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國隊長
“啊,嗯,別,別那樣,哦,輕點,哦……”
坦西啪的一聲把手中東西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老板,你只是在上藥,不是演成人片!”
斯塔克聳聳肩,托着腮看着他的小助理,然後問:“那麽,你看過哪部成人片?”
“……”
坦西的苦難日子,要從她腳底一滑,跌進無底深淵,哦不,是地下車庫的那一刻開始。如果那晚她是趴着摔下去的,那她很可能會毀容;如果是仰面朝天,那八成是要摔斷脊椎。慶幸的是,她是側身滑進去的,如果她跌落車頂然後被彈在地上,那頂多刮破點皮再加個輕微腦震蕩。可不幸的是,斯塔克跳起來接住了她,括弧,穿着鋼衣,于是,她很光榮的——骨折了。
坦西可以很堅定地說,她當時只是想要點醫藥費,她這種情況,也許大概可能會被算作——工傷吧?可斯塔克完全無視她反複的明示跟暗示,堂而皇之的指揮随後趕回來的哈比去她家搬了行李來,然後硬把她塞進一間客房裏。對于這一安排連佩珀都沒有提出異議,畢竟她不能讓一位因“工”受傷的員工真的去睡地鐵或馬路,或者發放撫恤金然後任由她挂着一只胳膊被掃地出門。或許她可以為坦西在其他地方安排一個住處,等她養好傷,但在斯塔克反複強調一只手也能當好生活助理後,這個提議就被徹底無視了。
于是,坦西開始了她輕“殘”不下火線的悲慘日子。若幹年後,當鋼鐵俠的名聲響徹全球甚至整個宇宙,人們卻不知道在那之前,這棟別墅裏還出過一位——獨臂俠!!!
地下工作間裏那件已經被斯塔克淘汰的馬克三號,成了倆人共同的秘密。這直接導致了坦西在這棟別墅裏的疑神疑鬼跟睡眠不足,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思考一個問題——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而事實上她心裏的秘密又何止這一個。只有站在自己卧室的洗手間裏,坦西才敢把綁着的繃帶以及夾板拆下來,活動着曾經受了傷的胳膊,現在卻已經完好無損了——是的,她的骨折又神奇般的痊愈了。
這件事她不敢讓斯塔克發覺,所以她選擇在洗手間檢查自己的傷勢,她猜測整棟房子大概只有這個地方是賈維斯不會監視到的。而她也沒有再打電話聯系安,這一次,連安的安慰都無法再說服她自己。
不管是基因突變還是外星物種什麽的,都至少證明了,她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喂,好歹我是你老板,并且滿身淤青的等在這裏,你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走神是不是離譜了點?哦等等,我們剛剛提到成人電影,難道你看着我全·裸的上身聯想到了什麽血脈噴張的畫面?說實話,坦西,我真的不介意在這裏上演現場版……”因為各種飛行試驗搞得自己鼻青臉腫的斯塔克依舊不改花花公子本色,他全·裸的胸膛離着坦西越來越近。
“STOP!”坦西一根食指抵在胸膛上制止了他的靠近,哦,戳上去還挺硬的,“我說老板,如果你對我上藥的速度跟水平有所懷疑的話,完全可以換冒失鬼來幹這活兒。”別在這兒扯些有的沒的。
“冒失鬼?”斯塔克皺眉,那只機械小手立馬滿臉期待的湊了過來——如果它也有臉的話。
“哦沒叫你,別過來!”斯塔克嫌棄的神色,令冒失鬼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如果它也有頭的話。
“你沒理解我給它取得名字嗎?”斯塔克一副父親面對不争氣的兒子時的表情,搖頭道:“要是換它動手,我想我的擦傷大概會變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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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父必有其子!”坦西擡起左臂,晃晃她那掩人耳目的夾板。
斯塔克難得露出尴尬神色,他也忘了自己當時穿的不是人皮,對于造成這樣的結果,他感到很——“抱歉”。
坦西驚訝挑眉,對于一貫自我自大的老板會說抱歉倆字兒還真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哦,這沒什麽,只是個意外,如果你沒穿鐵皮的話,我倒是應該感謝你。而且……我以為你還在生我氣呢。”最後一句說的很輕,因為對于一秒鐘變叛徒那件事她确實有一丁點兒心虛。
斯塔克眨眨眼,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我從不舍得生女人的氣……”但在看到坦西不信的表情後,不得不又加了句“太久”。
“好了,別管這些小擦傷了,上不上藥也不會怎麽樣,”斯塔克奪過坦西右手中的藥瓶仍在桌上,然後伸指頭瞧瞧她左臂上的夾板,“現在,讓賈維斯檢查檢查你的骨頭。嘿,別一副驚恐的表情,斯塔克企業除了賣軍火還搞醫療機械的,我之前說的話可沒騙你,賈維斯絕對比你去醫院看醫生還要靠譜的多。”
就因為它太靠譜了才更加不能讓它看。坦西心底着急上火,臉上卻還得保持着鎮定的表情,“不,老板,我已經好多了,我是說,本來就不嚴重不是嗎?昨天晚上賈維斯就看過了,或許連骨折都算不上,頂多是骨裂,就沒有必要再檢查了,真的。賈維斯它很忙,它還在幫你調整那件傻頭傻腦,不不,我是說帥氣拉風的鐵皮衣,真的沒必要為了我這點小事分心。”
“這不是小事!”斯塔克并沒有妥協,“我不想真的要個終生殘廢的生活助理,說實話,我還沒想過要對哪個女人的終生負責。而且你的傷或許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昨天晚上你都疼的出冷汗了。”
骨折的時候當然疼,坦西想想昨晚都忍不住呲牙,但賈維斯替她檢查的時候,她就真的已經變成骨裂了,而現在……會被當做怪物關進實驗室的吧?
“不,先生,我,我,我有醫療器械恐懼症!”坦西一邊拼命的眨眼試圖擠出兩滴眼淚,一邊在心裏吐槽:那是個什麽鬼玩意兒。
而斯塔克顯然跟她一樣對這個詞兒感到很新鮮,“醫療器械恐懼症?”
坦西狠命的點頭。
“這麽說,你對這整個工作室的機械甚至武器都不害怕,卻唯獨恐懼給你檢查身體的醫療器械?”在看到坦西點頭點的幾乎把脖子折斷的時候,斯塔克幽幽的吐出倆字兒:“怪人!”
呃……怪人就怪人吧,坦西認命的想,總比怪物強多了。
“好吧,你的骨頭你做主,”斯塔克終于放棄了堅持,但還是提醒道:“如果感覺胳膊不對勁,還是盡早告訴賈維斯,反正已經檢查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多恐懼一次不是?”
很在乎!坦西苦澀的想,但還是應承下來,“是的先生,我會的。”
斯塔克聳聳肩,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他轉回到他的工作臺,開始繼續新戰衣的設計以及如何解決抗凍問題。在光線并不明亮的地下室,他胸前那個圓圈圈閃閃發光十分耀眼。
他其實,也不能算正常人了吧?
坦西不無感慨的想,轉而又有些惺惺相惜。緊接着她又想到,如果斯塔克企業也進行醫療器械開發的話,那麽他們對于醫學方面的試驗一定非常了解并且有可能參與其中了?
“先生。”
“什麽?”
斯塔克在埋頭工作的時候倒是很少肆意亂放他的荷爾蒙,他手跟腦子始終沒停,只是頭也不擡的應了句,表示他有在聽。
“會有這樣的醫學實驗嗎?能夠,能夠讓人變得跟普通人不一樣,比方說身體特別強壯,比方說速度特別快,比方說,比方說受傷後能非常快的痊愈……先生,如果有這種實驗,會不會能夠解決你胸前那塊,小圓圈的問題?我是說,正常人誰都不會在自己胸前挖個大洞,呃,你是靠那個活着的,對吧?”
斯塔克在恐怖分子基地的一切經歷都是一個謎,媒體不知道公衆不知道甚至連軍方都不甚清楚,坦西自然也不會知道。盡管她早就隐約見到過那個圓圈,但是她深切的明白電影裏常出現的“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句臺詞,所以她從來不管不問假裝沒看見。即便她的老板穿着鐵皮從空中墜下來把別墅砸穿個大洞,她也可以裝作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而不表露出半點疑惑跟好奇。
但是現在,她卻不想放過這樣的一次發問的機會。作為一個住在貧民窟父母雙亡靠打零工生存的窮學生,這樣的機會實在不多,甚至可以說錯過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有這樣的試驗嗎,先生?”
斯塔克停下手中工作,擡頭看着坦西。倆人之間距離僅有三米,坦西卻解讀不出他臉上表情的含義。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有。”
“真的有?!!”坦西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緊張的情緒,她的心髒都快從胸膛裏跳出來了。她就知道傷心過度什麽的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她恐懼的心理竟然讓她堂而皇之的就接受了那些假的不能再假的安慰話語。這不是幻覺,傷口、骨頭,還有那道白光,這一切都即将得到答案——如果她真的是曾經的試驗品的話。
“是的,在七十年前。”
What?!!斯塔克的話令坦西為之一愣,連心髒都重新落回了胸膛裏。七十年,她應該,沒這麽老吧?
“嗯,我,父親的一位朋友,”斯塔克提到他父親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帶着某種陌生甚至不屑的語調道:“沒錯,我父親,霍華德·斯塔克,你應該聽說過他。”
抱歉,沒有。坦西沒有回答,她只是走近一些想更加清楚的聽到他下面的話。
而斯塔克顯然也不打算聽她回答,他接着道:“一個大兵,叫什麽來着,史提芬·羅傑或者羅傑斯?哦随便吧,反正人們習慣稱呼他為,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
“沒錯,美國精神的象征。在二戰期間,為了對付納粹,軍方制定了個‘超級士兵’計劃,為選中的軍人們注射血清,改造他們的身體,令他們變得強壯、變得超越界限、變得,變得跟普通人不一樣。美國隊長是第一個被改造的士兵,也是唯一一個。”
“唯一?”
“研究這個課題的科學家在美國隊長試驗成功後就遇襲被殺了,‘血清’也被銷毀,再不複存在。所以,”斯塔克敲敲自己胸前的反應堆,“沒有什麽醫學實驗能夠解放我的心髒,跟代替這個,你口中的小圓圈。而且,我也不覺得那種‘血清’會對我起什麽作用,難不成它還能把我身體裏殘留的細碎彈片消化吸收幹淨?”
坦西顯然沒在聽斯塔克的自我調侃,她只是問道:“那美國隊長呢?他還活着嗎?”跟七十年前一樣年齡?
“不知道,”斯塔克攤攤手,“他駕駛的飛機栽進了大西洋裏,我爸爸撈了他很多年,一無所獲。但如果他被海神招贅為女婿的話,或許還活着?”
見坦西半點沒有被逗樂,斯塔克收起了調笑的表情,“喂,關于實驗那一部分,可是國家機密。”
“我明白,老板,”坦西點點頭,當然不會亂說。
“可你還是一副萬分遺憾加無法釋懷的表情,”斯塔克忽然繞過工作臺,貼到坦西跟前,兩手撐住桌子将她禁锢在兩臂跟胸膛之間,挑眉道:“所以,我的身體是否能夠複原,我能否像正常人一樣生存,以及我的安危,讓你如此挂懷嗎?”
咦?什麽奇怪的誤會産生了?
坦西一邊用沒綁夾板的那只手推拒着斯塔克越靠越近的胸膛,并且避免碰到那閃閃發光的小圈圈,一邊後仰着脖子努力解釋:“先生,您是我的老板,關心您的健康理所當然的。”盡管我更關心我是不是小白鼠的事,但卻不能告訴你。
“Well,”斯塔克終于停下來繼續貼近的趨勢,但他依舊沒有松開雙臂,而是低頭盯着坦西,問道:“那麽,對于你老板的健康,或者說身體,你還有什麽想詢問的?”
身體……
好吧不得不說斯塔克身為男性的魅力自然毋庸置疑,他渾身散發的荷爾蒙也是濃烈到叫人頭暈目眩,即便坦西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也在他的引導下用屁股代替了大腦思考,指着斯塔克胸前的藍色光圈幹巴巴的問:“這個,洗澡會不會觸電?”——對這點她确實有些好奇。
而斯塔克則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盯着她回答:“你可以跟我洗洗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