直接問出這類問題。
“你很像在背誦詩文。”
“這很重要？”
“至少我要判定你對集團到底是否有害。”
“我沒那閑工夫去打擊一個集團，而且自不量力的僅憑一人之力。”
“你還有五合。”
“它不足以為懼。”
“何以見得。”
“對方志不在此。”
睨看賈天真，感覺到對方并不像是在騙自己。不知是否該信，打算再看看。放下碗筷招呼服務生買單，此時賈天真已掏錢付了款。
想到之前讓自己回身來找賈天真的事情，梁優有些堪憂的望向正在與服務員調笑能否省去零頭的賈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