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不見你的臉
珍·福斯特是個天體物理學家，在新墨西哥州的羅斯韋爾有個小型的工作室。希爾維格教授也是位天體物理學家，是她父親生前好友，被她一個電話找來幫忙。而坦西則是她在加大洛杉矶分校的朋友推薦的。這年頭找個不要錢白幹活的實習生并不困難，但找個會開車、肯吃苦、能二十四小時陪着熬夜并且曾有過在斯塔克工業工作經歷的實習生，就有點像撿到寶的感覺了，為此她甚至開出了保證坦西期末成績的優厚條件。
可沒想到，這個寶當班第一天就撞了人；這個寶不但撞了人還把人電暈了；這個寶竟然告訴她她沒參加考試就得到了駕照；最要命的是，這個寶雖然曾經為托尼·斯塔克工作，卻連愛因斯坦羅森橋都沒有聽說過。哦上帝啊，我終于相信她是政治系學生了！！！
珍焦躁的狂想吐槽，但好在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還不賴。那個被他們撞飛并且電暈的男人在清晨時分醒來，情緒狂躁的襲擊了醫護兼大鬧急診室。醫生在為其強行注射鎮靜劑後安慰珍，對方很有可能是精神病症患者。而這一猜測如果随後能被證實的話，珍就要感謝上帝了。因為一個精神病患者大半夜的朝一輛疾馳的車輛沖過來并且大發狂症，那可不能說是肇事司機的錯。
但在坦西将昨晚拍攝的一張照片指給珍看的時候，她決定回醫院找回那個神經病。在昨晚天空中夾着濃煙雷電的光芒中，赫然有個人形身影。
“你确定不用我插手？”斯塔克腳踩電鋸手拎錘子，一邊打量着房間該從何處入手，一邊通話。
坦西奔跑在醫院的走廊上，打開一個房間接着回頭喊：“這兒也沒人！哦不不，我不是在跟你說話。”她朝同樣一無所獲的希爾維格博士攤攤手，然後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耳朵始終貼着電話，“我在找那個男人，他不見了。我是說，連原告都沒有了，被告還需要緊張什麽呢？”
“但你還去找他？”斯塔克一錘頭将地板鑿了個洞。
“對，珍覺得他可能跟她的研究有關系，而且，很複雜，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找到他再說，”電話那頭轟隆隆的電鋸聲傳來，“你那邊很亂你在幹什麽，天，你不會是真的在拆房子吧？”
“差不多！”斯塔克将電纜續過地板扔進地下室。
“……”坦西揉揉頭發，深呼口氣，“好吧，你跟波茲小姐又談過沒有？你向她道歉了嗎？”
“沒！”斯塔克架起金屬管，從牆上的洞口穿了進去。
“你聽上去很忙，但是，語氣很輕松……你的問題解決了？”
“這也很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基本上是解決了，不，應該說馬上就能解決。這牽扯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組織、一個一只眼的老頭兒、一個你想都想象不到的間諜妞兒，還有我父親，”斯塔克舔舔嘴唇，輕聲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呃，我……”
坦西還沒回答，珍已經坐在駕駛座上向她招手，“快，上車，我們得去別處找他！”
坦西踏上後車廂，電話那頭的斯塔克仍沒收線，他又問了一遍：“你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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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西咬咬嘴唇，不曉得為什麽這個問題讓她覺得難以回答。她想，如果斯塔克沒失憶的話他應該還記得今早她就強調過她已經不是他的生活助理了，而他沒失憶的話更應該記得一開始她就說過只為他工作一個周。她接下來的幾周裏都得留在新墨西哥州協助珍的研究，盡管她可能幫不上什麽忙，但她應該留下，最好留下……她張開口，然後驚呼：“啊！”
“發生什麽事？”斯塔克在電話裏疾聲詢問。
“呃……”坦西跳下車，走到車廂後面看着地下躺着的男人，“我們找到他了，而且，又撞了他一次。”
“……”
坦西驚愕的看着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在他吃掉四人份的午餐後竟然還在喊餓，他胸膛下邊的地方是什麽，無底洞嗎？
而在坦西盯着對方看的同時，那個叫索爾的男人也在看着她。“你很奇怪，”他說。
坐在坦西旁邊的珍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我都說了，別這麽盯着人家看，這樣很古怪。”
“哦有什麽可古怪的？”坦西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人長着一張臉就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嘛。”更何況他們不光看了他的臉，還一不小心看了他裸着的上半身呢——人家在換衣服的時候可半點都沒忌諱。
“說的沒錯，”索爾把一大塊果醬餡餅塞進嘴裏，邊咀嚼邊說：“所以我說你很奇怪，我看不見你的臉。”
這貨是罵人吧？！坦西不确定的盯着對方，考慮着以他的塊頭，自己拎起長凳砸暈他的可能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珍小心翼翼的問。
索爾停下進食，舉着餐叉指指斜對面，“珍·福斯特。”再指指自己身邊，“艾瑞克·希爾維格，以及……”然後他坐直身子，不确定的盯着正前方，“坦西·路易斯，只有你我看不見，一片模糊。我知道你在哪兒，我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看不見。”
“哇哦，”坦西歪歪頭，“紅綠色盲？”
“哦別扯了，你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兒！”珍打斷她。
不然怎麽解釋呢？坦西攤攤手，幹脆往椅背上一靠，“反正我不是傑西卡·阿爾芭。”
索爾皺眉，“那是誰？”
“哦別鬧了，你不會沒看過神奇四俠吧？”在看到對方肯定的表情後坦西忍不住驚呼：“你還是美國人嗎？”
索爾聳聳肩，“當然不，我是神域人。”
坦西抛給珍個眼神，你瞧，果然是神經病吧！希爾維格博士點頭附和。
只有珍還沒有放棄希望，她堅定的認為這個從雲層裏飛出來的肌肉男絕對跟她正在做的天體研究有着必然的聯系。她努力跟上對方的思路，聽索爾講什麽彩虹橋、講什麽神域、講什麽美佐拉，盡管她完全聽不懂，但她還是希望能從這個男人口中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
坦西看着眼前倆人，揉揉腦袋，再次堅定了自己以前的看法——瘋子跟科學家什麽的，果然是絕配！
然後她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坦西按下接聽鍵，就聽到斯塔克興奮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我成功了寶貝兒，一種新元素，人類歷史上又一次偉大的創造。哦你不知道它看起來有多美，淡藍的光，三角的形狀，性感極了，真希望你現在也能看到它。你現在回來嗎？要不今晚？兩小時候我的飛機會去機場接你，你在什麽地方來着，羅斯韋爾？我已經把它裝到了方舟反應爐上，等你回來後就能夠看到它已經經過測試并且表現完美。哦坦西，哦坦西……”
哦快閉嘴吧這聽起來簡直就像叫·床的聲音！坦西忍住關掉手機的沖動，決定心平氣和的向斯塔克解釋。“不行，我還有工作，我現在不能離開，不明天也不行。先生，”她喘口氣，決定闡述事實：“我已經不是你的助理了。”
斯塔克似乎掙了一怔，他不明意味的支吾兩聲，然後很快又組織起了語言：“只是暫時不是，可你馬上還會是的。那個研究天體的，叫什麽來着，金還是珍的，她可以另外找一個助手，反正你這樣的實習生大學裏多得是。”
“反正我這樣的生活助理大學裏也多的是！”坦西額頭青筋直跳，忍不住朝手機吼了回去。
“嘿，我不是這個意思，”斯塔克的聲音明顯弱了許多，聽起來有些心虛，“我說，我可以付給她賠償金，她想再雇傭多少個助手都沒問題。”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且你付多少錢珍都不會換掉我。”坦西說完又有點兒不确定，她拍拍坐在身旁正跟索爾聊得火熱的珍，“你不打算換助手的對吧？”
“當然！”珍毫不在意的随口答道。
倒是索爾對坦西手中的小匣子很感興趣。“那是什麽？”他問。
他看不見坦西，卻能看清她舉在空中的手機。“你，在對這個東西講話？它是矮人嗎？不，矮人也不會這麽小。”然後他直接把手伸了過來。
“喂，喂喂，”坦西猝不及防，手機立馬易了主。
索爾模仿坦西的樣子把手機放到耳邊，然後大吼一聲“嘿”，稱得上是氣壯山河。
上帝保佑斯塔克的耳朵！坦西站起身，剛剛能夠得着坐着的索爾。“把它給我，我說，你這大塊頭快把它還給我！”
索爾哈哈大笑着把手機扔回坦西懷裏，看着她緊張的再貼到耳邊。但這次她是不打算在他面前通話了，她打開餐廳的門走到街上。“喂，你還在嗎？斯塔克？”
“那是誰？”斯塔克的聲音聽起來可沒剛才那麽愉悅。
“索爾，”坦西解釋：“就是我們連續兩次撞暈的那個人，可憐的家夥。”
“他底氣十足可不像是剛剛被撞過兩次的家夥！”斯塔克的口氣越發不好，“既然他有說有笑活蹦亂跳該死的，你們幹嘛還跟他一起，等他控告你們嗎？”
“當然不！”坦西覺得斯塔克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好像還巴不得她被告似的。“珍的研究需要他，而且他被我們撞了我們就應該對他負責，起碼，要觀察兩天确保他沒什麽後遺症吧？”
“我也需要你，可你卻在新墨西哥州搞什麽連你自己都不懂的天體研究。我也需要你對我負責，你負責我……”
“我負責你什麽？我負責做飯喂奶洗尿布還兼職嬰幼兒心理輔導？你需要的不是我，斯塔克，你需要的是下一個保姆！”
手機裏一片沉默。坦西揉揉鼻子，感到有點兒後悔。她其實沒必要這麽吼，斯塔克是個自我自大反複無常的家夥，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她覺得她應該說點兒什麽，雖然她已經不為斯塔克工作了，但也沒必要搞得像個仇家似得吧。但她還沒開口，斯塔克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坦西，”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我需要你……”
“我們該走了。”珍突然從門內出來一巴掌拍在坦西的後背。
“什麽？”坦西不明所以的問：“去哪兒？”
“往西五十英裏，”搭話的是跟希爾維格一起走出來的索爾，“去拿回我的東西。”
坦西向珍做個示意的眼神，對方點頭肯定。
好吧！她把手機再次貼到耳邊，略帶歉意的說：“抱歉，我要挂電話了，我得先……”
嘟……對方先挂了電話。
坦西氣得頭皮爆炸，半張着嘴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機。該死的天才兒童，我現在就把你拖進來電黑名單裏！！！
作者有話要說：重溫這段兒的時候我就樂得不行了，人家麥克斯跟卡洛琳是破産姐妹，這裏坦西跟珍簡直就是撞車姐妹。錘哥太冤了，不到十二個小時被前後撞了兩次，我基神不得心疼死……嘿嘿嘿！ 傑西卡·阿爾芭就是飾演神奇四俠裏隐身女俠的那位，坦西在這裏提及是指她并不會隐身。另外，比起美隊的造型，我其實更愛當年的霹靂火啊。
